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白不满极了,“之前是姜道友迫不及待非要缠着我,与我双修,怎地现在反而是姜道友说翻脸无情就翻脸无情,你这样可是会让我很生气的哦。”
双修这个词不知道触动了姜笑渊那根神经,让他的脸色更加地难看了,一副如同被恶心冒犯到了的模样。
盯着姜笑渊的神色变化,本来还脸上带着笑容的阮锦白瞬间收敛了笑意。
阮锦白表情冷淡得厉害,所有温和笑意都褪得一干二净,一双眸子冷得吓人。
“姜道友这是什么意思?后悔了?”
之前一直好脾气的人突然这么冷然,让姜笑渊下意识有些茫然,他好像惹这个人生气了。姜笑渊原本是恨不得杀了这个敢睡他的男人,可当看见这个男人生气后,他又下意识地心慌,想要哄得对方开心。
这样的心态下,原本十二分的气势一时间也只剩下两三分。
“后悔……后悔什么?”姜笑渊态度强硬,可话语却是比起之前软了两分。
“成为我的道侣。”阮锦白声音冷硬,脸上大写着我不开心。
“谁是你道侣。”姜笑渊皱眉,实在不想继续和这个人纠缠,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之前的事不论是因为什么而发生,我现在都已记不得了。”
“看得出来。”阮锦白冷笑。
姜笑渊沉默数秒,很好,他现在像极了那种吃了不认的渣男。
一直理直气壮的姜笑渊有点理亏,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比较了解,这个身体前不久才吸收了冰中火的主火,所以还真有可能是身体受不住异火本体,从而引发欲.火焚身,加上景云公子之前的话一切也说得通。阮锦白这样的美人就像极了被渣男骗上床的小可怜,姜笑渊心中生出了那么一丝怜惜。
“我现在记不得了。”姜笑渊只能这么说。
阮锦白总觉得这话语里头有一丝不由自主的委屈,可阮锦白现在也挺不高兴的,他就连万年冰丝都没有吸收的来找对方,可对方却是一点也不乖。
不乖的小猫可是会被遗弃的。
“你对我不满意,所以现在是想不认账了。”阮锦白冷淡地道。
有那么点心虚的大姜:“……”
不等姜笑渊回答阮锦白就又继续道,“姜道友,我们来立立家规吧!”
“家规?”姜笑渊一愣,“你开什么玩笑。”
在他愣怔的这一瞬阮锦白就已经出手了,单就是这出手的招式就让姜笑渊眯起了眼,这个人修为果然深不可测。
比起姜笑渊这样皮糙肉厚的剑修,阮锦白就是典型的暴力输出型法师,攻击力高得让人怀疑人生,阮锦白之前没太把姜笑渊的攻击当一回事,几乎全程躲闪,直到现在出手了,才让姜笑渊认识到这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过于强大。
只是一指就让用来抵挡的追云剑剑身轰鸣不止,足见其威力之大。
“你这是已经到达化神境界了?”姜笑渊有些惊讶,不过问出过后就又自己否认了,景云公子并不比他身体年龄大上多少,修真界不可能会有如此年轻的化神尊者,如真有这样的奇才,对方不可能在魔族入侵这样的时刻都没出现。
“我是什么修为,莫非你很在意。”阮锦白立于追云剑剑尖之上,这话说得暧昧不清。
“并无。”姜笑渊冷然。
阮锦白并不在意姜笑渊的态度,缓缓道:“家规第一条那就是日后本座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有不满可以提意见,至于听不听就是我的事了。”阮锦白这家规定得蛮横无理,然而声音却冷得让人不敢反抗。
有了这样的一条家规,还需要其他的规定吗?
姜笑渊都快有些不认识这个从一开始就笑容温和的人了。
“若是不同意,那便在三十招内伤到我,若是三十招之内还不能伤我分毫这条家规就定下了。”阮锦白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定下了规矩,且还主动向姜笑渊袭去。
数十招过后,阮锦白环住姜笑渊,暂时将对方扣在自己怀里,让对方无法动作分毫。手指扣在对方的脖颈,分明是修长白皙的手,却生生让姜笑渊寒毛竖起,一股危险颤栗感在姜笑渊心中油然而生。
“已经三十多招,你没有伤到我,这条定下。”阮锦白一锤定音。
“谁同意你之前的自说自话了。”姜笑渊反对。
阮锦白抬起姜笑渊的下巴,眯眼看着对方,狭长的凤眸幽深不见底,“听话,你之前的举动已经让我很不满了。”
谁需要这个人满不满意,姜笑渊抛下什么狗屁不通的有可能是自己渣了对方的歪理,利用巧劲从对方怀中钻了出去,气势汹汹地看着阮锦白,明显是要认真了。
阮锦白也来了兴致,大姜朋友这样是动真格了。
只可惜阮锦白并不是什么金丹元婴期的修士,姜笑渊哪怕重生,也不可能能越级到和化神大能打,他本身的修为到底是只有金丹大圆满,还不足以抵抗阮锦白。
阮锦白压制起主角小鬼来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心神,很快就让姜大朋友反抗不能。
奋力反抗过的姜笑渊全身力气都没有了,正精疲力尽的坐在大树下,一副生无可恋脸,如同被人狠狠欺负过一样。
阮锦白就在不远处,“至于家规第二条那便是如无其他原因,日后必须每日都出现在我面前一次。”
阮锦白靠在树下,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正落在他脸上,而他整个人懒洋洋的微眯着眼,唇边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慵懒,优雅。
这个人好看得如同在发光,姜笑渊在那么一瞬间心跳有些不自然,他自认为自己不会对一个陌生人仅因为容貌就心跳骤然加快,所以这是身体对这个人下意识的反应,这个结论明显是姜笑渊不想接受的,在那模糊记忆中他喜欢的不是一个女子吗?怎么他一醒来反倒是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姜笑渊目光没有从阮锦白的身上挪开,隐秘而探究地看向这个俊美男人。
如果对方是被强迫,这些家规是在逗他吗?可若说是这人强迫他,他的身体又怎么会下意识地为一个男人而心跳不正常。
姜笑渊啧了一声,觉得麻烦。
墨绿色的树叶在风中缓缓摇曳着,阮锦白的视线与姜笑渊的目光冷不丁碰在了一起。
阮锦白唇边若有似无的笑容一下子就扬了起来,就连有些倦怠的眼中都带起一抹笑,“姜道友一直看着我作何?”
“没有!”姜笑渊飞快地否认,拒不承认自己刚刚不小心看着这人走神了那么一小下。
“嗯?”阮锦白疑惑,“你害羞了。”
“我才没有害羞。”
阮锦白点头,“那就说明你刚刚是在看我。”
姜笑渊:“……我没有!”
姜笑渊一点也不想和这个暴力分子说话。
小朋友有些别别扭扭的话引得阮锦白笑出了声,姜笑渊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树叶在微风中摇摇晃晃,虽已是初秋的天气,但阳光依旧温暖明亮,明媚阳光下阮锦白笑得肆意。
第99章
“你可真可爱。”在笑过之后阮锦白语带笑意地表明自己的想法。
可爱,?这算什么形容词。
这个词用在女子身上还能说是夸奖,可当用到姜笑渊自己身上时,姜笑渊就面色古怪,?怀疑这个人真的不是在暗讽他吗?
“你才可爱。”姜笑渊气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开口。
“多谢夸奖。”阮锦白看着他,?蓦地一笑,?心情不错。
姜笑渊就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狮子,哪怕之前暴怒到如同要择人而食,但只要将对方的皮毛撸顺了,这只大猫或许还会在他的手下撒娇。狮子哪怕看起来再可怕,?到底也不过是一只大猫,
“笑什么笑?”姜笑渊冷寒着脸,幽深的眸子里透着煞气,声音又低又沉的,就如同在威胁人,可其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大树下,只是以此表达不满。
阮锦白尽量抑制住笑容,?很给面子地收敛笑容,脸上神色恢复淡然,然眼中笑意却是比唇边的笑容更让姜笑渊不自在。
姜笑渊别扭地偏开头,?这魔修实在是讨厌得紧。
想是这么想,可他的耳尖还是忍不住为此染上些许红晕。
姜笑渊皱眉,“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历时这么久,?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阮锦白和姜笑渊目前就只有一个师徒关系,?不过仗着姜笑渊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记忆,阮锦白面不改色地开始忽悠人。
对于姜笑渊的这个问题,他十分合理地作出不悦的表情,?脸色也微微冷了一点,“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姜笑渊表示自己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了,不过看这魔修的态度,他的心里已经冒出了一个答案,他只是不想相信罢了。
阮锦白打破大姜朋友的幻想,“如果你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再说一遍。”
姜笑渊竖起耳朵。
“我们的关系自然是道侣。”阮锦白说得肯定。
“怎么可能?”姜笑渊不信。
阮锦白面色更加冷了两分,压下眉峰直直地看向姜笑渊,那眼神如同在看那种睡了就不认账的渣男,很可惜姜笑渊才是被睡的人,不然被这么一个清瘦的大美人责怪地看着,他说不定还会觉得心虚愧疚。
阮锦白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声音透着凉薄,“没想到姜道友倒是比我们魔修还会欺骗人感情。”
姜·渣男·笑渊冤枉,在他看来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人,谈何欺骗感情。
姜笑渊瞪着阮锦白,他自己虽然想过他们是不是这方面的关系,但模糊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无疑在说明他喜欢的分明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女子,他就算有道侣也不可能是男子,且还是一个魔修。
阮锦白的头发是随便用一根发带束着的,有那么一缕被风吹到了眼前,一只修长的手顺手将发丝撩至耳后,动作潇洒随意。
姜笑渊盯着那双手愣了一下。
这手手指匀称,骨节分明,皮肤白皙而细腻,指甲圆润整齐,色泽好看,这手极美,是一个美人的手,好看到只是凭借一只手就能吸引到人所有的目光,让人欲罢不能。可姜笑渊目光之所以会被其吸引,更多是因为这手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眼熟。
莫非世间美人的手都有相识之处,姜笑渊觉得这手眼熟却又实在看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还看见过,只能不了了之。
阮锦白抬了抬自己的手,上下翻卷了一下,凉凉地问道:“姜道友一直看着我的手作何?莫非我手上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没,就挺好看。”所以看看。
这话似乎讨了阮锦白的欢心,他冷气微收,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是吗?难怪姜道友喜欢舔。”
舔?!
舔什么?
姜笑渊不确定地看向魔修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姜笑渊的反应彻底取悦了阮锦白,这个俊美的男人唇边带起了些许笑意。
姜笑渊松了口气,果然是在开玩笑。
“是真的。”阮锦白似乎看透了姜笑渊的想法,继续道。
姜笑渊手指收紧,险些在手掌中留下掐痕,“道友就不要再拿我取乐了。”
“你怎知我是在拿你取乐,而不是在阐述事实。”阮锦白语调漫不经心,看不出情绪。
姜笑渊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眼皮一撩,冷冷淡淡地开口,“因为我们不可能是道侣。”
“姜道友既然说自己记不清之前的事了,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道侣。”阮锦白依旧是之前那副看不出情绪的模样,不过语气倒有那么点步步紧逼的意思。
姜笑渊被问到了。
他抿了抿唇,“那道友莫非有法子证明自己是我的道侣。”
姜笑渊没有证明对方就不是他道侣的法子,对方自然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
阮锦白挑了下眉,他还真有法子,“姜道友其实喜爱红色,这一点不是亲密之人很难知道。”
“可有心人想知道也并不难。”姜笑渊反驳。
“那好,你说是就是吧!”阮锦白没有和姜笑渊就这个问题理论,而是继续道,“那姜道友知道你手中的剑是来自何处吗?追云剑便是这剑的剑名,姜道友以为追云二字又是取自何处?”
这一个个问题砸下来,姜笑渊有点接受不能。
他自然知道这剑与他失去记忆的身体有关,从第一次看见这剑内心欣喜,他就知道,可他从没有想过这居然会是一个魔修送的。
景云公子名字中刚好有一个云字,血炎丝又是紫极魔宗特有的。
姜笑渊手指僵硬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
阮锦白其实什么也没说,他就是提了两个问,就让姜笑渊脑补了全部,其实这样说一半的效果反倒是比全说还要好。
看够了主角小鬼怀疑人生的表情,阮锦白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主动问道:“姜道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
阮锦白有些失望。
“那……这剑真丑。”怀疑人生中的姜笑渊说话不过脑子,说了一个不怎么沾边的事实。
“呵!”阮锦白冷笑一声,他算是自取其辱了,有被戳到痛处,但这好歹是他花了心血的东西。
“姜道友既然不满意,那不如物归原主。”
姜笑渊看了看手中的剑,冷峻的脸上写满拒绝,他语气僵硬,“可你已经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