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上一次,李白瞧见谢临风那宝剑,可是激动得不行,立马就跟当日轮到的杜甫借了一次收到苏晏红包的机会。
苏轼大佬约莫是多才多艺,爱好过于广泛,常常见猎心喜,不知不觉就欠下了其他大佬许多红包。
杜甫:提醒一下,子瞻你已经欠了我十个红包了。
曹植:还有植的五个。
苏轼:虎躯一震.jpg
苏轼:先欠着,先欠着嘛!
苏轼:相信我,很快就会还给你们的!
苏轼:给您鞠躬啦.jpg
苏晏:埋头吃瓜.jpg
朱熹:这样不好吧?
朱熹:子曰:“习惯成自然”。
朱熹:子瞻兄还是快些还了才是。[微笑]
李白:哈,哈,哈,哈,哈!
李白:小老弟,你咋回事?!
李白:比我欠的都多!
李白:我好像欠了子建兄三个,欠了子美一个?
曹植:是四个。
曹植:太白你欠了我四个。
曹植:握手.gif
李白:那是白记错了!瞧我这记性!
杜甫:太白兄就欠了我一个。
杜甫:一个红包多大点事。
杜甫:就直接算了吧。
李白:子美!好兄弟!
李白:我俩谁跟谁!
李白:白下次抢到了好酒给你留着!
李白:什么时候能相互发红包了,就给你发过去!
李白:到时候咱哥俩一块喝酒!哈,哈,哈,哈,哈!
杜甫:谢谢太白兄!
苏轼:???
苏轼:那我呢?
苏轼:我的红包也能就这么算了吗?
苏轼:乖巧.jpg
苏轼:只要你一个好字,我们就可以快乐起飞!
苏轼:小脸通红.jpg
杜甫:子瞻你可是欠了十个!
杜甫:十个和一个是一回事吗?
曹植:还是像元晦说的,不要养成不好的习惯,早些还了罢。
朱熹:[握手][强]。
苏轼:猛虎落泪.jpg
苏轼:我真的好想要这把“春雷”啊!
苏轼:若是错过了,我定是日思夜想,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苏轼也是不容易。苏晏忍不住暗戳戳地提醒了一句。
苏晏:今天的红包是轮到杜甫大佬。
杜甫向来是群内最好说话的人,应该苏轼再努力撒撒娇,就可以萌混过关了。
苏轼:子美兄!
苏轼:你看看我真诚的双眼!
苏轼:你若是再借我一个,我可以天天给你吹彩虹屁!
苏轼:吧唧一口.jpg
杜甫:嗐。
杜甫:行了行了,下不为例啊!
杜甫:我是看在晏哥儿日后要学琴的份上,到时候你得好好教他。
苏轼:好好好!
苏轼:晏哥儿快!
苏轼:等我拿到这把“春雷”了,日后教你弹琴啊!
苏晏看了一眼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发生了什么“讨债、还债、和解”事件的店小二和小舅舅,悄咪咪使用了“复制成双”的技能。
然后他点进发红包的界面,迅速发了一个红包。
苏轼眼疾手快地抢到了。
苏轼:拿到了!
苏轼:果然是把好琴啊!妙啊!
苏轼:风松瀑布已清绝,更爱玉佩声琅珰!
苏轼:要不晏哥儿你就选这把吧?
苏晏看了眼面前被苏轼极力称赞的“春雷”古琴,内心有些犹豫。
“小公子可别纠结了!这云州城的制琴师傅们都跟我们金石楼有生意来往,我们都熟悉的很!”
“我敢打包票,这云州城内近一年是再不会有比这把‘春雷’更好的古琴了!”店小二幽幽的说道,“我可不是夸大其词,您二位到时候去别处看看就知道了。”
“这里还有一把古琴,但比起这‘春雷’的工艺略逊一筹,若是小公子您看不上这‘春雷’,就更别提这把古琴了。”尽管这么说了,店小二还是将这古琴拿来给苏晏看了,果真是高下立见,这“春雷”的确是要更好上不少。
苏晏轻轻抚了抚这“春雷”古琴光亮的漆面。
他真的还可以找到更好的古琴了吗?
要不,就买这一把,等日后练习的多了,也就日久生情了?
可是,苏晏内心仍有一个声音说道,可别将就啊,慢慢来,总会找到合眼缘的好琴的。
苏晏想起了当初吴夫子的话:“最重要的是缘分。你若是一眼就相中了那古琴,多半是错不了的。”
想到这儿,他坚定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谢过了店小二,跟小舅舅柳楷瑞说他还是想再继续找找。
店小二也不恼,还热情地介绍了云州其他两家琴行,似乎是坚定地认为他们定是会再回来买这“春雷”古琴的。
苏晏和小舅舅去往了其他琴行,这里的古琴的确是比不上金石楼。
一天就这么在这寻觅之中过去。
尽管最后两手空空,但苏晏却觉得此行倒是更坚定了他要找到合眼缘的好琴的决心。
傍晚吃过晚饭,柳楷瑞目送苏晏坐上回云山书院的马车,他摸了摸苏晏的脑袋,道:“别着急,舅舅帮你四处打听打听,若是我有了消息,就写信给你。还有那云山下的小吃铺子,宋家有心想要做这生意,我便与他们家一同弄着了。”
苏晏谢过小舅舅,回了云山书院。
***
新的一旬又很快过去了。
充实的学习生活让人到了休沐日才感慨这时光飞逝。
所有选修课的三次试听机会都结束了,苏晏在乐和射的课程上登记了成为正式的学生,需要在年后进行这两门课程的考试。
至于经义的选择,他叹了口,走在去往山长院落的道路上,打算跟山长申请上五门经义课。
苏晏在脑海里想了许多理由,预设了山长可能会问自己的各种问题,一一提前想好了答复。
他正低头思索着,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小路,蓦地想起之前那次下雨天和陆弦之一起共伞的情形。
回忆着当时男神近在咫尺的气息和心跳,苏晏隐隐感觉脸颊有些热。
话说,又有那么多天没有见到陆弦之了。
如果是在现代,好歹有手机每天可以关注一下男神的动态。
苏晏正低着头想着些虚妄的事情,肩膀突然被人用手稳住。
他顺着那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头往上看,就看见陆弦之俊美无俦的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加!更!了!
王羲之官至右军将军、会稽内史,故世称王右军、王会稽。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出自刘禹锡《秋词》。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出自《兰亭集序》。
“春雷”古琴的由来改编自“雷公琴”。
“其岳不容指,而弦不先文;其声出于两池间。其背微隆,若薤叶然。声欲出而溢,徘徊不去,乃有余韵,其精妙如此。”出自苏轼《杂书琴事》。意思是:琴的声音是从孔对面的木头稍微隆起好像韭菜叶的形状处发出,由于声音的出口处很狭窄不能马上出去,留在琴内徘徊成余韵,这就是雷琴的奥妙之所在。
元晦是朱熹的字。
“习惯成自然”出自《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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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苏晏的视线对上陆弦之近在咫尺的俊脸。
眉如黛色远山,眼眸似深邃星海,气质如覆雪青松,仪态优雅无可挑剔。
苏晏迷茫的眼神来不及收回,完完全全的撞进陆弦之漆黑的眼眸中。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了一瞬,意外的带着一丝缠绵暧昧的滋味。
苏晏突然觉得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手,隔着一层衣服,都带着一股炽热的温度,一下子蔓延到他心底。
“怎么不看着前面?”陆弦之淡淡地问道,一边收回了自己抵在苏晏肩膀上的手。
苏晏羞赧低头,总不能说我刚刚触景生情想到你了吧。
他不曾察觉的是此时陆弦之的声音比往日温和许多。
陆弦之没有在意苏晏并未回答这问题,见苏晏垂眸乖顺的小模样,继续道:“你可是要去找山长?”
他的嗓音依旧是那么好听有磁性,语调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节奏。
苏晏这才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
陆弦之的目光停留在面前少年的身上。
他如墨般的发丝被微风吹拂得有些散乱,皮肤是透亮的白皙,如无暇之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睫毛下是眸色清润的杏眼,秀挺的鼻梁精致可爱,水红色的唇瓣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锦衣,身姿瘦挺,整个人如清隽的雨后新竹。
陆弦之眸色暗了暗,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查地摩挲了一下。
不知怎么,苏晏对上陆弦之的视线,总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想要乖乖地吐露所有心事。
要不要跟男神说自己去找山长是为了何事?
苏晏有些犹豫,陆弦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不自量力啊?
毕竟被圣上赞誉其有旷世之才的陆弦之都仅仅是选择了一门经义课程,虽然苏晏怀疑陆弦之肯定对于其他的经义也颇有研究。
看着苏晏小脸上纠结的表情,陆弦之突然低低笑了笑。
眉眼舒展,神色温柔。如同青松之上皑皑白雪消融,都化成了清润的潺潺水流。
一直清冷矜贵的男人突然温柔一笑,这种巨大的反差感一下子就击中了苏晏的小心脏,他的呼吸蓦地一滞。
救命,男神笑起来太好看了!
他心里砰砰乱跳。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就好了。”陆弦之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人以无限温柔慎重的错觉。
苏晏忽然就从他的话语里获得了一股勇气,觉得心口微微发烫,全身都像泡进香甜牛奶里头的小饼干一样,浸软了。
他点了点头,和陆弦之告别,脚步轻快地走向山长的院落。
陆弦之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个拐弯处,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徐不疾地往前走。这个时候的他依旧是一副清冷的谪仙模样,仿佛刚刚的一瞬温柔都是幻影。
***
苏晏此时正坐在刚入学时第一次见到山长安和先生的那简洁清雅的房间里。
珍贵的梨花木案桌和漂亮精美的大屏风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还有那一副他发了红包的字,静静地挂在墙壁上,没有任何改变。
而苏晏已经在云山书院呆了三个月了。
山长此时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身上萦绕着那世外高人深不可测的气质,用眼神审视着他。
“你是说,你想要上五门经义课?”山长安和先生幽幽地问道。
“是的。”苏晏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刚刚敲门得到允许后进来,仅仅是和山长说明了来意,并未讲述自己选择上五门经义课程的理由。
“行,我知道了。”山长突然笑了笑,道:“我会跟你五门经义课的夫子说的,你之后照常去上课就好了。”
哎?
就这么简单?
都不需要盘问一番的吗?
苏晏微微吃了一惊,一双漂亮的杏眼不自觉睁大了。
安和先生见他略带疑惑的模样,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桌上白瓷杯里的茶水,有些感慨地说道:“当年我立下自己要兼通五经的志向时,被旁人质疑、嘲讽过,说我不自量力,劝我早日放弃。”
“直到我写文撰书名气稍盛之后,那些声音才逐渐消失。”安和先生如今只是轻描淡写地描述自己曾经遭受过的冷嘲热讽,但苏晏可以想象他必然是有过一段孤独前行的艰难岁月。
“而如今我自己成为师长后,便是希望所有的学子都能在自己选择的治学道路上自由坚定地走下去,我给予你们的,永远会是最大的支持和鼓励。”山长说罢,看着苏晏清润的双眸微微一笑。
“你选择兼通五经,是很不容易。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若是从中收获了你自个想要的东西,那便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安和先生微微颔首,捋了捋自己的长须。
“不过云山书院的规矩摆在这儿,你选择了五门经义课,来年便要参与所有课程的考试,这个我也不能帮你免去。”安和先生话音一转,看向苏晏。
苏晏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定会好好参加考试的。
“当然了,就算你之后想要放弃,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不用多去在意旁人的眼光。而是时刻认清自己,做出顺从本心的选择就好。”安和先生最后如此说道。
苏晏从山长的院落里走出来,漫步在云山书院清幽的小道上,仍在感慨这事情居然就这么容易地被解决了。
安和先生不愧是大卫朝的文教大家!
深秋的凉风吹过,道路旁的银杏叶在枝头颤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满树金黄摇曳。被风吹落的小扇子们在树下铺成金黄色绸缎,也在这秋风中卷起了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