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摇头,“回少爷,小的并未听到异响。”
卫瑾瑜皱眉,难不成是他幻听了?
被管家带领着到了盛芑屋外,卫瑾瑜却不敢进去了,他会不会还在生气?一会不理自己怎么办?
纠结再三,卫瑾瑜还是推开了房门。
一进去,便有股浓烈的药味,熏得卫瑾瑜眉头紧皱,绕过屏风见决明子也在,便朝他点了点头后,将目光放在床上的盛芑身上。
见他脸色煞白,卫瑾瑜慌了神,踉跄着扑过去,“他……他怎地病成……成这样了?”
决明子看他被吓到,忙安抚他,“不重不重,睡一觉便好。”
卫瑾瑜却不信,真以为盛芑要死了,泪水瞬间滚了下来。
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盛芑装不下去了,立刻睁开眼,伸手擦干他脸上的泪珠,无奈道:“哭什么。”
见他“醒”了,卫瑾瑜没多想,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害怕得身子直抖。
盛芑心疼坏了,赶紧撑起身抬起他的脸,一点点吻掉他脸上的泪痕,“别哭,我没事。”
卫瑾瑜却只是无声落泪,更令人心揪疼。
这可把盛芑吓坏了,他忙安抚他:“我真的没事,不信你问决明子。”
他抬眼示意决明子说话,但决明子双手抱胸靠在柱子旁,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盛芑气得牙痒,只能轻声哄着卫瑾瑜,但不论他怎么哄,卫瑾瑜都固执的认为他要死了。
不作不死。
眼看他双眼都哭红肿了,盛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哭我就吻你了。”
卫瑾瑜哭得更难过了。
盛芑:“……”
“阿瑜,乖宝,别哭了好不好,我这疼。”盛芑握着他手摸向自己左胸膛处。
卫瑾瑜哽咽道:“你……你……你别……别死。”
“我不死,我还没娶你,怎能先死。”
卫瑾瑜愣住,“你……你不是……要……要娶公主吗?”
“不娶,我只娶你。”盛芑捧着他脸,爱怜的吻了吻他额头。
卫瑾瑜心里的郁气蓦地消散了。
“你……你真的……不……不娶她?”
盛芑看他这认真样,分外喜爱,心火也没了,捏了捏他鼻子道:“真的不娶。”
卫瑾瑜这才放心了,赖在他怀里吸着鼻子。
“那你呢?”盛芑秋后算账。
“我……我怎么了?”
“你不是还为你那丫鬟要死要活的?”
“我……我哪有……分……分明……是你……你要……要娶……娶公主……”
盛芑突然明白了什么,拥紧他的力度徒然增大,凑到他耳旁低声问:“可是吃味了?”
卫瑾瑜将泪水和鼻涕蹭到他胸前衣服上,没回他。
见他沉默,盛芑却欢喜不已,真是傻了,当初他还以为……以为……
激动和欣喜的心不言于表,他紧紧拥住卫瑾瑜,手都在抖。
连衣袍上的鼻涕都觉得可爱。
【黑化值:58,好感度:92。】
看着那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决明子看好戏的心立马没了,甜蜜的气氛飘散,让他眼神直抽搐,合着到了最后,他究竟得了什么好?
郁闷不已,决明子闪身消失在房内。
怀里的人儿良久没声响,盛芑不放心的低头查看,见他睡着后,哭笑不得。
怕他着凉,盛芑将他带进被子里拥着,眼睛没离开过他的脸。
……
卫府在得知卫瑾瑜又到了盛芑这里后,已经放弃挣扎了,只要盛芑能照顾好阿瑜,万事大吉。
这天,决明子来给这两人把脉,看到卫瑾瑜正在喂盛芑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阿瑜,我想吃那个,阿瑜,我想吃这个,阿瑜……”
看着盛芑故作“虚弱”的使唤卫瑾瑜,而卫瑾瑜竟也甘愿伺候盛芑时,决明子恨不得眼瞎。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卫瑾瑜刚叼了一块肉,盛芑便扣住他后脑勺上前咬了一半,咬了还不满足,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卫瑾瑜红了脸。
而看卫瑾瑜小脸通红,盛芑更想欺负他。
决明子在一旁看得牙酸,想自戳双眼。
“你们能不能把我当个人?”忍无可忍,决明子愤怒出声。
盛芑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卫瑾瑜倒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盛芑看向决明子,正欲回他,盛芑突然痛呼一声,吓得卫瑾瑜赶忙扭头问他哪里痛。
注意力全在盛芑一人身上,再分不出半点关注决明子。
决明子:“……”
盛芑,老子绝逼要挖了你家祖坟!
操!
把个屁脉,他来就是受气的。
让盛芑他丫的自生自灭得了!
决明子甩袖离开。
见人走了,卫瑾瑜正欲说些什么,盛芑拉着他手道:“阿瑜,我心口疼,你给我揉揉。”
卫瑾瑜不疑有他,忙给他揉,但揉着揉着,这狗比又占他便宜。
两人腻歪了一会,盛芑乳母过来了。
盛芑乳母康氏,因回乡接儿子,现在才回来。
卫瑾瑜之前没见过他乳母,这还是头一次见,但第一次见便察觉到他乳母对他的敌意。
第140章暴戾皇子的结巴小娇妻
“王爷,您身上还有伤呢。”康氏不满的瞪了一眼卫瑾瑜,真是狐媚子!就知道勾引王爷。
盛芑眉头一皱,将卫瑾瑜护在身侧,“无碍。”
“怎能无碍,”康氏担忧道:“老身听闻您有伤,紧赶慢赶的回来,生怕奴才们照顾不当,这才回来便听闻他……”
“啪“的一声,筷子拍在桌上发出脆响,康氏剩下的话蓦地咽了回去。
盛芑脸色阴沉,“本王自有数。”
康氏察觉到他不悦了,也不敢再提。
虽说她是他乳娘,但毕竟不是亲娘,康氏自知王爷还容忍她,便是因儿时缘故,若没了那层关系,自己只怕是已经人头落地了。
王爷越大,心思越发难测,也越难以左右,康氏默然片刻后,终是向他行了礼告退。
卫瑾瑜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看向面无表情的盛芑,卫瑾瑜眉头微皱,原剧情里,他会被他的乳母害死。
他该怎么提醒盛芑?
不,提醒也可能没用,康氏在盛芑心底位置不同,毕竟从小奶大的,还救过盛芑,盛芑信不信是一回事,心软放过她又是一回事。
他得想个万全之策,让盛芑彻底厌恶上康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从而避免被害。
回过神时,卫瑾瑜发现手正被他揉捏着。
“不用在意她说的话。”盛芑安抚他。
卫瑾瑜摇头,“没事。”
盛芑仔细观察他脸色,见他真的没受到影响,暗松一口气将他抱在腿上,舔了舔他耳垂道:“她是我乳母,我……”
“我……我知道。”
盛芑没去问他从何得知,只是更紧的拥着他。
晚间。
盛芑见他正在弄针线活,眸色惊诧,“阿瑜,你怎会女子的针线?”
卫瑾瑜笑了笑,“自……自幼多……多病,闲来……无……无事跟我……我娘学的,你嫌弃?”
盛芑:“没有,阿瑜真厉害。”
卫瑾瑜挑了下眉,没再说话,等收尾后,他递给他,“可……可喜欢?”
盛芑更惊讶了,“给我的?”
卫瑾瑜白了他一眼,“不然……我……我做来给……给谁的?”
盛芑喜不自禁,将荷包拿在手里把玩,越看越欢喜,拽过卫瑾瑜大力拥紧,沙哑道:“谢谢你,阿瑜。”
卫瑾瑜回拥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
次日。
盛芑把一个侍卫给卫瑾瑜。
侍卫模样憨厚,抱拳冲卫瑾瑜行礼,“小的名王才,今后听命于少爷。”
卫瑾瑜不解的看向盛芑。
“我不在时可以保护你。”盛芑解释道。
卫瑾瑜点头。
“你要跟我去书房还是在院内散散步?”
“散……散步。”书房卫瑾瑜去过,又闷又无聊。
盛芑没说什么,捏了捏他的脸后,转身放心的去了书房,这王府内很安全,又有暗卫守着,他不用担心谁会害到阿瑜。
但他千防万防,没防到康氏的儿子。
卫瑾瑜跟王才去了亭内休息,才坐下没一会儿,一个绿衣男子领着六个人气势汹汹的冲亭内而来。
“你是卫瑾瑜?”
卫瑾瑜听他语气挺冲,抬眼看去,经系统提醒,他才知道这人是谁。
康氏刚接来的儿子——罗梭。
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卫瑾瑜双目放光,他想到离间盛芑和康氏的办法了!
卫瑾瑜起身,激动的围着罗梭打量,“你……你是从……从哪新……新出的乌……乌龟?”
结巴的话很难耐心听清楚,等反应过来时,罗梭脸色难看,“你敢骂我?”
“我……我在……夸……夸你呢。”
你当老子听不出来?
“哎,别……别动怒,我……从……从未见过……像……像你这……这样……”
半天闷不出一个响屁,罗梭听得耳疼,没了耐心,“你闭嘴!”
卫瑾瑜不闭,偏要继续,“你……你这一……一打岔,我……我忘了……忘记说到哪里了。”
“你……”罗梭指着他要大骂。
卫瑾瑜抬手阻止他,“稍……稍等,待我……捋一捋。”
罗梭:“……”好想杀人!
“啊,”卫瑾瑜作恍然大悟样,“我……我想起来了,我……从……从未见……见过像你……你这样……牙尖皮厚腹……腹中空之……之人。”
终于说完了,在场的众人皆大喘气。
听结巴说话真的好费呼吸。
结巴成这样还要骂人?罗梭脸色铁青,“你……你竟敢……”才说了几个字,罗梭猛的捂住嘴,完了,听结巴说话被传染了。
罗梭心里大恨,正欲发难,突觉卫瑾瑜模样俊俏,邪念一起,伸手就要抓卫瑾瑜,却被王才挡住。
王才拔刀对着罗梭。
罗梭不悦,“你可知我是何人!”
卫瑾瑜从王才身后探出头来,“你……你是……是我……我儿砸!”
儿砸是什么?
罗梭虽没听懂,但也料想不是什么好词,狞笑一声抬手示意,“给我把他抓来。”
六人应了一声,却被王才横刀挡住。
卫瑾瑜悄声道:“打……打……打……”
王才闻言,立马将剑出鞘斩杀了两人。
“打……打不过……”卫瑾瑜随后道。
王才:“……”
被质疑功夫,王才二话不说,直接将剩下四人杀死,正欲解决罗梭,却见罗梭不知什么时候偷溜到卫瑾瑜身旁,要将他推下湖。
“少爷!”王才眼见罗梭要害卫瑾瑜,忙飞奔而来。
卫瑾瑜时刻防备着罗梭的,但想到些什么,他就势歪倒出亭就要落湖。
一个黑影掠来将他抱住,目的没达成,卫瑾瑜遗憾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好可惜。
盛芑暴怒之下一掌拍飞罗梭,正想让人弄死他,康氏赶来不住跪地求饶。
“王爷,老身就这么一个儿子了,王爷,求您看在老身将你奶大的份上,饶过小儿一命,求王爷开恩。”
康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试图让盛芑心软。
罗梭总算知道害怕了,强忍着痛楚磕头求饶,“王爷,我没推他!是他要陷害我!我手都没碰到他!你信我啊王……”
盛芑阴鸷的盯着他,罗梭骤然噤声。
卫瑾瑜正看着好戏,见盛芑又看向自己,忙故作害怕的拱进他怀里,“扶……扶渊哥哥,阿瑜……阿瑜心口疼。”
盛芑从怀里拿出药瓶,倒出五颗药丸递到他嘴边,“吃下便不疼了。”
卫瑾瑜:“……”
“不……不吃,扶渊哥哥……他……他要将……将我掳去……圈圈……圈圈叉叉呢。”
说完,怕盛芑不信,卫瑾瑜又冲王才眼神示意,王才忙不迭的点头,“王爷,那人的确想将少爷抓去。”
虽不懂卫瑾瑜说的圈圈叉叉为何意,但盛芑也信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康氏恨透了卫瑾瑜,忙出声求饶,“王爷!梭儿不是那种人,再者,人不也没事嘛,他……啊……”
“啊!!”
康氏话未说完,刀光一闪,两声惨叫同时响起。
罗梭一只眼被刺瞎。
血泪落下,罗梭吃痛的不住在地上打滚。
康氏七魂吓出六魄,边痛心儿子边埋怨盛芑,“王爷!你好狠的心呐!”
盛芑像没听见般,将药丸收回去,捏了捏卫瑾瑜的细腰,将他打横抱起就走。
临走时,盛芑漠然道:“他若再犯,他那条命便不用再留。”
康氏哭声立停,怨恨的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房内。
卫瑾瑜见盛芑面无表情,忙勾着他脖子撒娇,“扶……扶渊哥哥,我……我腿软。”
盛芑低头看他,“你骂人的时候不是挺起劲的么。”
“……”
才想起这府里暗卫遍布,他的一言一行,盛芑应当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