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秋一开始还满口赞同加好,但听了半天都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急了,“那我呢?你怎么光记着你五姐和外甥女呢?”
姚彦回头看了他一眼,季子秋似乎真的着急了,这让他心情更加愉悦了,故意说道,“你是大少爷,又不差钱,我哪管得了你。”
他本来以为季子秋听了这番话要生气,没想到他非但没恼怒,反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
“也是,我也不需要你养。反正我现在身子也好了不少,剩下一些顽疾也需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我看你家附近就不错,到时候无论你在哪、我就在哪。”
姚彦对上他深邃的眼睛,里面的深情几乎将他溺毙,看得他耳朵不争气地红了,心里暗骂狗男人段数越来越高了,让他都有点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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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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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恶毒酒鬼爱种田
自从返乡祭祖回来后, 天气是一日好过一日,连着晴了大半个月,宅子里的小厮和丫鬟们也都换上了轻便的衣裳。方方面面都显示着隆冬已经过去了, 春天是真的来了。
按照季子秋和姚彦之前商量的计划,他们准备到了春天就把店铺给开起来,于是天气稍微暖和些,季子秋就让管家找了一个主事, 负责监督酒楼和制香坊的建成。
由于是直接用葛掌柜留下的靠近前街两间店铺, 所以只需要对内部的装潢进行改造、添置一些桌椅板凳。
在建造的过程中,姚彦几乎每天有空就会去前铺子看看, 观察一下进展, 免得工人们拿了银子不办事或者故意磨洋工。
有主事时时刻刻盯着、再加上姚彦的监工, 店铺没多久就归置好了。
店铺的装潢完全是季子秋和姚彦两个人设想、起草的,都是用的沉檀木,古香古色又富有特色, 与寻常店铺十分不同。
恰好这几日管家送来了制香师傅们做好的香料, 季子秋将质地、品相和味道都逐个检查过,基本达到了他的要求。
而姚彦那边也和之前招来的大厨们都交待好了,包括饭馆的招牌菜等也都商量好了,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于是季子秋和姚彦便特意查了黄历,挑了个黄道吉日,隆重盛大地开业了。
由于制香坊和饭馆是开在一起,而且饭馆里的食材香料也都是制香坊特制的,因此县城里的百姓都以为两家店的店主是同一个人。
开业那天姚彦特意穿了一身赤红外褂, 脸上带着三分笑意、喜气洋洋。
而季子秋本来穿了件月白的长衫,看到他的红外褂后,又进门换了件暗红鎏金的长衫。
因为新店开张, 前几日已经专门让人去大力宣传了,开张那天县城的百姓们大部分都来捧场了。
而季子秋和姚彦为了博得一个开门红,便制定了开业的优惠活动。
凡开业当日进饭馆消费的都送二十年女儿红二两、小菜两碟,而开业当日凡到制香坊,进店则免费送香料的小包装试用。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百姓们都三三两两进了店中,或是点菜吃饭、或是闻香看热闹。总之生意好极了,连宅子里的几个下人都因为人手不足被拉到前店来帮忙。
等姚彦好不容易腾出手来绕到店门口,恰好遇见了正和季子秋交谈的掌柜的,这掌柜的正是他之前工作的那个客栈的掌柜。
姚彦慢慢走进二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掌柜的身子一直是微微佝偻弯曲,屈着身子一边点头一边答是,似乎很是畏惧季子秋。
季子秋眼尖看到了身后的姚彦,轻轻咳嗽了一声,掌柜的立时就站直了身子,顺着季子秋的眼光转身往后看,与逐步靠近的姚彦打了个照面。
既然被发现了,姚彦也不装了,他索性把刚才的一幕埋在心里、佯装没发现的样子,然后笑眯眯地冲掌柜的招呼道,“掌柜的,你怎么来了?”
掌柜的也笑道,“小姚啊,不对,往后得叫姚主事了。我听说你和季公子一起开了家饭馆,和我也算半个同行,按照我们的交情,你们开业我说什么也得来捧捧场。”
姚彦看了眼一旁的季子秋,笑道,“掌柜的你这是要折煞我了。我你还不知道吗,哪来的银子开饭馆,这银子都是季公子出的,我就卖个力气而已。”
季子秋闻言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姚彦暗暗地拉了衣角,同时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于是季子秋也配合地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作鹌鹑的乖巧状。
一旁的掌柜的已经是人精了,自然没有错过他们二人的小九九,闻言哈哈一笑,“小姚,你也别谦虚了。按照你的才能,好好经营不愁赚不到银子。若是你开店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欢迎来客栈找我。”
掌柜这番话简直是他刚要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来的正是时候。姚彦毕竟是厨子出身,论起炒菜他是内行,但论起管理那么多人他就外行得多,有掌柜的这么一个行家帮忙,他也不至于一头摸瞎。
于是姚彦真情实意地点头感激道,“多谢掌柜的,不嫌弃的话进店吃点东西吧,也尝尝我们店里的手艺,我们边吃边谈。”
掌柜的当然不会拒绝,点着头往店里走,在即将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门外的季子秋,在看到后者微微点头以及对着姚彦兴奋的背影眼神中的无奈与深情时,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还不太能理解,那位怎么就看上小伙计姚彦了呢。不过这都是他不能管也管不了的事。
自从第一天开业后,姚彦生意很是火爆了一阵子,之后虽然比不得刚开业那会儿,但是由于向掌柜的取了不少经,再加上姚彦自己脑子就比较灵活,还有聘来的另一个主事的帮忙,姚彦真将铺子经营得风风火火。
县城里酒楼客栈都不少,但姚彦贵在敢于创新、喜好创新,且每天都会让客人们写下对菜品和服务的建议,如果建议被采用,则予以免单一次。
在姚彦这种做法下,菜品和服务不断改进创新,得到的好评也越来越多,自然而然地吸引并形成了一批稳定的老客户,隔三差五就要露面来酒楼宴客吃饭。
在这些老客户中有一位年轻的员外郎,姓李,看起来约莫三十不到的年岁,人长得一般,好在爱笑,看起来还挺憨态可掬。
他每次来铺子里都会找姚彦聊天,如果姚彦那时有空,还会拉着姚彦一起吃饭饮酒,来得十分勤快。
一来二去,姚彦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看李员外那副笑眯眯的憨厚模样,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愣是没往情爱方向上想。
但他不想,不代表别人不会想,起码季子秋听说了这件事,就气得妒火中烧。
季子秋虽然暗中气得不行,恨不得把姚彦关在家里再也不让他出去露面,但他了解姚彦的性子,也知道铺子对姚彦的重要性,因此并不敢真的不让姚彦去店里。
于是季子秋便想跟着姚彦一起去前铺子,也好当面会会那个李员外,但姚彦不答应。
“你的旧疾还没好呢,饭馆里人多嘴杂,炒起菜来油烟也大,万一冲撞着你,到时候病了可别嫌药难吃。”
季子秋苦着脸听完姚彦的理由,求也求了半天,奈何姚彦铁了心不答应。
因此季子秋只能每次借着去制香坊的理由,在门外看着姚彦和那个李员外说说笑笑。而李员外那个死胖子,整日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恐怕是不想活!
其实要解决这个李员外对他是小事一桩,但难就难在姚彦已经和这个李员外熟识了,如果他突然消失,姚彦一定会察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季子秋只能在李员外每次来饭馆吃饭时让管家借故把姚彦支开、或者索性让铺子的伙计陪那个李员外闲聊。
李员外被季子秋这么暗中一整,已经有一阵子没和姚彦说话了,心里急得很,但任凭他好说歹说,求也求了、吓也吓了,那个管家来来回回就一句话,“姚主事出门办事去了。”
李员外吃了好几回闭门羹,心里憋屈得很,气得直接拂袖回了家。
他一进门就将迎面貌美丫鬟递来的茶狠狠砸了个粉碎,本就肥胖的身体像充了气般愈发鼓了起来,脸色也阴沉地吓人,再也没了对外的笑模样,把丫鬟吓了一跳,扑腾跪倒在地上。
李员外晦气地踹了她一脚,把人直接踹倒到墙角,半天起不来。
这么大的动静把李家的管家给招了出来,一看自家老爷气成这副模样,便小心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李管家算是他的心腹,平时也没少给自己办事,因此李员外对他倒没有动辄打骂,但也没好气道,“还不是那个姚彦,我到找他,谁知那里的伙计说他出门办事了,这都多少天了。”
李管家闻言,这便知道自家老爷是老毛病犯了,看见好看的就想带上床,谁知道在姚彦那碰了钉子。
但李员外再如何也是他主子,他的职责就是帮主子解决问题,因此李管家便思索道,“员外,我看多半是有人故意不让你见到姚主事,或者是姚主食不愿意……不然一个主事天天哪有那么多事要出去办。”
李员外一听,当即就重重拍了一把桌子,咬牙道,“可不是,他们这是把我当傻子呢!”
李管家眼珠子转了一圈,没过多久便笑开来,“老爷莫气,我倒有个好主意。”
李员外听见他有主意,也顾不上生气,瞪大眼睛盯着李管家道,“你有什么主意?快说快说。”
李管家便附身凑到李员外耳边轻声道,
“老爷不就是想要那个姚彦吗?他帮东家经营饭馆,肯定想要多招揽些客人。老爷不如邀请姚彦出去看戏,就说给他介绍些贵客认识,以后也都能照顾他的生意,那他一定会来。等到了戏园,老爷再让他喝杯加了料的茶,到时候还怕他不从吗?”
李管家没少帮李员外做过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李员外好色得很,遇上喜欢的就不管不顾一定要搞到手,是男女不忌、荤素不忌。
如果正面攻势不行,便下药然后将人欺负了,自来女子名声最为重要,被欺凌了也不敢声张。
至于男子,如果识趣最好。
如果不依不饶,则要么是事后找人威逼利诱、要么干脆打死了事。
由于李员外一个沾亲带故的人在京城做官,县官也不敢动他,因此李员外几乎从未失手过。
所以这次二人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次不会失手。
李员外听了管家的计策,当即就点头笑道,“妙极了,就依你说的办。你明日就去给我送信,请姚彦明晚来戏园听戏。”
李管家自然满口答应,得了吩咐就下去办了,而李员外舒适地重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意y起姚彦如果在床上的风情,脸上扬起yd的笑意,让人看了直作呕。
第二天一早,李管家就派了家里的小厮到酒楼送信,嚷着要见姚彦。
姚彦此时并不在店里,因此酒楼里的伙计们便如实告知。
偏偏李家这个小厮是个恶奴,得了李管家吩咐要亲手交给姚彦,听杂役们这么说,只当他们在搪塞自己,怎么也不肯走,还不依不饶地在饭馆里闹了起来。
那些杂役们看这个小厮越来越不像话,闹得客人都不敢进来,便连忙去请来了管家,一路上给管家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因此管家一到店里就看到那个小厮撒泼的模样,当即便黑着脸冷声道,“姚主事不在店里,你有什么事告诉我,等姚主事来了我代为转告,你莫要在店里闹了。”
那个小厮也是个看人下菜的,那些伙计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但眼前的这个管家带给他的可怕感和李管家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也不敢胡来了,连忙把信递上。
但嘴里还是不客气道,“这是我们家老爷给姚主事的,你一定要把信送到,耽误了事你也担待不起。”
管家接过信封,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感受了一下,面上冷哼了一声,“东西已经送到了,恕不远送。”
那个小厮被他这幅不冷不热的模样气得不轻,但也知道自己的分量,没人也就罢了,对着管家这么一个明显管事的,他也不敢真的胡闹,只得气呼呼走了。
管家看他走了,便让其他伙计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然而捏着信回了后院,没有送到姚彦房里,而是进了季子秋房里。
“主子,这就是李员外派人送来给二主子的。”
管家低垂着头恭敬地把信递给了季子秋,而后者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练字的狼毫,接过了信。
等他拆开仔细查阅,脸色是越看越黑,整个看完后,简直面沉如水、黑的如锅底一般。
“这个李员外,好大的胆子!”季子秋气得一拍桌子,直接将桌上的茶杯震落到地上,啪地一声摔了个粉碎。
管家依然维持着原样,低眉顺眼,并不敢规劝什么。
好在季子秋气完后立时便冷静了下来,好像刚才雷霆大怒的不是他一般,重新恢复了温润冷静的模样。
他重新将信塞了回去,慢条斯理地重新密封了起来,如果不是眼里翻涌的暗潮,几乎看不出他还在生气。
“戏园看戏,这个李员外倒是好雅兴,”季子秋勾起冰冷的笑意,“也要有命去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