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是侯府捡回来的乞丐,从小到大灌输的只有服从这一条,即便受遍屈辱,也对闻景行没有生起半点反抗之意,直到他被送出侯府,自认已经还清了侯府对他的救命之恩,提剑杀了覆在他身上的陌生男人,夜晚潜入闻景行的钟离苑,弑主后自杀。
完整接受完剧情,闻景行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在等级如此森严的古代,暗九从小生活在传销组织里,日日被洗脑要服从,要忠诚,这样没有思想与灵魂的人根本就只是个躯壳,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自我,也更谈不上什么自立自强。
这是这个时代下产生的畸形产物,闻景行无权对暗九的行为做什么评价,只觉得有些心疼。
他自小被孤儿院收养,之后入伍执行的任务更是随时都可能要命,在某些程度上和暗九的经历有些相似,看着刚刚成年的孩子平添几分怜悯之心。
【叮!】
闻景行正想着怎么处理面前的少年,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电子机械音。
【0468小世界星际修补计划启动,A88系统竭诚为您服务。宿主需完成以下任务,改变主角暗九的命运,确保小世界不会崩塌。】
闻景行挑眉,和脑海中的小黑球对话:【是你把我带到这个来的?】
A88刚和上个世界的傅萧乔桉告别,一颗拳拳老父亲心正无处安放,看到地上跪着的另一个崽崽,眼圈都红了。
【呜呜呜,是,宿主大大您在执行任务中已经死亡,经过系统管理局对您的综合评价后,最终决定将您投放到这个世界,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和本统解绑,重归自由。】
闻景行了解了现在的处境后没再多问,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脑子里再多一个系统好像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过来。”
一个冷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是床上的男人。
自己把他吵醒了……
主人说过,不能喊出声,不能动,他睡眠浅,不能吵醒他……
否则就要接受惩罚。
暗九嘴唇微颤,身躯不安的抖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胸口的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了这凝滞的空气。
这铃声对于暗九来说更不亚于是催命符。
“过来,不冷吗?”
闻景行在军队里习惯了发号施令,乍一看到暗九头垂的更低,觉得大概是自己的语气吓到了,放柔了声音,看他迟迟不动,有些无奈,“是要我抱你吗?”
如果是以往的闻景行,直接把少年抱到床上根本不成问题,可他现在就是个病秧子,别说抱人了,连声音稍微高些都有点喘不上气。
暗九听闻,眼神麻木,抬头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床头的木盒,几乎已经能想象得到面前的男人会给他什么样的惩罚。
是带刺的鞭子还是让他把那些珠子全部含下去……
透过镂花的窗子,暗九看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他松了口气暗暗想,或许是让自己在雪地里跪一夜,他身体好,这样的惩罚总好过让他再次面对自己的污秽处。
第二天大早是要和老夫人请安的,主人应该不会让旁人看到。
在清脆的铃铛声中,他膝行到闻景行面前,脚腕上的链条与地面接触发出哗啦的声音,闻景行目光从少年单薄的脊背上划过,落在他拱起的部位,这才发现,他后方也嵌着一枚碧绿的玉塞。
闻景行眼神一暗,在心中暗骂原主,真是畜生。
畜生不如。
他强撑着力气从床上坐起来,从暗九和原身大婚到如今他穿越过来,已经一月有余。
暗九每天都被这样对待,更为残忍的是原身还给他用了药,让他强忍情/欲不能发出一丝声音,但凡打扰到他的睡眠,就会被当做发泄的器物对待,由于闻景行身体的无能,只能用各种器具施加于身,对暗九的两处进行羞辱虐待。
思忖间,暗九已经爬到了他的旁边。
“你先起来。”闻景行咳了两声,用了几分力气把人扶起,幸好暗九很是乖巧,他刚有了动作,就知晓了他的意思直起身。
“先进来。”闻景行原本想先给他披一件自己的衣服,但左右看看也没寻到,想想暗九肯定不愿让侍女看到他这幅样子,也就没再开口,而是掀起了榻上棉被的一角。
暗九垂眸,不知男人又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低低的说:“暗九不敢。”
闻景行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触手可及之处都是骨头,上面只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他指尖刚刚触碰,就被冰的一个激灵,可想而知暗九该有多冷。
他没和暗九多费口舌,直接握住他的手臂,用了几分力道把人扯上了床,将锦被的一大半盖在了他身上,只露出一张苍白殊丽的小脸。
暗九眸子微动,却没什么神采,任由自己被温暖席卷,也只觉得这是主人新惩罚人的手段,等尝够的暖,在骤然被推入寒冰中,他才会更冷,更痛。
闻景行将手背搭在旁边人的额头上,滚烫的都能煮鸡蛋了,按原主那性格肯定不会给他找医生,就这还能活到大结局手刃仇人只能说不愧是主角体格,虐文主角也是主角。
这大半夜的本不想劳烦侍女,但看这情况怕是不行。
闻景行在脑海中搜寻了下贴身侍女的名字,朝门外叫了声:“海棠。”
他声音并不高,海棠并没有听到。
刚想喊第二声时,他就和暗九那哀求的目光对视。
闻景行知道他不愿被别人看到,安抚道:“你就躲在这里,我不会让别人看到的你的身体,只让海棠煮一碗姜汤,再去寻府中的大夫来。”
暗九明显不信他,那双糜烂的唇被咬出了血,闻景行只好摸摸他的头发,“你发热了,听话些。”
暗九眼里的神采一点点散去,原本规规矩矩的睡姿突然开始微微扭曲,他想要蜷起身子,又不敢,主人给他身后的玉塞里下了药,药效来的时候根本抑制不住。
果然,他还是想让别人一起同他欣赏自己的丑态。
闻景行看他难受的不行,眼尾都泛起了红,怕他还有什么隐疾,追问道:“你怎么了?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适——”
话音刚落,他想起来了。
原主给暗九下了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应该在海棠。
婚后日常,甜宠文,主仆文,算是第一次写古代吧......为了能搞嗯嗯特意写古代,所以应该不是很严谨,将就着看......
应该写不长,因为没什么大的剧情,就日常小甜饼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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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属下不敢
闻景行一时失语, 大脑里暗九前后两处的场景一闪而过,脑仁又开始疼,默了秒道:“你先把……玉塞取下。”
暗九咬着牙, 唇都咬出了血, 声音颤抖:“属下不敢。”
面前的人阴晴不定, 上次也曾这样温和的说让他取下, 再不欺辱他,等他取下后却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暗九这才知道这话不过也是一个游戏。
闻景行的生活环境中从未遇到过暗九这样的人,他向来说一不二,在部队更是军令如山,一句话从来不用重复第二遍。
一时间身份没转换过来,语气低沉, 皱眉道:“我让你取你就取。”
暗九头几乎要垂到被子里,披散开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 声音带了几分恳求:“主人……属下喜欢的。”
喜欢是这幅样子吗?
闻景行被他逼得语塞。
一月不长不短,即便暗九身子被弄坏了,也没到离不开人的地步,侯府里因为闻景行身体的原因花大价钱请了不少经验老道的大夫, 也许正经大夫治不了这种病, 江湖游医见多识广,重金悬赏下总能有懂的。
只要自己对他上心,再加上暗九自己好好休养,也并非没有康复的可能。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源头取掉, 就算没有浸药水, 就这么含一夜也会难受。
这么想着,闻景行掀开被子, 重新躺在了暗九旁边,这人随着他的靠近半垂的睫毛微颤,想要逃却又不敢,像只被扼住喉咙的小兽,可怜的不行。
“别怕。”
闻景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但近三十年的阎王脸第一次做这表情,不仅没让人觉得安抚,反而多了些威胁的意味在其中。
暗九感受到他的温度,认命的闭上了眼,只觉得那冰凉的手指在自己皮肤上划过带起涟漪,他受过多次惩罚,却怎么也改不掉紧张的毛病,害怕让他的身体越发紧绷起来。
寝间的规矩嬷嬷都教过,他入夜前也早已做过准备,面前的人是他的主人,也是他拜过天地的……丈夫。
但暗九依旧怕。
成婚已有一月,男人从未靠他如此近,每每都是让他跪着,或是以更不堪的姿势袒露在他面前,让那些刑具更容易的用在自己身上。
男人靠的越近,他身体控制不住颤的更厉害,脑子仍旧无比清醒,当初嬷嬷教过的东西还历历在目,他咬牙不吭声,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眼见男人依旧找不到,他侧了侧身主动抬起。
闻景行一愣,他指间才碰了暗九身体一下,就不敢了。
磨磨蹭蹭的想着要不还是让他自己来,正打算收回手一个冰凉的物件就正好撞在他的掌心里。
他拿指尖稍稍碰了下,也许力道用的重了些,或是那处原本就敏感,暗九身体抖的更加厉害,唇间溢出一丝闷哼。
夜色中,闻景行耳尖悄悄泛了红,轻咳两声没再多想,迅速将玉取下。
本以为这已经够尴尬了,噗嗤一声带着铃铛的清脆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无比清晰,想装聋都不行。
闻景行干咳一声,红晕从脖子蔓延至耳根,偏过头不敢看被子里的人一眼。
低头,透过月光,手里的碧玉越发水润,晶莹剔透,带着股糜烂的药香。
想到这东西刚刚从哪儿取出来的,闻景行一向被称为阎王的冰块脸也终于失守,整张脸红的不行,第三件尴尬的事出现了,这东西怎么处理??
他还是现代人心理,总觉得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偷偷扔掉,否则被别人发现了,作为侯府夫人被丈夫如此对待,暗九可能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闻景行手里拿着玉,冷着脸思考的样子在暗九看来却是刑罚来临的前兆。
竟然要考虑这么久……
暗九咬紧了牙,这玉除了可以用在他身上,也可以塞住他的口,毕竟自己吵醒了主人,不被允许发出声音也是应该的。
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他主动张口:“主人……”
闻景行左右环顾一周,没找到能毁尸灭迹的地方,不得不就近扔进了痰盂里,偏头便看他张着嘴,下意识问:“饿了?”
这话问的单纯无比,在暗九耳里却是无比恶劣的调\\弄,他眼尾泛着可耻的红,垂下脖子艰难的摇摇头。
闻景行又看暗九一眼,剧情也没精准到告诉他今晚这人有没有吃饭,他再次确认:“你吃晚饭了吗?”
暗九依旧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没了玉,但日积月累下药物早已经渗透到身体里,比起刚刚,他的身体反而更加难受,浑身像被蚂蚁在啃噬一般,咬着自己的唇,一声不吭,生怕惹怒了面前的男人被施加更为严厉的惩罚。
突然听到这有些莫名的问话,他迟疑的摇摇头。
作为夫人他是可以吃晚饭,甚至饿了就可以吃,但作为暗卫,一日两餐,错过了就没了,主人看到他就厌恶,下人自然也不会将他当做夫人对待。
暗九动作幅度微不可查,闻景行也不知道他到底吃还是没吃,索性不再这问题上多加纠缠,却发现这人许是因为难受,牙齿一直咬在唇上。
唇都咬烂了,以往的伤口叠加在一起,根本没有修复养伤的时间,伤上加伤,本来一两日就能好的伤口,照他这种咬法,闻景行怀疑之后保不齐能生脓疮。
他皱眉:“别咬了。”
暗九手紧紧攥住被褥,丝毫感觉不到唇上的疼痛,不安的把头垂的更低,尽量不让自己碍着主人的眼。
屋里静默了几秒。
闻景行叹了口气,简单把现在的情况梳理了下,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排了个一二三,修长的手指撩开暗九额前被汗湿透的黑发,屈指轻碰了下那滚烫的额头,照这样烧下去怕是会把人烧傻。
闻景行知道和暗九说软话是不管用的,他根本不相信,翻来覆去只会一句“不敢”。
只能道: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一句话,我说你听着,懂了就点头,不懂就摇头。”
说完,闻景行给暗九掖了下被子,俯身凝神看着他。
没了头发遮挡,直直对上那双清亮眸子,暗九自然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多么……狐媚祸主,他不敢多看,惶恐不安的垂眸轻轻点头表示知晓。
“首先,你现在病的很严重,我稍后会给你找大夫来。”
暗九睫毛微颤,他对大夫是畏惧的,上次为他诊过一次脉之后,就多了一块与他夜夜相伴的玉以及胸前的铃铛。
他本不应该拒绝,但面前的人眼神实在温柔,竟让他没由来升起几分拒绝的胆量。
“属下身体很好,不敢劳烦主人……”暗九说完,急忙又道,“属下恐会传染主人,这就去外面跪着。”
“躺着,不许动!”闻景行低声呵斥了他一句,摁住他的肩膀把这人重新塞在被子里,顺手从榻旁的小桌上捻起一颗冬瓜糖塞到他嘴里。
原主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嘴里常年都是苦涩滋味,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甜点。
甜味最能缓解人的心情,也能让他有些许饱腹感,或许还能转移下注意力,让暗九好受些。
最重要的是能堵住他开口就惹人头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