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凄凉一笑,“王爷,我们母子两的缘分,是不是已经到头了?”
盛芑面部紧绷,死死盯着她,眼底闪着难以察觉的暗光。
康氏将他抚养到大,自认为是最懂他的人,可是直至此刻,她却发现看不透他。
她试图想唤回他心底的柔软,从而饶她一命,但是,她终是低估了卫瑾瑜在他心里的位置。
她……输了。
康氏仰头长笑,笑得像个疯子。
盛芑冷声问她:“解药在哪?”
“解药?”康氏笑出了泪水,“王爷,那人就是狐媚子,专门祸害你的,老身为你除了他,你该感谢老身!”
盛芑脸色铁青,飞刀一扬,悬在康氏眼前,“说!”
“呵,”康氏终是心凉,“王爷,若不是老身救了你,你早不在这世上了,老身将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待老身的?”
“你对我的恩情,我已然报还,之所以忍你,是顾及最后的情分,但你不该动阿瑜。”
盛芑声音阴翳,像淬了冰,“别把你对我的恩情说得那么重,早在两年前,我就知晓你跟三王爷私通的事。”
他这话一出,康氏心存的侥幸瞬间破灭,她不可置信的抬头,没料到他竟然已然知晓。
“你早已知晓,却依旧容忍我……”康氏喃喃自语,泪如雨下,“王爷,老身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老身实在是被逼得没法,老身……”
盛芑眸色阴鸷的盯着她,将她剩余的话给盯了回去。
“罗梭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间。”盛芑威胁她。
儿子是康氏的命,怕罗家没了后,她终是万念俱灰,崩溃交代了。
半个月后。
卫瑾瑜趁着阳光明媚,刚走出来想晒一下太阳,腰间被揽,他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娘子,怎地不等为夫?”
耳旁呼吸灼热,没一会儿,耳垂就被咬,卫瑾瑜直接一巴掌呼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隐在暗处的暗卫们赶紧冒出头来看戏。
主子被打的次数很少见。
要是有瓜子嗑就更好了。
这边。
盛芑委屈的捂住脸,“又打我作甚?”
“你不……不该打?”卫瑾瑜瞥他。
盛芑忙凑脸过去,“该打,继续。”
卫瑾瑜:“……”
暗卫们:“……”主子好妻管严。
有人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盛芑听到,眸色暴戾的扫过去,暗卫们瞬间作缩头状,大气不敢喘,努力降低存在感。
卫瑾瑜打了个哈欠,心疾还未治好,中毒的后遗症也渐显,才醒,他又犯困了。
盛芑发现他身子软下,索性将他打横抱起,两人躺在美人榻上,沐浴着阳光。
卫瑾瑜拱了拱,在他怀里寻了个惬意的位置后,慢慢闭上眼。
盛芑低头看着他,以为他睡着时,他突然开口,“盛芑。”
盛芑“嗯”了一声,“怎么了?”
“你……你想不想要……要皇位?”
盛芑神色怔忡,良久方道:“不想,我有你就够了。”
卫瑾瑜叹了一口气,“不……不管你……你想不想,你……你已经卷……卷入其中了。”
皇帝身体虚空,又瞎吃一些丹药,眼看随时会嗝屁,未立太子,几位王爷明争暗斗的,盛芑不想去争也被迫席卷进内。
他已经无法独善其身。
康氏虽已身亡,没能陷害到盛芑,但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没了康氏,还有那几位王爷以及对盛芑恨之入骨的达官显贵们。
四面楚歌。
“别担心,我自有法子。”盛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卫瑾瑜睁眼,树叶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照射过来,不算刺眼。
“阳……阳光真……真好。”卫瑾瑜微眯着眼,抓着盛芑胸前的衣袍笑道。
不知怎地,盛芑心一紧,急切的吻着他的唇瓣,像是想透过这个动作印证他是真实存在的。
但片刻后,盛芑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印。
一个月后。
夺帝之争终是打响。
盛芑赢了,但他却无意皇位,反而拥护最幼的八皇子称帝。
京城内的局势如何变化,他无暇顾及。
趁着卫瑾瑜身体爽朗,他与他终能完成大婚,大婚当晚,疯了的罗梭逃脱束缚出来闹事,趁着盛芑酒醉想杀他,却被卫瑾瑜挡住。
虽没伤到卫瑾瑜,但盛芑也吓得不轻,当场要了罗梭的命。
房内。
盛芑手一直在抖,脸色难看,背对着卫瑾瑜生着闷气。
卫瑾瑜心虚,上前拉着他衣袖摇晃,“我……我错了。”
“错哪了?”盛芑盯着他。
“不……不知道。”
盛芑气笑了,“还敢说不知道?”
卫瑾瑜耍赖坐在他腿上,“夫……夫君,我们……我们大婚之……之日,你……你别生我的……我的气嘛。”
这声夫君挺好使,盛芑不气了,但也想让他长记性,张嘴便咬,等他吃痛叫出声才作罢。
“再敢不顾危险给我挡,我让你下不了床。”
卫瑾瑜:“我这……这不是……担……担心你么。”
“我自有数,你没有自保能力,怎能跟我相提并论,你这身体虚弱,再伤到,你是想要我的命不成?”
卫瑾瑜沉默了。
盛芑意识到话说重了,又软化道:“娘子,答应为夫,别再冲动,可好?”
卫瑾瑜乖巧点头。
“为夫疼你。”
“……”
卫瑾瑜被他抱在床上,无语道:“你……你就是这么……么疼的?”
盛芑轻笑,声线低沉磁性,悦耳动听,“为夫喜欢拿xxx疼你。”
卫瑾瑜:“……”
【黑化值:9,好感度:100。】
五年后。
盛芑一直带着卫瑾瑜游山玩水,过二人世界。
若不是卫瑾瑜身体突然不好,两人怕是会继续游玩下去。
决明子为了卫瑾瑜的病,头发都要抓秃了。
按理说,他已然将卫瑾瑜的心疾调理好,中毒的后遗症也治得差不多了。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完全摸不清楚卫瑾瑜究竟得了什么病,无法对症下.药。
只能开药先续着他的命。
卫瑾瑜为了活着,喝药当喝水。
可还是没用。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偷偷写了很多封信藏在信封内。
晚间。
卫瑾瑜拖着病体给盛芑缝制了亵衣。
“可……可喜欢?”卫瑾瑜笑问他。
盛芑爱不释手,“非常喜欢。”
有娘子的感觉真好,这要是以前,盛芑都不敢肖想有朝一日能拥有这般美好。
拥紧卫瑾瑜,盛芑沙哑道:“娘子,谢谢你。”
【黑化值:0,好感度:100。】
卫瑾瑜僵住,他本以为还会缓几日,没料到会这么快。
盛芑发现他脸色不对劲,忙摸着他脸问:“又疼了?”
卫瑾瑜摇头,“无碍,我……我们歇息吧。”
盛芑以为他累了,忙点头。
这晚,卫瑾瑜拉着盛芑说了很多很多,他虽是结巴,说话磕磕巴巴的,但盛芑依旧耐心的听完,像是永远听不够一般。
“盛芑。”
“我在。”
卫瑾瑜强忍着结巴,一字一句道:“我想与你白头偕老。”
盛芑与他十指相扣,笑道:“娘子,我们会白头偕老。”
生命在一点点消逝,卫瑾瑜内心无限悲凉,他觉得这不是在做任务,而是在折磨两个人。
他刚产生了不想做任务的想法,就被系统警告。
时间在倒数,卫瑾瑜深呼吸一口气,“盛芑。”
“我在。”
“盛芑。”
“我在。”
“盛芑。”卫瑾瑜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盛芑发觉他的不对劲,刚想起身点灯查看,却被他阻止,“别……别点。”
盛芑只好作罢,心里却开始恐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卫瑾瑜艰难开口,“书桌上,有信封。”
“什么信封?”
卫瑾瑜声音低了下去,又说了些什么,盛芑没听轻,凑近他嘴旁想听清楚,突然,察觉到卫瑾瑜没了呼吸声,盛芑僵住。
颤着手摸在卫瑾瑜鼻下,的确没了呼吸。
“阿……阿……阿……”盛芑也结巴了,最后的瑜字良久都说不出来。
僵了片刻后,盛芑将卫瑾瑜死死抱紧,企图用自己的身体让他暖和,但没用。
天逐渐拂晓,卫瑾瑜身体也凉透。
盛芑像木桩子似的,良久没动作。
似想起些什么,他疯了般的起身去拿那些信封,一个个拆开来看,全是卫瑾瑜留给他的遗言。
他要他好好活着。
“啊……啊!!!”
手太抖,信封全掉在地上,盛芑红着眼失声跪地,慌乱的想捡起,但越想捡越捡不起来。
手指僵硬,动弹不得。
脏了,脏了……阿瑜,我把你留给我的信封弄脏了。
阿瑜,我捡不起来。
阿瑜,你帮帮我。
阿瑜,别丢下我一人。
阿瑜,我好冷。
阿瑜……
盛芑猩红着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助的看向床上了无生息的卫瑾瑜,两行血泪缓缓流下……
第143章调教傲娇小狼狗
2984年,郝吉巴答星球。
虚拟乡村内。
“余醒,愣着干什么,吃饭了。”
队友却德尔拍了拍发呆的余醒。
余醒迟钝的回神,沙哑道:“好。”
环顾四周,余醒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拿饭盒。
穿来了三个多小时,他还是不习惯。
这个时代是未来星际,原主名余醒,孤儿,家穷,因长相出色被星探选中,去年组了个九人团出道,一年了还一直不温不火。
为了让他们红,也为了赚钱,经纪人选了队内三人来参加综艺节目,其中就有余醒。
这个综艺是另类变形计,专门让人体验乡村生活,汇聚了娱乐圈内咖位不同的明星,有顶流也有十八线小明星,甚至还有素人。
但这素人们也不简单,皆是家里有钱投资进组的。
像余醒他们就属于三线以下,十八线以上的。
来这纯属当衬托打酱油。
“余醒,你没事吧?”却德尔见他没吃几口就放下了,忙问。
“有点小感冒。”余醒吸了吸鼻子,脑袋有些许沉重。
导演为了博取观众眼球,让他们下水摸鱼,他穿来前,原主就傻乎乎的在水里待了两个小时,能不感冒么。
“我房内有感冒药。”另外一位队友宋人头道。
余醒摇头,“没事,缓会就好。”
看着宋人头,余醒笑着问:“你为什么叫宋人头?”
“小时候,我爸妈希望我能出人头地,所以……”
“噗嗤。”余醒实在没忍住。
却德尔冷笑,“隔壁旺财的名都比你好听。”
“总比你好,缺德玩意。”
“你送人头!”
“缺德!”
余醒见他们吵起来了,左劝右劝,他们就是不肯打起来。
却德尔吵架不忘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懒得理宋人头,对余醒道:“对了,你是怎么得罪霍久的?”
说起这个,余醒就觉得脑壳疼。
他刚穿来没搞清楚状况,因是旱鸭子,发现是待在水里便慌了神,脚下一滑不小心摔倒,顺带连累了好巧不巧就在他旁边的目标炮灰。
把人家带倒进水里不说,还把人家的裤子也扒了下来。
初见时,好不容易得的五个好感度,瞬间为负数。
目标炮灰——霍久,上将遗孤,因父亲为帝国战死,儿时便被帝国厚待,还是元帅养子。
自小养尊处优,长大后更是膏粱锦绣,衣食无忧。
生活上虽安富尊荣,但命运上逃不过炮灰。
为青梅竹马进了娱乐圈,当起顶流明星,但却给青梅竹马各种当备胎,最后为青梅竹马顶罪进了监狱,惹众厌,看似慈祥的元帅父亲,也是一心算计,利用完炮灰后就将他弃之不顾,任由他被人欺辱病死在狱中。
炮灰这一生,前半辈子光鲜亮丽,后半辈子惨不忍睹。
现在的剧情,是霍久为了青梅竹马,作为一个素人进综艺,从而进军娱乐圈。
奇怪的是,按理说剧情还未到后半部分,炮灰的黑化值应当会少一些,但是现实情况却是已经过半了。
究竟是什么,让他心底产生怨恨,从而黑化的?
“余醒?”却德尔见他久不回话,担忧的摇了摇他的胳膊。
“唉,”余醒叹气,“路漫漫其修远兮。”
“什么?”
“你说我得罪了他,短时间内能重新获取到他的好感吗?”
却德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笑出了泪水,“你还想获取好感,他没弄死你就算不错的了。”
余醒抬头望天,深呼吸一口气感慨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宋人头拍了拍他肩膀,“赶紧跟他拉好关系,他镜头多,到时候蹭到一个镜头你就离红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