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很多人家,借着送食材过来的机会,打量他的脸色是不是和传言中的一样。
原本不怎么想理会的姚彦在看了司琪充满担忧的信后,立马写了信表示自己身体健康,那天只是睡得比较熟,身体并没有问题,让司琪不要担心,也提了几句让对方照顾好自己,别为了念书,亏了身体。
送完信后,姚彦又特意去村里转了一圈,能跑就不带走,很快便又有新的语论传了出去。
举人夫郎回光返照,日子真不久了。
姚彦:……棒槌!一群棒槌!
正好秋收了,姚彦给姚二他们放了几天假,自己也在地里忙了几天,瞧着他脸色红润,干活有力的模样,多多少少让一些人歇了心思。
今年的粮食收上来后,姚彦并没有往年忙,姚二和六伯叔他们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姚二回家待了两天便过来帮着晒粮食。
春哥儿自然也被叫过来帮忙。
“大哥的身体怎么样了?”
前不久,姚彦回姚家看姚阿么两口子的时候,姚大已经带着孩子回去了,他和陈山要建新房,确实忙。
“已经大好了,”姚二扬起笑,“他们家的房子也起好了,正好这个月初六让我们去吃席。”
“得去,”姚彦点头,“到时候问问大哥过来干活不。”
到了初六那天,姚彦和姚二一起去了陈家村,姚大他们的房子修得大而亮堂,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墙也高得很,十分安全。
“没瞧见陈家那几个?”
姚彦左右瞧了瞧,确实没发现陈阿么两口子以及陈老四两口子,就连狗蛋也没过来。
“他们敢来?”
姚二指了指喝酒的一众姚家汉子,今儿姚大他们新房席面,姚家那些汉子自然是要过来撑场面的。
“怎么在这站着?吃了没?”
姚大红光满面地招呼着两个弟哥儿。
“吃了,”姚彦见他今儿精神气十足,看着也高兴,“我正想找你呢,之前请你帮我干活儿,你还去吗?”
姚大看了眼姚二,点头,“去!这房子花了不少银子,还得给阿平、阿安攒嫁妆,这么好的事儿我怎么会不去。”
“那等你忙完就直接过来,”姚彦是真打算做个甩手掌柜了,只需要早上收食材,以及等管事夫郎过来收酱坛就行了。
姚大过来后,他的空闲时间越发多了,不是去地里看菜,就是去找福阿么学做鞋子和衣服。
等初冬来临时,姚彦已经为司琪做好了一件披风。
黑色的面袄,上面绣的青竹,十分雅致。
而自打司琪得知他去了古老爷子那里后,姚彦便入不到他的梦了,他总觉得司琪察觉到了什么,可偏偏又是自己的猜测,不能直接问。
“这天越发冷了,”难得三兄弟空闲下来,坐在堂屋边上一边烤着火炉子,一边看着外面的寒风。
“是啊,”姚二手里也没闲着,他在给阿虎做棉袄。
“天都黑了,明儿再做,伤眼睛,”姚彦劝道。
“收尾了收尾了,”姚二扬了扬手,姚大见此噗嗤一笑。
“你现在倒是挺怕三弟。”
姚二清咳一声,“不是我怕,他说得有道理,我自然也会听的。”
这话引得姚大和姚彦又是一笑。
“大郎已经考完了吧,”说着说着又说到司琪身上了。
姚彦点头,“算算日子,前儿就考完了,不出意外这几天出结果,再等两个月就能回家了。”
上个月司琪写信回来说上了殿试榜,得到了殿试机会,这个世界并不像姚彦所知的科举考试那般,需要进士上正榜副榜才能进殿试。
举人应试后,只要想,就能去京都考殿试榜,考上了就能直接等殿试,考不上的,按照考试的名次取多少名出来,比举人高一个等级。
称为大举人,名字有些俗气,可却比举人高一点,但若还想更上一步,还是得考殿试榜,否则就一直是大举人。
说到等结果,姚大和姚二都跟着紧张起来。
这一来一回花费了那么的时间与精力,如果取得的名次不是很好,多多少少都有些可惜。
“大郎那么聪明,自然是中状元的命,”姚彦十分自信,姚大姚二也不泼冷水,跟着点头。
“大郎,这几日好好歇息,等放榜的时候,我去瞧,瞧好了就回来。”京都的冬天格外冷,司大顺看着窝在火炉旁的司琪道。
“不碍事,”司琪黑眸微亮,“行礼先收拾好最重要。”
他满心都是小夫郎。
几日后,正和春哥儿说话的姚彦得到了系统通知,即便早就知道司琪会中状元,可是姚彦还是高兴不已,他一把抓住春哥儿的手,“今儿我高兴,晚上让六阿么他们过来吃饭,我这就去镇上买肉!”
春哥儿一愣,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姚彦已经蹦出院子了,他大叫道,“现在都傍晚了!”
姚彦回道,“我坐牛车去!”
这不是坐牛车的问题,春哥儿哭笑不得,姚大姚二他们得知晚上姚彦要待客时也是一愣,“除此之外没说别的了?”
“没说,”春哥儿摇头,“就突然一下非常高兴。”
姚大姚二对视一眼。
一个时辰后,姚彦背着一背篓好吃的回来了,“好在李屠户那里还有小半扇的肉没卖完,我全买回来了,咱们晚上吃猪肉席!”
姚大:……
姚二:……
黄夫郎也被留下来了,还请了黄汉子和他们的孩子,福阿么一家和六伯叔一家,另外还有司二叔,至于司二叔么姚彦没叫,他也不敢来。
叫上司二叔,也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
否则又得胡乱议论司琪了。
好酒好菜,让被请过来的人都有些懵,可看着高高兴兴的姚彦,大伙儿也放开了肚子吃,黄夫郎夫夫还过来向姚彦敬了酒。
黄汉子是个不善言辞的,这大半年家里的收入不错,他们一家三口的脸色也好了起来,孩子懵懵懂懂的给姚彦行了一个礼,姚彦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赞了一声乖孩子。
喝了些酒的姚彦被姚大姚二赶回来房间,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司琪,“我想见他。”
“那得看他给不给你机会入梦。”
“总得试试,”姚彦眼角发红。
而京都这边,刚从宫宴上回来的司琪也喝了不少,喝了司大顺递上的醒酒汤后,司琪看著书桌上的画。
伸出手在那人脸上摩擦着。
小夫郎怕冷,他得将这边尽快安顿好回去接小夫郎。
“大郎,早些睡吧,”瞧见他举动的司大顺微叹道。
司琪点头,将画抱在怀里,进了房间。
收到姚彦之前解释的信已经有两个月了,期间他们又通了一次信,现在司琪还真有些想姚彦。
可他不敢在梦里见对方,看着摊在床上的画,司琪就这么坐了半夜。
而这边怎么也入不了梦的姚彦哼唧哼唧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姚彦匆忙起身,正好与叫他吃饭的姚二对上,姚二见他面色红润,便也松了口气,“让你贪杯,快吃饭了。”
猪肉还剩下许多,姚彦特意去姚阿么以及姚大姚二家送了些过去。
剩下的猪肉姚彦做成了香辣坨坨肉,放在坛子里,依现在这种天气,可以放三个月也不会坏的,要吃的时候舀出来和材料炒一炒,或者是蒸着吃都行。
刚做完,管事夫郎就上门来了,他嗅着空气中的味儿,双眼发亮。
第二天,周掌柜便跟着一起来了,吃了坨坨肉以后,再次和姚彦签了合同,这是卖菜谱。
姚大姚二瞧着姚彦就做了道菜,便卖出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天价,”顿时对姚彦佩服不已。
“你啥时候做菜这么厉害了?”姚二随口一说。
姚彦将责任往司琪身上推,“还不是大郎挑嘴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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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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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我不是,我没有。
第20章 恶毒夫郎爱种田
姚大姚二没有怀疑。
而想到以后这酱还得靠他们做, 姚彦便盯着他们熬二次酱,有什么不对的便指出来,不过几天, 姚大姚二的技术便越发熟练。
十日后,衙差敲锣打鼓的送来了好消息,司琪中了状元!
一时间司家热闹无比,姚彦不得不给黄夫郎几个放假, 并且表示食材会停两天再收, 毕竟这些客人不会一时半会就没人来的。
司二叔穿着新衣服和司壮一起帮忙招呼客人,别人还没开口呢, 他就一口一句, “我是状元郎他亲二叔!”
姚彦也不和他计较这些, 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
姚大姚二的夫家以及姚阿么他们都来了,姚大家除了陈山外,便是陈老二和陈老三过来帮忙, 整个院子热闹了三天这才安静了不少。
不过送礼过来的姚彦一律没收, 推托之词也放在司琪身上。
而司家族人已经开始商量给司琪做状元碑了!
姚彦乐呵呵的表示自己赞助一笔银子,可谁知族人不要,村长说从公款里出。
让姚彦不用操心。
“老三, 你家这房子要不要重起?”
姚大在他回来时问道。
姚彦沉思了一会儿,“等大郎回来再商量。”
这里到底是司琪的根,司家父么还在这片土地里葬着呢,他是想重起的。
可文中司琪甚少有时间回这里,不是在忙, 就是在忙的路上。
司琪回来的时候刚好下了一场雪,姚彦打开院门,便瞧见带着斗笠的司琪站在门口, 瞧见他开门,面上带着惊讶,“这么早就起了?”
确实很早,现在天才蒙蒙亮。
姚彦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行礼,拉着他的手往院子里走,“这叫心有灵犀,你怎么挑这个时候回来?”
“想早些见你,”司琪将他细细地看了一番,没瘦,还胖了些,这很好。
“大哥二哥呢?”
进了堂屋,还发现周围静悄悄的司琪问道。
“回家了,这都快过年了,我给他们放了假,”姚彦上前拥住司琪,脑袋放在他的肩膀处,“再睡会儿?”
司琪之所以选择早一步回来,就是不想和外人周旋,姚彦话音刚落,司琪便将人打包抱起,进了房间……
连着三天没出门,等司大顺坐着马车回村时,众人才发现下马车的只有司大顺,不见司琪。
司大顺也懵了,“大郎走的快马,按理说比我早到几天才是。”
村长慌了,“没见到人啊!”
围观的福阿么清咳一声,“回了。”
他也是今儿早上去找姚彦的时候发现的。
“啥回了?”
司二叔猛地看向福阿么,众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大郎回了,在家里和他夫郎在一块儿呢,你们可别没眼色啊,”福阿么翻了个白眼,“大郎这一走就是近一年,还不准两口子说说话?有啥事儿明天再去叨扰。”
村长沉吟了一番,点头,“说得有道理。”
司二叔的脸都青了,有道理?有什么道理!状元郎回来的第一件事儿不是来看他这个亲二叔,躲在屋子里和夫郎亲热算什么道理!
可他只敢这么想,却不敢去打扰的。
毕竟司琪也不同往日了。
“中状元了?他中状元了?”
王巴之前听见风声是不信的,一直到今儿听送饭的王阿么说司琪已经回来了,也真是中了状元,他才不得不信。
“咱们村的风水好啊,”王阿么正笑着,“等吃流水席的时候,我给你端点回来,让你也沾沾状元郎的喜气,这怪病肯定会好的!”
王大哥也点头。
可王巴却狰狞着一张脸看着他们,“那姚三哥儿就成了状元夫郎了?”
王阿么和王大哥皱眉,想说他不能这么叫姚彦时,就听对方又道。
“那我岂不是差点给状元郎戴了绿帽子?”王巴舔了舔唇,“那我岂不是差点睡了状元的夫郎?!”
“疯了疯了,快堵住他的嘴!”王阿么抖着手指着王巴惊叫。
王大哥黑着脸将王巴打晕,声音低沉,“不能让老二留在村里了,万一这话传出去得罪了状元郎,咱们家就完了!”
“对对对,”王阿么抚住自己的心口,“你收拾收拾,把老二送到你小舅家去,他离咱们这最远,有他看着,老二想回来也难。”
王大哥点头照做。
到了晚上,王阿么和王阿父看着被扛上牛车的王巴,红着眼道,“这孩子魔障得厉害,那些话都敢说,真是作孽!”
昏迷的王巴就这么被送走了,而王家却没向村里透露一点风声,后来别人问起这事儿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说送出去养病了。
“三叔公,”司琪披着姚彦给他做的披风,招待着族人,姚彦也跟着忙上忙下,像个小陀螺。
“你有大出息啊!”
三叔公已经白发苍苍,衰老不已,眼睛也瞧不见了,他刚伸出手,司琪便伸手过去握住。
“咱们司家衰退了两百余年,是你,”三叔公紧紧地拉住他的手,“是你让我们司家再次兴旺起来啊!”
村长也坐在一旁,闻言点头,看向司琪,“状元碑石我们已经找好了,想来想去,还是由你提字比较好。”
司琪点头,姚彦忙完后被他招过来,他与姚彦对视一眼,笑道,“我和夫郎想重建祠堂,另外将学堂也修在一旁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