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个时候,就应该趁着热度高再推一把,是白潋进组拍戏或者?出歌的好时机,毕竟光靠一张脸,没有才艺傍身,是走不了多远的。
但白潋不会唱歌,更是死也不愿意去演戏,就连这个综艺,也是经纪人逼着他来的。
都说综艺是一块照妖镜,最能看出明星真?实的品性,明星在综艺上翻车崩人设不在少数,但都没有白潋崩得这么?彻底。
直播第一天就迟到一个多小时,第二天就和观众吵架……经纪人已经不敢想象他接下来会干嘛了。
“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吧,违约金公司付……我已经给你挑了几个剧本,你来再看看……”
经纪人出于一番好意,但白潋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不用,我心里有数。”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他这身精致完美的面孔其实只是一身皮囊,从套上的那一刻起就脱不下来,而且这皮囊还比一般的皮肤脆弱,一旦有了损伤,也无法自行修复。
拍戏磕磕碰碰的,太容易弄坏他的皮囊了,白潋才不愿意去的。
昨天直播结束,他心中就有了悔意,但现在,白潋哼笑了一声,“再过几天,世界上就没有白潋这个人了。”
所?以他巴不得让这个身份变得越臭名昭著越好。
“主神”从镜子里显现出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白潋看了它?一眼,“明天的直播内容不是定了吗,是去山上露宿。”
“荒郊野外的,发生意外很正常吧?”
“主神”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一个操弄阴谋诡计的好手。”
面对这样不像夸赞的赞美,白潋却颇为得意,他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交易,到时候你得把我们的灵魂互换。”
“主神”说:“当然,等?沈醉死了,那具皮囊自然归你。”
白潋看着镜子里“主神”泛着红光的眼睛,笑着说:“合作愉快。”
屋子的一角,一点红光闪过。
白潋和“主神”都不知道,他们的这番谈话已经被系统实时传达给了江树。
江树今晚依旧和沈醉一起睡,时间还早,但沈醉已经睡得昏沉。
那是因为今天白天的时候,他们吃的那顿饭里有安眠药。
江树刚开始还以为是郎堃下的药,但后来,他在白潋身上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才将目标锁定到白潋身上。
系统飘在虚空中,有些疑惑:“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沈醉呢?”
沈醉身为任务者,一般不会是沉睡中的主神。
“因为每一个检测到我的神识波动的世界,都有一个共同点。”
“它?们都是醉醉呆过的世界,”江树说出了“主神”的念头:“比起醉醉唤醒了我,它?更愿意相信醉醉就是那不安定的根源,要?趁他还没有完全苏醒之前铲除掉。”
“主神”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它针对沈醉的举动,令真正的主神察觉到危险,提前苏醒了过来。
只可惜他现在不能调用太多力?量,否则要?是把一切危险都扼杀在萌芽状态,就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沈醉了。
但即便不能调用力量,江树也能保护好怀里的人。
经过每个人的单独直播,已经让观众基本了解了每个嘉宾的性格,第三天,就是所有人一起的集体活动了。
节目组载着他们来到城郊,把他们放在一处山脚,留了几个摄影师,示意他们爬上去之后,就拖着帐篷、睡袋等?物品先行上山了。
沈醉抬头看看上山的台阶,台阶一直往上延伸,直到被一片云雾遮挡住,两侧长满了绿色的针叶树,即使是冬天,也绿油油的,看起来十分?喜人。
其他人都在叫苦连天,为了喜剧效果,还跑到镜头面前,故意做出许多夸张的动作,控诉节目组有多么?无情,竟然自己开车上山,却让他们走路。
沈醉被他们逗笑了,心里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这么?高的山、这么?长的阶梯,对他这个体力?废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江树来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沈醉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体力?差,但他不愿意对江树撒谎:“这个山好高啊,我怕我撑不住。”
江树主动请缨:“我背你上去吧。”
沈醉下意识摇头,“不劳累你了,你自己也累啊。”
江树太瘦了,晚上抱着他睡的时候,骨头都有些硌人,不像他,虽然看起来瘦,但其实身上软绵绵的,抱起来像个棉花球。
没准儿江树比他还早撑不住呢,沈醉不禁这样想。
到时候他可以学一下电视剧里的桥段,背他肯定是背不动的,但他可以扶着江树上去,也算是共患难了?
别人都围在镜头前面耍宝,只有江树、沈醉和白潋三个人离镜头比较远。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关注点却大多都在角落里的那两人身上——
“那两个人又在说悄悄话!”
“江树又主动去找沈醉了,而且他的视线一直不离沈醉!”
“磕到了磕到了!”
“要?爬山?我肿么觉得这里大半的人都要折在第一步?”
“我压沈醉最后一个到达山顶!”
“我压江树,那身板一看体力?就不行。”
“我也压江树,这小哥太瘦了点……”
出发之前,弹幕上一群人不看好江树,但到后面,他们都对江树刮目相看了,能爬山四十多分?钟不流汗不喘气,这还是人?!
沈醉已经累得脚都抬不起来了,再看旁边的江树,依旧步履轻松,不由得有些怀疑人生了。
难道江树虽然瘦,但身上都是肌肉吗?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看到沈醉停下,江树脚步一转,来到他身前蹲下:“上来吧。”
沈醉也想坚持自己爬,但他最后还是没抵抗住诱惑,扑了上去,蹭了两下,欢呼:“谢谢江树哥哥。”
感受到背上温热的重量,江树眼中浮现是纯粹的笑意,“醉醉坐好,我出发了。”
这一幕被随行的摄影师忠实记录下来,直播间都在嗷嗷叫:“沈醉刚刚叫了什么??!我耳背没听清!”
“江树哥哥!”
“江树哥哥!”
…………
“擦,我cp真?会玩!”
“这真?不是一般朋友之间用的称呼吧?他们会不会是真的?”
“别想太多,直男之间开玩笑很正常啦。”
“看江树对沈醉的照顾劲儿,就不像个直男……”
“楼上+1”
“楼上+10086”
江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就连摄影师都被甩到了后面,毫无意外地,他们两人首先抵达了山顶。
在那里等?了许久的节目组,看见最先上来的是他们,也惊讶了一瞬,那几个常驻嘉宾里有一个登山爱好者?,他们还以为会是他最先抵达。
但现在这样的结果,他们也喜闻乐见,当即给他们颁发了送给冠军的礼物——一盒这座山里的特产茶叶。
然后给了他们两套帐篷和睡袋,让他们自己搭。
沈醉以前跟着老师学画的时候,每年都要出去写生很多次,睡帐篷的时候也不少,对于搭帐篷他已经熟能生巧,搭完自己的以后,还把江树的也给搭了,两个人的帐篷挨在一起。
他们搭完帐篷以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其余人才陆续爬上来,山间一下子热闹了不少,把草丛里的鸟群都给惊飞了。
其中一只鸟不知怎么的,飞到了沈醉手上,歪着头,眨着黑豆般的眼睛看他。
沈醉把它?举到眼前端详,摸了摸它头顶的绒毛,它?竟然也不怕,还用喙亲昵地蹭了蹭沈醉的手指。
其他人见了,都围过来看,但当他们伸出手想摸的时候,小鸟儿却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等?他们站远些,才又飞回来找沈醉。
他们看得啧啧有声:“连鸟都是颜控,这个世界真?是没救了。”
小鸟身体滚圆,看起来十分?可爱,站在沈醉手上用喙梳理羽毛,沈醉将面包撕成屑喂它?,这下子一群鸟儿都飞过来了,围在沈醉身边要?吃的。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试图用吃的引诱,但鸟儿们都视而不见,偶尔有几只没经受住诱惑吃了的,也会很快飞回沈醉那里。
他们酸溜溜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小家伙是沈醉养的呢,这也太亲沈醉了吧。”
弹幕的观众也啧啧称奇,“沈醉动物缘真?好。”
“听说动物喜欢心灵纯净的人,沈醉的心灵一定也很美!”
当天,沈醉画了一幅肥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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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替身文里的白月光(10)
沈醉喂鸟的时候, 白潋终于在摄影师的搀扶下爬上了山,蓦然看见沈醉站在云雾缭绕的山顶上,被鸟儿环绕着,他和摄影师都愣了一下, 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
白潋看沈醉的眼神?中, 贪念更?甚。
另一边, 其余人不管是不是真心?喜欢这群鸟儿,但都有试图去逗逗它们, 只有白潋站得远远的, 看向那些鸟儿的眼神?里充满厌恶。
直播间的观众们自然也发现?了他的表现?,不过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节目要是没有白潋就?好了,有他在真是煞风景。”
“对啊,刚刚上山的时候也是, 走?两?步就?要休息, 最后还是摄影师把他背上来?的。”
只有白潋自己知道他有多难受, 浑身被包裹在一层人皮里, 他都快被热死了,手心?那处裂痕一直在往外流汗。
他看到那些鸟儿尖利的长喙,下意识警惕起来?,害怕它们把他的皮啄破。
只不过他想多了,那些鸟儿根本没往他这边看一眼,沈醉喂完了,它们就?又飞回了草丛里。
此时直播已经超时了, 大家向观众说?拜拜,下播了之后,开始着手做饭。
好在节目组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他们自己去找吃的, 给他们带了不少处理干净的食材和用具。
一看见厨具,郎堃眼睛就?亮了起来?,沈醉看出来?了,他是真的喜欢做饭。
郎堃把做菜的事情全都包揽了,其他人想去帮忙,但郎堃嫌弃他们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把他们赶走?了。
他们便趁这个空闲,跑到四周去看风景,只有白潋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假装在看手机,实际上却是密切关注郎堃的一举一动,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他走?过去,假装好奇地问:“郎哥,什么时候才能开饭?”
郎堃看了他一眼,不像对别人那样笑脸相迎,只简短地说?了一句:“快了。”
白潋也不在意他的回答,他走?到已经炒好的菜前,闻了闻,然后说?:“好香啊,郎哥手艺真棒!”
郎堃一直不太喜欢白潋,不仅仅是因为相见的第一天他就?迟到,更?重要的是一种感觉,白潋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很不舒服。
他对白潋说?:“你去其他地方先坐着吧,很快就?好了。”
白潋看着逐渐融化?在菜里的白色粉末,满意地笑笑,说?:“那好,辛苦郎哥了!”
说?完,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郎堃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犹疑。
身为悬疑小说?作?家,郎堃喜欢了解各种猎奇的东西,其中一项就?是□□。
郎堃觉得白潋的脸像是蒙了一层面具一样,表情很不自然,一些正常人都会有的、微小的表情甚至根本看不见。
想着想着,郎堃被自己吓了一跳,他玩笑着开解自己说?:“写小说?写傻了吗?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吃完饭以后,沈醉又开始在众人的围观下作?画,山间湿气重,又是冬天里,更?是雪上加霜,还没画多久,沈醉的手指就?被冻得通红。
别人都只注意到画板上逐渐明晰的景物,只有江树默默烧了暖手袋,递给他:“捂一捂吧,山上太冷了。”
沈醉一旦开始作?画,就?什么都忘了,要不是江树提醒,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冰凉得吓人。
“谢谢江树哥哥。”有的称呼,一旦喊出第一次之后,后面的就?顺利多了。
之前沈醉觉得在人前这样叫太难为情,但现?在他已经叫得理所当然了。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接过暖手袋放在腿上,一边画一边捂手。
众人一开始还看不出他想画的是什么,直到那一根根羽毛被勾勒出来?,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沈醉画的是刚才的那只小肥鸟!
这期间,暖手袋凉了,江树就?把沈醉的手握在手里帮他捂着,沈醉也丝毫不反抗,似乎二人之间已经做过这样的事千百遍,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其余人对视一眼,这几天下来?,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了。
尤其是江树这处处照顾周到的劲头,让人想不明白都难。
画完画,已经临近夜晚,众人纷纷打起呵欠:“可?能是今天爬山太累了,竟然这么早就?困了。”
江树帮沈醉把画板收进帐篷,沈醉跟着他走?进去了好一会儿,才惊觉自己的手还被江树牵着。他回想这几天,江树对他的确是照顾有加,就?连他姐都不能对他这么好,会不会江树终于发现?了他的好,慢慢喜欢上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