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致皱眉,神色不善:“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都知道梅生只是拿你当工具人了,还要上赶着来倒贴?”
傅玉真笑笑,眼睛却是冷冰冰的:“追老婆的事,怎么能叫倒贴?倒是你,屈设计师,你正事不做,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看清楚屈致穿着的围裙,登时满脸不悦。这幅居家的打扮,不可能是刚才在梅生家里做饭了吧?
他哼了一声:“就算你变成五星级大厨,梅生不喜欢你,也仍旧是不喜欢。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倒贴的?上次在川菜馆,梅生不是已经把话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屈致冷眼看着他,感觉到了棘手。他把江梅生的病情告诉傅玉真,不过是想让这人清醒清醒,别再做梦以为江梅生对他有意。没想到这小子脸皮竟厚成这样!
屈致冷笑:“那是梅生和我之间的事,和你无关呢。我认识他,可比你认识他要久得多,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的过往,你不知道吧。”
傅玉真却慢悠悠地说:“你是说,那些你伤害他,抛弃他的过往吗?”
屈致几乎呕血。
傅玉真险胜,懒得再跟屈致斗嘴,双手插着口袋,步行着离开了。他刚才已经看了几处待出租的空房,准备暑假就搬到这里来,跟梅生做邻居了。
第二天一早,江梅生正犹豫要不要去找林御白吃饭,一刷朋友圈,居然看见林御白发了张早起自拍。他明显不擅长自拍,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对着镜子,不太自在,脸都红了。
江梅生噗嗤一笑,不禁想学神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发什么自拍,发就发吧还要脸红,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他吃了一顿早饭,给林御白发消息:“中午能去找你吃饭吗?”
林御白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看组员们的实验报告。组员们一字排开,坐在他对面。这是二组每周一次的至暗时刻,没有人能在大魔王的毒舌下承受三分钟,没有!
林御白已经把凌源芳、向童心等人的实验报告看完,毫不客气地给出了一番评价,众人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不得不说,大魔王指出的,的确是他们实验中存在的不足之处。
可恶!什么时候才能打败大魔王?!难道大魔王没有任何破绽?!
林御白正在翻看叶问新的报告,瞥见江梅生的咚咚信息,他嘴角微微一翘,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凌源芳和向童心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个新人可以啊,居然能让大魔王微笑以对?
终于,林御白开口了,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实验数据中一处不明确的地方,还附加了几句精神攻击:“叶问新啊,我记得你之前切基因链时多敲了一个2G7基因,我当时对你说:‘没关系,这种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就行了。’记得吗?”
那次,身为新人的叶问新很是感动,对其他人说:“林组长真温柔。”
组里的老鸟们无情地戳破了他:“你真以为他是在安慰你啊?”
“难道不是?”
“大魔王的意思是,这种错误再犯第二次你就滚蛋!”
如今的叶问新正在向老鸟的道路迈进,对林御白的苛刻已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抬起头,小声说:“记得,不过我这次犯的错误,跟上次的不一样。我并没有把同一个错误犯两次。”
林御白微笑:“所以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是不是打算把所有新手会犯的错误全犯上一遍?”
叶问新:QAQ
实验报告批改会终于散了,林御白立刻拿起手机,给江梅生回了一个:欢迎你来,快到了提前跟我说[爱心]
林御白按下发送键,精密得仿佛是超级计算机的大脑里终于没有再思考专业相关,而是想着,上次哥哥来,好像比较喜欢吃那道酿豆芽,要不今天跟食堂说一声,做一道酿豆芽,再来个梁溪脆鳝?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写,求个预收:《霸总是个沙雕受》
沈还璧是一部恋爱模拟游戏中的攻四,身为集团公司总裁,他坐拥万亿家产,每天在Kingsize的床上醒来,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对游戏中的主角受死缠烂打、发动钞能力、把人按在墙上亲。
这天沈还璧觉醒了,他不想走弱智剧情,还发现主角受是个小绿茶,果断退出追求者的队伍。
于是剧情越来越歪。
系统要求:亲自下厨,并邀请主角受共进晚餐。
沈还璧卷起袖子下厨,做了一顿法式大餐,与主角受分坐在长桌两头。
他的面前,是整整齐齐八只盘子。主角受面前,是一只水煮蛋。
系统:……这就是亲自下厨?共进晚餐?
沈还璧:难道不是吗?
竟无法反驳。
系统要求:把主角受按在墙上亲,并邀请他今晚共度一个美妙夜晚。
沈还璧把主角受按在墙上,邪魅一笑:亲,今晚和我一起——上王者吧?
沈还璧很有自信,经过这一系列蛇皮操作,主角受绝不会爱上自己。
直到某一天,主角受反手把他按在了墙上,危险靠近,柔声细语:哥哥的公司,已经被我收购了。是做无业游民,还是总裁夫人,自己选吧。
“不想和哥哥上王者只想和哥哥上床”表面乖巧实则小色批绿茶攻X脑回路异于常人沙雕受
傅玉真!屈致!你们二位别打了,搞清楚谁才是你们的对手!
大魔王心机自拍.jpg,为了吸引哥哥的注意也是很拼了。
营养液到四千啦,谢谢大家的厚爱~加更奉上!
第29章
林御白记得读书时江梅生就喜欢吃杨梅,?于是打电话给医科研附近的一家水果店,让他们送一批东魁杨梅到医科研的食堂。
接着他给食堂的大师傅打电话,定好今天中午的饭菜,?把钱转给大师傅。对方自然是不肯收,林御白径自把账转了过去,?对方愿意卖他面子,?做那些精细费工夫的菜品,?他不能让人出工出力又出钱的。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林御白放下手机,?让对方进来。
燕鸿走进来,冲林御白笑了笑:“组长。”
林御白点头,问:“有什么事吗?”
燕鸿在林御白身边的一个位子坐下,小声说:“组长,?是这样的,?我有一点跟叶博士有关的事想跟你反映。”
林御白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平静点头:“你说。”
“您读研究生的时候,不是发过一篇关于结肠癌靶向药双盲实验的论文吗?当时网上一堆人跳出来说质疑反对您学术造假,您有印象吗?”
林御白看着他:“你继续说。”
“其中一个网络账号叫一叶落的人跳得最高,当然,后来您放出实验的具体数据后,那些人就偃旗息鼓了。最近我发现,?这个一叶落就是叶问新博士!”燕鸿定定地看着林御白,?细致入微地观察他的表情。他最近已经看出来了,?林御白虽然对大家都一视同仁地苛刻,其实很看好这个叶问新。
他本指望着副组长汪泉茗退居二线后,自己能混上个副组长当当,眼看叶问新渐渐得到林御白的青眼,?他怎能不着急。
哪知道林御白笑了一下,说:“行了,我知道,你去工作吧。”
燕鸿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就这?多给点反应行不行?!
但林御白已经发了话,他不敢再多说了,老实地出了办公室。
江梅生十一点半抵达医科研,他已经给林御白发了信息,林御白亲自来接了他,带他去食堂。
这个点工作人员们都陆陆续续下班,前往食堂吃午饭了。不少人跟林御白打招呼,而后好奇地看江梅生。林御白看出江梅生疲于应对,扫了众人一眼,将那些好奇打量的视线一一杀回,让江梅生找位子坐,他到窗口打饭菜。
江梅生找地方坐,这时,坐他隔壁桌的一个方脸男人跟江梅生打招呼:“你好,江先生,还记得我吗?”
江梅生看着他,有点印象,上次林御白给他做理疗时,这个男人跟向童心一起跑来围观过。
江梅生点头:“你是御白的组员?我记得你好像叫叶……”
“叶问新!”叶博士热情地挪到江梅生那桌,嘿嘿笑道:“除了他导师姜老过来,他会亲自出去接,我们还从来没看组长对第二个人这么热情的。”
江梅生问:“难道御白很高冷?不近人情?”
“那倒没有,你不要误会哦,我们组长人很好的。高冷是有点,因为他太聪明了嘛,俯视我们这些普通人,可能会有一种看低纬度生物的感觉。”
江梅生不禁笑出声,如果名牌大学的博士都是普通人,那自己成啥了。他开玩笑问叶问新:“你是他的组员才帮他说好话的吧?”
“不是的。”叶博士一脸正气:“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江梅生认真点头:“好,你说,我一定保密。”
叶博士压低声音:“其实之前我跟林组长有点过节。那个时候我刚读博士,看到林组长发表在网上的一份关于结肠癌靶向药双盲实验的论文,我当时在网络上跳得很高,质疑他学术造假,后来被他放出来的数据打脸了。”
江梅生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就这个啊?”
“还有还有,那个时候我被导师虐得死去活来,每天担心延毕担心得想上吊,结果有一次我发现他居然跟我导师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就怕他从中作梗,那一瞬间我觉得天都塌了,可能这辈子都毕不了业了。你知道的,我家里好不容易供我念到博士,这要是毕不了业,我博士几年都白读,太对不起父母了,是吧?”
江梅生说:“他肯定没有背地里为难过你,不然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叶问新用力点头:“我每天提心吊胆,头发都掉了好多,结果有一次,我听见导师和他聊天,忽然提到了我,他说我学术水平很高,做事也很细致,是个踏实勤恳的人。”
江梅生哦了一声,并不奇怪。
“然后,导师提到我曾经在网上喷他的事,问他看法,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勤于学习,谨慎思考,实事求是,追求真理,这才是做科研的精神。他质疑我,说明他在思考,这不是很好吗。’我当时超感动的,博士毕业就立刻向医科研投简历了!”
江梅生不禁佩服,林御白真的是君子风范。
“所以说,组长人真的很好吧?”叶问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
江梅生拍了拍他的肩,做深沉思索状:“你的这个故事告诉我,千万别把自己的网络账号弄得人尽皆知。”
叶博士不好意思地一笑。
这时林御白打了饭菜,走到江梅生这桌。叶博士连忙端着盘子坐回自己的原位。
林御白笑道:“干嘛走,一起吃啊?”
叶博士连忙摇头,虽然他崇敬林组长多年,但总觉得对方此时的笑容里带着两分“敢做电灯泡你就死定了”的意味。
叶问新看见凌源芳和向童心走进来,端着盘子坐到他们那桌去了。
江梅生看一眼今天的菜色,眼睛一亮:“你们食堂伙食真好啊。哇,饭后居然还有杨梅汁!”
林御白微笑:“喜欢的话,那就常来啊。”
江梅生用力点头,只要林御白不嫌弃,他一定天天都来!
江梅生拿起筷子,忽然想起赵教授的事,问林御白:“御白,你认识燕美的赵教授吗?”
“有过一面之缘。”
江梅生开门见山:“我之前从他手里买过一幅我父亲的作品,他本来不想卖的,后来改主意,决定卖给我了。是不是你暗中帮忙了?”
林御白坦率承认:“是我。”
江梅生呼出一口气,果然是林御白啊。更多的疑惑涌上心头,那个时候自己跟林御白其实还只见过一次面吧,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江梅生问出来了。
林御白脸微微红了,看着江梅生一会儿,才说:“虽然那个时候对你来说,和我只是一面之缘,但其实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啊。”
见江梅生困惑,林御白说:“我们是校友,不记得了吗?”
仅仅因为是校友所以才帮自己吗?
林御白又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付钱的还是你自己。”
“也是。赵教授没跟你提什么别的要求吗?”
“他妻子在燕师大教书,想请我去燕师大做个讲座。”
那就好,讲座的话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江梅生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可是帮了大忙。”
林御白眉目含笑。
两人正边吃边聊天,一个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走来,拍林御白的肩:“哟,林组长,这位是谁啊?”
林御白笑道:“是我校友。梅生,这位是一组的组长许清。”
江梅生跟许清打了个招呼,许清颇为八卦,在他们桌坐了一会儿,问知江梅生跟林御白是初高中的校友,不由得打趣道:“上次我们这儿来了几个御白的研究生校友,他都没这么热情,看来你在御白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呢。”
林御白一脸头疼,看着许清,说:“别逗他了。”
许清哈哈一笑,拍了拍林御白的肩:“我可没逗他,我是来谢谢他的!要不是他来,我们还蹭不上这么好的伙食!”
林御白无奈,放下筷子。许清哈哈笑着摆摆手跑了。
江梅生问:“他那话什么意思啊?”
林御白笑着说:“希望你以后能多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