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筝喉咙都滚烫,耳朵像是被无情折腾过一遍,连毛孔都透着浓浓的热意。
“您别乱叫。”
“不喜欢?”
秦思筝红着耳朵,“也不是,就是很奇怪。”
“哪里奇怪?”
“不知道,您别这么叫了!”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秦思筝轻轻咽了下唾沫,小声说:“叫厌厌。”
他虽然知道那是他猫的名字,但后来他没改自己也懒得计较,而且每次这么叫的时候他都觉得透着一股别于所有人的亲昵。
“厌厌。”
“嗯。”
“上来。”
秦思筝爬上床,看到他屏幕上青山有思里的新视频。
他主动,陆羡青被动。
这次的bgm配的特别旖旎,转过来的瞬间就是一声低低叹息,画面是他那次发在微博上的练拳视频。
画面一转,到了陆羡青曾经拍过的一个代言,经过调色和bgm的加持,让人平白呼吸困难。
秦思筝“咕咚”一声咽了口水,随即尴尬的脸红脖子粗。
“呀,咽口水了,这么馋。”陆羡青冲他弯弯眼角,眉梢全是笑。
秦思筝踟蹰片刻,一掀被子把自己蒙住了。
陆羡青看着小山丘似的被子,和下一秒被抓住的命脉,一下子僵了。
“厌厌,你在做什么!”
秦思筝从被子里露出一颗头,趴在他胸口,眼睛里氲上一层水雾,带着一点难以启齿,“要是我做的不好,你不能笑我。”
陆羡青哭笑不得的拍拍他的头,“我逗你的怎么也信,以后再说,出来睡觉吧。”
“不要……”
秦思筝固执又大胆的闷闷嗓音传来,“我想让你高兴。”
陆羡青揉揉他的头,“你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了,别委屈自己,乖,出来吧。”
秦思筝对这件事并不太热衷,但每次都特别乖,尽最大的努力去满足他的愿望。
“厌厌……”陆羡青少见的生出一丝心疼,但又沉溺于他所赐予的狂欢,反复撕扯之下,终究沦陷。
-
次日。
秦思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男人怀里,右手臂放在被子外,左手被他枕着,胸前有些新鲜抓痕。
早晨的阳光温温柔柔的照在床上,秦思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臊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却吵醒了男人。
“还想要?”
秦思筝愣了一下,等他的手碰到自己肿起来的地方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滚烫,闷在他怀里低声:“不要了。”
昨晚实在是太疯了,他从来不知道这种事能到那种地步,更不知道上下所带来的感觉居然截然不同。
陆羡青昨天彻底交权,秦思筝忽然想起韩璋关于陆羡青的说法,看着那位被人“误解”的高岭之花影帝,他居然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哟,可不是这么说的,非说自己坐不住,还喊哥哥扶着你,就知道哥哥什么时候都会保护你?”
秦思筝用力捂住他的嘴,“别说。”
陆羡青动了动手臂,“不让说了还不起来?手都让你压麻了,十八岁了还在人怀里睡觉。”
秦思筝抬头让他抽出手臂,主动给他揉揉酸麻的胳膊,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让自己给他揉眉骨。
“四哥。”
“嗯?”陆羡青闭着眼,享受着对方的伺候,整个人带着一股餍足后的倦懒。
“第一次在健身房见面的时候,你让我给你揉眉骨,后来录综艺你也老是欺负我,要不是讨厌的话,那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还是更早的时候你就开始暗恋我啦?”
陆羡青倏地睁开眼。
秦思筝没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继续追问他:“那时候我还老想着要远离你,迫不得已受了你那么多欺负,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羡青闭了下眼,将眼底神色抹去,“是啊,喜欢你所以欺负你。”
秦思筝完全不能理解这个逻辑,自己嘟囔,“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们真是对家呢,哪有人喜欢别人还要欺负的,你幼儿园毕业了吗?”
陆羡青垂眸看着给自己揉手臂的手指,比那时候多了一些茧,指骨还有不仔细看不出来的轻微变形,估计是练拳造成的。
那次在健身房他看到的手干净柔嫩,指骨如玉,对他这种极度手控的人来说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但现在多了茧子,他不仅不讨厌,反而觉得更致命。
他当时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如果不告诉他,自己恐怕会陷入疯狂与魔餍,所以发了许多短信,甚至还给他写了一张字条。
他因此被吓得仓皇,还惊弓之鸟似的打过自己几次,那种反射性的动作还有眼里来不及掩饰的惊慌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会他不仅要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还要给他这个被误伤的“行凶者”道歉,藏着委屈被他欺负,诸如揉手、上药。
他对加害者就是救援者的事实一无所知,还以为他对自己好。
陆羡青看着他对自己全权信任,从告白、到公开,到第一次乃至后来的他自己在视频里戴环给他看,再到昨晚的主动。
秦思筝对他几乎没有底线,任由他欺负,他不敢去想有朝一日他知道那些事都是自己做的,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四哥,你在想什么?”秦思筝没得到回应,抬起头看他在出神,伸出手拂开落在眼睛上方的头发。
陆羡青抓住他的手拉下来,垂眸与秦思筝四目相对,少年眨了眨眼睛。
他做那些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关于后悔这样的想法,但此刻却觉得不敢看秦思筝澄澈的眼睛。
“厌厌。”
秦思筝发觉他语气有些沉,顿时有点紧张的屏息等他说下半句,陆羡青无意识捏着他的指骨,晦涩问他:“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吗?”
秦思筝眸光似乎滞了一瞬,没明白他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想象中、和你认识的那个四哥不一样。”陆羡青顿了顿,把他更加拉向自己,然后埋头在他颈窝,沉默了。
秦思筝也不急着催他,静静等着。
两个人的呼吸仔细交缠,然后抽丝剥茧似的分离,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对方的鼻息,带着微热的温度。
良久,陆羡青才重新开口。
“你也不许不要我,否则我就把你锁起来,囚禁在我家里。就算你恨我,讨厌我,我也不会放你走。所以。”
陆羡青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看着他的眼睛说:“千万不要丢弃我。”
世界仿佛缩小成两人眼前这一小块地方,秦思筝隐约感觉到他的压抑与纠结,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虽然不知道陆羡青为什么怕被丢,但他反握住那只比他大一些的手,与他相扣,然后认认真真的告诉他。
“我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第90章 青云得路...
陆羡青是个金贵货,尽管何幸没特别要求但周长江也不敢草率,特地调整拍摄顺序让他养一养。
秦思筝最近没工作,便留下陪他。
他实在是被欺负怕了,每天早上一起来就提议去片场观摩,义正严辞说以后自己再拍戏总不能每次都找他对戏,还要跟别人演呢。
陆羡青在吃早餐,一听就把杯子放下了,冷着眼问他:“你想跟谁拍戏?要不要加点不能播的?”
秦思筝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说要跟谁拍什么戏了?还有,不能播的拍了干什么?
陆羡青重新端起杯子,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没关系,以后你拍什么戏,本子都由我来选,我不让拍的你想都别想。”
秦思筝一头磕在桌上,这人怎么占有欲这么强啊。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们陆老师不允许,那我以后出门至少离别人两米好不好?”
陆羡青想了想,“三米吧,两米太近了。”
“……”秦思筝无语半晌,闷头吃饭不理他了。
安宁想插话,但想起自己还是戴罪之身,硬生生忍住了。
到了片场,秦思筝发现大家笑得莫名其妙,隐晦又招摇的样子让他摸不着头脑,回头去看陆羡青问他什么意思。
陆羡青伸手给他理了理领子,低头说:“吻痕露出来了。”
秦思筝手忙脚乱的扯领子要回去换高领,被陆羡青拽回来,扬着下巴一扫一圈儿,“干什么?没见过别人亲热?”
周长江正在给人讲戏,听见这话回头就瞪他,“你也能要点脸。”
陆羡青不服气,“谁家单身狗这么娇气?实话都不让说,还有天理?”
副导演举起剧本捂着脸偷笑,周长江也懒得理他,回过头继续讲戏去了。
秦思筝实在是不能见人了,忿忿说:“四哥,你能活到现在真应该感谢法治社会,我都好想打死你啊。”
陆羡青不敢置信的转过头:“谋杀亲夫?你想犯法?”
秦思筝仰头欲死,“你别说了。”
陆羡青冲他勾勾手,等他近了才说:“昨晚那种杀我的办法吗?原来我的厌厌这么色啊,白日喧吟,啧。”
秦思筝一把捂住他的嘴,拽着他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去看人拍戏,“不许说话!”
过了会,他又开始问陆羡青某个剧情场景应该有的表现状态,然后自己学着、揣摩着。
陆羡青侧头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秦思筝还在认真看,似乎已经很习惯了他的触碰,和之前那个碰一下就像惊弓之鸟的状态不一样。
陆羡青又收回手,时不时给他解答,教他一些表演技巧。
“你想到这个圈子的山顶去看看吗?”
秦思筝回头,点了点。
“好。”
我会送你去那个最高的地方。
秦思筝伸出手,在阳光下握住了陆羡青,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告白似的,“我想到你身边去。”
陆羡青微愣,秦思筝又说:“我想配得上你。”
陆羡青低下头,温柔将他抱在怀里,“厌厌,是我配不上你。”
因为剧组的人都很习惯两人一起出现,偶尔打趣的四嫂他也都能自然应声。
一周下来,陆羡青手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徐志良那边准备了鱼死网破,结果每个渠道都发不了声,让他真正意识到了明斐的可怕,这人简直像个土匪一样。
他不仅没能破局,反倒把自己陷入一个更大的困境之中。
看着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的两只手,彻底绝望了。
他到底还是输了。
他让秘书打电话给何幸,答应一百万卖掉秦思筝,但有个条件。
何幸:“说。”
徐志良说:“求四哥和明总,高抬贵手。”
何幸:“早这样不就好了。”
徐志良仿佛能看到何幸志在必得的笑意,暗暗在心里骂了句“臭女人”,但声音仍旧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真的怕了。
“我那天根本没有碰到秦思筝就被他打了一顿,你们也知道他的本事,而且这些年我对他也不薄,请你转告四哥,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我会从这个圈子消失,永远离开你们的视线。”
何幸说:“三天后,我来拿秦思筝的合约。”
谈完这边,何幸又给陆羡青打了个电话通知可以解约了,秦思筝沉默听完,没发表意见。
“不高兴?”
秦思筝摇摇头。
他只是觉得人在钱面前真的可以无限退让,徐钊曾经也是真的对他好过,但后来还是敌不过利益诱惑。
徐志良曾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的怒吼要让他付出代价,本该恨他入骨,却又不得不低头,跟陆羡青认错,求饶,做小伏低。
陆羡青:“愿意跟我走吗?我给你的合约是……”
“我愿意。”秦思筝都没等他说完就点头,逗得何幸莞尔,“这么着急,签个合约搞得跟结婚誓词一样,有没有出息。”
秦思筝被她打趣的不好意思,陆羡青照单全收的歪在一边笑,“签合约比签结婚证好,国内法律承认的,跑不了,以后我让他上哪儿,他就得跟我上哪儿,让他跟我拍什么戏,他就得跟我拍什么戏。”
对哦,以后可以跟他一起参加活动,一起……
秦思筝畅想了半天,感觉头上一重,身侧男人的手放在他头上,“厌厌,签到我手里,是我的人了。”
秦思筝矜持点头。
陆羡青眼睛微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比徐志良坏多了,比他更会潜规则你,到时候你敢反抗,我就把你雪藏起来,直到我消气为止。”
秦思筝轻轻推他,“何幸姐还在。”
何幸适时提醒:“咳!”
陆羡青装模作样叹气,“哎,何幸姐比我重要。”
秦思筝轻轻反驳,“没有。”
“那你说谁重要?”陆羡青无比幼稚的非要他做个选择,最后甚至问两个人一起掉河里先救谁这样的送命题。
秦思筝严肃考虑半晌,看向了镜头:“何幸姐,我出钱让您去学个游泳行吗?”
何幸冷冷甩了句:“赶紧回来签字!”飞速把电话挂了。
秦思筝一脸痛苦,“陆三岁老师,我为了你把何幸姐都得罪了,今晚你不能借题发挥欺负我了。”
陆羡青“哇哦”一声,把他按在沙发上,“不欺负,光疼你。”
秦思筝立刻伸出手挡他,被陆羡青抓住了在掌心亲了一下,用力抽走又被抓回来,最后直接咬住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