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全睡了,只有我们二人在这里。”
屋子内的王氏睁大眸子,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恬儿,恬儿死了!
眼泪哗的流出来,悲伤冲击着她的心脏,王氏双眼满是呆滞。
怎么会,恬儿竟然跳湖自杀了,她为何如此想不开?
“呜。。呜。。”王氏捂着嘴巴,哭得浑身颤抖,心脏一抽一抽的。
放开手,王氏睁着眼望向外面吼道:“来人,来人。”
“夫人。”
一个侍女推门而入,见到她忙快步过来。
王氏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一手攥住她,双眼瞪得老大:“你告诉我,告诉我,恬儿怎么了?恬儿是不是死了?”
侍女大惊:“夫人,您说什么呢?”:
“你告诉我。”王氏激动的大吼,双眼满是血丝:“我都知道了,恬儿跳湖自杀了,是不是?”
侍女扶着她的肩,气极败坏道:“您怎么知道的,是谁说的?”
明明严令过,谁也不许将这件事情告诉夫人的,是哪个杀千刀的。
王氏听到这里,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勐然吐出一口血,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侍女扶住她,急声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夫人吐血了,快些。”
幽亮宁静的院落灯火亮起,凌乱的步伐声音划破宁静,请大夫的请大夫,侍卫顾不得夜禁,闯入前院告诉权国公。
护国侯府内,刚喝了碗参汤的唐墨也得到消息。
望向施管家,唐墨笑道:“重重赏那两个侍女,先暂将她们摘出来,以免出事。”
那两个侍女正是唐墨安排的,王氏病重,如若再知道女儿的事情,必然气极攻心。、
权国公给他下了这么久的蛊毒,他回个礼是应该的。
管家点头表示知道,道:“您的父亲正在那边,据说十分伤心。”
“他的伤心,只是做给权国公看的而已。”唐昌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功利心极强,也许他对王氏是有几分真心,只是几分而已。
施管家随后没有再说什么,恭敬退出去。
唐墨拿起旁边的茶杯,若有所思的想着。
卧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身便衣的萧正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底满是温柔:“墨。”
抬头见是他,唐墨放下茶杯:“王氏的消息你听到了吗?”
萧正霆未知何事:“怎么了?”
“我们的计划很成功,王氏知道了唐玉恬身亡的事情,病情加重。”
这回,权国公只怕忙得焦头烂额,就算鬼医在,心病难医,他也未必能将王氏从鬼门关拉回来。
萧正霆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权国公这回没空来烦你了。”
王氏的身子早就亏空,得知这一噩耗,必然气极攻心。
唐墨支着下巴,似笑非笑:“裴帽这几天倒是安静。”
萧正霆不以为然,道:“过几天就将狼营和北翼营合并,由你来统领。”:
“裴帽等人将其调到别处吧,副将也调走。”
“你不想要?”裴帽不说,其他几个副将能力也出众。
唐墨挑眉,笑道:“不想要,他们几个的资料我看过,都是不错的副将,可惜我更觉得朱上通几人更值得培养。”
朱上通几人是有些高傲,这种高傲皆是自己有真本事,这些日子经过他的训练,他们的体质更上一层楼,锤炼得更加强。
裴帽的副将过来,他还得从新驯服,又得重新训练,他没这闲工夫。
不如不要,管他往哪里塞。
萧正霆自然随他,道:“自如此,将裴帽直接抽走,分到周昊旗下。”
周昊手下都是厉害的将军,能力非凡,裴帽远比不上,他过去,定然会被压制。
唐墨朝他竖起大姆指:“不愧是做陛下的人,这招高啊。”
周昊和裴帽的兄长不对付,到他的旗下,裴帽必然没有可伸展的机会,可谓是斩断权国公一条分枝。
唐墨觉得权国公真的很傻,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帝皇。
如若是个昏君还可以一拼,偏偏他面对的是个强势的明君,等于自己给自己挖坟。
萧正霆道:“王氏一旦出事,到时候权国公必然会咬着你不放。”
“放心,我自有法子对付他。”唐墨知道他想帮助自己,他和权国公之间的事情,他会自己解决
权国公权倾朝野确实不假,但他也不是没有盟友,先不说周叔叔,望怀月就足以可以和权国公抗衡。
想了想,唐墨道:“礼部尚书,唐昌不是想要吗?”
“他确实能力不错,只是不会上任。”唐昌是权国公的人,萧正霆不会让他坐上去。
礼部十分重要,唐昌耳根子太软,这样的人挑不起大担子。
权国公也知道,只是唐昌是他的女婿,就算扶不上去他也会扶,唐昌不会背叛他。
歪着身子,唐墨将长腿搭上他的膝盖:“正霆,天色冷了,咱们搞个烧烤大会怎么样?:”
“好啊。”萧正霆伸出手为他揉着双腿,道:“你的身子如何?”
解蛊毒后他的身子十分虚弱,这些日子他都让贺神医给他拼命的补,无论什么山珍海味都一起上,唐墨元气才慢慢补回来。
就算如此,仍是不能去军营,好在北翼营内有李一兴等人撑着,大家按部就班训练,并无异常。
唐墨暗哼:“跟养猪似的补,能不好吗?只是夜间还是有些头晕。”
“贺神医说过,夜间头晕是正常的,元气不可能这么快补回来,要多卧床休息,0军营那边你去看看就可,绝不能下场和副将他们切磋。”
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如若牵动旧伤就真的麻烦了。
唐墨伸出手绕起他垂落的墨发,轻轻把玩着:“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的。”
见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萧正霆侧过身子吻上他的唇。
唐墨脚直接搭上他的肩,昂头迎上他的吻。
“阿墨,阿墨。”二人正情浓,外面江子良大步走来,人未到声音先至。
江子良手里有封信,想给唐墨看看,他兴高采烈来到门边,昂头就看到萧正霆和唐墨正在亲热。
皇帝陛下杀人似的眼神让他心神一颤,往退后几步:“那个,有没有打扰?”
话刚落下,他恨不得抽死自己,这什么屁话?
唐墨亲了亲萧正霆嘴角,戏谑一笑:“你说呢?”
萧正霆冷声道:“你最好有可以让朕不杀你的理由,不然别怪朕不顾及你师父。”
“有,我有!”江子良忙扬手,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字:“我让人查到了鬼医的事情,比你们知道的更详细。”
“拿过来。”
二人皆有兴趣,萧正霆为唐墨整理好袖子,再给他捋捋有些凌乱的墨发。
江子良递给唐墨纸,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个鬼医已身患绝症,他接近权国公也是有意图的。权国公手上有种蛊叫红娘煞,只说用特殊法子服下后可以治好他身上的绝症。”
唐墨看完信上的字,望向江子良:“你如何得到这些消息的?”
江子良得意,装模作样捋着胡子:“自然有我的法子。”
萧正霆放下纸,冷声道:“权国公手里竟然还有蛊毒。”
唐墨想了想,道:“我怕他对来对付你。”
蛊毒的可怕他们一清二楚,权国公留着另外的蛊,绝对居心不良。
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不会平白无故做任何事情。
萧正霆霸气道:“他再牛,永远也只是臣!”
第93章 水良村滑坡
十一月天气,冬天来临,寒意空袭了京城每个地方,所有人开始脱掉薄衫,护国侯府内侍卫将地笼抬入屋内,慢慢烧起来。
窗边小榻上,唐墨望着外面倾盘大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庆梚端着茶进来,放到他身边:“侯爷。”
侯爷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中蛊,解开后身子一直很虚弱,他就自告奋勇每天拿着军报过来给他看。
侯爷对于军事方面有着可精准的勘破力,他有什么问题都能一针见血指出来,让他十分崇拜的不行。
那些人说什么靠帝宠进入的北翼营,全是放屁,真想让他们领教领教侯爷的厉害。
“嗯,今天军营可还安静?”唐墨没端起茶也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喝的他嘴都是人参味。
庆梚道:“军营没有什么事情,大家正常训练,我也是刚训练出来。”
他们现在从副将到普通士兵,谁都要训练,身体也越来越强悍,对于刚开始看似地狱般的训练也越来越能游刃有余。
唐墨挑眉笑道:“觉得如何?”
庆梚有些腼腆的捉头:“刚开始就跟掉地狱似的,习惯后觉得自己仿佛能挑起天地大梁,身子无论各方面都在不断强悍。”
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强大,如此所向披靡。
“那就好。”将茶杯放下,唐墨站起来:“走,跟你到训练室切磋一番。”
“您现在的身体,可以吗?”
他元气大伤,连喝茶都要喝人参茶,伤到就不好了。
唐墨摇头,笑道:“放心,打败你还是可以的。”
近身搏斗就算他身子还没有恢复,庆梚也不是他的对手。
庆梚心中虽有迟疑,还是跟着他前往训练室。
训练室在院子左侧耳房,唐墨将三间连在一起的耳房打通,里面没有任何武器,地面是木板铺成,专门用来打拳煅练身体的。
训练室内,唐墨将外裳脱掉,立于着劲装的庆梚眼前:“庆梚,你想办法将我撂倒,如若做到,你胜出。”
“好。”庆梚望着眼前高瘦高瘦的唐墨,心里很有自信。
他听说过候爷身手不错,他现在身体未恢复,他十分自信可以打败他。
如此一想,顿时信心满满,瞳眸迸出光亮,微蹲身子,双手展开:“侯爷,请。”
“上了。”唐墨话刚落下,身子如豹勐欺上前,拳头击向他的肩处。
庆梚暗惊,身子侧退一步,拳击向他的手肘,意在击止他的下步动作。
唐墨微勾嘴角,手一翻一抬握紧他的手腕,拳头狠狠击向他的腹部。
后退好几步,庆梚抚着腹部惊讶望向唐墨:“侯爷,你的招式好是霸道。”
不止霸道,招招都击在人的要害处,快,狠,准,每招都干脆利落,不给别人反击的机会。
唐墨轻笑:“这叫近身搏斗,今天我就教你几招,看清楚了。”
话刚落下,唐墨长腿踢向他的膝盖,就在他出手挡住那刻,手肘击同他的肩膀。
庆梚肩膀吃痛,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心里不服气升起,咬牙冲上前去。
几个侍卫立在门外,望着里面的庆梚被自家侯爷揍小鸡般的揍着,觉得手痒痒的。
他们是暗卫提成明卫,一直知道侯爷除了没有内力外身手了得,今天见识到真想下场和他打一局。
砰,砰。。训练室内不断传来人摔在地上的声音,接连不断。
“出什么事情了?”
江子良刚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言承容,听到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见到几个侍卫正站在门边往里观看,那表情津津有味又跃跃欲试,拨开他们,当看到里面的情景时讶然挑眉。
言承容很是意外:“倒不想侯爷身手如此之好。”
“我也是第一天知道:”江子良目不转睛的看着,无论出招,还是扫腿,招招狠辣。
只怕庆梚这小子身未败,心先被击溃。
原本的四人观看变得六人趴门边,时不时讨论着唐墨用出来的招式。
庆梚最后被抬回了军营,唐墨大汗淋漓,浑身舒畅,整个人感觉焕然新生。
回到屋内坐下,唐墨望着坐下来的江子良和言承容:“你们倒是清闲。”
这二人这些日子走得近,唐墨以为他们有什么大事要忙。
言承容清声道;“有些事找子良帮忙,顺便过来看看侯爷。”
“我身体没事,刚才你也看见了。”
“确实。”言承容浅笑,道:“竟不知侯爷身手如此了得,非一般人能比。”
越和这位侯爷相处,言承容越是觉得他厉害,十六,七岁的年龄封侯,统领北翼营,并且只用一个月就让北翼营所有人包括副将心服口服,当真天下奇才。
怪不得陛下如此看重他,如若他是陛下,他也同样会看重这位少年奇才。
“过奖了,这并没有什么。”
“不,侯爷方十六,我们在十六的时候只会读书,和您一比实在上不得台面。”
当初他自认是天之娇子,出身好,会读书,交友广,见到侯爷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江子良道“阿墨,我等下要出去一下。”
“这雨天?”大雨刚停,此时出去怕是不方便。
言承容道:“水良村那边有小边山体滑坡,我堆有一批货在那里,要去看看。”
“严重吗?”倒没有听说有滑坡,该不严重才是。
江子良摇头,道:“我们不知,先过去看看。”
走之前他想来看看阿墨,谁想刚才看到他在狠揍庆梚。
他们没谈多久就起身离开,唐墨让人打扫训练室,随后来到书房研究兵法。
傍晚时分,言承容的贴身侍从回来,说是江子良和言承容二人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