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锦:“……”
系统:“鞭挞、宫刑、割鼻、梳洗……”
苏怀锦哇的一声哭了:“统儿,我要走,我要走~~”
系统:“还有一个多月时间。”
苏怀锦生无可恋:“我可能撑不下去。”
系统:“坚强点。”
苏怀锦觉得这坚强不下来,他绝望的坐在龙床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现出当年那场背叛的戏码。
匈奴来犯,朝堂上无人能敌,眼看没人敢自主请战,为了能逼迫赵宣亦步入众人视线中并获得兵权,苏怀锦故意投靠三皇子,说服三皇子让手下的人推荐赵宣亦去战场杀敌。
当时整个朝廷上下,谁不知道皇上最厌恶的是赵宣亦,从前在皇宫就无视皇子们和皇宫之人对赵宣亦的欺辱,就是想借着别人的手弄死赵宣亦,谁知道赵宣亦命硬一直活下来,也因此更让皇上不待见,如今三皇子提议让赵宣亦去战场,摆明是让送死,皇上立刻答应了。
在那场战役中,赵宣亦最大的一次凶险,是三皇子眼见赵宣亦没死,让他出卖消息给敌国那边,将赵宣亦斩杀在战场中。
作为命运之子,赵宣亦当然不可能死了,九死一生的逃生后,带兵将敌国士兵全部斩杀,从此令敌国闻风丧胆。
三皇子见赵宣亦风光归来,想要夺走赵宣亦手上的兵权,赵宣亦竟然以他做交换肯交出兵权,还想继续带着他退出朝堂携手天涯。
苏怀锦差点没吐血,最后想了个办法,在同赵宣亦离开京城的路上,三皇子埋伏了人手想将他彻底杀死,赵宣亦同三皇子派来的杀手厮杀后,已鲜血淋漓。
就是这个时候,他捅了对方一刀,为了让赵宣亦更恨他,还故意羞辱了赵宣亦一番,然后扬长而去。
别看他当时脚踩赵宣亦胸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实则腿软发抖。主要是当时赵宣亦看他的眼神极为骇人,明明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手之力,一条小命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可那冷冽的眼神,没有丝毫怒火,就那么一直冷冷的盯着他,令苏怀锦至今午夜梦回都能被活生生吓醒。
不过他离开后并不是真的放着赵宣亦不管。
生怕赵宣亦真死在那,他偷偷联系了赵宣亦最信任的手下,赵宣亦获救之后重回朝堂,在三皇子博弈中,他不断地偷偷递消息出来。
幸好他将那些消息的证据留了下来,就是为了现在做准备,希望赵宣亦能看在他递消息的份上,让他活到一个多月后。
想到这,苏怀锦不禁放松了许多。
他已经在思考,是等赵宣亦一进来发难他就说出这些,还是等赵宣亦先惩罚他一波,心里的气消下去一些,再说出来。
想了很久,苏怀锦决定还是一见赵宣亦就说出来,他真的不想受刑,系统连个屏蔽痛觉的功能都没,他实在怕疼。
做好决定好,苏怀锦便耐心的等待起来,结果等来等去,都不知道过去多久,赵宣亦还是没出现,甚至是连任何一个人也没出现。
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苏怀锦渐渐睡过去,等一觉睡醒的时候,苏怀锦发现有点不对劲。
好像有人在盯着他看。
苏怀锦警惕扫了一眼寝宫,然后就看到床边有个人坐在那,静静的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只在角落留一盏精致的宫灯尽忠尽职的工作。
摇曳昏暗的烛火下,那人又是背对着光,苏怀锦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楚,他毛骨悚人的低声厉呵道:“谁!”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凝滞了一般,苏怀锦紧张的看着那人,身体惊出一层细汗。
系统:“放心,是人,而且还是你惦记的命运之子。”
苏怀锦瞬间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彻底吐出来,就见赵宣亦已经缓缓地站起来。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极为健壮,随着他一步步走过来,阴影将苏怀锦渐渐笼罩,对方身上传来的上位者威压,几乎令苏怀锦窒息。
他忍不住坐起来,身体紧绷,仰头望着赵宣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登基成新皇的关系,苏怀锦总觉得,赵宣亦同从前还是做皇子时不太一样。
若说从前只是沉默寡言,阴郁冷沉,那现如今便是带着上位者的肃杀和冷厉,那是在战场上经过千锤百炼,在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浴血奋战,方才凝练而成的。
他的眉骨很高,鼻梁笔挺,眼窝有些深,面庞的线条轮廓分明而流畅,这让他五官看上去有些立体,俊美的好似不是凡人。
身段笔直,背线挺拔,宽肩窄臀衬的包裹一身玄黑色的绣金镶边常服中,勾勒出他清晰坚硬的肌理和挺括修长的身材。
看得苏怀锦这个终身颜狗后援会成员,恨不能将他的样子作屏保舔个几万遍。
他陶醉得连赵宣亦那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冷峻目光都差点忽略。
在苏怀锦沉浸在赵宣亦的盛世美颜时,赵宣亦的目光也牢牢地锁在对方身上。
同他刚登基看到的最后那面比较起来,这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这也正常。
被通缉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风餐露宿,东躲西藏,又怎么能吃得好睡得好。
烛火的红色光点落在青年脸庞上,一面显红,但另外一面却苍白无比,可尽管如此,神态依旧沉静祥和。
两人谁都没说话,相互注视着对方。
苏怀锦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虽然之前已经在脑海中演变了无数次两人一见面后他该如何说如何做,可现在见到真人,反而忘记了之前的演练。
可他不说话,赵宣亦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凝滞的空气愈发的紧张,仿佛稍微一个动静就能燃爆这片冷沉的空间。
苏怀锦被对方那具有震慑压迫力的目光盯的心惊,只觉得这眼神像是一条毒蛇,而他自己则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随时会被一口咬死。
苏怀锦额头上的冷汗不仅冒出来,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赵宣亦……”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宣亦忽然伸手摸他脸的动作吓到。
苏钰:“??”
赵宣亦狭长漆黑的凤眸幽深如深渊,一眼望不到底,因练武有厚茧的指腹轻轻地在他脸颊上摩挲,令他被养的娇嫩的皮肤有些疼。
苏怀锦张嘴想将之前想好的话说出来,但还没出声,赵宣亦猛地捂住他的唇。
苏怀锦:“……”
赵宣亦神色淡淡:“别开口。”
苏怀锦:“??”
赵宣亦目光猛地锐利起来,他语气平静的说:“朕怕听到你开口说的话,就想弄死你。”
苏怀锦:“!!”
☆、第一个世界
赵宣亦看他安静的坐在那任由自己捂着嘴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才松开手。
冰冷的掌心位置微微有些濡湿,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碰触到那唇瓣残留下来的温软。
赵宣亦收回手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蓦地扫到束缚着他双手的红色软绳上,严密的贴合在手腕的皮肤上,倒是与那雪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极为搭配。
赵宣亦目光暗了暗,有些漫不经心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平平的陈述:“知道朕当初差点死了的时候想的什么吗?”
苏怀锦回忆起当初赵宣亦满鲜血淋漓的躺在无人的小树林里,腹部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是赵宣亦上战场后的第一个胜利品,非常郑重的送给他。
当时那样做的时候,苏怀锦也曾有过内疚,可想到不要这么做,就没办法扭转赵宣亦想要浪迹天涯的心,只能狠下心来。
可现如今再回想起来,内疚却比之前更甚,赵宣亦也是人,是人他的心就是肉长的,他那样伤害他……
仿佛是察觉到他神色中的歉意,赵宣亦轻笑了一声,慢悠悠的道:“你也会愧疚?”
苏怀锦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但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赵宣亦忽然道:“既然觉得内疚,那就用你的身体来偿还好了。”
苏怀锦内心无比激动:“统儿,我竟然梦想成真了。”
系统比他还要震惊:“这怎么可能,命运之子应该是恨你才对!!”
苏怀锦得意的唱了起来:“这就是爱~~~”
系统气激的差点乱码,它尖声道:“你闭嘴!”
它不信,绝不会相信,赵宣亦竟然会喜欢上它的辣鸡宿主,他可是命运之子啊,是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会注定有一群后宫女人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到苏怀锦到放弃仇恨!
心里虽然兴奋,但面上苏怀锦还是一片茫然:“什么意思?”
赵宣亦没有直接说明,他挑起苏怀锦一缕发丝,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笑的有些漫不经心:“阿锦的头发,还是如此的香,不知道身上的味道也是不是和从前一样好闻。”
苏怀锦身体一僵,他忽然想起来,昨天虽然已经洗过澡,但今天在监牢里呆了这么久,身上估计早就不好闻了。
他不太好意思的问系统:“统儿,我身上真的还香吗?”
系统冷漠无情的道:“臭的。”
苏怀锦大叫:“那他会嫌弃我吗,我的第一次。”
系统:“……”
苏怀锦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似乎是察觉到赵宣亦举止的不对劲,想将头发从赵宣亦手上抽出来,但悄悄往一边挪动,头皮便传来疼痛的感觉,他呐呐的道:“你想多了,我身上怎么可能有香味。”
赵宣亦勾起唇角,凑在苏怀锦脖颈位置再次嗅了嗅:“真的吗,那我再闻闻。”
两人靠的极为贴近,苏怀锦敏锐的察觉到赵宣亦呼吸喷在他脖颈侧部的肌肤上,灼热的令苏怀锦那块肌肤有种被火烧的错觉。
最最关键的是,他怕身上有味啊啊啊,苏怀锦脸不禁有些发红,但看在赵宣亦眼中,却是苏怀锦被气的。
赵宣亦看苏怀锦神情不自在,不仅没生气,反而心情极为好,他轻轻地在苏怀锦耳边轻轻吹了口灼热的气息:“跑什么,是怕被我吃了吗?”
寝宫内安静如鸡,月光无法从窗外斜射进来,落在地面上,但龙床距离窗的距离太远,皎洁的月光远远勾不到跟前。
昏黄色的烛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曳,仿佛不安的跳着舞。
苏怀锦猛地站起来,从床的另外一侧跳下来,避开赵宣亦朝旁边走去,心惊道:“我知道你恨我背叛你,你若是想要撒气,尽管对我用刑法好了,只希望你别迁怒我的家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当然要用刑了,只是这用刑的器具,却是要用这个。”
他说着,走上前,逼近苏怀锦。
苏怀锦下意识的朝后退去,从始至终微微垂着的眼帘,视线斜着朝下望着的,在察觉到赵宣亦的不怀好意时,终于肯抬起眼皮看向对方。
那摇曳的小小烛光落在赵宣亦冷峻的面容上,对上他那双狭长漆黑的凤眸时,令人生出一种他随时会扑上来,像是一只看见猎物的野兽,彻底,不留余力的,狠狠地将扑上去,将猎物撕个粉碎,吞入腹中。
被惊住的苏怀锦一时间忘记往后退,也就这么一小会,赵宣亦已经彻底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抓着他的手,缓缓地朝下探去,似乎要让苏怀锦自己知道,究竟是用哪个器具。
苏怀锦脑子直接当即,只剩下几句话: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然后就是,好像挺大的。
他面色完全僵硬,神情中闪过一丝慌张,用力的甩开赵宣亦的手,不顾对方的身份和自己的处境,冷呵道:“你要干什么!”
他用力的挣扎起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他那点力气哪里撼动得了从小习武后又在战场上厮杀的赵宣亦,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手,被对方强硬拉着认识对他刑法的器具。
赵宣亦看着这个总是恬静淡淡的人终于惊慌失措起来,那双黑宝石似得瞳仁深处藏着震惊慌张和害怕。
可即便如此,那人还是骄傲站在那,没有逃跑,像是一尊准备受难的菩萨,让人心中生出一种想要将他压倒很很揉碎的恶念。
“皇上自重。”苏怀锦苍白的面颊上浮现了一抹红晕,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过于愤怒:“你怎么能……”
无耻两个字他没有说出来,但赵宣亦听得懂,可他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露出一个非常恶劣的笑,这笑容在烛火的映照下多了丝令人心悸的邪气,他抓住他另外一只挥舞的手:“能什么,大家都是男的,亲近一下,互相帮助一下,有什么不对的。”
苏怀锦脸色苍白咬牙道:“皇上不要开玩笑了。”
赵宣亦语气淡淡:“我想我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觉得像是在开玩笑吗?”
苏怀锦看他认真的脸色,终于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抬脚想要远离赵宣亦。
赵宣亦一步步朝苏怀锦逼去:“你看看这间寝宫,上下左右和后面,都是墙,前面是紧闭的大门,外面有侍卫太监守着,你能跑到哪里去,阿锦,你是攥在我手心里的知道吗?”
苏怀锦差地脱口而出我知道啊,我只是在给你加点饭前小点心,好在最后忍住了。他抿着唇不接话,但动作并没有丝毫停顿。
赵宣亦也不着急,像是在逗弄无路可逃的小动物,漫不经心又充满散漫:“你若是主动点,我就绕了你们苏府满门如何。”
听到苏府两个字,苏怀锦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也就这么一下,就被赵宣亦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