可惜他们低估了年轻兽王的实力,自己反而成了豹子的爪下亡魂。
许夕赞道:“以一敌众还能大获全胜,大王果真厉害。”
这倒不是刻意吹捧。黑豹厮杀雄狮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许夕估摸着以云渺的实力,也不是这位兽王的对手。
敖烁哼了一声,仿佛对许夕的奉承很不屑,唇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他问:“兔子应该很胆小才是,你那天怎么敢救我?不怕我醒来后一口把你吞了么?”
许夕笑眯眯道:“我第一眼见大王,就觉得您十分的刚正威武,定然做不出恃强凌弱的事。现在知道了您的身份,就更没有忧虑了。兽王的职责是护佑兽族子民,我想兽族如今越发繁盛,都是因为有大王您呀。”
一通彩虹屁吹的敖烁心情舒畅,他寻思着这小兔精的确不错,不仅会伺候人,还很会说话,以后回了王城,让他随身服侍自己,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道:“来给本王撸毛。”
许夕求之不得,待敖烁现出豹子本体后,立刻上手撸了个痛快,敖烁也被伺候的非常舒爽,双方皆大欢喜。
之后闲来无事,许夕在小木橱里翻了翻,居然发现了一些布料和针线。前几日他去采药草时,发现了一些兰草,香气淡雅,有舒心安神的功效,便带了一些回来,现下已经晒干,正好可以做个小香囊。
在原来的世界里,许夕由于家庭原因,掌握的生活技能很多,即使后来做了明星,生活宽裕了,很多事情也都是亲力亲为。经纪人曾撞见过他在家给自己织毛巾,震惊的眼珠差点瞪出来,说他长的帅也就算了,居然还会做饭会针线活,以后嫁给他的女孩子不知道会多幸福。
他坐在木板床边,借着窗外明亮的日光穿针引线,认认真真的缝起香包来。敖烁久久听不到他的动静,纳闷问:“你在做什么?”
“缝香囊,”许夕随口问,“你要么?”
敖烁震惊:“那不是女人戴的东西吗!”
许夕:“这个香囊香味并不浓郁,可以安神助眠,我用的素色面料,男子也可以戴的。”
敖烁嫌弃:“本王才不要!”
许夕便不说话了,继续缝。
敖烁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见对方突然沉默了,心里莫名打了个突。
这小兔子不会伤心了吧?
也是,对方孑然一身,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想亲手缝个香囊献给自己,却被自己狠狠拒绝了。
他一定很难过。
敖烁咳了一声,摸索着溜达过去:“缝完了么?”
“就快了。”
“嗯。”敖烁昂头道,“既然你如此诚心实意的想送本王东西,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许夕:“……”
他用傻子的目光看了敖烁一眼,可惜对方不知道,依旧保持着一副高贵冷傲的表情。
感情这是个中二期未过的大龄智障青年啊。
许夕摇头笑了笑,将最后一针缝好,找了根红绳把香囊挂起来,亲手系在了敖烁的腰间,见布料和兰草有剩,于是开始做第二只。
某位兽王嘴上说着“勉为其难”,手上却隔一会儿就摸摸那个小香囊,最后直接从腰上解下来,不时放到鼻尖嗅一嗅,看样子喜欢的紧。
许夕在旁边忍不住无声的笑,又觉得对方像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第二天,储存的草药用完了,许夕照例要去采药,敖烁却叫住他:“等等,我和你一起。”
许夕道:“你身上有伤,在屋里等我就好。”
“林子里危险众多,你一个弱小的兔精,遇到猛兽怎么办?”敖烁的语气不容反驳,“之前我重伤无法移动,现在已经大好了,自然要陪你走一遭。”
许夕没想到这位兽王的保护欲还挺重,迟疑道:“可是你看不见路啊。”
敖烁:“不是有你么?”
许夕妥协了。他让敖烁牵着自己的袖子,带着他往前走。这次是两个人,许夕便往林子深处走的远了些,居然真的好运气的找到了那祝余仙草。
只是那祝余草却长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崖壁上,距离地面三四丈距离,要摘到手着实不易。
敖烁:“怎么不走了?”
“我看到祝余草了,”许夕说,“你在原地等我一下,我去把药草摘下来。”
敖烁却没放开他的袖子:“长在什么地方?危险么?”
许夕微讶。
敖烁认真道:“如果危险就别去摘了,在这个地方做个标记,等我的手下找过来后,让他们去摘。”
许夕倒真没想到敖烁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身为兽族之王,随便指挥一个子民去替他卖命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这位兽王不久前还以一己之力杀死了七八头狮子,一度给许夕留下了非常残暴的印象。
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位兽王甘愿忍受失明的痛苦,也不愿让一个微不足道的兔子精去涉险。
许夕突然觉得,这并不是因为自己救了敖烁,对任何一个弱小的兽族,敖烁都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想到这位在战斗中如此凶残可怕的兽王,居然会有一颗很柔软的心。
许夕的语气温和下来:“放心,不危险,我很快回来。”
敖烁这才松了手,让他去了。在原地等了大约一刻钟,许夕回来了,语气喜悦:“摘到了!走,回去吧。”
敖烁却瞬间蹙起眉,摸索着抓住他:“你受伤了?”
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明显的血腥味。
许夕忘了这位的鼻子灵的很,于是道:“不小心摔了一跤,蹭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
但实际情况其实比他说的惊险许多。他攀下断崖去摘祝余,脚下踩的岩石碎了,差点便摔下悬崖,好在及时扒住了一道岩缝,算是有惊无险。
敖烁却本能的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他看不见实情,只能在心中自责。他自认强大无比,却让一个弱小单薄的兔精为自己奔波涉险,实在是很不应该。
“伤到哪儿了?”
许夕实话实说:“膝盖。”
敖烁沉默片刻,道:“上来,我背你。”
说罢,化作了黑豹模样,微微矮下了身子。
许夕惊讶。
豹子不耐的低吼一声,语意明显。本王何等尊贵,第一次让人骑在身上,如此大的殊荣,你居然还敢犹豫!
许夕瘸着腿,骑到豹子的背上,趴下前身搂住豹子的脖子:“大黑,你真好。”
敖烁暂且忍受了这个称呼,听着许夕为他指的方向,驼着他回了小木屋。
清理包扎了腿上的伤口,许夕把采到的祝余草留出一半,小心翼翼的收好,等回流花宫给谢云寒用,另一半分成几份,每天捣碎一份,给敖烁敷在眼睛上,果然效果显著,伤口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大概再有三四天就可以痊愈了,”这天上午,许夕照例检查了敖烁的眼睛,给他换了新药,“不过你这两天为什么总喜欢保持兽态啊?你现在这双眼睛比你人形时的眼镜要大两三倍,很浪费药草唉。”
黑豹烦躁的从喉咙里挤出两声低吼,似是在嫌他废话太多。
“好好好,大王息怒,您怎么舒服怎么来。”许夕发现黑豹这两天脾气明显的有些暴躁,不过又不像是生病。他对兽族习性并不了解,只好变着法子给这位大王做好吃的,一天三次勤奋撸毛,才会让对方心情稍微好些。
见豹子又在屋里烦躁的乱转,尾巴啪啪摔打着地面,许夕靠在床头,伸出手臂:“来撸毛么?”
豹子熟练的跃过来,上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两只前爪搭在许夕肩上。
许夕耐心的伺候豹大王,从头顶撸到下巴,再去摸豹子油亮顺滑的脊背。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一套撸下来,黑豹依然是焦躁不安,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突然将大脑袋凑到许夕脖子边,不停的嗅来嗅去。
猛兽粗重发烫的气息不断喷洒在脖颈、脸颊上,那滋味怎一个刺激惊险了得,许夕吞了吞口水,弱弱道:“大王,提前说好,您闻闻可以,千万别咬。您如果饿了,小的这就去给您烤肉……”
黑豹充耳未闻,反而张开嘴巴,伸出长长的、带着倒刺的舌头,在许夕的脖子上舔了一下。
许夕的脸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下章又要在被锁的边缘试探。
我尽量收敛一点(微笑
第77章 风情万种(16)
大黑豹趴在许夕身上,嗅了一遍还不够,又晃动着毛茸茸的大黑脑袋在许夕脖颈里拱来拱去,一边拱一边舔。豹子舌头上有一层密密的倒刺,很快便把那片柔嫩的皮肤弄红了。那感觉又疼又痒,许夕一边竭力躲闪,一边往大黑豹下面瞄了一眼,脸色更难看了——这头畜生果然是**了!
“那什么,大王您忍忍,小的这就去给您拉头母兽来……”
许夕使出全身力气把豹子的大脑袋推开,翻身下床就往外跑。虽然在林子里找头母豹不容易,但这时候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先随便拉头母的来再说!
然而他还没走两步,身后大黑豹便狂躁的吼了一声,飞扑过来一个泰山压顶,把许夕背朝上脸朝下按倒在地面上。
许夕差点被压出一口血,咳了两声颤巍巍道:“我说大王,您能不能对自己的体重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黑豹此刻才不管他在说什么,前爪死死按住许夕的后背,低下头凑过去舔他的耳朵。黑豹的暴躁焦虑被身下人安抚了一些,同时却又升起一种更难耐的渴望。它低吼一声,张开嘴巴轻轻叼住身下人的后颈,兽体开始不老实的乱蹭。
许夕浑身一悚,羞耻心在一瞬间几乎完全炸开,他竭尽全力想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身后的豹子却仿佛不满意“猎物”的挣扎,轻轻一拍便把他重新压趴下了。
然而大黑兽迟迟找不到法门,焦躁的吼了几声,又诡异的安静下来。片刻后,许夕身上的重量减轻,豹子终于缓缓变回了人形。许夕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回去,红着脸正想松一口气,下一秒,清脆的衣料破裂声在空气中响起。
——
“……渺渺……”
“渺渺……”
许夕睫毛颤了颤,迟缓的睁开眼,一滴冷汗从眼睫上滴落,啪嗒一声在地上摔碎,洇出一个暗色的圆圈。
他枕着自己的右手臂趴在地上,满头冷汗未消,脸色惨白,好像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事实上,他刚刚被做晕过去了。
这是他经历过的最惨烈的一场□□。兽族□□高涨,那物又远非寻常人可比,方一开始就让许夕差点死过去一次。更可怕的是,途中敖烁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进行过程中竟不受控制的变回了兽态,那之后的情形……许夕已经不想去回忆了。
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被撕裂了,还流了不少血。
他微微一动,腰部以下顿时传来尖锐的疼痛,满头冷汗顿时涔涔滚落下来。一旁焦急万分的敖烁听到了细微的动静,立刻连声唤:“渺渺,你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彻底的丧失理智,待终于找回一丝清明后,身下人已经没有动静了。迟钝的回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敖烁浑身发烫的兽血一瞬间变的冰凉刺骨,他颤抖着摸索去探许夕的鼻息,待发现对方还有气息,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一定把人折腾惨了,可他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不敢贸然去动他,只好一声一声的不停唤对方的名字,总算把人唤醒了。
“你还好吗?”敖烁手足无措,早就没了兽王的高慢冷傲,慌乱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我抱你去床上行吗?”
“……先别动我。”许夕细若游丝的一句话,立刻让敖烁伸手的动作一僵,“橱子旁边有个木盆,去帮我去溪边打盆水,再拿些草药过来。”
他们在小木屋里住了已有一段时日,敖烁即使看不见,也早已记住了各种物件摆在哪里。他立刻蹦起来去拿木盆,却因过于惶急在门框上撞了两下,才踉跄着跑出屋去。
许夕趴在地上慢慢攒力气,心想,他再也不骂谢云寒是禽兽了。
眼前这位,才他妈是真正的禽兽。
他看了看进度条,敖烁的好感度已经飙升至八十,许夕苦中作乐的想,还行,这一顿艹没白挨。
某个禽兽很快端着水盆和草药回来了。许夕道:“扶我一下,借我靠一靠。”
敖烁摸索着揽住许夕的上身,紧张又小心地把他扶到自己的怀里。许夕忍着痛给自己清理上药,疼出了一身汗。虽然他忍着没吭声,敖烁却将他颤抖的吸气和喘息声听的一清二楚,抱着他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收紧,心中难受愧疚至极:“渺渺,对不起……”
许夕闭上眼瘫靠在男人怀里:“不用对不起。只是大王您下次**的时候提前和小的说一声,小的好提前躲出去避难。”
敖烁听着他冷淡的语气,心中更加难受,相处这段日子,渺渺的声音一直都是充满活力且带着笑意的,从未如此虚弱又冷漠,一定是生气了。敖烁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他做了这么混账的事,对方生气是应该的。
“……你好点了吗?要不然我变成豹子,你在我身上睡一觉好吗?”
木板床不舒服,地面更是冷硬,没法睡人。
想到这,敖烁心中后悔自责更甚,夹杂着一种陌生的心疼。他方才居然就是在这么冰冷的地面上把这只单薄的小兔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