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别怕,反正是梦,醒来就好了.......”叶河在心里疯狂安慰自己,只是肩头的疼痛感却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嘀咕起来怎么梦里面也能感觉到疼痛。
叶河只能归咎于是因为自己是个严谨认真的人,就连做梦都要做到细节真实 触感逼真。
不过很快叶河就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原本拂过他发丝的手指忽然收了回去,紧接着叶河便看到一个个雪花似地碎纸片他面前掉落,而他通过地上的碎纸片辨认出这是那位芙蕾雅写给瑞维尔的信。
根据这封信的碎裂程度,就是胶水精在世都不能再粘贴起来。
“你瞧,这封信也没了。”叶河的耳膜边传来男人带着轻笑的声音,他的嗓音似大提琴演奏出的音乐一般优雅华贵,只听声音的话就像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西泽尔?
之前叶河因为害怕没能听出来,现在细听才发现很像。只是西泽尔的声音是不紧不慢地温柔,而身后这个人的嗓音则是带着些妒意,破坏了那份温柔。
叶河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毕竟在梦里都听到自己主人的声音可不是什么好事,会让他有一种自己在加班的感觉。
铁血直男叶河当然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暗恋西泽尔,而是不禁心疼起了自己的兢兢业业,大概是因为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儿,晚上时睡觉也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潜意识里才会梦到西泽尔。
至于为什么梦到的不是管家,大概是因为是他这个声控最后的倔强吧。
在知道是梦之后,叶河的胆子大了一点儿,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纸,鼓起勇气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这封信撕掉?”
听对方刚才的语气,叶河觉得这信并不像是写给身后的透明人的,而对方竟然说撕就撕,简直是无比恶劣。
听说梦里出现的所有人物其实都是他性格的一部分,难道在潜意识里,他因为单身太久,已经对情侣厌恶到连信都看不下去?
而在叶河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便忽然感觉到身体一寒,直觉告诉他危险了,他好像说错了话。
然而那一瞬间的危险预警仿佛只是叶河的错觉,他身后的透明人顿了一下,而后开口问道:“那你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吗?”
“芙.....芙蕾雅。”叶河虽然记忆力一般,但还没有差到张开信纸芙蕾雅,合上信纸雅蕾芙的程度。
他的话音刚落,便直接被一股力道拖向了床。
叶河此时也已经缓过劲来,他拼命挣扎起来,然而即使没有上次那些讨厌的玫瑰和荆棘,对方依然可以轻易的将他的所有反抗镇压。
他的身体被甩在柔软的床垫上,然而此时的叶河宁愿自己躺在烙铁上,也不愿意躺在这带着暧昧意味的床上。
他感觉到那个透明人压了上来,对方冰凉的手像是蛇一般从他的下衣角滑进了他的衣服,带着惩罚意味的捏着他后背那有胎记的软肉。
然而除了感觉到疼痛之外,叶河只觉得身体瞬间像是被酥酥麻麻的电流经过。他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体,抿紧嘴唇,不想唇齿间泄露出**,然而喉咙间还是失守,发出了像是小奶猫一般低低地叫声。
这让他上次在玫瑰花园里的记忆被重新勾了起来。那个时候如果他没有突然昏过去,他不敢想象对方会和他进行到哪一步。
叶河听到对方隐隐带着愤怒地声音:“瑞维尔,你在床第间称呼过我为丈夫,也叫过西撒尔公爵,你说是谁?”
哦豁,他的梦里竟然还有西撒尔公爵的戏份?!
而且听公爵念出的那个名字,他就是信中的那个瑞维尔。
叶河一时间不知道该反思自己怎么会梦到公爵,还是应该欣慰他在梦里竟然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女孩。
只是似乎还附赠了一个丈夫。
叶河觉得自己的神经坚韧了很多,毕竟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在公爵说出第一句话之后就能瞬间醒过来。
似乎是被叶河呆愣的模样触怒,公爵丝毫不再掩饰自己话语间的妒意:“你回来的第一天就去了玫瑰园,第二天又来找她的信,即使她死了你还在想着她。”
“还有这封信,难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是怕这封信像之前那些信一样被我撕掉吗?”
叶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感觉到自己的衣扣被解开,皮肤猛地触碰到冰凉的空气,惹得叶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面前的公爵,可是反倒被公爵扣住了两只手的手腕,拉过头顶,就连那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也被迫仰起,袒露出精致小巧的喉结。
公爵低下头,埋首在他胸前。
叶河无力反抗,只能难堪的闭上了眼睛,然而他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对方锋利犬齿擦过时的疼痛。
反正,反正只是梦而已,熬过去就好了.......
叶河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随着公爵的动作紧绷,他并拢的双腿而后也被分开。直到感觉到脚腕上那独属于植物的触感,叶河才发现不知何时床边爬满本不该出现的玫瑰和荆棘,它们像是潜伏在暗处已久,被叶河余光瞥到后便不再隐藏自己,光明正大的爬了出来。
在看到这些之后,叶河的身体顿时抖得更加厉害。
公爵自然也注意到了叶河的变化,但是他已经不会再被对方这副可怜的模样所欺骗。叶河看不到他,自然不知道他的视线此时落到了叶河那扁平的腹部,眸色幽深。
荆棘代替了公爵的手,缠住了叶河的手腕,而公爵的指尖则像是弹奏钢琴键一样摸上了他的肚子:“你要是怀孕就好了。”
要是对方怀孕有了他的孩子,怕是就不会像之前那样想方设法的要从他的身边逃脱了。
之前也有一些人为了攀附上他,而给他进献过可以让男人怀孕的药水,然而公爵当时却因为情人的哀求而心软,在情人的主动之后便将这些药水扔掉。但他的退让并没有换来情人的爱意,而是便利了对方的逃跑。
“瑞维尔。”公爵轻轻唤了一声情人的名字,嗓音里带了几分浓情蜜意:“给我生一个孩子吧。”
叶河抬起眼睛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眼睛蒙了一层水汽,长长地睫毛上也压着湿漉漉的水迹。他的胸口疼得厉害,因而费了一番心神才艰难的理解了公爵话语间的内容。
在彻底理解了公爵话语里的意思之后,叶河的身体一僵,嗓音里带了几分祈求:“不 不要......”
即使知道男人怀孕不可能,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梦境,然而公爵的话依然让叶河感觉到了毛骨悚然,就连对方落在他肚子上的手他都想躲避。
察觉到叶河的瑟缩,公爵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病态的笑容:“那就不要跑了,不然下一次被我逮到你——”
他故意没有说完,但叶河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公爵的话,叶河害怕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终于弯下了脖颈,甚至还讨好的挺了挺胸口。
*
窗外隐隐有天光大亮的迹象。
“所以,你又用我睡着的时间编了一个喝可乐的程序?”叶河听着耳边响起的“吨吨吨”地喝可乐的声音,只觉得头疼地厉害。
系统听到叶河的问题,停下了喝可乐,义正言辞地说道:【是啊,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只能在守着你的时候苦中作乐写个程序......】
叶河嘴角一抽,纠正道:“是让你苦中作乐,没让你直接做可乐。”
系统不说话了,而叶河的耳边又响起了汽水流淌的声音。
叶河一边从地上坐起来一边打量着四周,桌子上放着化妆品,床上还放着被子。
按照系统的话,叶河在发现暗格之后便直接晕.....哦不是,睡了过去,任系统怎么喊叫 嗑瓜子 喝可乐都没有醒过来。
系统:【我觉得你以后不用抱被子了,这两天你睡觉都没机会盖被子。】
叶河:“......”
他走向柜子,仰起头看向原本盛放着被子的格子,那里确实是有一个暗格,不过里面却是空的。
看来系统说的没错,从拿到那封信开始他就已经入梦了。
叶河犹豫了一会儿,低头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当然,他的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胸口和腿间都隐隐作痛。
系统倒是大叫起来:【我是一个良家夫统,不要让我看这些东西!】
叶河:“......不想看就给我闭上眼睛。”
系统又开始喝可乐了。
叶河系好扣子,咳嗽两声,小声说道:“我又做梦了。”
系统没说话,叶河的耳边也没有喝可乐的声音了。
房间里安静的过分,叶河顿时紧张起来:“系统?”
不怪他这么紧张,实在是因为之前系统的两次沉默都代表着他再次进入梦境。
好在系统终于出声:【你刚才在和我说话?】
叶河:“......你觉得我有和空气对话的能力吗?”
系统在明白叶河是在和自己说话之后,它思考了一下叶河刚才说的话,而后才慢吞吞地评价道:【做梦很正常。】
叶河:“但是今晚的梦是上一个梦的延续,我在梦里还有了一个恋人。”
至于究竟梦到了什么,叶河并没有想和系统分享的意思。
系统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怜悯:【这次挨打,是因为红颜祸水吗?】
因为叶河的口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所以系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次与女孩有关。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说,它也并没有猜错。
叶河:“什么?”
他觉得自己和系统讨论的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然而系统却因为叶河的二次挨打,不忍心再触及对方的伤心事,毕竟它在某些方面还是一个贴心的系统。
系统:【没什么,你继续说。】
即使知道系统读取不到他现在的思绪,但叶河还是有些扭捏:“我觉得梦太逼真了,就算我感觉到痛也醒不过来,而且梦里我还听到了西撒尔的声音,这正常吗?”
系统的机械音里罕见地带了几分颤抖:【你......你竟然觊觎他的美色,你知道他是谁吗?】
第15章 庄园迷雾(十五)
叶河神色严肃地说道:“我不是gay。”
他对于自己的性取向还是有鲜明认识的,不然在梦中也不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女朋友。
至于公爵……
那是老板的化身,昭示这他爱**业两手抓,将这两项都置于同一天平上的事实。
然而叶河的话在系统心里的公信力已经大大折扣,它的声音颤抖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将那个身份说出来,而是长叹一口气,妄图唤醒叶河的最后一丝良知:【他是你的上司啊!】
叶河:“.......你要是再大点儿声,全庄园都能听到了。”
因为现在只有叶河一个人能听到系统痛心疾首的喊声,所以对方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良知有没有被唤醒叶河不知道,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有想干掉系统的心了。
系统隐隐察觉到了叶河透露出的杀意,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叶河现在万分后悔和系统讨论这个话题,要是告诉系统此西撒尔非彼西撒尔,而是那位公爵,系统怕是能直接在他脑海里念起清心寡欲咒。
想到公爵的威胁,叶河的身体仍然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的梦醒,在公爵那里便是所谓的消失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终究只是一个梦,而对方只是他梦里的一个人物而已,一次两次遇到只是巧合,难道还能遇到第三次?
而且公爵的威胁显然无效,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嘛?!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叶河决定从现在起不再想这件事情,那样的话可以减少梦到对方的机率。
只是梦里面的一个人物而已,他每天都要做无数个梦,偶尔做梦梦到一样的内容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叶河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决定了,每天要在心里默念系统和管家三千遍,他宁愿梦里出现的是这一人一统,也不愿意再梦到公爵。
可惜这里没有相机和打印店,不然叶河甚至想着将管家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墙上。而系统则是因为在他的脑海里,无法看清样貌而幸运的躲过一劫。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碰到对方第三次了。
*
房间里的玫瑰和荆棘像是生怕被公爵的余怒波及,如潮水一般散去,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西撒尔公爵盯着空荡荡的床,俊美的脸上难以抑制的浮现出了阴翳的神色——毕竟任谁即将与情人做到最后一步,而怀里的人却突然失踪这件事情报以宽宏大量的心态,并且瑞维尔还是一个有前科的人,西撒尔公爵还牢牢记得对方几次三番的逃跑。
西撒尔死后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了庄园,而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找到自己失踪的不乖情人。
他浑浑噩噩的在庄园里徘徊百年,唯一记得的就是对方腰间的玫瑰胎记。
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对方会回来的。
西撒尔在等,他能够感觉到时间的变迁,但是他还在努力维持着过去的样子,将几百年来妄图改变这一切的人都赶出他和瑞维尔的庄园。
而确实如那道声音所说,他等到了。
在玫瑰花园看到那鲜红的胎记时,过去的记忆都瞬间变得鲜活。而对方出现的那一刻,公爵第一反应便是对方是为了芙蕾雅,因为愤怒,他直接将叶河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