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的声音愈发的轻,宛若漂浮云端一般触不可及。
“师弟你瞧,那烛龙巨蟒挣扎得得有多厉害,才生生劈开地面,造出这般水洼之地。那湖水也并非都是水,都是些腥臭的发黑的血。”
祝枝顿了顿,方才笑道:“真是可怜弱小,才被人如此鱼肉。”
郁灯听得沉默一番,不知道为什么,师姐虽然语气依旧温柔轻松,但他总能感觉到几分森冷之意。
“师弟,今日便到此而止,日后若有什么有趣的,师姐再传讯来。”
幻境中的美人凝眸微笑,那如真似梦的幻境便也在一瞬间化为青烟,彻底消散在半空,只余下一块漂亮的桃色传讯符。
郁灯心中轻颤,手中不自觉得捏诀,不知为何,此时他很想与师姐说说话。
或许那幼年的烛龙巨蟒是师姐的什么朋友或是亲近的人,这般被人残忍伤害,莫说是师姐了,便是他听着,心中也难受至极。
指尖闪过一抹银光,郁灯尝试密语传音来找师姐。
这密语传音并不好学,大部分人都是在元婴期才能摸到此等门槛,郁灯也只是想试一试,却没想到,耳侧当真传来一道温柔的声线:“师弟?”
郁灯只觉身体内灵力消耗得极快,此时他顾不上什么,只一心道:“枝枝师姐不必伤怀,诸事都有因果,那烛龙巨蟒善良无辜遭此大罪,那些造孽的人必有报应,那烛龙巨蟒日后也只会一飞冲天,彻底摆脱禁锢它的人世贪恋。”
祝枝闻言漂亮拖长的眼眸轻眯,脚下却毫不在意地碾碎了一个苦苦哀求他的男子的手骨,随后一寸寸的下移,最后,祝枝单手捏爆了那男子的头颅,将眼珠子随意的掷在淋漓鲜血的地面。
惨叫声不绝于耳。
周围乌压压的一片人都被傀儡人以双手掐喉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哀求声、痛苦声,甚至是无辜的婴孩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嘈杂而扭曲。
祝枝却动动空洞无光的墨色眼珠,他面上雪白如敷粉,脸侧溅到几滴血,缓缓顺着那精致的弧度滑下,他身上月白的长裙都变成了血红,整个人如同一柄勾魂的弯刀。
可偏生他态度漫不经心,甚至是慵懒无谓的,仿若只是在做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罢了。
他柔声细语道:“我知道的,造孽的人自然会有报应,因果报应一说并非无中生有。”
祝枝说着,轻笑一声,他踱步走到一个吓得浑身哆嗦的中年男子面前,手掌如同拍打宠物般地拍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态度甚至算不上轻蔑。
那中年男子尖叫一声,颤抖道:“我、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贪心您的通天灵力,不该与他们同流合污,城主,我就是一时迷了心窍,我只是给他们放风,我冤枉啊!”
祝枝皱了皱眉:“真吵。”
他挥挥手,那傀儡人瞬间化作无数的小型虫蚁傀儡钻入那中年男子的身体中。
不过瞬间,那中年男子便化作一堆傀儡,整整齐齐地被搭在地面。
那边的郁灯听到祝枝说的话,犹豫了一下道:“师姐现在正有事处理吗?”
祝枝素白的指尖轻点,周围所有的傀儡都凝聚在一起,化作一道精致的白骨座椅,他慢条斯理地坐上,眼尾上扬,柔情细语道:“没有,师姐哪能有什么事,眼下师弟好不容易找我一回,师姐还能抛下师弟去做劳什子无关紧要的事?”
他说着,微顿一下方才语音带笑道:“我听师弟方才说那烛龙巨蟒无辜心善,师弟应当未曾仔细了解过这一族类吧。”
郁灯眨眼,一时间摸不清自家师姐的意思。
此时,他之前支起密语传音消耗的灵力此时莫名被反哺回来,郁灯感觉自己现在不但不累,反倒如同平常一般轻松自在,料想应当是师姐怕他吃苦,这才想法子给他反哺灵力。
师姐果然人美心善,白月光yyds!
郁灯这人有时候就是记吃不记打,旁人对他好一分,他便再不能疑心,更何况祝枝白莲花的技能早已点满,郁灯此时早将秘境之中祝枝表现得如变态一般的模样忘个精光。
那边在郁灯看不见的地方,祝枝面色微凉,轻声道:“那幼年的烛龙巨蟒后来杀人无数,疯癫一般的享受血液的滋味,它厌恶自己的身体,自毁数次,头颅以下的血肉都被多次割下,杀人伤己却乐在其中。且它最爱玩·弄世人、挑拨离间,是为修真界大敌。”
“如此,师弟还会觉得它无辜善良么?”
郁灯听得心惊胆战,沉默许久。
祝枝唇侧的笑意僵硬地勾着,指节缓缓捏紧,随着他捏紧的弧度,那些瑟瑟发抖的人也一个个爆炸着化作一团血雾,弥散在霾色的半空中。
整个小镇都笼罩在一片不详的血雾之中,诡谲无比。
半晌,祝枝听到那边的青年低声道:“师姐,天道以它为猎物,众生为猎手,还不允许猎物翻身为主了?”
“它应该很难受,于噩梦的间隙中封存,才会这般自弃。”
“师姐,若我是它,只怕会更极端。”
祝枝笑容缓缓收敛,血雾也渐渐消减下去。
他空洞的黑眸直直的盯着自己沾满血液的手。
祝枝轻声说:“可它觉得自己很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别说了我就爱疯批美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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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热恋期卑微人设(快穿)》大家来康康
本文是《我追的人后来都成了我的备胎》的兄弟篇谢慈其人情人无数,几乎每任情人都是无缝衔接。
在外界人眼中,他无疑是个花心海王,但谢慈的情人们却都无一不表示谢慈很好,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珍惜。
直到谢慈有一天绑定了个热恋期系统,开启了快穿之旅。
据系统说,任务很好做,只需要他对攻略目标在系统设置的时间内保持热恋期,饰演一个深情的情人,然后无缝衔接下一任就行了。
谢慈:老本行了,小意思。
修仙剧本:
谢慈成为一个白衣绝色深爱魔尊的仙尊,平时又是关心又是挡刀,被小黑屋play都无怨无悔。
好不容易魔尊发现自己爱上谢慈。
系统提醒设置的时间到了,我们开始追下一任,也就是前任魔尊,现任魔尊的父亲。
谢慈直呼刺激,然后甩脸不认人,直接对现任魔尊使用了替身攻击。
——“我从未说过喜欢你,这般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你父亲。”
都市剧本:
谢慈是个深爱好兄弟的学霸,可惜这好兄弟花心风流,一直装作不懂他的一片真心,又对他若即若离。
但谢慈很专业,演得十分用心。
那好兄弟也似乎对他越来越在意。
系统设置的时间到了。
于是在某次发小的宴会上,那发小问谢慈还要跟人玩多久。
谢慈笑眯眯的渣男发言:“当然玩够了,只不过看他现在在意我的样子很舔狗,还自以为主导权在自己身上的样子挺有意思。”
奇幻剧本:
谢慈是个人·妻,已婚。
但是,他老公被人穿了,那穿来的灵魂还是个手握种马剧本总攻。
谢慈装作敏感又深爱‘老公’的模样,那总攻也不知不觉深陷他的温柔居家属性。
系统设置的时间到了。
谢慈直接揭穿这个穿来的灵魂,直言恨他,叫他把自己的老公还回来。
1v1
狗血无比,受不是什么好人。
这本为满足作者(不可言说的xp)充斥着绿帽,替身梗,我爱你你爱他甚至“夹心饼干”的各种不太有三观的剧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雀恭弥60瓶;宝儿韩妆批发1瓶;贴贴好姐姐嘤嘤嘤(小脸通粉)
第28章 拼刺刀的第二十八天
郁灯好一番安慰自家情绪不对劲的师姐,才刚道完别,另一封传讯符便浮现了出来。
几行银白飘逸的字体铺陈在半空,上曰:“今日入殿练剑修行。”
郁灯肩膀一塌,知道这又是第七日了。
他长叹一声,摸了摸自家本命剑的剑柄,自言自语的安慰道:“小剑啊,咱又得去挨打了。”
那柄长剑顿时颤了起来,看起来颇为可怜,郁灯顿时怜爱道:“别怕,今日配合些,咱打不过就逃,少受点罪。”
那长剑果然安静了不少,郁灯觉得这剑就随了自己,怂都是一个德行。
琅玉殿后山。
泽玉仙君盘腿坐在寒玉石座上,双眸紧闭,若是细细看去,便能发现那精致完美的面容上隐隐浮现出细密的红色丝线,这丝线如血液般,遍布在泽玉仙君白若圭玉的侧脸,那张脸便宛如被四分五裂后重新缝补上一般。
诡异得很,偏生泽玉仙君通身仙气飘飘,如梦似幻,孤傲淡漠,一副仙人临世的模样,这矛盾的模样更像是一份红尘缺憾,落在这人身上反叫他愈发不同一般,令人顺服。
任谁也不知道,无情寡欲的泽玉仙君此时已遭心魔的影响,周身的现实中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幻影执念。
心魔幻影与一般的幻境并不相同,心魔与其说是魔,不如说这本便是每人皆有的七情六欲,而偏生有人要压制这生之该有的七情六欲,于是那欲·望看似被尘封,实则每复一日,这执念的力量便会加强,日日夜夜无穷生长,最终成长为所谓的心魔。
一般人少有心魔,只会有不深不浅的执念,这心魔,向来是自认天地有情而不念人之情道的修真者才会生出。
泽玉仙君以无情剑道闻名修真界,他压制七情六欲,三魂六魄,以无情之道见证剑道,杀的人鬼千千万万,却无一叫他生出一丝多余的念头。
可越是这样,便越是不正常。
人到底与神不可同日而语。
这心魔也分深浅,泽玉仙君如今生出的这心魔幻影已开始进入并影响他的现实。
且那幻影不死不灭,不知何时便会趁着人放松之际钻跑而出,顶着人心底对之情感复杂之人的脸,肆意妄为,挑起压制的欲·望,如同佛像面前的勾魂摄魄的妖精,撩拨着单薄的衣袖时时刻刻想着勾·引着欢·好一场才罢。
泽玉仙君双眸紧闭,面色丝毫不改,口中念着剑诀,一副无欲无求、不为所动的模样。
而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位沈腰潘鬓的青年人身披烟雾般的薄纱,仅遮住重点部分,依偎在泽玉仙君的大腿一侧,那场面煽情又叫人口干舌燥。
那青年墨发如瀑般蜿蜒而下,俊秀白皙的面容如碎琼乱玉,眼睑稍红,唇红如脂,夭桃秾李的容颜叫人感叹他天生的多情风流。
细下看来,那人不正是顶着郁灯的一副好容貌?
“仙君,念什么经,你不若抬眼见见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青年面色酡红,吐字如兰,如蛇一般的纠缠在泽玉仙君的身侧,那纤细如花苞般的指尖轻轻点着泽玉仙君半露的锁骨,暧昧地摩挲着,多情又薄性,一举一动皆是为引诱。
泽玉仙君动也不动,好似半分感觉都不曾有。
青年轻轻哼笑一声,低声道:“你此时倒装作假正经了?前夜不知是谁,万般怜惜地落吻下来,我便是你的执念,还能不懂你的心思?你不若顺从便罢了,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若你嫌弃我是幻影,便去找那真正的心上人、眼珠子,吻他眉、咬他颈,狠狠占有了便是,了却此等心愿,我便也算功成身退,彻底消散去。”
青年轻佻地说着,手指不老实地勾着泽玉仙君的半边白袍,一扯而下,偏生面上带着纯良的笑容,好似狐狸成精一般。
泽玉仙君手中捏紧,一个狠厉的术法便甩了过去,透过那幻影直接将一座假山削去半面。
而那幻影却散开又重新聚拢,笑意盈盈地抵着下巴看着他,叫人万般恼火。
泽玉仙君面如寒霜,冲天的冷气几乎要将整个后山都冻住。
他手握修真界最高的话语权,便是凌霄宗的掌门也是听令而行动,他何时受过这等闷气?
郁灯来的时候正正好看到泽玉仙君冷着脸一个术法削去半个山头的模样,他吓得浑身一抖,忍不住摸了把剑柄,心里头哆哆嗦嗦道:“小剑啊,我俩今天看上去来的不巧啊,师尊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该不是因为我们来迟了把?”
那长剑抖啊抖,看样子险些就想开溜了。
郁灯压着它,气愤道:“别不讲义气啊,不然我首先出卖你,师尊一个小指头就能给你碎尸了。”
那长剑还在抖,只是这一回明显是被气得。
泽玉仙君无视了身侧纠缠不休的幻影,银灰的眼盯着郁灯,声音微凉:“站着做什么,今日来迟了两分,罚你多练两刻,可有不服?”
郁灯对这样的惩罚都麻木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嘴角拉扯出一抹不甚僵硬的笑:“师尊的决定徒儿怎会不服,徒儿应当高兴才是。”
泽玉仙君淡淡的‘嗯’了一声,扫了眼青年嘴角的笑意,继续闭眼修炼。
郁灯讪讪地拿起剑,一招一式的规规矩矩地练了起来。
那心魔幻影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半晌,挥了挥手侧的白色薄纱,站起身,声音语焉不详:“泽玉,你这人虽脑子不清醒,装模作样惯了,但眼光却真是顶顶的好。”
心魔慢条斯理地走到认真练剑的青年身侧,他身上仅穿着薄纱,这般走动间,春光早已乍现,此时他攀附在郁灯的身侧,素白的指轻轻划过青年俊秀的脸侧,暧昧至极地吻了吻郁灯的侧脸,那双漂亮的黑眸中似是盛开了一朵糜烂火红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