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兄弟都来找张叔。
“哥,你说老实话,”其中一个张家兄弟看着张叔,“姚家修房子,是不是你的出的银子?”
这话让大伙儿都静下来了。
张叔看了他一眼,接着从地上拿起刚才劈柴的斧头,一斧头就往对方脑袋上砍去!
“大哥!”
“大哥你干甚!”
张老四躲得快,却也吓得冷汗连连。
其余兄弟更是不敢相信张叔会动手。
张叔提着斧头,冷笑一声,看着他的兄弟们,“若她真要我的银子,那当年我就能把她娶进门了,而不是苦苦等着,一直等了二十多年,以后你们和你们媳妇在编排她一句,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是人!”
这事儿自然传出去了。
姚彦逮到一个说姚母坏话的,当着多人的面儿开始吵,“我们家的事儿用得了你操心吗?你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男人,你怕是不知道你男人和隔壁村某人一起了吧!”
“你、你胡说!”
“我胡说?”姚彦双手叉腰,一副泼辣样儿,“我可不像你,嘴里喷粪,只会自欺欺人!”
“吵什么呢吵什么呢?”
村长闻声而来,连忙将两人分开。
“她说我娘和张叔的坏话,被我逮了个正着,平日里自家事儿不管,倒是一心管别人的事儿,”姚彦瞪着那老妇人,“亏你还是我长辈,有你这种长辈,我真为你家子孙忧心!”
那老妇人说不过,确实是自己编排那些事儿在先,被姚彦这一番指责下来,倒是有些结巴了,她只能找其他话说,“村长,他如今跟了曾大夫办事儿,就像狗找了靠山似的,我一个长辈,他说骂就骂,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就你也配长辈二字?”
姚彦轻呵一声,从村长身后探出一脑袋。
“你、村长你看啊!”
老妇人气得跺脚不说,还抖了抖身体。
姚彦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都这把年纪了还冲村长发嗲?村长,我可真同情你。”
周围围观的人发出闷笑声。
老妇人气急,村长也怕得很,呵斥对方,“你又不记教训了?上个月编排王家的,把人家都气病了,你赔的银钱还不够多是吧?”
一个时辰后,姚彦一脸得意的回了家。
曾行之正在给病人抓药,姚彦洗了手过去帮忙。
“七天后,再带过来我看看,”曾行之将药交给那对夫妇,又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交代着。
“谢谢曾大夫。”
送走三人后,姚彦回到曾行之身旁,“我今儿可厉害了,吵赢了一个比我娘大十几岁的人。”
“那一定是你有理在,”曾行之顺手将人抓进怀里抱住,“我说的对不对?”
“一半一半吧,”姚彦扬起下巴,“毕竟我口才摆在那。”
第87章 恶毒邻居爱种田
看着他那得意的小模样, 曾行之抬手捏住他的脸颊,双颊鼓鼓的姚彦瞪着曾行之,“干什摸?”
曾行之笑了笑, 捏住他脸颊的手微微动了几下,惹得姚彦抬手去抓曾行之捏住自己的手,不想很快便被曾行之另一只手给抓到了身后。
接着姚彦脸颊一松,还没来得及说话, 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等他再次被放下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
姚彦与那婶子吵架的事儿, 很快便传遍了村子, 姚奶奶拄着拐棍跑到那婶子院门口破口大骂, 那婶子在辈分和年龄上都不及姚奶奶,被骂的时候也不敢出去。
毕竟刚赔了别人一笔银钱,姚奶奶岁数又摆在那, 若是被气极了, 倒在他们院门口,那可就说不清了。
所以那婶子只能忍着,直到姚奶奶离开后, 她才打开院门,至此安分了不少日子。
没几天,张叔与那婶子的小儿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争吵,原本也没动手,直到张叔低声说了句什么后, 那婶子的小儿子突然暴起,给了张叔一拳头。
张叔从地上起来后,拧起拳头便打了回去, 别看他比对方年纪大,可一直是种庄稼的好手,没几下便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的。
“我总觉得张叔是故意的,”从别处得知这事儿的姚彦与曾行之整理草药的时候,笑道。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不是张叔先动手,所以理亏的还是对方,”曾行之的手特别好看,在整理草药的时候姚彦的眼睛时不时就往那边看。
曾行之说得没错,村长赶去的时候,即便那婶子家不依不饶,可在旁人口中得知是对方先动手的后,村长直接训斥了婶子一家,张叔全身而退。
几天后,张叔来姚家吃饭时,姚奶奶好奇极了,“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把他给惹急了?”
张叔憨厚一笑,“也没啥,就是抓住了他一点小把柄。”
“那家人骨子里都歪了,”姚奶奶也没再追问,反而叹气说起两家以往的恩怨,姚彦和曾行之一边吃饭一边听老人说起往事。
等姚彦和曾行之走了后,姚奶奶回房,此时堂屋里就只有姚母和张叔在了。
“以后别和他们计较那些,狗咬咱们,咱们非得咬回去吗?”
姚母在缝衣服,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抬头。
看着油灯下柔和不少的姚母,张叔的心都软乎乎的,他连连点头,“以后不会了。”
姚母闻言抬起头,与张叔对视了一会儿后,脸颊微红的起身,“你等我一会儿。”
张叔眼巴巴的等着,不多时姚母便拿出一双布鞋出来,“拿去试试,看看合脚不。”
“合脚!合脚!”
春暖花开,今年的李子花开得比往年还要好,村长将这一切都归功在曾行之的身上。
“若不是曾大夫给咱们配了治虫的药,这李子花也没那么好,”此时三人正站在高处,一眼望过去全是盛开的李子花。
“村长过奖了,这李子花开得好,大伙儿都有功劳,”曾行之并没有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毕竟撒药的时候村民没少下苦力。
姚彦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看向祠堂那边,学堂已经建好了,现在仔细听,还能听见孩子们的念书声。
李子村越来越好,村长高兴,村民们也高兴。
就在他们与村长分开没多久,大黑便带着一条白色的狗子从树林那边冲了过来。
“哎哟,”姚彦一把抱住大黑的脑袋,看了看旁边的白狗,“这是你朋友?”
大黑哈着气,尾巴使劲儿摇晃,姚彦在村里没见过这白狗,想来应该是别的村的,不过看白狗瘦巴巴的样子,也有可能是野狗。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大黑第一次来狗友回家,所以原本准备直接回家的姚彦,索性与曾行之去张叔那买了两只鸡,张叔死活不要银钱。
姚彦死活要给,最后还是曾行之出手,将银钱放在桌子上,带着一人两狗两鸡出了张家院子。
想到刚才与张叔推搡的情形,姚彦一路都在笑,笑过以后便开始琢磨晚上的吃食,“一只鸡炖着吃,一只鸡烤给大黑和小白狗吃,怎么样?”
“你安排,”曾行之没有意见。
到家后,姚彦美滋滋的指挥着曾行之烧开水杀鸡,自己则是背上小背篓去菜地里找了点菜回来,晚上的时候曾行之将姚母和姚奶奶请过来吃饭。
大黑和它的狗友在院子里吃得欢得很,原本姚彦和曾行之只当那白狗是大黑的狗友,不想从那天后,白狗便在他们院子里安了家。
并且两条狗子一直同睡同出,甚至晚上的时候发出异常的声音,这才让两人明白两狗的关系。
“看不出来,大黑还会自己找媳妇?”
姚彦与曾行之坐在石桌处,看着旁边玩耍的两狗道。
曾行之忍不住一笑,侧头看向他,“难不成大黑还会等咱们给它找?”
“咳咳,”姚彦讪笑,接而扬起下巴十分自豪的看着大黑,“咱们家大黑那么聪明,一看就是别人家的那种狗子,半点不让我们操心,现在自己找了媳妇回来,咱们是不是应该将大黑的狗窝给扩大?”
“是应该,”曾行之点头。
大黑的狗窝还是之前姚彦做的,现在多了一条狗,说不定未来还有狗崽儿,自然是小了些。
说干就干,姚彦去后院找了合适的木头,再让曾行之搬出来打磨,两人忙活了半天,大黑和小白便有了新居。
两条狗子高高兴兴的在新窝里蹦跶,看得姚彦喜欢得不行。
跑镖回来的曾念之,期间过来了一趟,瞧见两条比人还黏糊的狗子后,晚饭都没吃便回镇子了。
“念之说那姑娘与他说清楚了,让念之以后别找她。”
闲时,姚彦回到姚家与姚奶奶说话,期间姚奶奶便说起曾念之与那心仪姑娘的事儿。
“总比吊着他好,”姚彦感慨了一番曾念之的情路,回到家与曾行之说了几句,曾行之点了点他的小鼻子。
“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
曾念之对那姑娘的好感来源于对方心善救了路人,可这源头就出了问题,曾念之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其实是那姑娘对旁人的善心,并不是对那姑娘有多大的深情。
但是那姑娘却是个通透的。
点醒曾念之后,曾念之并没有因为放弃,反而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所念,觉得自己是喜欢那姑娘的,并且会向那姑娘证明自己。
于是一个月后再回来的曾念之,较以往相比成熟了不少,这让姚奶奶和姚母还有曾行之都很欣慰。
这次回来的曾念之带了不少吃的玩的回来,自然也受了姚母和姚奶奶一番念叨,让姚母惊讶的是,曾念之还给张叔带了东西。
对于姚母的惊讶,曾念之十分坦然,“伯母于我而言,就是娘亲,张叔既然会和咱们成一家人,我这个晚辈自然要记着张叔。”
曾家除了曾老大外,下面的孩子极少受到父母的爱,所以对于曾念之而言,姚母和姚奶奶对他的好,自然想加倍的还回去。
这话也让姚家人十分感慨,姚母和姚奶奶私下对姚彦两人说,以后一定要对曾念之多些关爱,两人甚至开始操心起曾念之的婚事,这对曾念之来说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李子花期刚过没多久,张叔便提了壶酒来找姚彦。
姚彦做了几盘下酒菜,与曾行之一起陪张叔喝酒。
“我这些日子是看透了那些人,可到底是连着亲的,再不舒服,也只能憋着,真要是动了手……”
张叔说着,又喝了杯酒。
曾行之与姚彦对视一眼。
其实张叔家的事儿他们也知道,在张叔与姚家走得越发近的时候,张家人便十分警惕,觉得姚家是为了张叔的房子还有多年积攒下来的银钱。
张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养出来的家禽也是大伙儿看见的,拿到镇上去卖,随便都是一个好价钱。
要说张叔这么多年没攒得有银子,那是不可能的,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张家人才觉得不甘心。
“我那几个好弟弟,一直想着让他们的儿子给我养老送终,等我死后,房屋银钱什么的就给他们,偏偏我这把年纪还要折腾,让他们计划受阻,可不就难受了吗?”
张叔喝到最后,几乎是拍着胸口向姚彦表示,“我绝不会负你娘亲,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她,你放心,我、我绝不是那种负心人,我不是……”
看着烂醉的张叔,姚彦与曾行之将人扶到客房休息。
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姚彦叹道,“张叔也不容易。”
曾行之闻言点头。
翌日,张叔一脸懵逼的推开房门,发现自己在曾家住了一晚上的张叔十分慌张,在姚彦给他喝醒酒汤的时候,他看了眼药庐忙活的曾行之,低声道。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在姚彦主家喝醉了不说,还睡在人家家里,可别因为这事儿惹了曾大夫,再迁怒了姚彦。
“怎么会,”姚彦摇头,看着不安的张叔安抚着,“公子不是小气人,他十分高兴张叔能来咱们这里倾诉。”
说话间,忙完的曾行之便过来了,他看了看张叔的脸色,“昨夜下了大雨,我还怕张叔夜间着凉,看这脸色是无碍的。”
喝了酒的人,吹一点冷风便容易着凉。
张叔见他确实没有不高兴后,也在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却不再留下吃早饭,中午的时候还给姚彦他们提了两条鱼过来。
姚彦也不客气,见张叔手里还提着一条大鱼,便知道那是给姚母送过去的。
等张叔往小竹林那边去了后,姚彦提着鱼来到池边放进去,正要问曾行之晚上吃什么鱼的时候,来了一对年轻夫妇。
这是对夫妇就是村里的,而且最近很受村民关注,原因是两人成婚二载,无所出,这让婆婆对新媳妇十分不满,天天指桑骂槐不说,加上家里成员多,也没分家,什么事儿都让新媳妇做,其余几个有孩子的媳妇则是看热闹。
“曾大夫。”
这男子姓胡,是胡二叔的族亲侄儿,因在家排行老四,所以外人称他为胡四郎。
“请坐。”
曾行之让两人坐下,接而看向他们,“是谁看病?”
胡四郎与他娘子扭捏了一会儿后,双双看向曾行之,“麻烦曾大夫给我们两都瞧瞧。”
姚彦端上茶水的时候,便听见这话。
曾行之点头,先给胡二叔把脉,完了后又给他娘子把脉,“二位身体康健,没什么不适之处,有些事看缘分,不必郁结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