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一瞬间被心疼和甜蜜胀满,傅萧搂着乔桉的力道重了几分,让他甜让他苦,让他心心念念,让他再也放不下的也只有乔桉了。
半晌,他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乔桉搂住他的脖子,没有说话,随着他的动作,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傅萧摸索到他的唇,极其耐心细致的安抚着他,比起再多的情话,好像这一个个的吻更让乔桉觉得安心。
傅萧温柔细致,只有最初的一点点疼,乔桉苍白的脸很快覆上一层红,他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终于完全的拥有傅萧了,他从得到傅萧的爱开始,就想着要以千倍百倍奉还,想把整个世界都捧在手心里给他,但乔桉的世界太小,小到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庆幸的是,傅萧都不嫌弃,全部收下了。
————
“傅老师……”
阳光从未关严实的窗帘里透了出来,乔桉窝在被子里,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眼尾泛红,脸红扑扑的探出来看了旁边的傅萧一眼,很快又缩回了头。
傅萧撩起他额间的头发,凑上去亲了亲,“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桉动了动酸软的身体,勾勾傅萧的手指,轻声说:“没有……很舒服。”
傅萧笑了笑,乔桉的诚实让他莫名觉得有些自豪。
“还要睡会儿吗?还是出去吃早饭?”傅萧抱着他小睡了一会,轻轻碰了碰昨天过度使用的地方,没有肿。
乔桉呼吸有点急促,难耐的缩了缩:“你做的吗?”
傅萧摸摸鼻子,笑着说:“我做可能把厨房给炸了。”
“我会做,我以后做给您吃!”乔桉终于找到一个傅萧不会的东西,笑眯眯的说,“等我高考完就去报个烹饪班,您喜欢吃什么我以后都给你做。”
傅萧道:“行,以后只吃你做的饭。”
随着乔桉的动作,被子从他肩头滑落,露出一大片被他啃出的紫红吻痕,傅萧鲜少的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狠了,乔桉现在嗓子沙哑吻痕遍布的样子看的就像个小可怜。
傅萧没再故意欺负他,给他穿好昨天让助理买的正常的睡衣,把他抱到餐桌旁,在椅子上放了厚厚一个垫子,才让他坐下。
乔桉被折腾了一晚上,加上没什么心事,早饭喝了一碗粥,还吃了不少的小吃,懒懒的犯困,比以往还要更腻歪傅萧,他眷恋的缩在傅萧的怀里,问他:“今天还上班吗?”
“不了。”傅萧抱着他打开一个喜剧综艺,“怕我走了你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乔桉骄纵的轻哼一声:“才不会。”
虽然这么说,但两人才睡了一会儿,傅萧被郑骋n个电话扰的烦不胜烦,最后只能穿上正装准备出门。
乔桉勾住他的手:“我也想去。”
傅萧弯下腰看他:“不困吗?”
“不困。”乔桉拽他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我乖乖的在旁边写作业,不会打扰你们的。”
“……倒也不用这么乖,写作业就算了,去我办公室睡一觉吧。”傅萧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拿出昨天新买的衣服给乔桉套上,冲他笑笑,“公司里的那几个可都是老司机,可能会缠着你问傅总和你是什么关系,昨天有没有做些什么不和谐的事情,傅总是不是很厉害之类的话问题,他们最喜欢欺负你这种乖孩子了。”
乔桉虽然有点羞,但可以陪着傅萧去见他朋友的诱惑力还是更大些,红着脸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
傅萧带着一个小孩进公司立刻引来了一堆人的热议,乔桉屁股疼,红着脸装正经的送走了一堆殷勤的小姐姐们,立刻就从坐姿变成了侧躺,最后趴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盖着傅萧的衣服,全身被他独有的味道包裹,心里盛着满满的安全感,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郑骋这种老司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啧啧的骂傅萧是个老流氓。
傅萧想起昨晚的事,笑的也有些荡漾,轻咳两声:“说好了的,这两天处理完事情,我可就要放年假了。”
“操,你甩手掌柜当上瘾了是不是,您数数,今年下半年,您上了几次班!”郑骋怒极。
傅萧皱眉:“低点,别把乔桉吵醒,昨天都没怎么睡。”
“没怎么睡?”郑骋呵呵两声,“畜生!”
“和你说正事。”傅萧拿着钢笔敲了下桌子,“乔桉奶奶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他只有这个亲人了,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不管多少钱权名利都无法阻止的自然轮回,在系统给的信息中,乔奶奶的离开也就在过年前后这段时间里,傅萧不知道如何安慰乔桉,只能用行动告诉他,我一直都在。
郑骋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更何况这一个多月,他算是把傅萧当成驴来使唤,一个月干的活顶的上半年,也就是嘴炮了几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个纠结怪,《分手前》那本还是写长一点吧,我最近太馋卑微痴情受了,只能自割腿肉。下个故事想写个年下攻,配个人妻清冷大叔受?好像有点好吃的亚子......暂时还没想好具体写什么,下一章一定大结局,不大结局我是狗!!!感谢在2020-09-16 23:49:37~2020-09-18 00:15: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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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结局
除夕, 年味渐浓,青石胡同里挂满了大红灯笼,小孩三三两两的捂着耳朵点燃了炮仗, 随着春节晚会开场, 一场小雪纷然而至。
乔家人亲情淡薄, 自从乔勇创业的时候乔家父母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儿子之后, 两位女儿远嫁外地,就很少再回来, 所以今年的乔家依旧只有乔桉和奶奶两人。
即便如此,窗花,对联,灯笼,一切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都不能少, 乔桉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
“奶奶,你看正了吗?”
“正啦, 正啦!”
“你想在房间里挂这个年年有余还是年画娃娃?”
“娃娃,娃娃看着喜庆。”
一天鞭炮声就没停,晚上的春晚一样的热闹又无聊,乔桉边陪着奶奶说话, 边和傅萧聊天, 诸如吃的哪种陷的饺子,哪个小品好无聊,这个舞蹈配色也太像番茄炒蛋了吧……之类琐碎又无聊的小事。
老人家熬不了夜,早早的睡了。
为了有个好兆头, 乔桉托着沉重的眼皮挣扎着硬生生守到了凌晨, 电话铃声乍然响起,吓得他手里捧着块滚烫铁块一般, 来回颠倒了两下才拿稳。
电视上正在倒计时。
3。
2。
1——
电话里傅萧说:“你出来,给你送礼物了。”
乔桉迅速跑进屋子,把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新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飞快的跑了出去,大门推开。
傅萧斜靠着车正冲他笑,头顶和肩膀处落了薄薄的雪,头顶是一串随风摇曳的红灯笼,万家灯火好似就这么落入了他漆黑的瞳仁之中。
期末考试的语文作文题目是“以意义寻常的某个地方”为主题。
乔桉没去过什么好地方,他的18年被囚在江城这个小小的地方,动笔十分艰难,为了能写出些情感,为胡同口的早餐摊绞尽脑汁的编造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阅卷老师不是傻子,差点因为作文分数过低导致语文不及格。
但乔桉现在知道怎么写了,对着傅萧文思泉涌。
就写——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外面大雪飞扬,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比起以往傅萧的喜好,这辆明显宽敞了很多,一看就别有用心。
乔桉跨坐在他身上,脐橙对于新手来说难度很高,姿势很深,他早就不行了,眼尾通红的伏在傅萧身上一动不动,粗喘着气在心里忿忿,这哪儿是来送礼物的,明明是来拆礼物的。
除夕晚上不少小孩解了门禁,凌晨了还在外面溜达,三三两两的穿着新衣在踩雪玩,乔桉绷着脖颈抬起头差点和一个小姑娘对视,吓得他立刻重新趴了回去。
傅萧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闷笑,“乔乔别出声,外面看不见,可不一定听不见。”
“……”
乔桉胆战心惊,死咬着牙,动作幅度都不敢变大,脖颈绷成一条线,死死的抓着傅萧的衣服,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布料撕扯掉。
缓了好一会儿,乔桉才缓过来,傅萧只拉开了裤链,做完之后依旧衣冠楚楚,反倒是乔桉差不多已经被扒了个精光。
傅萧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给乔大爷穿回去,突然看到地上掉了一个红包。
“压岁钱吗?”
乔桉这么大除了奶奶还没收过其他人的压岁钱,趴在傅萧的腿上乐滋滋的接过来捏了捏,挺厚一沓,他震惊道,“傅老师你是把你的小金库都包给我了吗?”
“不是,我和陈老师的红包还在口袋里没拿出来。”傅萧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想夺过这来历不明的红包,乔桉却先他一步拆开了。
里面是一摞照片。
无疑不是两人的亲密照,牵手,拥抱,接吻。
乔桉抽出一张。
笑容立刻被冻结,照片从乔桉手指间飘落,慢慢落在已经积了三寸后的雪地上。
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寒意从指尖开始蔓延直到把他冻成了冰块。
这些照片既然能以红包的形式出现在乔桉的新衣口袋里,最好的猜想就是只有张姨知道,然后以这种方式来提醒乔桉。
傅萧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谨慎些,他紧紧的捏着乔桉冰凉的手指,把照片捡起,才发现背后写着一行字。
他喉结滚动了下,将那行字展现在乔桉面前。
“这……”乔桉抓着傅萧的力道重了几分,眼圈红红的,嘴张张合合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是奶奶……我小时候她教我写过字……”
傅萧把红包里的其他照片全部翻了过来,每一张都写着同样的话,笔画有些颤抖,有些地方因为写的人力气不够,要两笔才能接起来,但仍旧可以看得出奶奶年轻时肯定写的一手好字。
乔桉不敢和奶奶说他喜欢上男人,不敢奢望这位从小受封建教育的老人可以理解什么叫同性恋。
奶奶确实也都不懂,都不理解。但她依旧拿着笔,在这些被人抱着恶意从门缝里洒进来的照片背后,一字一字的写下了她对乔桉的偏爱。
她说:
乔乔要快乐啊。
大年初一,从早上六点多就开始了鞭炮声,乔桉推着奶奶在窗前朝外看,“新的一年了!”
他在小院子里点了个小鞭炮,胆子小的不比兔子大,引线刚点燃就跑,没注意到被雪地里埋着的石头,摔了个狗啃吃,顶着一脸的雪爬起来,怕皱眉不吉利,咧着嘴祝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正月初五。
乔奶奶去了。
这场雪下了很久,时断时续,甚至比乔桉那天去A市下的还要大,老人家没有撑过这个冬天。
是喜丧。
前一天傅萧还在陪着乔奶奶说话,一起看乔桉小时候的照片,老人家的记性时好时坏,但很健谈,傅萧时不时回几句都要在她耳朵边上吼。
没什么预兆的,在梦中笑着走了。
奶奶把所有的东西全部留给了乔桉,包括这套房子以及她为数不多的积蓄,她想让乔桉跟着傅萧离开,但又怕傅萧不要乔桉了。
一个农村出生的老太太没有什么大的计划,只能尽可能的多给乔桉准备些钱,就算没了别人,乔桉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上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忘记家庭带给他的一切痛苦,离开江城彻底开始新的人生。
老人的身后事是远在外地的两位女儿办的,再知道乔奶奶所有遗产都留给乔桉之后,两位姑姑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寒暄的话都说的极少,他们之间感情淡薄,乔桉也已经成年了,并没有表达想要接走他的意思。
按照老祖宗的习俗,灵堂摆在了家里,乔桉没什么感觉,麻木的跪着,地上摆满了他叠好的元宝,一切都恍若在梦中,只不过这梦过于长了些,他像是一个身外人,理智的看着自己打着黑伞,抱着遗像,浑浑噩噩的听着耳边的悼词念完。
葬礼过后,乔桉好似没什么变化,他比以往懂事了更多,天不亮就开始了学习,挂着两个黑眼圈。
晚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是那白色的灵堂和孤零零的墓碑,真实而模糊,他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却怎么也哭不出。
傅萧带着隐隐的担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
乔桉不说话,他每天蜷缩在傅萧的怀里。自己如果不闭眼,那傅萧也绝对不会,他会各种找话题和他说话,给他讲故事,直到听到他伪装出的平缓呼吸声。
“我睡不着。”
乔桉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又是一天失眠到凌晨,他精神状态实在差的厉害,睁开眼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
“那今天就不做作业了,带你去大扫除。”傅萧把人从床上捞起来,穿戴好衣服,“以后你要和我一起住还是和陈老师一起?”
乔桉犹豫片刻:“可以吗?陈老师会喜欢我吗?”
“会,她很喜欢你这种乖孩子。”
傅萧煮了碗元宵,乔桉原本没什么胃口,但在知道这是陈老师亲手做的之后,也吃了不少。
吃完饭后,傅萧亲了亲他的额头,带他回了胡同的老房子里,灵堂已经拆了,但乔桉踏进去的那一瞬间捏着傅萧胳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眼前突然罩上了一片白茫茫,耳畔响着哀乐和大悲咒,以及一些不熟来客的痛哭声。
傅萧拿了把扫帚递到乔桉手里,自己拿了块抹布去擦灶台,十多年没打扫过卫生的傅老师动作笨拙又毫无章法。
“我来吧。”乔桉把扫帚放一边,从他手里接过抹布,接了一盆水,他低着头同一个地方擦了好几遍之后,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