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只是做饭虽简单,但如果想要做的好吃,也是需要天赋的。
思年的厨艺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上一世锦无端每每在外应酬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思年做的饭,顺带也想想他。
虽然锦无端不待见思年这个人,但只要他做了饭,锦无端也会赏脸回家吃上一顿,吃的饱饱的。
委屈什么,都不能委屈自己的胃。
在那些明争暗斗的日子里,胃暖了,心也就不觉得凉了。
这估计也是锦无端留思年在身边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抽油烟机的声音哄哄做响,只留一点淡淡的烟火味。
锦无端回神的时候,两菜一汤的午饭已经做好。
“我来端!”锦无端伸出贴着创可贴的手,在思年紧张的小眼神中,将盘子稳稳的放在餐桌上。
菜式简单,都是难得的美味。
撒着芝麻的米饭在碗里腾腾的冒着谷香,热度顺着碗底传到掌心,一直流到心里。
锦无端拿着筷子扒一口,道:“好香!”
他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手边的西红柿炒鸡蛋,嘴里的饭还没来的及咽下,又夹了几筷子蒜香油麦菜到碗里,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思年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快要把碗都塞到嘴里的锦无端,觉得明天还是得做早饭,看看都把人饿成什么样了?
盛一碗热乎乎的胡辣汤给他,思年刚想提醒锦无端吃慢点,就见对面人白眼一翻,很明显是噎着了。
锦无端伸手,端起手边的胡辣汤。
小心烫!
思年啊一声,说不出话,眼睁睁的看着锦无端将还冒着热气的汤一口灌了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他……
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啊!”锦无端被烫的呛了一口,跳着脚抬手往嘴里扇着凉风,道:“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他口腔上壁的粘膜已经脱落,舌尖上和牙龈两侧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燎泡,重点是……
汤里还有胡椒粉。
锦无端被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一顿饭没吃完,二次负伤。
家里没有能用的药,思年忙拿了冰块给锦无端含着,见他眼眶发红,脸上一副懊恼疼痛的模样,怕他发脾气,小心的检查了一下他的烫伤情况,拿着钱包出门。
锦无端仰头含着冰块,抓住思年的手腕,道:“干什么去你?”
我去给你买药。
思年啊一声,指指门在晃晃钱包,想走,又被人一拉。
锦无端吸溜一口嘴里快要化了的冰块,道:“我没那么娇气,你吃饭,等会我上网买,外卖一会就送过来了。”
思年闻言一讶。
上网买?外卖?那是什么?
锦无端见思年一副奇怪的模样,看一眼墙上的日历,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十多年之前。
网购、外卖、手机支付等都还没有出现。
思年脸上的疑惑很深,要是他会说话,大概会问那些是什么?
锦无端摸摸鼻子,忽略掉思年脸上的疑惑表情,道:“你先吃饭,吃完我们一起去。”
可是……
思年看着锦无端微微哈气的嘴,有点犹豫。
“真没事!就是被烫了一下,你先吃饭,等会我们出去买药,顺便逛逛。”
锦无端上辈子是连唇枪舌箭都吃过的人,更别说还是死在自家老爸手上。
这点物理伤害,说实话根本算不上什么。
思年见状也不敢在坚持,点点头吃饭,想着锦无端嘴里有伤着急用药,不免吃的急了些。
动作一块,就给人一副很有食欲的样子。
还没吃饱的锦无端吸溜一口嘴里的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思年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人眼神发绿,嘴角还有不明的透明液体直往下流。
忍不住,也咽了口唾沫。
锦无端这一副觊觎食物的饿狼模样,该不会是……
想吃了自己吧?
第5章 5、不能省的生活必需品
十月,北风徘徊。
帝都的房价一天一涨,三环、四环交界处的住宅到目前为止,已经涨到了几十多万一平。
锦无端托思年祖上的福,有幸得一方安身之地。
周一下午两三点的空档,大部分人都在上班,街上溜达的,除了锦无端这种无所事事的,差不多都是背着旅行包来游玩的人。
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拿着地图,视线在迎面走来的两人中匆匆一扫,或许是觉得思年的面相更加和善一点,礼貌道:“canyouseakenglish?”
思年看出这位外国友人是需要帮助,可惜自己文化水平不高,虽勉强能猜到这位友人的意思,但他连正常的声音都发不出,更别提指路帮忙了。
只能啊一声,抱歉的摆摆手。
这个反应让外国友人有些尴尬、惊讶。
英语是当今世界国际通用语言之一,这里又是华夏的政治文化中心,面前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还在上学,摆手的意思……
应该是拒绝帮忙吧?
“thankyou!”外国友人点点头说了谢,转身有点着急的寻找下一个合适的问路人,就听思年旁边的锦无端主动搭了话。
舌头又冷又痛,被风一吹,还有点打结。
锦无端有点结巴,但发音很标准。
他虽然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上一世被锦家接回去后,该学的不该学的,他都统统学了个遍。
锦无端不在意别人如何看自己,但锦家的当家,他的父亲大人在意。
不能丢人,这是身为锦家人最基本的…
守则!
一开始,有人说锦无端是个低贱、不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他不介意。
自小就生活在笑场的人,什么难堪没见过?锦无端连自尊这两个字都不会写,更何况是自卑?
他的脸皮比城墙的拐角还要厚,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伤不到他。
后来,又有人说锦无端是个会投胎、不入流、目中无人的乡巴佬。
他还是不介意。
大家说的都是实话,而且还是背着他说,传到耳里的时候不知被修饰了多少倍,好听的不行。
被人叫杂种的时候锦无端都生不起来气,更何况只是几个形容词?
就是没想到最后那个一直把他当空气的父亲,会来一句:“没出息!”
大大的书房,抽着雪茄的男人第一次看过来,说一句:“没出息!”
他甚至没有好好的看上自己一眼,但锦无端却突然有些在意起来。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在意。
在意那男人的眼神、语气、和短短的三个字。
没出息!
就好像自己让他感到失望一样。
也好像…
他对自己怀抱希望一样。
就很想得到一句肯定。
锦无端开始变得残忍、冷酷、野心勃勃。
再后来,没人在敢轻易议论锦无端。
父脉给与的荣耀和母亲给与的不堪身世,都敌不过锦无端残忍、高压的手腕。
被人鄙弃的出生在锦无端不断往上爬的那些年月里,成为别人不敢再开口提的过去。
他手段了得,没人敢与其争锋。
嗜血的孤狼,什么都不在意,就一条命,没人敢拼。
重生之前,锦无端是在世俗名利中浮沉了数十年的锦家三爷,活的刺激又混乱。
曾沦落泥潭,也曾身处云端,
而今一朝重生,锦无端只是个会点英语、吃软饭的无业游民。
锦无端仔细的点着地图给外国友人指了路,挥手告别的时候,揽着思年的肩膀又和他说了一句。
我爱人不会说话,没办法帮助你,抱歉!
外国友人一听锦无端说思年是他的同性|爱人,还是个哑巴,面上很是惊讶的啊了一声,走过来握握思年的手,又拍拍锦无端的肩膀。
叽哩呱啦又是一顿说。
颇有点老奶奶在楼道里唠家常的架势。
思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依稀捕捉到了重复率比较高的“love”,然后莫名其妙的留了个影。
锦无端一步三回头的和外国友人挥手再见,思年见他哈着舌头满脸的笑,猜他每天和自己在一起也没个说话的人,现在这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大概是憋得狠了。
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涩了一下。
锦无端不知道思年盯着钱包在发什么呆,推推他,小声的道:“这是生活必须品,不能省。”
思年啊一声,恍然往他手里一看,赫然就见锦无端拿着的,是一盒避|孕套。
第6章 6、对不起
晚上十一点,因着要出摊,两人都没睡。
思年拿着口腔喷雾帮锦无端上药的功夫,就见他手里玩着还没拆封的避孕套,一边龇牙咧嘴的喊着疼,一边囫囵的问道
“今天第几天了?”
这个问题锦无端几乎是每过一会,就得问一次。
四天了。
思年伸出手指头晃晃,给出相同的答案。
“再过一个小时就五天了。”
锦无端有点犯困的靠在思年的身上,下巴枕着思年的肩膀,双手从身后环到他的腰前,轻声道:“什么时候才好?我想要你怎么办?”
锦无端忽略掉自己现在和思年什么都不是的关系,不要脸的自动将两人的关系转换成夫妻模式。
想和自家老婆和谐一下。
他声音呢喃又暧昧,贴着思年的耳朵和他求欢。
咫尺的距离带出口腔里的中药味,思年呼吸微停。
后背的烫贴和腿上带着暗示的摩挲,像是火龙缠绕,烫的他……
有点冷。
“思年?”锦无端伸手勾上怀里人的下巴,让他微微侧首,可以和自己鼻尖相碰,呼吸相融。
舌尖湿软、腻滑,湿答答的透明液体连成千丝万缕的线。
气氛、光线等都很到位。
就是辗转反侧下,怀里的人睁着眼,既不觉得他嘴里的药苦,也没有因为他的吻有什么反应。
锦无端微微喘一下,擦一下思年嘴角来不及吞咽掉的口水,声音微哑道:“怎么没反应?我技术很烂吗?不应该啊!”
他说完又有些疑惑的吻上去,这次没有闭眼。
思年面色微红,眼睛跟个小兽一样转来转去,带着点害羞和不知所措,他的情绪很多,就是没有和锦无端一样的……
情动。
锦无端有点搞不懂这个上辈子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怎么对自己这么冷淡。
就感觉很挫败。
难道现在的思年还没有喜欢上自己?
要不然你说怎么自己意乱情迷半天,人家对他根本就没感觉?
锦无端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思年很敏感的捕捉到他面上的不快,忙伸手朝那处握上去。
果然硬的跟个什么似的,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那火热的温度。
思年下意识的低头,不想还没靠近,下巴就被人一掐。
“你干什么?”
锦无端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把人压迫成这样的,奇怪道:“你有病是不是?上赶着被人欺负?”
思年啊一声,懵懵的抬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原先他无法满足这人的时候,锦无端就让自己用别的办法帮他。
一开始是用手,后来就用口。
思年心里喜欢他,对于这些事倒也不抗拒,就是锦无端性子不好,动不动就不耐烦。
嫌他笨,嫌他技术不好,嫌他无趣、不会伺候人,虽不至于发脾气动手,但偶尔也会说几句伤人的话。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有一次思年给锦无端口的时候,不小心用牙齿弄疼了他,这人就发脾气道:“真应该把你扔窑子里,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人。”
思年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他们稀里糊涂纠缠到这种地步,思年虽不敢奢望他能温柔、体贴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但也没想到锦无端根本就不把他当一回事。
“要不是没地方去,你以为我想每天看到你这个哑巴啊?”
思年记的锦无端说过的那些话,也知道他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怕他走,所以下意识的迁就他。
锦无端没有压迫思年。
是他自己压迫自己。
思年垂眉低着头,跟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锦无端喜欢自己一点。
只能这么呆着,等着锦无端像往常那样骂他一句傻、一句呆。
墙上的指针滴滴嗒嗒,摇摇晃晃摆过一圈。
思年只感觉身子被人重新抱进怀里,耳畔传来一声轻叹。
没有不耐烦的抱怨,也没有熟悉的谩骂,有的只是一个微凉的吻,和一句带着歉意的……
“对不起。”
第7章 7、坏死的舌头
两辈子加一块,锦无端还是头一次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他将怀里垂眉不语的思年搂住,有点不自在的道:“你知道的,我就是嘴欠,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这话倒是真的。
前世的锦无端在恶劣,也到底怕思年把他赶出去,床上用的小手段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就算是生理期逼迫思年和他同房,也是笑眯眯说的冠冕堂皇。
“你求我啊~”
“没关系的~我又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