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昀川抬起头,见简若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抬手用手背摸了摸脸。
“哥,我不是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这个故事快完啦,下个故事写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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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情人节
“什么时候画的?”程昀川拿着画纸坐在床边,翻看着那一张张的画。
简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掰着手指站在程昀川面前:“认识你不久之后,那个时候本来只是想观察你——我不是要做什么,只是习惯了,后来……”
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提起笔,脑海里便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程昀川的脸,他散漫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淡薄的嘴巴,往下性感的喉结……在他不知不觉中,毫无意识的把这些都记在了脑海里。
简若腰间被一只手搂住,他往前跌坐在了程昀川腿上,简若愣了一下,然后双手勾着程昀川的脖子,在他肩头蹭了蹭:“哥,你别害怕。”
程昀川被他这安慰的语气逗笑:“简若,你很喜欢我啊。”
简若偏过头,在他颈侧碰了一下:“喜欢。”
他双眸发亮,眼底充斥着孺慕喜爱,丝毫不作伪,但隐藏得更深的,占有疯狂也泄了出来,似在说着他喜欢程昀川,也离不开他,更不会让程昀川离开自己。
程昀川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微仰着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这种在乎,让他甘之如饴沉迷其中。
自这天之后,简若便和程昀川住在了一块。
天气慢慢变得冷了,国庆那几天程昀川有些忙,但每天回家,都能在客厅看到一盏为他而亮着的灯,这让他感到格外的安心。
平静而温馨的日子流逝着,十月底的某天,简若收到了韩行舟订婚的消息,这个消息同时也被程昀川所知晓。
他们洗了澡坐床上算账。
程昀川:“他只是客户。”
简若双眸含着泪,似看负心汉:“但他连订婚的事都和你说了!”
程昀川挑眉辩解:“他也和你说了,那我是不是也有吃醋的资格?”
“我们只是朋友。”简若撇清关系,“他告诉我,我不一定会去。”
“我也不会。”
程昀川转过身去下了床,在床头柜中的抽屉里翻找东西,简若顿时心头一跳,扑到床边去阻拦程昀川,但仅凭他的力量,又怎么可能能和程昀川所抗衡。
程昀川一只手拦着他。
简若双手被他擒住:“哥!你干什么!?”
程昀川:“你心虚了。”
简若涨红了脸:“我没有!”
程昀川:“你有。”
简若放下狠话:“哥,你别逼我,逼急了我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程昀川无所畏惧:“你做一个给我看看。”
他视线在抽屉里寻找,里面放的都是简若的一些东西,好几本速写本叠着,旁边放着铅笔,简若很喜欢坐在飘窗上画东西,有时候是程昀川,有时候是一些乱七八糟搞颜色的东西。
程昀川翻了几下,不出所望,在最底下的一层里找到了一个红色的邀请函,他伸手刚抽出邀请函,就感觉到擒着简若那只手的骨节一阵湿润柔软的触感扫过。
他一顿,转过了头。
简若趴在床边,宽松的衣领口下垂,颈间是前两天还未消退下去的印子,他低头,嘴唇落在了程昀川的手指骨节上,带着几分挑逗的眼神看着程昀川。
他头发染回了黑色,看着乖巧又纯情,猫儿撒娇似的,漂亮的眸子清澈。
“哥。”他轻轻咬了口程昀川的指尖,“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程昀川还没和他算账,他先软了态度。
心机。
程昀川把请帖放在了桌上:“解释一下?”
他坐在床边,松开了抓住程昀川的手,程昀川趴在了床边,手支着脑袋,侧头看着程昀川,带着委屈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哥,你不信我。”
程昀川:“我信你。”
简若去拉程昀川的手,程昀川错开,指了指那请帖:“所以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给你发请帖?朋友?”
“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简若算账算到引火上身,好声好气的装着乖,“我保证,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和他来往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程昀川挑了挑眉。
简若:“那……我都这样了,你是不是也该……”
他眼神暗示着程昀川。
程昀川:“怎样?”
简若把后半段话说完:“和他保持点距离。”
程昀川:“距离够远了。”
简若:“我不信。”
“给你看。”程昀川把手机扔到他面前。
简若打开手机:“我看了啊。”
程昀川不在意:“嗯。”
简若:“我真看了啊!”
程昀川:“嗯。”
简若:“我打开了。”
程昀川:“不看还我。”
简若顿时把头转了回去,程昀川看着他这样觉着好笑,抿着唇憋笑道:“你的呢?公平起见,是不是我也该看看?”
简若:“我把他拉黑了——啊……你居然秒回他!”
程昀川:“刚好在线。”
简若扔下手机,不分青红皂白的扑上去,一口咬在了程昀川肩膀上,呲牙咧嘴的像个生气的小奶狗,程昀川笑了出来,简若怒气值上升。
当天夜里,两人打了个“架”,第二天早上,以简若精神颓靡,无力找事收尾。
韩行舟邀请的是他们两人。
程昀川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简若没有把请柬丢掉,看起来是想去的样子,程昀川便打算陪着他去,简家那边不知是什么态度,自上次被程昀川发现他们联系简若之后,简若就把他们拉黑了。
——
订婚宴当天,晚上七点半,五星级酒店门口豪车穿梭不断,程昀川的车埋没其中,他开了辆黑色的车,酒店门童帮程昀川去停车,简若和程昀川下了车。
两人今天都穿着西装,但气质全然不同,一个散发着成熟低调的魅力,一个看起来年轻又张扬,骨架也比旁边的男人小了一个号。
简若的领带还是程昀川给他系上的,回报是一个咬破程昀川嘴角的吻,他和程昀川入场,韩行舟来和两人碰了个面,他的订婚对象据说是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韩行舟来和两人说话时,对方也在,但和传闻有少许的出入。
对方看起来很年轻,比韩行舟高一点,时而和他勾肩搭背的说话,他每次碰到韩行舟,韩行舟脸色都不太好,但也没甩开他。
简若待他走后,笑得脸上跟开了花似的,程昀川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笑什么?”他偏过头问简若。
简若:“你看他刚才,拉着个驴脸。”
程昀川不是很懂他们小男生高兴的点。
程昀川抿了口杯中的酒,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们关系不好吗?”
简若:“不好。”
程昀川:“不好吗?请帖都给你送来了。”
简若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别人眼里我们关系挺好的。”
“嗯?”程昀川看向他。
简若:“这事儿说起来很复杂,你别看韩行舟这正经的样子,其实玩起来很疯——”
他突然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不就是当初他和程昀川在温泉酒店的电梯里碰见韩行舟之后,韩行舟对程昀川说的那些抹黑他的句式么!?
程昀川显然也想到了,他静静的看着简若,眼底透露着一行字——“我就看你狡辩”。
面前的简若穿着西装,比平时的休闲宽松着装看起来成熟了些,但也没成熟多少,简若似乎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很适合。
他做了发型,额角不留碎发,露出了整张清俊的脸,脸上白净,眼尾带着情丝般,唇红齿白,年轻男人看起来便很好压——很好看。
“昀川,若若?”旁边一道女声突兀的打破了两人间“和谐”的氛围,他们同时转过头去。
穿着贵气长裙的妇人保养得当,手里拿着一个小包站在他们旁边,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面上明显的诧异。
相比程昀川上一次见她,她憔悴了许多,眼角的皱纹遮盖不住,她迎了上来:“你们……怎么会在这?”
“参加订婚宴。”程昀川说。
简若低着头,往后退了两步,躲在了程昀川身后,他侧着身,没看向妇人,妇人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便落在了程昀川身上。
她扯出一个笑容:“可以聊聊吗?我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程昀川道。
宴会上穿着华丽的人们来来往往,各自端着手中酒杯交际,没人留意他们这边。
妇人因程昀川在简若面前这般不给面子的拒绝,弄的有些难堪:“你一定要这样吗?”
妇人上前一步,压低的声音颤抖:“你还想要我们怎么样?我知道你在怨我们弄丢了你,但是我们也努力找过你,可是找不到啊,我们能怎么办?”
事到如今,程昀川有没有怨恨过他们,他已然记不清了,至少现在,他对妇人是没有怨恨的情绪的,甚至于看到她,也只是像是在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感情上的事,到底不是能扯的那么清楚。
“我不恨你们。”程昀川说,“真的,你不用摆出这种想要补偿我的姿态,我不需要。”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哪有父母真的会舍得孩子受苦——”
听她越说越起劲,程昀川心底升起了不耐,还有一丝可笑,他打断了她:“我都记得。”
妇人诉苦的话一顿。
“我记得当时你们欠了很多钱,记得有人来讨债。”程昀川说,“也记得你们为了逃跑,顾不上我。”
然后,他便被他爷爷带回了家,如果没有爷爷,大概他会同那本小说里所描述的一样,进入福利院,他其实并不想说起这些,没必要。
在他身后的简若抬起头,恰巧越过程昀川的肩头,对上了妇人惊诧慌乱的目光。
程昀川抓住了简若的手腕,带着他离开了这,而妇人没有再追上来。
简若那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他想起第一次照顾发烧的程昀川,程昀川在迷迷糊糊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也想起了程昀川每次下班回来时,看到他在家里等他,所流露出的那种温暖神情。
程昀川才是那个小可怜啊。
宴会后半场,简若没有问程昀川,但一直在明里暗里的偷看程昀川,还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程昀川发现了,但没戳破。
直到宴会结束,两人上了车。
地下停车场很安静,他们上车才记得叫代驾,代驾还没来,两人坐在后座,窗户没开,车内的空气有些闷。
程昀川外套脱了,衬衫扣子解了两颗,岔开腿以爷们的姿势坐着,他身体往下滑了些许,双手抱胸,靠着后面闭上了眼睛。
简若坐在他旁边,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许久过后,程昀川抬起了手,伸过去捏了捏他的脸,侧过了头,眸中神色很清醒:“可怜我啊?”
简若:“没。”
他脸颊在程昀川手心蹭了蹭,道:“心疼。”
程昀川笑了声:“我没事,就是挺烦他们……”
他话还没说完,简若靠了过来,倾身抱住了他,只听他声音低低的说:“我有事,我心疼,我难受。”
还委屈上了,可怜巴巴的。
程昀川揉着他脑袋,给他呼噜呼噜毛。
简若:“你那会才多大啊?”
程昀川:“六七岁吧,记不清了。”
“小可怜。”简若用曾经程昀川对他说过的话来说程昀川。
程昀川笑出了声,本还有点不舒服,被他这么一闹,都烟消云散了。
“没事。”简若说,“以后我疼你。”
“嗯。”程昀川应了声,“乖小孩。”
简若:“我只比你小两岁。”
程昀川:“三岁。”
简若:“差不多。”
程昀川:“好吧,你说了算。”
程昀川跟简若在一起时,肩头上的中间都仿佛没了,感觉很轻松,也很舒服,一种可以露出所有脆弱,而不用再害怕的心态。
“宝贝。”程昀川手指插入了简若的头发中,声音低哑有磁性,“肩膀给我靠靠。”
简若坐直了身,往他身边坐了坐,耳垂泛着薄红的颜色,他抬手捏了捏,程昀川坐到了他的身边,身体一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安心啊。
似乎自从爷爷去世过后,他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
天气越来越冷了,春节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下了雪,雪景在他们城市不常见,还是那种鹅毛大雪,简若非常新奇,当天撅着屁股趴在窗户前看雪,看到了半夜,第二天醒来就感冒了。
感冒的简若脆弱得像个泥娃娃,说句话都是气若游丝的模样。
程昀川今天没去上班,在客厅打电话说着事,等挂了电话,厨房里的粥差不多好了。
“吃饭了。”程昀川推开卧室的门。
简若还躺在床上没动,他从被子里探了个头出来,咳了两声:“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