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阳光大帅哥更像是在讽刺,褚裟低低的笑了一声,“莫姐辛苦了。”
“最近疗养院来了好多患者,让大家都很辛苦,是不是该减少人员了?”莫书丽是疗养院的副院长,中等身材,有点胖,走在大街上就像个普通路人,根本想不到她是一个聚集了罪犯的精神病疗养院的管理者。
“随你。”
于是,疗养院开始减少人员。
有钱的患者可以开健康证明离开,不过仅限于在这里呆了超过一年的人。
还有一部分人是突然生病,医治无效,开具死亡证明。
“在阿根廷,一个男人不能娶亲哥哥或者亲弟弟,但能娶亲姐姐或者妹妹,姐姐妹妹也可以结婚。他们很少遵守法律,而法律没规定的基本都可以做,以后我们去哪里吧?多自由啊,我喜欢,你呢?”冯晓抚摸着娃娃的脸,对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这个国家社会治安不好,法律形同虚设,警察也会偷东西。
“很适合我们两个。”
娃娃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冯晓,她口型说了几个字:混蛋,我希望你去死。
“你还是这么讨厌我,没关系。”
隔壁站着褚裟,他面前是被捆的结结实实的纪笑代,他好奇的听着墙角,对着纪笑代比着嘘。
“冯晓是在强迫那个疯女人吧?”
“你认识冯晓?”褚裟放下了用来偷听的杯子。
“没有人不认识他,一条疯狗,变态,比患者还要疯。”
“你在担心娃娃?”褚裟接了一杯咖啡放在纪笑代面前,意识到对方不能自己喝以后,用勺子搅凉,喂给纪笑代喝。
“没有,她住在我隔壁,每天晚上很吵。”
这是因为每天晚上都会有男人摸进娃娃的病房里,纪笑代经常听到娃娃的惊呼和笑声,她会把溜进来的男人的**咬掉,然后在早上的时候洗干净扔进锅里煮粥。
“癖好独特。”褚裟点了点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你不怕我像冯晓对娃娃那样对你吗?”
“你说迷'奸?我无所谓,因为你一定会死,一定。”
“开个玩笑而已。”褚裟一副怕了的表情,他剥开一块奶糖,“要吃吗?”
疗养院的饭菜里没有甜的,更没有糖果,患者们吃的水果都是些没甜味的青苹果。
“嗯。”
褚裟把糖送到纪笑代嘴边,“我怕你咬我,你不会这么做吧?”
“咬你不会死人,我只对杀人有兴趣。”
褚裟觉得精神病和精神病也是有区别的,他就很欣赏娃娃,把人身体的某个部分咬下来真的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就是咬的地方有点脏。
也许他该给娃娃提个建议,让她以后把摸进她房里的男人的耳朵咬下来。
“如果我给你一把刀,你会杀人吗?比如,杀我?”
“你还得放开我。”
褚裟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找到剪子剪开束缚带,然后把一把刀子递给纪笑代。
“你是真的蠢啊。”纪笑代一被放开就勒住一起褚裟的脖子,把刀子抵在了他脖子上。
警报声响起,有一个患者挟持了一个心理医生,他要求离开这里。
他们两个人坐上了汽车,驶出了疗养院的大门。
冯晓把房门锁上,抄近路翻窗出去,骑着摩托车追了一路,最后跳到汽车车顶,掏出一把麻醉枪击倒了驾驶座上的纪笑代,“让车子停下来。”
褚裟掏出手帕擦去脖子上的血迹,这是刚才纪笑代手里的刀子划破的,“好疼啊。”
“控制住车子!”
“嗯?”褚裟故作听不懂,歪着头看冯晓。
“你这该死的滚蛋,要撞到路障了,妈的,神经病!”
车子撞在了路障上,而冯晓先一步跳下了车子。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褚裟系了安全带,没有因为惯性撞在前面,但他的额头被玻璃划伤了。
冯晓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拿起路边的石头砸碎了玻璃,阴狠的看着褚裟,“褚医生,你是故意的吗?”
“我就是好奇,他会干什么而已。”褚裟看着两个男护工打开车门,拖着纪笑代去禁闭室,“娃娃呢?还在床上吗?”
“闭嘴,不要提她。”冯晓知道褚裟喜欢男人,对女人没兴趣,所以他才能接受对方给娃娃进行治疗。
娃娃能在疗养院为所欲为也是因为冯晓,她是他的娃娃。
“那个喜欢自己妹妹的变态抓到了吗?”此时的褚裟完全把自己睡过亲兄弟的事忘到了脑后,反正也是很久前的事了。
娃娃姓邵,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娃娃,因为她从小就像娃娃一样漂亮。
母亲那么说,父亲也那么说,他们把她卖了一个好价钱,她的哥哥对她还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后来,她变得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古怪。
“你不要乱说话,不然下一个住进病房的人就是你。”
纪笑代醒来的时候就在黑暗的禁闭室了,这个地方是疗养院用来惩罚不听话的患者的。
一个大灯突然打开,它照着纪笑代,让他睁不开眼。
他转向另一边,又一个大灯打开,照着他的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你都不用睡觉了。”喇叭里传来冯晓的声音。
心理治疗室
“我是来让你开健康证明的,不是来证明我有病的。”
疗养院要求心理医生开心理健康证明,因为心理医生整天接触精神病人,疗养院担心他们会被带偏,成为新的患者。
“我知道,但你既然来了,钱也花了,为什么不好好聊聊呢?师哥,你平时都会做些什么来缓解压力?”
“骑自行车、爬山、看书和搏击,我都是一个人去做这些件事……如果旁边有人,我没办法静下心来,我会有压力。”褚裟再次躺在了诊疗椅上,“我不想画画。”
“好,不让你画画。我来提一个问题,你是一个心理医生,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坐在一旁的心理医生把指标给褚裟看,“你想过为什么吗?”
“想过,我事事要做到完美,如果有一件事我做的不好,我就会在自己脑子里反复想,来回去思考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案。”
“你应该把这些负担放下,而不是把它们压在心里。师哥,我真的想象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你。在我们这些校友眼里,你是个非常完美的人,非常优秀,一直都是大家眼里的男神。你应该自信一点,也许会好很多。”
褚裟坐了起来,掏出一支烟点燃,还是抽烟更让他放松,“算了,九九,你做不了我的心理测评,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你知道我能撒谎控制这些测评结果,也能让你误以为我没有任何问题,可我不想骗你。”
“好吧,师哥,我给你开心理健康证明。如果连我都看不出来你有问题,那我可以自信的说,也不会有别人能看出来你的问题。但这不是一件好事,我希望你能接受更系统的心理辅导。”
“开证明。”褚裟自己来到电脑跟前,输入信息后打印出来,拿着报告就走。
“压力大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周一到周五,八点到夜里九点,我都在这里上班。师哥,你听到了吗?师哥,师哥……”
砰一声,门被关上了。
第274章 第 274 章
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铁门被打开,发出吱呀一声。
三天没睡的纪笑代迷迷糊糊的抬头看来人,却被大灯晃的难受。
褚裟拿了一份面,刚才在食堂拿了好四双筷子,他拿起一根筷子甩向大灯,砰一声,灯泡碎了。
“怎么回事?褚医生,你在干什么?”喇叭里传来监管者气急败坏的声音。
椅子被人拉开,有人往外跑。
又一根筷子甩向大灯,第二个灯泡碎了。
三,四,五,六。
屋里暗了下来,纪笑代眼前一片漆黑,他困得不能辨别来人是谁,对方站在那里。
褚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灯,这个假苹果发出暖色的光,他拧开矿泉水,给纪笑代喂水,“后悔了吗?”
“没有。”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杀了我吗?”
“会。”纪笑代被水呛了一下,他死死盯着褚裟,“你不怕死吗?”
“很怕。”褚裟把苹果灯放在纪笑代手边,端起饭盒走回来,还有一双筷子,他用这双筷子夹了面条,“再不吃面就折了。”
纪笑代三天没吃过东西了,也没合过眼,又饿又困,没力气折腾了。
他舔了舔刚被水湿润的唇,张开嘴吃了面。
“他们要过来了。”褚裟把饭盒拿开,发现纪笑代还盯着自己手里的面,“看来你真的很饿。”
“猫哭耗子假慈悲。”
“在你眼里,我是猫,你是耗子吗?”褚裟蹲下来,仰头看着纪笑代,“你真可爱。”
“褚裟,你个脑子被驴踢了的混蛋,谁他妈的允许你接近他的?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一个手电筒照过来,晃得人眼晕。
“放人吧,难道要折磨死他吗?”褚裟撇开头,这帮莽夫真让人无语。
“他挟持你想离开这里,你还替他说话?”
“因为他好看,如果丑的话,我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呢。”褚裟把刚才那瓶水放在监管者手里,“辛苦了,穆讯关。”
穆讯关愣了一下,他的名字应该只有管理层知道,这个该死的娘炮怎么知道的?
“把他带走。”
原本应该被关五天的纪笑代只关了三天就被放出来了,这让跟他同一病房的患者很不高兴。
即便这里住的都是一群精神病患者,但他们也会分派别。
和纪笑代同屋的三个人里,有一个叫阿龙哥的,他是孔老大的二把手,胸口有一道疤,是为了救他们老大留下的。
阿龙不爽纪笑代很久了,都是因为患有精神病而逃脱刑法的罪犯,凭什么他就那么受优待?
“褚医生对谁都很温柔,可你来以后,他就只对你一个人好,你是卖P'股了吗?”
另外两个男人架住了纪笑代,阿龙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肚子上。
“吃醋了的话,就自己去问他为什么,找我的麻烦会显得你很聪明吗?蠢货。”
“你找揍。”
这些病房里都会有监视器,患者们没有隐私可言。毕竟是一群只要有机会就会犯事儿的混账,光关进笼子里是没用的,还要时时刻刻看着。
所以,病房里发生的暴力行为被人看的清清楚楚,并当成了饭后消遣。
“喂,褚医生,你看,阿龙因为你在打新来的那个呢。”
“都快一个月了,算不上新来的。”褚裟没有着急,不急不慢的给院长倒红酒。
疗养院的院长是个头发花白笑眯眯的老头,看起来很慈祥,但他年纪大了,很少管疗养院的工作,一般都是副院长在管。
“要打死了,你真的不管吗?”冯晓看热闹看的很来劲儿,他瞥见隔壁病房里的娃娃,对方正在屋里跳蘑菇,“我去看看吧。”
“不用,他可以的。”褚裟看监控的时候,正好看见纪笑代抬头看监控,即便是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他还是举杯,做出一副干杯的架势。
“谁遇到你真是一场灾难。”
“你以为我喜欢他?”褚裟惊讶的反问,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谣言。
“不然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帮助他逃,还在他被关禁闭室的时候给他送水送吃的,让人提前把他放出来。”
“这就喜欢了吗?真有意思。”褚裟喝掉了红酒,起身往外走。
“怎么?按捺不住要去英雄救美了?”
“我不是英雄,他也不是美人。”褚裟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口的监视器,想从这里离开可难得很,他有点好奇纪笑代怎么跑。
纪笑代看到监控的时候,发现它是正在运行中的,便知道有人一直看着他们,所以他没有反抗,可是根本没人来管这件事。
于是,他挣开两个人的禁锢,从口袋里掏出磨尖了的牙刷,狠狠的扎在了阿龙肩膀上。
“艹他妈的!你们这两个废物按住他,给我打!”
随后,纪笑代遭到了更疯狂的殴打,三个人几乎是把他往死里打。
病房门被人敲响,这里几乎没有人会敲门,都是粗鲁的下命令。
“打扰了。”
阿龙和其他两个人面面相觑,是褚医生,负责评估他们心理状况的。
“我能进来吗?”
门开了,褚裟进来的时候,发现纪笑代已经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他,另外三个人故作若无其事。
“我来是有件事要做。”褚裟离开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顺走一把水果刀,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眉眼弯弯的走到纪笑代床边,把刀子温柔的扎进对方身体里。
如果有谁能把伤害别人做的很温柔的话,那人估计就是褚裟了。无论是从他的动作还是神态上看,他都是尽可能的温柔。
哪怕亲眼见证,也依旧会让人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
“给你这一刀是希望你能明白,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你不拿出点决心是不行的。”褚裟掏出手帕擦了擦水果刀,他把刀子放在了纪笑代手里,“用它吧,我感觉你很会用刀子,记得把门反锁,可以拖延时间。”
走出病房后,褚裟轻轻带上了门,果然,门被反锁,屋里传来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