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完简历后,他肚子叫了两声才想起他一天没吃饭,胃有点难受,准备去做点吃的,冰箱又空了,天气热得他浑身冒汗,他决定下楼去透透气。
结果,他打开门就见盛庭叙跟阎王似的站在他家门外,语气不善地开口,“刚才来找你的男人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让他们进屋!”
门外的盛庭叙看起来有点颓废,还满身烟味,撑着门直直地望着殷固。
殷固不想跟他解释,用力把门关回去,盛庭叙立即上前把门挡住,怒眼瞪着他说:“——我们还没分手,你就找别的男人!殷固,昨晚我就不该放过你,好让你长长记性!”
殷固被盛庭叙不堪的话刺激得头更晕了,和盛庭叙僵在门的一里一外,他要关门,盛庭叙不让。如果盛庭叙不提昨天,他还能把好好说话,现在他连看一眼盛庭叙,就恨不得把盛庭叙的劣根给阉了。
他暗吸了一口气阻止了自己想犯罪的想法,说道:“盛庭叙,放手!”
盛庭叙没放,还往里挤了一步,“刚才的男人是谁?”
“与你无关。”
“你背着我让其他男人进屋,你说跟我无关?我才刚离开几分钟,他就刚好进来!你说你不是故意的!”
殷固眉头一皱,“你一直在我家外面?”
盛庭叙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回答,“楼下。”
殷固怔了一下,哂笑道:“盛庭叙,我不欠你什么,昨天我也当被狗咬过就算了!从今往后你想睡谁都与我无关,我见了谁你也管不着,我们好聚好散,你别再来了!”
盛庭叙一掌拍在门上,把殷固的话来回地想了两遍,抓了一句最不重要的生气,“你骂我是狗?那你被狗亲到硬了是什么?殷固,你——”
殷固冷笑地打断,“滚,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
盛庭叙却占着力气的优势硬推开门,挤进屋里,把门一关,大夏天浑身透着一寒气,“我不滚!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是不会同意分手的,你别说什么好聚好散,你要闹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你大可以试试你能不能如愿!”
殷固提着一口气卡在胸口落不下去,盛庭叙突然欺身靠近他,一手扣住他的腰用力往身前一带。
他撞在盛庭叙身上,某处不可描述地撞在一起,他从昨晚积压到现在的火气猛不跌地全撞出来。
“盛庭叙,松手。从我家滚出去!”
“我出去,好让你放别的男人进来?想都——”
殷固猛然一拳打在盛庭叙脸上,盛庭叙立即怒地抓住殷固挥起的手,像是要还回去,但最后他的手却贴到了殷固额头上,被烫得他的手一抖。
“你不知道你在发烧吗?”
殷固确实不知道他发烧了,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一刻也不想看到盛庭叙,他吼道:“滚!”
“闭嘴!”盛庭叙一声吼回去,“去医院,还是叫医生过来?”
殷固并不想选择,他推开盛庭叙准备自己出门,只是头重脚轻,走得晃晃悠悠。
“你逞什么强!”
盛庭叙冲上去要扶殷固,却又被推开,他再伸手殷固就又要揍他。
他咬牙蹙眉地说:“你再敢打我,信不信我把你捆起来。”
殷固本来就头晕,和盛庭叙拉拉扯扯晃得更晕了,有些听不清盛庭叙的声音,接着他感觉脚下一轻,视线颠倒过来。
他努力定了定视线,才确定盛庭叙把他扛起来。
“盛庭叙,放我下来!”
“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放我下来!”
“你再乱动,我打你屁股了。”
殷固蓦地表情僵住,盛庭叙说着真拍了他屁股一下,这感觉实在诡异至极,这会儿还不算太晚,这样出去随时会遇到人。
他为了自己的面子考虑,说道:“放我下来,我跟你去医院。”
“你不跟我生气,我就放。”
“我从来都没有生气。”
这话顺了盛庭叙的意,他不禁一笑,把殷固放下来。殷固直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回头对他说:“走了。”
盛庭叙对殷固顺从很满意,他走过去握了握殷固的手,“乖,我带你去医院。你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爱惜——”
殷固不等盛庭叙说完,拽住他用力往门外一推。
盛庭叙猝不及防被推出门外,转身时门已经关上了,他盯着关上的门板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缓缓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但不等他开门,门里‘咚’的响了一声,他慌忙打开门,见殷固摔倒在门口。
“殷固!”
盛庭叙上前把人抱起来,殷固微睁了睁眼轻吟了一声,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了,他立即抱起殷固一路冲下楼,放进车里。
殷固就像一颗火石一样浑身发烫,都这样了还能跟他闹。他拧起眉头,对着殷固的嘴角咬了一口,“叫你逞强,现在听话了?”
殷固下意识拒绝地轻嗯了一声,盛庭叙觉得殷固就是在回答他,于是他又在殷固唇角亲了一口,然后去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
殷固:今天是520啊~ 祝渣攻一辈子火葬场~
盛傻逼:……
第15章
市内消费水平最高的私人医院里,盛庭叙像台风一样袭卷了安静的急诊室,最后因为严重防碍到了医生被强行赶出诊室。
“要么你带他走,要么你出去!”医生完全不顾盛庭叙强硬的气势,立场很坚定。
盛庭叙最终忍着脾气,出门站在门边捶墙,不知道的还以为殷固正在生死边缘抢救。
实际上,殷固着凉引起的发烧,输水过后温度就降下来了。
盛庭叙松了口气,靠坐在殷固的病床边。殷固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盛庭叙的脸在他头顶,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我没事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盛总,很晚了,你回去吧。”殷固客气地开口。
盛庭叙倏地眉角一抖,殷固居然把对他的称呼从‘盛庭叙’变成了‘盛总’,再明天是不是就要叫他‘盛先生’了?
他伫着没动,十分不爽在开口,“你再叫一句‘盛总’试试。”
“盛总——”
“闭嘴!”
殷固刚开口就被盛庭叙打断了,盛庭叙双眼冒着怒火瞪他,瞪了半晌倏地又转开,不跟他计较似的说:“好好休息,昨天我喝多了,我保证再也不会那样了。对不起!”
殷固意外地从盛庭叙眼中看出了懊悔,也是他头一回听到盛庭叙这么认真的道歉,只是这样的道歉,太过廉价,他不想再理盛庭叙,背过身去。
盛庭叙握紧了拳头,心里安慰自己殷固生病了,不要跟他计较。
他先说服了自己,再开口道:“你饿了一天,我让人熬了粥,你少喝一点。”
殷固无视背后的声音,盛庭叙等了片刻又继续说:“你不想喝就休息,我在这里陪你,等你想喝了告诉我。”
盛庭叙说完抬手揉了一下殷固的头发,满是温柔的语气说:“乖,睡吧,我就在这里。”
他记得殷固生病的时候,只要他陪在身边,殷固总是很高兴的。
然而,殷固一点也不高兴,背后强大的存在感,他能睡得着才怪,索性翻身坐起来,对着盛庭叙说:“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你小心点!还在输水。”盛庭叙去按殷固输水的手,见没出问题接道,“这里就一张床,你让我在哪儿?”
“你可以离开,随便去哪里都可以。”殷固冷声回答。
盛庭叙刚压下的怒气瞬间又涨起来,“你又要赶我走,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殷固倒吸了一口气,冷眼瞥着盛庭叙,以前盛庭叙每次莫名发脾气的时候,暗藏的意思就是要他哄,他总觉得盛庭叙的另一面还是个孩子,每次都顺着盛庭叙的意思,哪怕委屈求全地放低自己。
可现在,他看着盛庭叙莫名觉得好笑,虽然盛庭叙小他2岁,可早已经是个成年人,在商场上冷静果决,几年间带出了几家上市公司,真不可能是个需要他哄的孩子,不过是掐准了他的弱点摆布他而已。
“殷固,你说话。这样看我什么意思?”盛庭叙脸上写满了‘我很生气’,可殷固眼中的冷淡让他不安,他急切地想让殷固表达点什么,不自觉地就朝殷固搂过去,脸埋进殷固的脖子,亲吻着触到的皮肤。
“盛庭叙,松手。”殷固绷直身体,捏紧拳头,他扎着针的手见了血。
盛庭叙回答,“你不赶我走了,我就放。”
殷固倏地一拳挥在盛庭叙的腰上,盛庭叙猛不迭地吃痛,从床上摔下去。
殷固瞪着他说:“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不要再胡搅蛮缠!我现在跟你没有关系,我没有哄你的义务。”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盛庭叙站直起来,浑身冒着让人退避三舍的寒气。
他直直地立在殷固面前,脑子里不断地冒着把殷固捆起来带回家的想法,不然他太难受了。
为什么殷固非要跟他分手?他们一直不是都好好的!即使殷固想演戏,想红,他都妥协了,现在还要他怎么办?
盛庭叙想着,蓦地扑到床上,双手摁住殷固的肩膀把人压到床上,直直地盯了半晌,心中某处不断作痛,他不知道要怎么缓解,下意识地朝殷固亲下去。
“盛庭叙——唔——你——嗯,滚!”殷固抓着盛庭叙,用力挣扎,此时他实在后悔平时没有多锻炼,总是挣不开盛庭叙。
盛庭叙不管不顾地抓住殷固的手,从殷固的唇亲到了脖子,余光猛然瞟到殷固的手背流血了。
他的动作一僵,立即停下来,“殷固,别乱动,你流血了。”
“滚出去!”殷固挥开盛庭叙的手。
盛庭叙咬着牙,瞪着殷固,片刻后他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医生进来。
殷固重新换了一只手扎针,他不禁有些后悔,本来只有一只手被扎,现在两只手都要痛了。
医生满眼复杂地给殷固重新弄好,说道:“年轻人,克制些。”
殷固看着医生转身出去,脸倏地烧起来,医生刚一直盯着他的喉结的位置,他立即转向窗户,看到玻璃里映出的脖子,上面被盛庭叙啃出了一个明显的红印。
他狠狠地蹙起眉头,将衣服拉上来扣好。
这一晚盛庭叙没有再来,但他总担心盛庭叙会突然出现,整晚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他打算出院,省得盛庭叙再来纠缠。结果他刚打开门,就发现盛庭叙竟然坐在他房病外的椅子上。
盛庭叙睡着了,浑身的气势柔和了许多,即使坐着睡也只是头歪了一点,看起来是个修养极好又赏心悦目的美男子。
殷固会对盛庭叙一见钟情,真不是没有理由的,即使不看盛庭叙五官比例完美的脸,就盛庭叙平时从容自信,处事能力也有绝对的吸引力。
殷固僵在门口片刻,自嘲地一笑,从盛庭叙身边走过去,却刚往前了一步手就被抓住,他回头对上盛庭叙抬起来的视线。
“你去哪儿?”盛庭叙冷声问。
殷固甩开盛庭叙的手,“出院。”
盛庭叙立即站起来,又抓住了殷固的手,“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
“不用。”
“那我让人去办出院,我带你回家。”
殷固淡然地瞥了盛庭叙一眼,退回病房说:“不出院了。”
盛庭叙蹙着眉头跟进去,殷固躺回床上,他没再挤上去,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拿手机给助理发消息,让对方把今天的工作都带到医院来。
殷固在床上躺了许久,不见盛庭叙有离开的意思,倒是他助理把他的‘办公室’都搬到了医院来,像是要安营扎寨。
他拼命地无视盛庭叙,而盛庭叙无视了他的无视,他即使一言不发,盛庭叙也总是若不其事地找他搭话,不管他理不理,盛庭叙都能自言自语下去。
两人就这样僵到了下午,殷固趁盛庭叙出去打电话,他溜出病房去办出院手续,结果对方告诉他必须要盛庭叙签字同意。
殷固无语,不想指责医院的制度,说道:“那麻烦你转告盛总,我自己回家了。”
离开医院后,殷固脑子里第一次冒出离开这个城市的念头,可和公司的合约没有解决,盛庭叙完全可以起诉他,无论他去哪里都是个麻烦。
他决定无论如何先解决合约的问题,于是他打车回自己家,进门时突然想到盛庭叙昨天是怎么进门的?
他盯着门锁半晌,决定叫人来换锁,然后又咨询了律师解约的问题,一番下来已经晚上9点多,他给自己煮了点白粥,正要吃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他看到是盛庭叙的号码下意识不想接,他本来以为他偷偷离开医院,盛庭叙会找上门大发雷霆,但盛庭叙连发信息骂他都没有。
直到手机自动挂断,他正要把手机扔开,铃声又突兀地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听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殷固嘛?庭叙喝多了,麻烦你来接他一下。”
“不好意思,我已经下班,没有去接他的义务。”
对面的声音顿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不是,他非要你来接,你不来他不走。”
殷固回答,“那就把他留在那里好了。”
突然,电话那头响起一串杂音,接着是盛庭叙的声音。
“小远,你在哪里?”
殷固陡然捏紧手机,在听到盛庭叙叫裴远的名字时,他就想挂断,可手仿佛瞬间石化了一般,僵得一丝也动不了,盛庭叙的声音就像对他凌迟的刀一般,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