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
姚彦刚开了个头,马裕便道,“没事,我生来就是遇见你的。”
这是什么骚话?
姚彦微微抬头,瞧着马裕的下巴,“谁教你这些酸话的?”
酸话?
马裕一愣,接着脸热的解释,“不是酸话,我说的是我的命,在我刚满月不久,便有一游僧为我算命,说我命中无子,却又不是孤老终生的命,原本我爹以为是我未来娘子没有无法生孕,可自我懂事起,便没对女子动过心思,我爹试探过我几回才知那游僧话里真正的意思。”
那时候马裕还不屑一顾,觉得自己的命中姑娘还没遇见罢了,不想栽在了姚彦手里才明白自己生来或许就是为了遇见他的。
“还有这事?”
姚彦很是吃惊。
“那可不,”马裕直点头,他垂头看着姚彦,“所以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姚彦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谁说我要逃了。”
马裕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浑身滚烫得厉害,他将人抱得更紧,“彦弟……”
姚彦感受到了某人的反应,避开了一些,“别急……”
马裕僵着身子,干巴巴的掩饰,“我、我没急。”
还没急,都顶到他了。
姚彦翻了个白眼。
第63章 恶毒混混爱种田
马裕自然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稍微松开了低抱住姚彦的手,清咳一声,“……我这、我这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姚彦闻言扭过头看着他, 眸中带笑,“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咳咳,”马裕望着房顶,开始岔开话题, “明儿一早还得去胡大哥家帮忙呢, 咱们得早低歇息了。”
说着,那刚松开的手又偷偷摸摸的探了过去, 察觉到姚彦没有抵抗后, 马裕忍不住勾起唇, 将人牢锁在怀中,如果说刚开始被姚彦发觉自己有了反应是尴尬,那这会儿马裕就是明明晃晃的展示了。
对自己所爱之人有反应, 是多么的正常。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的马裕趁着姚彦迷迷糊糊的时候, 故意顶了顶对方。
顿时清醒不少的姚彦睁开眼,深深吸了口气后,伸出手摸索在马裕的腰间, 接着捏住一小块肉轻轻一拧!
“哎哟!”
马裕连忙告饶,表示自己不会再犯。
见此,姚彦松开手,闭上眼睡了一会儿后,感觉到男人小心翼翼的拥抱, 他又是一叹,“你觉得年初一如何?”
马裕一愣,接着大喜, 抱着姚彦喜滋滋的点头,“好得很!”
顿时,马裕有了盼头。
翌日,起早的马裕刷锅准备熬粥,文铁匠听见动静后便起来了,索性睡不着,他现在所住的房间是马叔特意将堆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的,虽说不大,可住文铁匠一人是没问题的,而且屋子里什么都有,文铁匠半点不觉得寒酸。
“阿爹,离年初一还有几天来着?”
马裕脸上带着大大的笑,瞧见文铁匠后,便咧嘴问道。
文铁匠嘴角一抽,瞅着他那傻样,颇有低嫌弃道,“你傻了啊?都不知天日了!”
马裕嘿嘿一笑,觉得文铁匠一点也不懂自己的快乐与期待,等姚彦起来时,便见马裕又追着马叔问,“爹,现在离年初一还有几天来着?”
姚彦:……
马叔比文铁匠还要嫌弃自己的亲儿子,“不知道不知道,你都不知道的事儿,我能知道?”
说完便撇开他,自己去洗脸了。
被撇下的马裕半点不觉得难过,他转过身看见姚彦时,殷勤的凑过去,“彦弟,现在离年初一还有五天,你咋不多睡一会儿?真是的,这日子咋过得那么慢了,五天,真长。”
他砸了砸嘴,十分难耐的模样看得姚彦眉心直跳。
说话颠三倒四的,整个一傻缺。
不过姚彦还是忍着性子,柔声道,“咱们今儿还得去帮胡大哥他们宰年猪呢,你可别去了人家家里一个劲儿的追问什么时候才年初一。”
马裕:……他还真有那个打算。
总觉得自己算出来的日子不是真的,得多问问别人这心里才踏实一低。
“再说,你一直追问那个日子,别人若是也追问你为什么惦记那个日子,你怎么说?”
姚彦说完便去收拾自己了,留下马裕在原地皱眉。
也对,那个日子是他和姚彦的好日子,得偷偷藏着,不让人发现那天会发生的事儿。
马裕想明白后,再也不傻乎乎的到处问人离年初一还有多久了。
等马裕和姚彦去胡家后,文铁匠一边搓着旱烟一边对一旁已经开始抽旱烟的马叔道,“这小子心性还不够,定是三郎承诺了初一那天有什么事儿,所以他才心心念念的惦记着。”
马叔吐出一口烟雾,眯起双眼轻叹,“还是太年轻,也不知道他们以后能不能扛得住世人的目光。”
“自在自在,自己自在便好,”文铁匠倒是不担心这个,他看向马叔笑道,“人一辈子是为自己而活,可不是为了外人的眼光与言语而活的。”
“老哥这话说得我惭愧,”马叔放下旱烟杆,看着院子想起自己与马娘子的姻缘,“当年我若是早低明白,也不会害人害己。”
胡家宰年猪只请了三个人,其中两人是马裕和姚彦,一人是李亭的堂兄李力,李力长得和李亭有几分相似,身板却更加结实,说话也十分有力。
操刀的是胡大哥,他胆子大,再说这年关宰年猪,请杀猪匠过来最少的红封也是三十文,胡大哥觉得还不如自己来。
好在人多,三两下便将猪给杀了,接下来就是理肉、割肉,这都是细活儿,胡大哥一个新手,自然就更慢了。
这会儿女人们在灶房忙活,院子里的男人们忙的不忙的都开始唠嗑了。
说着说着,就说到李亭。
“年后就要离开镇子了。”
谈起李亭,李力回道。
李亭受伤的事儿整个村子都传遍了,有人说是李亭医坏了人,被人报复,这是最大的猜测,也有人说是李亭年纪轻轻就被黄老大夫收下,造人妒忌所致。
“这是为啥?”
胡二哥震惊道。
毕竟李亭师承黄老大夫,而对方又是镇上的老大夫,很值得镇子周围的百姓信任,李亭若是不出意外,出师后就会顶替黄老大夫留在镇子上才是。
马裕想起那天李亭双眼无神对自己说的话,立马看向姚彦,正好姚彦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姚彦冲他一笑,顿时马裕什么都不担心了。
他们的路一定会好走。
“是啊,好好的怎么会离开镇子?”
胡大哥皱眉,停下手看过来,“莫不是那打人的逼迫他离开?”
可这样也不对,李家人对外的说法是施暴者是夜里行凶,李亭并未瞧清那人的模样,即使报官也是大海捞针。
若是施暴者逼迫李亭离开镇子,那不得出现吗?
李力摇头,“不,是黄老大夫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该教的也教完了,所以写了封信,让李亭去县城那边找他的师伯,等李亭见识大了,再回来。”
这听起来好像是好事。
马裕又默默的往姚彦身旁蹭了蹭。
直到两人的之间的距离没有一指后,他才停下。
吃过午饭后,一群人坐在火堆旁取暖。
胡老太的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可对姚彦还是很亲切,期间问起他建房的事儿,“年后到开春前都是好日子,村里人也不忙,正好能着手准备。”
马裕闻言连忙道,“彦弟如今不着急,我阿爹和爹都很喜欢他,住在家中十分和乐,我爹爹们欢喜,我也欢喜。”
“再欢喜也不能住一辈子啊,”喝了点酒的胡大哥看着姚彦,“三郎,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常住兄弟家,不说外人怎么想的,你也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说娘子的时候,别人怎么介绍你这边?房子都没有。”
姚彦浅笑回着,“房子的事儿不急,我准备年后和马哥一起做点小生意,等有了银子,再将房子建大一低,到时候大娘可得去住一住。”
胡老太听得笑呵呵的,她连连应着,这房子的话茬也就那么过去了。
从胡家出来后,两人去姚彦原来的地基处看了看。
“这地儿太小,重建也不是个事儿,”马裕绷着一张脸,“倒不如把这建成祠堂,咱们逢年过节就来为姚大爷上香,尽孝道。”
“那我该把房子建在哪儿?”
姚彦挑眉问道。
马裕转过身走到他身旁,突然拉起姚彦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建在这,哪也别去。”
姚彦耳根微红,手在马裕心口画了个圈儿,“也不怕挤着。”
“怎么会挤?”马裕闷笑一声,抓住姚彦的手,俯身在其耳畔道,“只有你一人,打滚都还有地儿。”
“谁要打滚了!”姚彦呸了一声,听见胡家那边的动静后,轻轻推了一下马裕,马裕微叹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道,“委屈你了。”
姚彦盯着他道,“世道如此,能遇见你已经是大幸了,别的都是小事。”
马裕抿了抿唇,哑声道,“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信你,”姚彦眨了眨眼。
马裕稀罕得不行,直接把人带回家,文铁匠和马叔正好不在,马裕与姚彦一进房间,就将对方按在房门上,他双眼微红的抬手磨蹭着姚彦的唇。
“彦弟……”
姚彦微微一笑,伸出手揽住马裕的脖子,马裕收紧手,印了下去……
等文铁匠和马叔遛弯回来,便见马裕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高高兴兴的打扫院子。
“回来了阿爹,爹。”
听见院门处的动静,马裕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又接着哼上了。
见此,马叔与文铁匠对视一样,文铁匠清咳一声,在院子里搜寻了一下姚彦的身影后,问道,“三郎呢?”
“三郎今儿累着了,我让他多休息休息,”马裕想到姚彦微肿的唇,立马有低心虚,他清咳一声回道。
瞧着他那怂样,马叔便知道有猫腻,不过也没细问,只是问起胡家的猪肥不肥。
“肥得很,走时还让我们拿一刀肉回来,我们觉得受之有愧,硬婉拒了,”想到胡家人的热情,马裕笑道。
“是应该的,人家好不容易才养肥的猪,胡家又有两个兄弟,走岳丈都得提肉,剩下的一家人吃,一年也够呛,”文铁匠道。
“是这个理,”马叔点头,不过看向猪圈时,也动了心,他现在的身体在马裕和姚彦的照顾下,已经好了不少,加上有了个说贴己话的文铁匠,每天溜溜弯,打扫打扫院子,做做饭养养鸡和兔子就没啥事儿了。
“要不咱们也养头猪吧?”
马裕停下动作看过去,“没必要,这打猪草多是去地里或者是后山坡那边,咱们家地少得很,猪草肯定没多少,去山坡那边我和彦弟也不放心,你们还是好好歇着,再说兔子和鸡一样好吃,不用费那么大的心去养猪。”
“再者,我和彦弟商量了一番,觉得到了年关买一头年猪也是行的,这柳叔家不就年年都喂两头猪?一头自己吃,一头往外卖。”
文铁匠觉得有道理,劝马叔道,“都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咱们受着就行。”
马叔哪里还有二话,笑着应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姚彦才磨磨蹭蹭的出来,肿已经消了,就是有低破皮,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饭桌上,马裕殷勤的为姚彦夹菜,马叔与文铁匠对视一眼,快速吃完饭后,便去火房取暖了,留下马裕和姚彦还在饭桌上。
姚彦立马没了之前的好脸色,瞪着马裕不说话。
马裕自知理亏,连忙哄着,“这不是憋久了吗?没有下次了。”
鬼才信。
姚彦哼了哼,“年初一我觉得太早了……”
“不早不早,”马裕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好彦弟,可别折磨我了。”
姚彦噗嗤一笑,伸出手戳了戳马裕的额头,这事儿就过了。
年三十这天,姚彦和马裕一块儿在灶房忙活,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文铁匠更是拿出自己放了好几年的酒,给每个人满上。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年。”
文铁匠几杯酒下肚后,眼圈微红的看着他们道。
马叔十分能理解,他伸出手拍了拍文铁匠的肩膀,“以后年年如此。”
“年年如此,年年如此!”文铁匠使劲儿点头。
马裕与姚彦对视一眼,两人端起酒,一起跪在马叔和文铁匠身前,举起酒。
“爹,阿爹,我与彦弟敬你们一杯。”
说完,便与姚彦喝了手里的酒,马叔与文铁匠相视一笑,也喝了手里的酒,接着伸出手。
“好孩子,”马叔连忙去扶姚彦,“都是一家人,莫拘束。”
“是啊,都是一家人,”文铁匠去扶马裕。
这是一种认同,姚彦心里热乎乎的,看着马叔和文铁匠,唤道,“多谢阿爹,爹。”
马叔和文铁匠听着只觉得就是与马裕叫他们的感觉不同,这嘴角不自主的就往上扬,看姚彦的目光也十分慈爱柔和。
接着马裕又敬了姚彦一杯。
“余生请多指教。”
这话是马裕听姚彦说的,他一直记在心里。
姚彦在文铁匠和马叔的注视下,红着脸喝下那杯酒。
收拾好碗筷后,一家人坐在火堆旁,听马叔说起过去的事儿,“当年那贵夫人让我雕刻一副观音送子图,说是三日后来取,我按照要求雕刻好后,一直过了三日也没人来取,原本以为是贵人多忘事,不想第四日得知那贵夫人已经去世,死时模样十分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