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眼手上的特别的颜料,唇角微微勾了勾,擦也没擦,伸手便捏住了苏怀锦的下巴,他将苏怀锦的脸慢慢的拉到自己面前:“阿锦。”
那味道不太好闻,苏怀锦想要躲闪,但根本躲不开。
赵宣亦看苏怀锦越来越难看的样子,认为他是在厌恶自己的靠近,心中翻腾起怒意来,他冷笑了一声:“就这么厌恶我吗?”
苏怀锦想张口说不是的,但那个味道实在太冲了,刚一张口,立刻干呕起来:“呕!!”
赵宣亦脸色铁青:“已经厌恶到想要吐了吗?”
苏怀锦因干呕两眼水润,他着急的大喊:不是这样的,请听我狡辩!!
狡辩是没法狡辩了,在极度的愤怒中,赵宣亦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掠夺。
苏怀锦再次吃上了肉,一开始还乐不思蜀,但很快便惊恐起来。
因为赵宣亦明显不是让他吃一两口肉,而且一大盆,吃到最后的时候,苏怀锦嗓子已经哑的快要喊不出来。
吃肉的欢愉不再,取而代之的吃到撑的痛苦。
在这样的痛苦中,苏怀锦不止一次听到耳边传来赵宣亦那低沉的询问声。
“答应吗?”
“做我的皇后吧?”
“永远呆在我身边,从前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
苏怀锦好几次差点开口答应,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好在最后一秒,系统电击了他,
苏怀锦身体一抖,终于清醒过来,他抿着唇,冷冷的道:“我是不会妥协的。”
赵宣亦冷笑。
苏怀锦重新陷入到和赵宣亦的共舞中,渐渐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睁开眼,苏怀锦感觉身体酸痛无比,他一坐起来,就疼得吸了口凉气,然后连忙躺下来。
他扫了眼周围,发现自己已经从大牢中转移到不知道哪座宫殿里。
爽。
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苏怀锦幽幽的道:“感觉身体有点空。”
系统没吭声。
苏怀锦:“你怎么不说话,统儿。”
系统冷漠无情的说:“我怕我开口说脏话。”
苏怀锦笑嘻嘻道:“那你好可怜呀,你看我,可以随便说,嘿嘿嘿。”
系统:“……”好想弄死系统啊。
苏怀锦休息了会后,觉得身体舒服了些,于是从床上爬起来,脱掉身上的衣服,走到窗户口打开窗户开始吹冷风。
刚经历过这种事,身体本就有点虚,苏怀锦又作死的吹了好几个时辰的冷风,没一会就发热了。
系统不解的问:“干嘛遭这个罪。”
苏怀锦:“你说原主经历这种事,不会被吓到发热吗?”
系统想了想,觉得辣鸡宿主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苏怀锦:“我是不是很敬业。”
系统:“嗯。”
苏怀锦:“看在我这么敬业的份上,咱们下个世界可以接着浪吗?”
系统:“……”谢邀,并不想看马赛克。
没得到系统答应的苏怀锦心里有些很失落,在他陷入到无法自拔的失落中时,有太监忽然走进来。
苏怀锦连忙闭上眼睛装睡,那太监走上前看了他一会,忽然手摸向他的额头,然后又冲冲的转身离开房间。
一开始苏怀锦是装睡,但闭上眼躺了会后,直接睡着了。他再次醒过来的时,门外正好传来交谈声。
“情况怎么样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听就是赵宣亦的,苏怀锦立刻竖起耳朵。
孙公公道:“还在发热。”
赵宣亦眉头拧起:“怎么还没好?”
孙公公吞吞吐吐;“太医说是受太大的惊吓。”
门外沉默了一会,接着苏怀锦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
赵宣亦走到床边,一眼就扫到躺在床上的苏怀锦,白皙的脸上满是病态的潮红,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写满了不舒服。
赵宣亦坐在床边,打量了会,指责道:“叫太医过来再看看,好不了,他们也不用再任职了。”
孙公公退出房间后,赵宣亦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人。
晶莹的肌肤因高烧透出不寻常的红晕,像是下午天边带着一丝艳丽的晚霞。
赵宣亦指尖动了动,抬手触摸上他的额头,滚烫的高温从掌心下传来。
赵宣亦一阵心疼和后悔,他看了眼一旁的水盆和毛巾,正想用毛巾给苏怀锦降温一下时候,忽然看到苏怀锦紧闭的眼睑微微颤动了一下。
☆、第一个世界
赵宣亦拿着毛巾的手一顿,眼中的怜惜瞬间被阴翳取代,他扔掉手上冰凉的毛巾,冰冷的手指按在他合起来的眼皮上,稍稍一用力,立刻感受到薄薄眼皮下眼球的剧烈跳动。
“难受吗?”伴随着力道加重而来的,是头顶上猝不及防的声音。
在苏怀锦还没想好如何继续装下去的时候,赵宣亦微冷的嗓音再次传入耳中。
“难受的话,就别继续装睡了。”
惨遭拆穿的苏怀锦十分淡定的继续合着眼皮睡,仿佛没听到似得,一直凝视着他的赵宣亦冷笑了一声,收回按着他眼皮的手指。
压迫着眼球的手指终于离开,这让苏怀锦心里松了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彻底吐出来,湿漉漉的温热又再次覆盖上来。
苏怀锦:“……”
不同于刚刚指尖的压迫,换上唇的赵宣亦,最开始只是用舌尖用力的压迫着眼皮下的眼球,看苏怀锦眼睫轻颤,可还是不肯睁开眼后,这才开始吮吸并试图撬开眼皮。
这样带着水的攻势将苏怀锦纤长浓密的眼睫弄得湿漉漉的,紧贴在眼睑上,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被打湿了毛,可怜兮兮的贴在身上。
但更可怜的却是藏在眼皮下的眼球,随着赵宣亦不留情面的攻势,苏怀锦再也忍不住的睁开了眼。
他漆黑而又沉静的眸子里写满了压抑的愤怒和惊慌,昨天喊了大半个晚上的嗓音沙哑中透着性感:“你到底要干什么。”
赵宣亦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仔仔细细的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怎么,终于不装睡了。”
苏怀锦咬了咬牙,深恶痛绝的看着他。
赵宣亦忽然笑了一下:“我要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苏怀锦略带红晕的面颊再次惨白起来,他咬牙切齿的回应:“你休想。”
赵宣亦非常无耻的威胁说:“你们苏府上下的命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苏怀锦浑身气的发颤,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努力平静的说:“朝堂上下,不会同意你为了一己私情这么做的。”
赵宣亦瞥眉,笑道:“那那个女人呢,你也不在乎吗?你说我若是让人给他夫君送个女人,她会不会失宠呢。”
苏怀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旋即摇头道:“不,你不能再能这么做……”
赵宣亦脸上的浅淡的笑意猛地褪去,就这么在乎那个女人吗,哪怕已经嫁给了别人,哪怕和苏府满门上下比起来,也是那个女人重要一些?
赵宣亦眉眼间的寒意浓重,身上的冷意和威压,像是冰镇过的可乐雪碧中滴了冰块,将周围的空气都冻得滋滋拉拉。
赵宣亦不紧不慢的一字一顿道:“很好,看来是那个女人,更重要一些了。”
苏怀锦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温度的下降,听着赵宣亦一字一句仿佛牙缝中钻出来的话,立刻知道不妙。
但他也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就觉得那个女人比苏府还重要呢?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啊!!
实在不想再遭遇无妄之灾的苏怀锦调动全部的脑细胞,想着该如何在不崩人设的情况下,委婉的说明一下自己并没将那个女人放在心上。
但不等他想好该如何说,赵宣亦已经悠悠的吐出下一句话:“听说发烧的人里面会更舒服,我们今天就来试试好了。”
苏怀锦第一反应是,发烧的时候里面真的舒服吗?
系统冷冰冰的陈述:“你可以把手塞到热水里试试。”
苏怀锦反驳:“那怎么能一样。”
系统:“怎么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帮你把温度调节成一样的。”
苏怀锦一本正经的说:“水是水,菊花是菊花,算了,和你这种没有身体没有吃过肉的机器说也没有用。”
系统深深感觉到自己被侮辱了。
没有系统搭理的苏怀锦只得专心致志的和赵宣亦飙戏,他惊恐的看着赵宣亦,声音发颤的呵斥道:“你敢!”
赵宣亦的眼神像是饥饿许久的狼,正专注的审视着面前柔弱的小褥子,思考着该如何将猎物撕成粉碎。
他伸手抚摸上苏怀锦苍白的唇,用指尖轻轻地刮了一下,眼中似有沉沉雾霭:“为什么不敢,昨天只是开胃菜,本想过几天再做更有趣的事情,但既然阿锦这么迫不及待,我也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暖融融的鹅绒被褥中,苏怀锦将身体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整个人缩在床脚,龙床周围,只能瞧得见金纱朦胧的帐幔从床顶垂直落下,让龙床中的一切风景朦朦胧胧。
赵宣亦随意的脱掉脚上的鞋子,一点点逼近像是躲藏在地穴中如同小受一般惶恐不安的苏怀锦。
角落的纤瘦的那个人,将厚厚的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仿佛这样就不会被瞧见,也不会被抓去一般。
赵宣亦注意到被子下方被裸露出来的脚,那是一只比女人还要漂亮秀气的脚,沿着脚踝网上,细白的小腿上还残留着昨夜里青青紫紫的痕迹,在那雪白晶莹的肌肤上,如同缠绕着生命力往上不断生长的藤蔓。
赵宣亦稍稍一用力,就将竭力躲避在床脚的人拽出来抱在怀中,身上的被子被迫滑落下来,露出雪白泛着光泽的无助的身体。
“不…放开我…”
发烧的人身上没多少力气,挥舞推拒的双手像是欲擒故纵,赵宣亦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在附近脆弱的肌肤上,轻声笑道:“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嗯?”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夜晚。
细细碎碎的乐曲声从紧闭的门窗中钻出来,仿佛一个美妙的迷梦。
守在门口的赵公公和一名小太监安安静静的躬身而战,听到这声音,那赵公公面不改色,可那看起来年纪很小,入宫还未太久的小太监却是满脸震惊。
他错愕的看向赵公公,正想开口,门里再次飘来带着啜泣的沙哑声音。
“…不…不要了…赵宣亦…”
小太监;“……”
小太监吞了吞口水,很想张口问赵公公他是不是听错了,但没等他出声,一旁的赵公公已经目光锋利的瞪了他一眼,小太监打了个寒噤,立刻咽下想要说出话,装聋作哑的继续守着。
“还不答应吗?”喟叹的声音再次钻出来。
苏怀锦长睫颤了颤,像是蝴蝶被打湿的羽翼,无法再煽动翅膀往上飞,无助又可怜。
青年雪白的面颊上残留着泪痕,闪烁着水光的眸子随着这道声音稍稍晴明了许多。
他的嗓子使用过度,声音沙哑不堪,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逼问中,终于不负重荷的开口:“我答应。”
我答应,做你的皇后。
皇宫的琉璃碧瓦上,偶尔有几只野猫才在上面,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后,惊的在屋檐上窜来窜去,满身的毛都炸开了。
第二天醒来,苏怀锦躺在床上说:“啊,昨天晚上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系统心想:美妙个屁,他被关了一晚上马赛克房间。
没有系统理会的苏怀锦只好砸吧嘴巴,默默回味昨天晚上的事情。
因为他生病的关系,昨晚赵宣亦非常温柔,以至于苏怀锦中途的时候差点睡着了,这倒也不怪苏怀锦,主要是发烧的人就是容易困。
外面的小太监察觉到里面的动静,轻轻敲门,接着推门而入。
“苏公子,您醒了。”
苏怀锦有些害羞地将自己脑袋蒙在被子里。
原以为小太监会说我给您倒杯水或者问他饿不饿,没想到下一秒小太监就转身拔腿跑掉:“奴才去通知皇上。”
☆、第一个世界
“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同,大部分原因是染色的构成导致的,在这部分人群中,之所以喜欢做承受者,一是不用出力就能享受到吃肉的感觉,二是……”
清晨的阳光努力的穿透窗户,在偌大的寝宫中留下金色的点点阳光,洒落到一旁温暖的龙床上。
苏怀锦睁开眼,小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系统冷漠无情的说:“说人话。”
苏怀锦:“太爽了。”
系统心想,开了一晚上的车能不爽吗?
苏怀锦激动地道:“我马上就要当他的皇后了呢。”
系统讥讽:“就这么想当女人?”
苏怀锦:“你这是在嫉妒我能吃肉,而且还是不间断的吃肉。”
系统打击报复:“就算吃肉,你也要保持人设。”
苏怀锦瞬间蔫了:“宝贝,你能不要这么破坏气氛吗?”
系统平静的想,别说是叫宝贝,叫祖宗也没用,你让我不爽,我也要让你不爽。
互相让对方不爽的一人一系统,在沉默了片刻后,决定双双绝交。
自从苏怀锦答应准备做他的皇后后,赵宣亦便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婚礼。
婚期并定在下个月的初五,尽管苏怀锦激动地不得了,但秉持着异性恋的人设,苏怀锦在婚礼的当天,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那件漂亮的凤袍嫁衣,总是温润沉静的面庞上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