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酒楼大门口便围了十几个人。
“这是怎么了?”一出来给妻子抓药的中年男人抱着药, 一脸疑惑地看着酒楼里打闹的双方。
“不知道啊,不过肯定是出大事了!”
一旁正准备收工回家的货郎闻言,摸了摸下巴说道。
而此时守在房门口的两个伙计,见楼下自己人都被压制住了后,见姚彦和阿七等人过来也不敢反抗, 直接就被阿七叫人带了下去。
阿七和两个伙计狠狠踢踹房门,一会儿房门就被踹开了。
而里面的场景十分吓人,地面上全是食物的残渣以及破碎的碗盘, 还有酒水的味道充斥在其中,姚彦的心急速跳动着,他将视线从地上移开,开始环视四周。
“子秋哥哥?”
没人应。
这是间房除了吃饭的小厅外,里面还有一张床,一看就不是正经地方。
姚彦呼吸微顿,往床那边走去,在过帘子的时候脚下踢到一人!
“李员外?”
阿七赶忙上前将帘子拉开,接着便见鼻青脸肿的李员外昏死在地,他冷哼一声使劲儿地踢了李员外一脚,接着往里面唤道,“公子?”
姚彦直接踩在李员外身上过去,在柜子那边发现了面色潮红,上衣微乱的季子秋。
“子秋哥哥!”
姚彦赶忙上前扶住季子秋,他急声唤着,抬手试了试季子秋的额头,却不想被睁开眼、呼吸微重的季子秋一把抓住,“彦弟……”
“我在这,我在这,”姚彦眼角一酸,“阿七,带公子回家。”
阿七连忙上前,与姚彦一块儿将季子秋扶起身,票姚彦环住季子秋的腰身时,猛地发现对方浑身都在发烫,他立马改变主意,“去药铺!”
经过李员外时,姚彦顿住脚,面无表情地吩咐着,“脱光衣服,掉在酒楼大门前。”
“是。”
几个结实的小厮立马道。
“彦弟……好热……”
马车上,季子秋的脑袋搭在姚彦的脖颈处,不断蹭着,“好难受……”
姚彦心疼得为其擦了擦汗,“马上就到了。”
季子秋勉强睁开眼,眼角尽染成红,抬手抓住姚彦的手臂,语气十分委屈,“他、他给我下药了。”
“我知道,”姚彦反手将对方的手握在手心,抬眸看着呼吸越来越重的男人,“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原本苍白的脸颊此时因为药物的关系,布满红潮,让本就长相艳丽的季子秋更增添了几分魅惑,特别是季子秋垂眸看着姚彦时,仿佛眼里就只有他一人。
姚彦忍不住抬起手摩挲了几下季子秋的脸,声音更加柔和,“很快就没事儿了。”
季子秋深深地看着他,在姚彦的手刚刚放下的时候,忽然扣住对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姚彦猛地瞪大眼,却见季子秋双眼紧闭,接着他眼前一黑,原来是车里的油灯熄灭了!
似乎并不满足这样的亲昵,季子秋直接将姚彦架起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人紧紧相贴,姚彦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一声惊呼,可很快便被扣住后脑勺再次掩盖住了声音。
他伸出手抵住季子秋的胸膛时,恍惚间听见季子秋发出一声闷笑,接着双手被人轻轻一卸紧接着腰间出现一只大手,将他完全地锁住……
眼角微微泛红,姚彦在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季子秋终于松开了些,他仰起头呼吸急促,忍不住伸手掐了季子秋一把,声音软得不成样子。
“你、你怎么这么有劲儿?”
刚才不是还瘫在地上,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吗?
季子秋抬手在姚彦眼角处细细摩挲了几下,嗓音暗哑带笑:“那药只有靠近你才能解,彦弟,帮我?”
最后二字是贴在姚彦耳边说的。
姚彦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自制力已经临近崩溃,他一口咬在季子秋的肩膀处,脑子里拼命戳系统。
现在可不是他主动的,发生什么事儿不算崩人设吧?
系统没有出声,就连电流声姚彦都没听见。
而就在此时,季子秋清冽的味道萦绕在姚彦鼻间,许是他们之间的姿势过于亲密,季子秋就着姿势,将头埋在姚彦脖颈之间。
因为天气有些热了,所以姚彦穿得有些薄,呼吸打在姚彦脖子上时,姚彦整个人一颤。
抱着他的人自然发现这一点,季子秋暗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彦弟,我心悦你,一直心悦你。”
别说了,好犯规。
姚彦想这样说,可他却发现自己身体软得连说句话都做不到。
咬住季子秋的牙齿,也跟着松开。
季子秋趁着这个机会轻轻h住了姚彦的耳垂,姚彦打了个抖,季子秋将人抱得更紧,他的呼吸顺着往前,在姚彦耳边发出要命的喘x。
“给我,好不好?”
姚彦脑子里白光一片,他一把抱住季子秋的脑袋,主动吻了下去……
听着马车里的动静,阿七眨了眨眼,将马车架出了县城,停在了那刚开花的桃林边上,接着跳下马车,守在不远处。
等姚彦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浑身酸软,作为过来人的姚彦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醒了?”
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抚了两下,姚彦定住神转头看去,便对上季子秋那张笑眯眯的俊脸。
“……你没事了?”
“有彦弟在,我自然没事,”季子秋将姚彦抱在怀里,俯身在他耳边蹭了蹭,“彦弟,你是我的了。”
姚彦嘴角一抽,“你都不装一下了吗?”
脑子似乎在这一夜间忽然清醒了,姚彦明白自己中了计,狗男人用自己做诱饵,来设计他。
“彦弟何出此言,”季子秋抬起头,双眼清澈地回视着姚彦,而那环在姚彦腰上的手正一下一下地往下移,“下药的是那李员外,我可什么都没做。”
姚彦清咳一声,被子下的手猛地抓住某人不安分的爪子,眯起双眼盯着季子秋,“狗男人,我问你,之前在客栈的时候,你是不是半夜溜进过我的房间?”
季子秋眉眼弯弯,瞳孔深处尽是笑意。
他用另一只手撑着脑袋,满目柔情地看着质问自己的姚彦,“彦弟既知道我进过你房间,那你便知我们都发生过什么,为何…不阻止我,或者揭穿我?”
姚彦被反将了一军。
他嘴角微抽,看着现在毫不掩饰自己性子的季子秋冷哼道,“你管我。”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以为,”季子秋垂下头在姚彦唇上落下一吻,轻笑着开口。
“彦弟心中早就有我,只不过碍于一些事儿,不敢说出口,而每当我靠近彦弟的时候,彦弟心中也与我一样,都是十分欢喜的,是吗?”
姚彦红着一张脸,忽然伸手勾住季子秋的脖子,凑上前抬眸反问,“那你呢?你是不是早就惦记我了?”
“在街上你跟踪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季子秋再无往日的惹人怜爱之姿,他抬起姚彦的下巴,微微挑眉,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亲昵地贴着姚彦的唇含糊道。
如此近的距离,被子下两人又那么亲密,姚彦自然感受到对方精神抖擞,他连忙往后一撤,“我就知道!别来了,我好饿。”
季子秋闻言一笑,翻身而起,看着他毫无遮盖的在自己眼前穿衣,姚彦索性目不转睛地看着。
发现这一点后,季子秋十分愉悦,他倾身过来,吻了吻姚彦的额头,“早知道你这么野,我就不装了。”
“滚!”
姚彦拉起被子盖在脑袋上。
昨晚亲近的画面浮现在姚彦脑子里,他能清楚地记得两人在马车上抵死缠绵,也能记得票受不住的时候,却被压着逼着叫相公的场面……
艹!
什么惹人怜爱的小兔子!什么反攻计划!
都是浮云!
艹!
“公子,李员外被李府的人解开绳子带回去了。”
阿七在季子秋走出房门时,轻声道。
“接回去也废了,”季子秋掀起眼帘,冷声道,“把他以前做的脏事都宣扬出去,让那些受苦的人,有仇报仇。”
“是。”
等季子秋再次回房时,端来了一大碗清粥,还有一壶糖水。
“我想吃辣子。”
姚彦在床上翻滚。
季子秋眉眼间尽是柔情,他伸出手将姚彦拉进怀里,哄着,“今儿先喝粥,等两天咱们再吃。”
“都是因为你。”
姚彦控诉着。
“怪我怪我,”季子秋低笑一声,手覆在姚彦的发顶,语气轻柔又无奈,“可昨晚你若是少缠着我不做那么多次,今儿你至少可以喝鸡丝肉。”
少缠着我不做那么多次……
姚彦双眼发愣,接着猛地掐住季子秋的脸颊狠狠地往外扯,“你再说!你再说!”
褪下那层厚实兔皮的季子秋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将造作的姚彦压在床上狠狠地欺负了一番,等他整理衣服起身时,姚彦瘫在床上,如同一瘫烂泥。
明明、明明对方就只用了手。
姚彦掩面,“我废了。”
“没事儿,”
季子秋低头看他,骨节分明的手轻点着姚彦赤白的手腕,“我养你。”
呸。
姚彦恶狠狠地喝了两大碗清粥。
接着像一个恶公公一般,使唤着半点毛病都没有了的季子秋,看得管家等人啧啧称奇。
许是怕姚彦翻旧账,所以阿七有一个月没在姚彦眼前出现。
而李员外因为强抢民男民女,且迁出多条人命被多人报官,实锤锤得李员外翻不了身,即便是给京城某位官老爷送信,也是毫无音信。
李员外被斩后,李家就这么败了,也算是为县城除去了一毒瘤。
而季子秋的名声也再次威慑了县城个个家底不薄,且多少有几件龌龊事在身的家族。
而姚彦和季子秋也亲密得和一个人似的。
只是姚彦就是不愿意住进季子秋的房间,所以每天晚上,都有人潜进姚彦房间做采花贼。
是夜。
失神片刻后,姚彦缓缓回过神,他将贴着自己的人微微推开了一些,却引起了那人不满,身下一用力,姚彦又瘫了下去。
“别……”
姚彦额角边的碎发都湿了。
他累得慌。
“你这身体太差了。”
季子秋叹道。
姚彦嘴角一抽,“是是是,您多健康啊,以前害得有些人在我面前咳得快死,真是不好意思。”
“是挺难装的,”季子秋拥住姚彦,吻了吻他汗巴巴的脸颊,低声笑道,“有好几次我都想着,要不要票着你的面儿吐点血出来。”
“……”
“可后来想想,这么弱的身体,你可能会害怕,所以就没做。”
季子秋抓住姚彦的手,整个人都贴着他,眼底染满笑意,“看着你为我忙前忙后,我恨不得票场占有你,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强壮。”
“……闭嘴吧你。”
姚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彦弟,别离开我。”
季子秋手臂施力,将人抱得更紧,“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离开你?”
姚彦忍不住翻过身,对上季子秋略红的双眼问道。
“还记得我说过我经常梦见一个人吗?”
“记得。”
季子秋的薄唇印在姚彦的额上,轻声说着梦里发生的事……
他自懂事起,便一直梦见一人陪在他身旁,小的时候看不清对方的脸,后来终于看得见了,他们在梦里相识,相知,可就在季子秋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对方却忽然消失了。
再也不入梦。
相思成疾的季子秋魔障了,他画下梦中人的模样,让暗侍去寻找画中人,找了足足三年,终于在这县城有了消息。
刚季子秋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人虽与自己的梦中人长得一模一样,可却不是一个人。
“我心灰意冷,却总觉得你会回来,所以我让人盯着他,一直到那天,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走在大街上,我从一旁过,他的双眼一直盯着我时,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你是说,那天我在县城跟着你和那个墨才的时候?”
“对,”季子秋扶住姚彦的脸,“是你,我的梦中人就是你,但是你比梦中人更加吸引我,更加让我确信,你就是我的人。”
生来就属于他。
姚彦有些头秃。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小气些,我就觉得你是在找替身你知道吗?”
“不,你不是替身,”季子秋急忙道,“一直都是你,就是你,我不会认错的。”
“我知道,”姚彦抱住他的脑袋,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说的人就是我,那些画面……许是我们的前世,你信吗?”
“我信。”
季子秋的鼻梁抵住姚彦的鼻子,声音微颤道,“因为只有梦里的我,隔一段时间就长得不一样,但是你,一直没有改变过。”
姚彦听得心酸,他眼角微红,将自己埋进季子秋的怀里,“你一定找了我许久。”
系统的怪异,还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些原主,经历了那么多的姚彦,不会那么白痴得认为这一切都是系统给自己的剧本人物。
说什么原主,其实就是他自己而已。
至于为什么原主的性子会那般,姚彦想起自己做孤儿的那一世,可能是惨到头了,忽然就回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