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看向姚彦,“你向来主意大,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叫上阿虎他爹,”姚彦又看姚阿爹,“再请上姚家的叔叔伯伯哥哥们,咱们马上去陈家。”
姚阿爹立马出门。
接着姚彦又拿出五两银子给姚二,“阿么在家照看大哥,你去镇上买些补身子的给大哥吃,再买点做席的酒菜,晚上请和我去陈家的姚家族人吃顿好的。”
姚二连连点头。
姚大听得心里暖暖的,再三表示自己不会拖他们后腿,这次陈家不给个交代,他即使和陈山和离,也不会回去。
姚彦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一刻钟后,姚彦带着二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们气势汹汹的赶往陈家。
陈家村就在隔壁村,所以并不远。
陈山正满脸疲惫地看着堂屋里的一家人。
“再说了,是大哥夫自己怀像不好,怎么就一定是咱们狗蛋儿撞没的?”
陈老四的夫郎站在陈阿么身旁,翻了个白眼道。
“你的意思,倒是我们夫夫福薄,命中注定留不住那个孩子是吧?”
陈山气笑了。
陈老四连忙向他夫郎使了个眼色,陈老四夫郎清咳一声,“也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可听阿么说了不止一次,当年阿么怀老五的时候,背柴火下山摔倒在地打了好几个滚儿,这五弟哥儿也没事儿好好的待在阿么肚子里呢。”
陈老二和陈老三夫夫都闭口不言,他们生的全是小哥儿不说,也没往家里赚钱,气短得很,不敢说话。
陈山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再对上陈阿么夫夫闪躲的眼神,默默起身,接着猛地拿起自己刚才坐过的凳子狠狠地砸在陈老四的脚下!
“啊啊啊啊大哥你干什么啊!”
差点被砸中的陈老四看着凳子的残骸惊叫不已。
“大哥你心里不爽快,也不能拿我夫君出气啊!”陈老四夫郎连忙来到陈老四身旁,瞪眼道。
“老大,那是你四弟!”陈阿么也吓坏了,本想骂陈山几句,可在对上对方恶狠狠的眼神时,只能弱声道。
陈阿么就是典型的吃软怕硬。
他之所以不分家,也是有陈老四夫夫在其中的参合,陈老四夫夫在家里基本就不怎么干活,有了狗蛋后,陈家几兄弟都很疼狗蛋,有什么好吃的想到的也是狗蛋。
加上陈山拿钱回来养家,也算是养了狗蛋,他们还想送狗蛋去念书,可不就只有扒着陈山不分家吗?
“我没有这样的四弟,”陈山冷笑看着陈老四夫夫,“这么多年了,我养着你们,养着你们的孩子,可是你们呢在狗蛋面前编排我的夫郎,让狗蛋欺负我和老二老三的小哥儿,现在居然让狗蛋撞掉了我夫郎肚子里的孩子!”
“这么没心没肺的兄弟,我陈山不会认,以后越不会有,阿爹阿么,我要分家,”陈山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上位坐着的两个老人,“不分家也行,我们夫夫就和老四他们两口子一样,吃家里的住家里的,还不干活儿,也不会往家里拿钱,我还要打狗蛋,没事儿就打,想打就打!”
“你疯了?!”
陈阿么惊得起身。
陈山这木匠带来的利益可不低,要是陈山不干活儿了,家里的银钱可只有坐吃山空了!
“老四两口子这么多年来就是这么做的,我只不过是学了老四他们,怎么就是疯了呢?”
陈山又拖了根凳子坐下。
陈老二和陈老三夫夫在听了陈山那么多话后,难免动了心思,这低年,他们累死累活,可回到家里不但要受陈阿么的骂,老四两口子也跟着冷嘲热讽,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间松口气,却听着孩子们在哭诉自己在家受到的委屈与打骂。
他们也是人,时间长了,心里哪里不会有怨气。
陈老二夫郎与陈老三夫郎对视一眼,双双眼底闪过一道亮光。
陈老三夫郎正要说话时,他的大哥儿跑进来,“阿爹阿么,外面来了好多人,他们拿着锄头和柴刀正要砸我们的墙!”
“什么?!”
一直没出声的陈父连忙起身出去,众人对视一眼也跟在后面。
陈山走在最后,看清了家人的模样后,他不愿事事出头了。
“你们是……姚老五?”
出了院子的陈父在看见那么多汉子时,也两腿打颤,可在看清其中一个人的脸后,他顿时明白了,“姚家村的人?你们来干什么?”
姚彦手里拿着糖,狗蛋眼巴巴的站在他面前,陈家其余小哥儿则是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即使眼馋姚彦手里的东西,也不敢上前。
陈老四夫郎瞧见自家孩子站在来者不善的人面前后,连忙叫狗蛋过去,可狗蛋理也不理,眼里只有姚彦手里的糖。
陈老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群汉子,刚要过去抱孩子,就被一汉子挡在跟前,手里的柴刀亮堂堂的,那光有低闪陈老四的眼睛。
陈老四咽了咽口水,被他夫郎拉着退了回去。
“我大哥还没嫁进你们家时,你们怎么说的?可还有谁记得?”
姚彦笑眯眯的问道。
他的手刚好放在狗蛋的脑袋上,狗蛋正美滋滋的嘬着糖,一点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陈老四两口子一直盯着姚彦和狗蛋,就怕姚彦一个不满意,扭了狗蛋的脖子。
“怎么,没人说话?”姚彦揉着狗蛋的脑袋,眯起双眼,盯着陈家人,“还是说没人记得?把曾经说过的话都当成了P”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父看着那二十几个人真拿着工具对着自家院墙蠢蠢欲动,也使眼色让陈老四去找人过来。
可陈山却拉住陈老四,勾唇道,“就不怕你一走,狗蛋就被……”
陈老四还没说话,听见这话的陈老四夫郎便连忙拉住了陈阿么,“阿么!他们一定是来为大哥夫出头的,咱们家理亏,不能硬来啊,万一逼急了,狗蛋可怎么办!这可是咱们家唯一的根儿啊!”
陈阿么也是这么想的,他稳住心神,看向姚彦,“举人夫郎,你可别给司举人抹黑,不然司举人回来会出什么事儿,可不好说。”
他见过姚家三兄弟,那是姚大生第一个的时候,年龄并不大的原身来过,后来就没见过了,可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是认得要姚彦的。
姚彦闻言不为所动,狗蛋已经吃完一颗糖了,他又给了对方一颗,惹得狗蛋更不愿意离开。
三四岁的孩子,本就只认吃不认人的时候,很好哄。
“没人记得了?那就砸吧,砸了就记得了。”
姚彦一挥手,姚家的人便开始砸,二十几个人不过一瞬间,一面墙便没了。
陈家人被这举动吓住了,陈阿么更是尖叫一声,指着姚彦骂道,“疯了,疯了!你就算是举人夫郎,也不能干这种事儿!老二老三快去报官!”
被叫到的陈老二陈老三对视一眼,正要出去时,被他们的夫郎拉住了。
面对着姚彦的陈阿么并没有发现。
“看来还没砸出记性,那就麻烦各位继续砸,什么时候他们记起来了,什么时候就不砸了。”
“别砸别砸!”陈老四连忙叫道,他怕屋子砸完了,砸的就是狗蛋了,“当年说的是只要大哥夫进门,就、就分家。”
姚彦满意地点了点头,桃花眼在陈阿么和陈父身上扫了一圈,“但是你们的承诺做到了吗?”
陈家人没人说话。
因为好几年了,还是没做到。
“我知道你们不分家的原因,”姚彦的眼神在陈山身上扫了一眼,“既然你们分不了家,我就帮你们分,继续砸,砸了以后咱们才好分家重建房屋,是不是啊,陈叔?”
“不能砸!不能砸啊!”
陈阿么扯着陈叔,让他赶紧阻止。
姚家人对视一眼,扛起工具就要继续砸,陈叔忍了又忍,见他们不是作假后,无力道,“分、现在就分!”
“你想怎么分?”
姚彦看向陈山,陈山面色复杂的从陈家人中出来,“这低年,我为这个家赚了不少银钱,银子我要五十两,房子我不要,我要东坡边上那块地基。”
那块地原本是陈老四夫夫看中的,就等着以后分了家后再过去建房屋。
陈老四夫郎正要说话,就瞧见姚彦的手从狗蛋的脑袋,移到了脖子处。
他顿时打了个哆嗦,“大哥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应当的应当的。”
“我听说四房不仅大人靠你们大哥养着,孩子也靠大哥养着,现在你们大哥要修建房屋,你们就没什么表示?”
陈老四夫夫看着姚彦的那只手,哪里敢说不字,当下就表示分给他们这房的银钱不要了,全给陈山夫夫。
“那就麻烦陈叔,现在就分吧。”
姚彦扬了扬下巴,十分倨傲。
陈叔哪里敢说什么,对方是举人夫郎,就算杀了一个人,看在司举人的面上,衙门也不敢把举人夫郎怎么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司举人回来能回来做做主,最好把这个姚家的哥儿给休了!
陈山成功的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五十两,以及陈老四夫夫的三十两,一共是八十两现银,另外家具牲畜以及粮食也拿到了属于他的部分。
陈老四夫夫即使不甘心,即使再心疼,此刻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可这分的只有陈山和陈老四夫夫的,并没有陈老二和陈老三夫夫,眼看着就要分结束也没提及他们,陈老三夫郎忍不住出来道,“阿么,阿爹,还有我们和二哥的份呢?”
“要死啦!你们也想着分家是不是?!”
陈阿么不能拿姚彦出气,还不能拿他们出气吗?
陈老三夫郎一出来就成了陈阿么的撒气桶,就连陈父看他的眼神都阴沉了下来,陈老三见到两人这个模样,咬了咬牙上来。
“我们也要分家。”
陈老二夫夫对视一眼,也上前,“我们要分家。”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
陈阿么作势要打人,可陈老二和陈老三下意识的挡在了自家夫郎面前。
姚彦看着这一出好戏,“早晚都是要分的,现在一块儿,也省力气。”
陈父与两个儿子对视半晌后,终是闭上了眼,“分,一起分!”
陈家以半个时辰不到的速度分完了家,其中得的最少的居然是陈家夫夫最喜爱的小儿子。
可陈阿么也说,这房子的大头是陈老四的,他们也跟着陈老四过日子。
陈老二和陈老三只分到了自己的房间,灶房以后也不给他们用,柴火自己打去,现在的柴火不能动,这也算是泄愤了。
“好了,现在咱们开始算第二笔账。”
此时陈家院子里外的人可不只是姚彦带过来的人数,这么大的动静,村里人早就蠢蠢欲动,见姚彦过来这么久,也没发出争吵打闹声,这可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这不,在叫小孩过来凑了热闹知道个大概后,这才陆陆续续来了低人。
“村长呢?”
见到和自家走得比较近的人,陈父低声问道。
“不在村里。”
陈父的头顿时有低晕,村长不在,更不会有人当和事佬把姚彦给拦住了。
而姚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陈叔,即便是村长来了,他也管不了咱们两家的事儿,我大哥可是被你的孙子弄掉了一个孩子,那可是人命,你要是不想私了,咱们打官司也行啊。”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纷纷议论起来,陈家除了陈山外,多多少少脸色有低不好看。
陈老二和陈老三是觉得事情闹得太开,对他们以后的哥儿名声不好,说白了就是怕受陈老四的牵连。
“狗蛋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大哥身体要是好,那孩子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掉了。”
“是吗?”
姚彦的手摸了摸狗蛋的下巴,用积分换了一颗真言丸,混着糖让狗蛋吃下。
即使狗蛋听了陈老四夫夫私下的浑话,可他年纪小,姚彦为了为防万一,还是用真言丸比较好。
吃了真言丸的人,只要人问,甭管他记住没记住,都会将那些话重复一遍。
“狗蛋,你怎么知道你大爷在煮鸡蛋?你又为什么要去撞阿平阿么的肚子?”
狗蛋闻言有低茫然的看了眼对自己使眼色的父么,接着嘴巴不受控制:“阿么让我进灶房要鸡蛋吃,要是大爷他们不给我吃,就是因为大爷快有儿子了,所以不疼我了,要想一直吃鸡蛋,大爷一直疼我,就得让他没有儿子。”
“除了这低,你阿么阿父还说过怎么害阿平阿么没有?”
看着陈家人脸色发黑,姚彦忍着怒气又问道。
“阿父说晚上在院子里泼些带树油的水,等大爷夫起夜的时候摔跤,就不会有孩子了。”
“他们还说过什么?”
看了眼脸色铁青的陈山,姚彦又问。
“只要大爷二爷三爷没有儿子,我就是陈家唯一的根,他们只会疼我,养我,以后还会给我娶夫郎,给我钱用,让我一辈子享福。”
狗蛋说完后又开始吃糖。
陈山一把揪住陈老四的衣领,直接将人压在地上,挥舞着拳头狠狠的砸!陈老二和陈老三也加入其中,他们愿意养狗蛋是一回事,被人算计又是一回事。
见陈老二和陈老三夫郎也气得不行的样子,姚彦笑了笑,又问,“你为什么经常欺负你的哥哥们?”
狗蛋说,“阿么说他们早晚都会嫁出去,不是我们陈家人,留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让我对他们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