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穿越重生]——BY:人间观众

作者:人间观众  录入:01-23

  这是一个稳妥的法子,按照柳观晴的推测,如果林大有靠谱,那么带话的情况属实,林姑娘显然是自愿离开,而将来或许会来铜陵城拿行囊。
  只是此时柳观晴根本想不到,那行囊之内的东西牵扯到一桩江湖迷案,乃至影响到当今朝廷与北边敌国的国运。
  柳观晴将林妩的衣服碎片与她的行囊收在一起,而且特意另外裹了一层包袱皮,免得再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始终没有拆开林妩的行囊,查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谢无药默默叹息。萍水相逢,柳观晴受人之托,君子之风的作为,实在是让人敬佩的美德。不过正是因为柳观晴没有查看那东西,后面才会引发了其他的误会。
  谢无药只好再次建议:“要不要追上去,现在就将行囊还给林姑娘?”
  柳观晴确实不太放心林妩跟着旁人走,不过他对自己的判断更自信一些。他没有直接反驳谢无药的提议,只是说道:“谢公子若有别的事情,那我一人去核实便是。万一真有什么问题,我的马快,应该还能追过去。”
  一边说着柳观晴已经翻身上马。
  谢无药没再废话,只好上马跟从。他的杂毛马虽然是忠心护主,却远不如柳观晴的大宛马跑的快,落下了一里路,等着望见了镇子的时候,柳观晴已经从镇子里策马出来,显然确认了林大有的背景不假,面上没了焦急之色。
  柳观晴说道:“抱歉,刚才走的急没等你。现在已经确认林大有是常在官道上传话的客商,信誉很好,我去车马行也见到他了,想必林姑娘暂时无事,她和她的同伴多半也不想让我继续跟着。我会先帮林姑娘保管行囊,在铜陵城内等她。”
  谢无药刚才纵马追着柳观晴跑了一阵,身上的伤痛已经到了极限,这会儿从马上下来,已经站不太稳。原书的主角受自然是多痛都会默不做声的忍着。可谢无药没有亲身经受过那种残酷的训练,此时明显已经能让人看出来身上不适,一脸难受的样子。
  柳观晴不免问道:“谢公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苍白?”
  谢无药瘫在柳观晴的怀中,什么都没说。
  柳观晴闻到了谢无药身上隐隐散着的血腥味,疑惑道:“谢公子,你身上有伤?”
  “嗯。”谢无药只是应声,没力气解释,痛楚分散了精力,暂时没心思编瞎话。
  柳观晴心软道:“相识一场,我总不能撇下你。镇子上有客栈和药铺,你想去哪里?我先送你过去吧。”
  “客栈。”谢无药才不想去药铺,药铺里都是寻常的外伤药,哪里有柳观晴随身带着的那种上等伤药好用。再者把他留在药铺里,接下来的生活还是没着落。不如两人的关系继续拉近一点,直接去客栈开个房?
  别往歪处想啊,谢无药只是不打算继续露宿野外。昨晚上若不是实在没去处,他也不想荒郊野地里直接一躺。如果条件允许,好歹要先铺层毯子,裹个防寒的东西。事实上,他没那个条件,光靠内力硬撑,睡一晚上勉强可以,往后若一直幕天席地,他肯定受不了。
  柳观晴自然猜不到谢无药那些心思,他也没多问,将他扶上自己的马,将那匹杂毛马的缰绳拴在了自己的马鞍上,这才翻身上马在谢无药身后坐好。
  两人贴的很近,共乘一骑。
  谢无药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柳观晴温热的呼吸,听到他的心跳。在原书未来的剧情里,也有过类似的描写,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谢无药提前出现在柳观晴身边,无形中似乎加快了两人的感情进度。最起码现在已经贴的更近,过会儿还要一起去客栈,说不定很快能达成同榻而眠的成就。
  到了镇上唯一的客栈,柳观晴要了一间上房。这种小客栈本来单间就不多,一个大院子里都是通铺。单间就剩下这一间。
  柳观晴想着他与谢无药都是男子,而且谢无药还有伤,需要人照顾,索性就住在一起也没什么。
  让小二牵走了马,柳观晴扶着谢无药进到房内。
  还好这床不算太小,勉强能躺下两个成年男子。
  谢无药坐在床边,犹豫着是趴下,还是躺着。
  前胸后背都有伤,事到临头外袍都解开了,他反而又有点犹豫,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身伤。虽然有许多是刑伤,但也有与目标搏斗时被对方利刃所伤。人设该怎么编,才对自己有利,能平平安安多混几天吃喝?
  其实大伤口早已经自行包扎过,不过连日赶路,曾经坠马,现在肯定是又有一些地方绽裂开了。该怎么哄着让柳观晴帮忙上药呢?他的药不错,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越是好药越贵。
  柳观晴还以为谢无药是不好意思当着旁人解衣服,只好先说道:“我行走江湖,从家里出来带了上好的伤药,也懂得普通的跌打怎么治疗,让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谢无药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才答道:“那有劳柳少侠了。”
  原书对主角受的人设,在一开始还是挺正面的,不如先借用一下。至于后面的黑化……现在不说也罢。
  望着美少年坐在床边宽衣解带,柳观晴的心跳不由自主又有点失控。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不应该对同性起了什么不正常的心思,可他就是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刚才说帮忙疗伤,其实内心深处他很明白,他就是想要借机与谢无药更亲近一些。
  柳观晴为自己的羞耻心思深深愧疚,希望谢无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不会因此而疏远他。他努力克制着,靠近了一些。
  然后他惊讶的看到了谢无药褪去衣衫之后,缠裹在身上那些血渍斑驳的布条,以及前胸后背但凡露出的肌肤上,层层叠叠的狰狞伤痕。
  柳观晴不免惊呼:“这些伤……”
  谢无药沉默不语,脑筋飞转,忽然灵光一现的说道:“我在途中坠马,磕到了头,过去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忘了从哪里来,只知道自己的姓名,以及要去铜陵城找什么人。原想着去到铜陵城内再打听,或许触景生情能想起什么。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也没有信件信物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幸好遇到了柳少侠。”
  对这样的解释,柳观晴并未尽信,不过听了之后也难免心生同情。没再多问别的,柳观晴先让小二送了热水来,他轻手轻脚动作温柔的帮谢无药擦洗伤口,顺便敷了上等的伤药。
  好药的疗效果然不一般,刚敷上就觉得清凉,痛楚也似乎减轻了不少。有温柔善良的主角攻体贴照顾,谢无药顿时觉得自己的生活提升了一个档次。
  “你这些很多都是刑伤,似是鞭打所致。”柳观晴轻声试探了一句,没提那些看着更像利刃贯穿的伤口。
  “嗯,我总会做噩梦,在梦中似乎被困在什么地方,遭受鞭打折磨。但我不是坏人。”谢无药单纯的回答。
  某种意义上按照原著作者后妈的脑回路,主角受当然不是坏人,只不过为了达成大义,才不拘小节做了一些旁人认为不是很对的事。比如之前,谢无药按照义父的指令,掩藏身份行刺什么人,偷走了天丝宝甲。
  好在天丝宝甲这东西长得很低调朴素,柳观晴只当那是寻常的马甲,并未质疑。
  在柳观晴的帮助之下,重新缠裹了一些细布,谢无药又将衣物都穿回了身上。没办法,就这点家当,不都穿在身上没有安全感。
  “要不然今晚我打地铺吧。”柳观晴说了一句,“我睡觉不老实,怕压到你伤口。”
  “你的马快,若不是为了照顾我,今日此时已经到桐城了。真不好意思让你为了我耽误了行程。我也不是什么公子,还是我打地铺吧。”谢无药客气了一句。
  按照原书剧情,谢无药大多数时候只自认为是义父家里的仆人,在人前对义父都是称呼主人,从不僭越半分。而柳观晴是武林盟主之子,堂堂柳家的少爷,岂能让少爷打地铺?当然谢无药肯定也不想睡地上。
  床那么大,两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伤者为大,我们江湖人不讲究那么多,昨晚上大家露宿在外也不是那样过来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柳观晴想起昨晚上很早就睡下的谢无药,没有铺盖席地一躺,带着一身的伤或许根本就是痛的昏迷。他竟然还质疑谢无药,假想其为歹徒,实在是于心有愧。
  谢无药醒来之后,不辞辛苦帮忙找林妩,他们早上忙乱中根本没吃东西。谢无药却从未主动提自己身上有这么重的伤。甚至昨天晚上,若不是林姑娘招呼,谢无药大概都不会问他们要吃食吧。
  谢无药没有行囊,衣衫破旧,身无分文也没有吃食,他莫非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谢无药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伤痛和折磨?
  柳观晴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痛了,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他想要了解谢无药,知道更多有关谢无药的事情。


第4章 □□雨忽至
  天公不作美,午后太阳被乌云遮住,狂风呼啸,暴雨突然来袭。
  在外赶路的行人,这时候再想着避雨,已经来不及了。若在村镇附近,快马加鞭还能赶一赶找个房檐下面避一避。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艰难了,只有挨淋。
  风大雨疾,就算有伞具蓑衣,多少还是会被淋湿。
  而柳观晴与谢无药提前在镇上的客栈入住,心中庆幸。大雨过后路难行,客栈定会爆满,他们若来得晚了,怕是连通铺都没有了。
  不过雨水带来了湿冷之意,客栈单间里也不是什么上等青砖的铺地,只不过素土夯实,比外边多了屋顶而已。
  “要不然,晚上你还是睡在床上,我们挤一挤,也暖和。”谢无药其实是怕自己冷。他还没有习惯自己这一身强悍的内力,也不知道就算没有铺盖三九严寒的地方随便一躺,以他的体质也不会冻病。
  “这事先不提,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喝。”柳观晴说完这句,转身出去催菜。
  其实柳观晴没说,他现在心思有点纷乱,是借故走出房间,沿着廊子往伙房那边溜达。借着冷雨的气息,让自己更快清醒。
  当初因着照顾谢无药,原以为是耽搁了行程,没想到上午晴天下午竟然狂风暴雨,就算他马快,能奔入铜陵城,也早就淋湿了。他不惧风雨,也不想淋成落汤鸡一样,跑去左世伯家里做客。
  左世伯家里除了习武之人,也有走科举一途的,江南官场上有一些人脉,自称书香门第,对礼仪很是在乎,颇有几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架势。铜陵城内是他们家置的产业,仆人出门都衣着光鲜,比普通人家体面的多,甚至有那么一点看不起江湖人。
  若不是柳家祖上也有人为官,如今虽然远离朝堂,柳开山却身为武林盟主威名远播,柳氏一族小有家财在杭城住着,左家才不会与柳家走动这么勤。
  当官的瞧不起江湖人,但是需要江湖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维护着所谓武林正义,以及官场势力的平衡,打压邪门歪道。因此左家这种官场和江湖上都有人脉的,便居中协调,促成一些合作。
  这次据说朝廷又有了疑难,有些事情不好声张,才又请托柳家协助调查。左家请的是柳开山,柳开山却嗅出了某种危险的味道,便找了借口打发儿子出面。而且私下叮嘱过柳观晴,让他见机行事,若办不成事情,他一个晚辈后生能力不足,旁人也不会怪罪。
  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柳观晴现在并不知情,要等去了左家当面详谈。
  柳观晴从厨房直接点了几个菜,见店小二忙的团团转,他索性自己端着大托盘回到了房间。
  谢无药此时并没有躺下,而是像他离开时一样坐在床榻上,似乎是认真的等他回来。形容端庄,带出了几分优雅从容之姿。
  其实谢无药是身上伤痛,腹中空虚,昨晚上的烤肉早就消耗的一干二净,根本睡不着,索性坐等着饭来,吃饱了再午睡,睡醒了吃晚饭不是更好?他丝毫没觉得吃了睡,睡醒了继续吃有什么不对,望着端饭来的柳观晴,报以灿烂一笑:“有劳柳少侠。”
  谢无药不笑的时候是那种含而不露庄严肃穆的美,笑起来却多了几分烟火气息,散着让人无法侧目无法抗拒的温暖魅惑。
  柳观晴这时候已经能确定一件事,自己不是天生冷淡,才不近女色的,而是更喜欢男人。他以为年纪大一点背负更多责任之后,就会乖乖的按照家里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成就永不纳妾相敬如宾的典范。那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能让他心动的人。
  现在那个男人就在这房间里,坐在床榻旁,对他笑。
  柳观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维持常态。动作能得体,却压抑不住脑子里发疯,想象着这就是他们的家。他完全是下意识将托盘里的碗碟摆好,学着平素家里面布置餐饭的仆人那样。过去在家里,他才不屑于亲自做这种事。
  此时此刻,他竟然甘之如饴,笨手笨脚却主动的将四菜一汤,两碗米饭,两双筷子摆好。
  身为现代人的谢无药,自然不会挑剔饭菜的摆放逻辑,只要吃顿热的,有人送到房里来,不用自己跑腿,就比没有强。他与柳观晴对面而坐,柳观晴眼神热切但不说话,他正好也不想多说,闷头吃饭。
  早上奔波找人啥也没吃,两人早就饿狠了。
  柳观晴原想着吃饭的时候打听一下谢无药的身份来历,没想到谢无药光顾着吃,根本腾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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