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高子羊声音这会儿小得跟蚊子似的,“李导拍戏所有场景都是演员亲自上场…”
郑肆行这下明白了,他想说演员真不想演这种,李导又不会强求,可小心思冒了出来,他冷淡地“嗯”了一声:“我会同意跟你排练这是主要原因,我们之前的关系拍这种场景,怕是会尴尬,所以有必要提前磨合。”
高子羊认可地点点头。郑肆行拿起稿子看了看:“先排练在影视城拍的剧情吧,我们角色相遇的那段。”
高子羊也拿起稿子,一开始不觉得,仔细看了,这男三的经历跟他真的很像,还全是被郑肆行包养过的,性格上也相似。高子羊准备好后,开始跟郑肆行对台词,对到一半就对不下去了,是做那事时的台词,夸张的是竟然长达一页。
“怎么不念了?”郑肆行好整以暇地瞟了他一眼。
高子羊深呼吸了一口,声音發顫:“少,少帅,你怎麼这么大…”
剧里角色听了这话就是愉悦的表情,有角色遮掩,郑肆行现实里也不装了,声音兴奋中透露着一点沙哑,如同午夜的大提琴音:“乖,和它打个招呼。”
“…打、打招呼?”高子羊心都缩缩了。
“摸摸它。”郑肆行引导。说出这话后没了回应,他看向高子羊。
高子羊耷拉着脸QAQ:“好…好尴尬,好那个,我有点做不到,可以休息休息吗。”
“这就做不到了?”郑肆行嗤了声,悠悠道,“别忘了,拍戏时真木仓实弹上场,那时候你要跟导演说做不到吗?”
高子羊一抖,安静了一小会儿,弱弱道:“邹哥说做不到可以帮我去跟导演商量…”
“你和邹近真当然要用替身,但是和我,不需要用。”郑肆行理所当然道。
“…为什么…”
“很简单,我不喜欢。”
好无法反驳的理由。可是,高子羊小声哼哼:“…我也不喜欢那样演。”
“别怕,很舒服的。”郑肆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高子羊愣了愣,脸通红,这是剧里的台词,男二让男三给他用嘴那个的台词。啊,这这也要演员真正拍出来吗。高子羊后悔死了,不该答应李导接这部戏的。
气氛沉寂了许久,郑肆行叹了口气,声音很大。高子羊看看他。
“你这样抗拒,该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表演呢,要知道这两个角色就是靠这种剧情造就感情,吸引观众。再一个用替身,你不上场,我也不想上场,两个替身在那演,那还要我俩干嘛?”郑肆行半真半假道。两个角色并不是完全靠这种剧情造感情,吸引观众倒是真的。
郑肆行散漫地补充:“你如果做不到为艺术獻身,我认为,你还是把这个机会给别人的好。”说完,郑肆行心悬了起来。
高子羊愧疚难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他停顿了半晌,心一横,“好,我会好好做的!”
郑肆行飘了起来,打一棒给颗枣:“结果将会是你的努力给你最好的馈赠。这样吧,给你半个小时,你把台词背下来,我们来真身排练一下。不用慌,我会帮你进入角色,不过…”他睨着高子羊,唇角上扬,“你得绝对服从我。”
高子羊听话地点点头,背着台词。这两页的台词都很简单,他花几分钟就背好了,剩下的时间全用来克服心理障碍那关。时间到,高子羊抬头看着郑肆行。
“背好了?”郑肆行问。
“嗯嗯!”高子羊神情肃穆,视死如归,“我准备好了!”
“别那么严肃,要享受这个过程,”郑肆行从沙发上起身,坐在床沿,“过来。”
高子羊过去,到了郑肆行近前时又紧张起来。郑肆行目光落在他脸上,微微一笑:“先来验收成果吧,如果你做得不好,我再帮你。”
“…好、好!”高子羊握拳,告诉自己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二引导男三之前,其实都是男三勾引的男二。毕竟男三想为父报仇,在‘金屋’里,便是他主动勾引的男二。到了客房,男三与男二调情,只是当真到了那步时,男三露出了真性格,怵了。因他的背影像主角受,男二有心将他当替身,格外温柔地引导他。
这一幕,便是客房的戏。首先便是,男三坐在男二的大腿上。高子羊QAQ,还没开始就怂了起来。郑肆行啧了一声:“又不是没坐过。”
高子羊扭捏半晌,坐上去,登时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郑肆行对此表示,如沐春风。他一手揽住高子羊的腰,一手捏住高子羊的下巴:“看来你做得不好,需要帮忙呢。”
“我我我我…”高子羊我了半天,我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脸颊羞红的,最后只好点点头。好吧,他请求支援。
“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为艺术獻身。”话落,郑肆行吻上了高子羊的唇。高子羊立时僵住。郑肆行边轻吻着边道:“为艺术獻身,集中注意力,感受我怎么做的,等会儿会是你来这么做。”
高子羊脑袋里轰得一声,脸烫得不可思议,手虚握了下,而后攥住郑肆行的衣服。吻完了,郑肆行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深情:“怎么样,学会了吗?”
高子羊现在脑袋晕乎乎的,整个过程他都晕乎乎的,哪里学了东西。郑肆行看出来了,情不自禁地摸摸他白净的脸:“不会我再教你一遍。”
高子羊一听,赶紧摇头:“…不,我会了,会了。”
“好吧。”郑肆行不无遗憾,但接下来的事情,显然更让他期待。他悠闲道:“你来吧,让我看看我的教学成果。”
“怎、怎么看?”高子羊小口呼吸着,刚刚那个吻吻走了他好多氧气。
郑肆行扬唇:“吻我。”
高子羊再次僵住,脸色那叫一个好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要。”
“……”郑肆行无言,片刻后凉飕飕道,“你不是说台词背好了?这就是你说的背好了?”
“…我、我是背好了啊…”高子羊想从他腿上起来。
郑肆行扣好他的腰:“那你说,男二男三来到客房后,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接…接吻…”高子羊说完,窘得想原地消失。是噢,是接吻,还是男三主动的。他还以为郑肆行刚刚是在吃他豆腐,因为这样子接吻根本没有必要。好吧,是他不专业了…高子羊悄咪咪地看郑肆行。郑肆行面无表情看着他。
高子羊尴尬,小声地挽尊:“对不起,我背好了的,突然忘记了,我、我现在就来。”
高子羊手哆哆嗦嗦地搭在郑肆行的肩上,再哆哆嗦嗦地凑近。郑肆行这时出声提醒:“男三在这一幕并不哆嗦,反而很放得开,像狐狸精一样,而不是像待宰的羔羊。”
“…可可,可是我好紧张…有点做不到…”
“那惨了,”郑肆行忍着笑,淡淡道,“这幕只好多演几次了。”
高子羊如遭雷击。这幕接吻一共演了三遍,高子羊越演越慌,被亲得魂都没了,整个人软绵绵的。他无力地靠在郑肆行肩头,挫败:“不行,完蛋了,我做不好。”
郑肆行爽得飞起,私心里还想继续,但也不忍心让高子羊因为做不好而难过。他思索着,须臾,一个想法从脑中闪过,心脏狂跳:“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事先声明,除那以外,我本人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想法。”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是什么想法?”高子羊问。
“那就是,”郑肆行漫不经心道,“你继续回来当我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一天假哈
☆、金丝雀7
高子羊一愣,迟缓地点点头。郑肆行愕然,到嘴边的话止住,他定定地看着高子羊,好半晌,轻语:“…你,真的愿意?”
高子羊又点点头。他想得很简单,他要攻略郑肆行,让他别去捣乱主角攻受。在郑肆行爱惨了他之前,他决定都听郑肆行的话,依着对方,不然他也不会就那样子总被一个男人亲嘴了。不过本来,高子羊也是个懂事听话的性子,家庭教育的。
他这么乖,郑肆行受宠若惊,他那话还有半截没说出来。他想说的是假情人,为了拍戏而扮的假情人。现在高子羊这么问都没问原委就答应…郑肆行忍着激动,保持平静地说了句:“那你去把东西搬到我这儿来,今晚开始,跟我住。”
高子羊没拒绝,只是说:“会被人发现的。”郑肆行现在事业如日中天,盯着他的狗仔不少。他俩这两天就上热搜了。他老在拍戏现场,别人想拍照片与视频,不难。他俩之间,话题太多了。不过郑肆行如今势力大,微博还有他们家的股份,这种热搜打声招呼就能撤。可他是《小妈》的男三号演员了,剧方为了给剧造势,这个相关的点上了,没撤,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关注他俩,关注这部才刚拍的电视剧,也都在好奇,他俩还能一起拍戏,不会打起来吗?
“随便发现。”郑肆行放在他腰上的手不自禁地握紧,太激动了。他看着高子羊,想说‘这次我会对你好的’,却不知道该不该说。老毛病犯了,想着对高子羊好会不会被认为是舔狗。总之他挺纠结。
而高子羊见他这样说,抿抿唇,保证道:“好吧,等会儿我就去搬东西,你放心,我会尽量不让别人发现,不给你添麻烦的。”
他怎么能这么乖。郑肆行没忍住,扣住高子羊的后脑勺,又去亲他,亲那张早被他吻得红艳艳的唇。这次不比之前,之前接吻时郑肆行克制住不难,这次心头一下下因高子羊的行径产生悸动,这一吻,那儿悄摸声的,醒了。
高子羊坐在他腿上的,感受得分明。他红扑扑的脸蛋颜色不由得加深了一分,攥紧郑肆行的衣服,心底也紧张了,不会这么快…就要做那个了吧。
“亲了好几次了,怎么还不会换气。”吻完后,郑肆行见高子羊又是被亲缺氧的惹人怜模样,笑了。
高子羊没说话,注意力全在他腿旁边,硌得他心慌,他小心地往后退了点。郑肆行发现了,摸摸他白皙细腻的脸:“不做。”
高子羊立马松了口气。郑肆行腿动了下,示意他起来。高子羊巴不得,听话是一回事,可做那种事,他怕。都说了,他自己用手指头戳都痛,再换更大的,会痛死吧…
高子羊到沙发上坐着了,烟正好在他旁边,郑肆行让他扔过去。高子羊想了想,看电视里播的,就是他跟父亲他们去参加宴会时,也见过,情人一般都是讨好金主的。于是,他拿了一根烟与打火机,凑到郑肆行面前去。郑肆行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高子羊被看得脸热,就有点怂了,手抖。郑肆行垂首,去叼,顺势不要脸地舔了下他的手指。
高子羊吓得忙缩回。郑肆行哼笑,下巴往他另一只拿了打火机的手抬了抬:“给我点上。”
高子羊给他点。午饭叫的是客房服务,吃完了,高子羊去他那间屋子把提下去的行李箱又提上来。
又和高子羊有了紧密联系,郑肆行有心想跟高子羊腻歪腻歪,他也不怕会被认为是舔狗了,金主哪有不逗小情人的,但高子羊要看表演视频学习,他不好打扰,只在这之前给高子羊上了遍手上的药。
高子羊手上的水泡好了一些,就是那俩血泡还处在那,黑红的两颗,在白嫩的手指上突兀又难看。碰一下,高子羊眉毛微拧,还疼。郑肆行见了,也拧了拧眉,心疼,血泡这东西,要挑了才好得快,这里没针,他记下回头拍完戏去超市买盒针。
替高子羊的手上好药,郑肆行又去看他的腿,腿上的青好了很多。高子羊说,每天晚上他都会用热毛巾敷。郑肆行在上面轻轻摸了几下,收回了手:“你看视频吧,我睡一觉。”
他下午还要拍戏。高子羊应着好,找耳机戴上,可郑肆行说是让他看视频,自个儿上|床睡觉了,却把他也往床上带。高子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睡不着。”
“睡得着,养足精神,今晚你要学的东西很多。”郑肆行搂住他,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一点笑意。
“学什么?”高子羊尴尬于他们现在的姿势,他到底是个男人,和同样身为男人的郑肆行这样抱着,可别扭。
“你不是要学演戏么。”
“你想好怎么教我了吗?”高子羊眼睛一亮。他是杏仁眼儿,瞳孔漂亮的纯棕色,睫毛密又长。郑肆行怦然心动,在他眼睛上轻轻亲了一下:“嗯,想好了。”
下午郑肆行去拍戏,高子羊也去了片场。这回郑肆行从‘神坛上跌了下来’,这场戏他出了两次错,虽然没人说他,反而还是认为厉害,毕竟每场下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出错。但郑肆行还是有些自责,当然,是甜蜜的自责。他想,果然,‘恋爱’使人犯傻。无论是拍戏外还是拍戏中,他眼睛、心,都有点控制不住地往高子羊那里飘。
下戏后,邹近真主动去找高子羊,问他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可以再一起排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邹近真承认,对现在的高子羊有着好感,看着他文静乖巧去了戾气的样子,很难不想接近。
高子羊神色抱歉:“对不起,晚上我有事。”
“明天下午呢?”邹近真又问。
高子羊明天一天都没什么事,答应了,与他约好。郑肆行醋了,回到酒店才想起没买针,又下去买针,再回来时高子羊也回来了。
郑肆行直截了当地问:“明天下午约了邹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