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才觉察岁岁可能喝的是酒,想第一时间去扶住他。
鹤望兰骑着沙滩摩托,在树屋前横着冲了一个大转弯,飞溅起一圈沙浪,潇洒地朝许岁辞喊了什么。
萧倦适才判断大事不妙,竟跑了起来。
许岁辞抱起一个削开的椰子壳,嘴里叼着吸管,脚步稍微有些踉跄,直接蹬上鹤望兰的摩托车后座。
“岁岁!!站住!”
鹤望兰一脚猛蹬,宽大奢华的沙滩摩托立刻从树屋前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离开。
萧倦气爆了,不知为何,他似乎明白了头上冒绿烟代表了什么奥义,掏出手机猛打鹤望兰的手机,咬牙切齿诅咒道,“把人快给我送回来!”
.
萧倦一直找人到晚上九点,也没寻到许岁辞和鹤望兰两个人的踪影,无形的怒火攻心快要将他二十几年未曾动摇的人设烧碎。
但凡是遇见的同学,都说没看见许岁辞,但是他们都看见一脸厌烦世事的萧神,今天眼底发出红光。
索性鹤望兰最终接了电话,当时许岁辞自己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萧倦才降低一半的火气,另一半要回去给某人好看。
刷动房卡,总统套房里确实灯火微亮,空气中浮动着散淡的酒意,应该属于某人酒醉的证明。
回来就好。
另一半的怒意随即烟消云散,萧倦低声细语问,“岁岁?”
他都准备要转身出去买个醒酒热汤了。
哪知他前脚走,后脚从侧屋跳出来一个人影,灵巧得像一只小猫,直接趴在他背上,双臂勒住他的脖子。
是岁岁甜蜜的香味,除了带有憨醉的酒意,还有些不一样的气息。
许岁辞看不见脸,但他伸在萧倦面前的手占满了精华液,掌心白花花的散着些莹亮的水点,散发出不一样的气味。
许岁辞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气呼呼道,“我自己弄了,我讨厌你,以后我凭自己也可以,再不需要你了,臭卷卷猪!”
萧倦被他咬住耳朵,不能回头,许岁辞混热的酒气喷在他耳畔,瞬间燃起一把火,烧得某人的喉结上下滚动。
“岁岁,你在气什么?”
其实他更想说,让我看看你的成果。
许岁辞扒在他后背,“看见前模特,你很开心吧!”
萧倦背着他,在屋子里转悠,急着想找个落地镜,因为许岁辞的感觉像穿了皇帝的新装,剑拔弩张得烫人。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出于礼貌,而且对方也只是随便来打个招呼。”
许岁辞的手掌就在他的视野里摇晃,手指表面一层摩擦的红,怪异的香气越来越浓。
萧倦禁不住舔了一口。
许岁辞气哭道,“你画了他好多张,地下二层半个墙贴得都是这个叫尹力的速写,既然你这么欣赏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萧倦感受到背后的湿意,是眼泪滴落在脖颈间的证明,许岁辞把他的耳朵都快咬穿孔。
但他还是甘之如饴地舔了舔岁岁的掌心,变态得想,好甜,岁岁现在这样也好甜,吃醋是超甜蜜的味道。
“我现在就打电话,叫霍都烧掉那些画?好不好?”
许岁辞的哭声小了一些。
萧倦想背他进浴室,许岁辞一脚蹬在门框上,不让他得逞。
“不许看我,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画了。”
萧倦只好背着他往床边走,手托住对方的双腿,心里的念头瞬势朝气蓬勃,“岁岁别气,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画别人了,只画你一个人,永远永远。”
他一仰身,许岁辞双臂一松,落入柔软的床垫间,转腰就想爬走。
怎么可能得逞。
萧倦更敏捷,一把抓住许岁辞的脚腕,将人一扯使劲拽了回来,许岁辞仰面朝着他,五肢百骸无处遁形,全叫某人里里外外看得清楚深刻。
“好岁岁。”
萧倦俯身吻了吻许岁辞红得吓人的面颊,把他的右手掌心贴在嘴前继续吞噬,“我爱你,真的,全世界最爱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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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爱你爱你爱你……
卷卷猪说爱我……
许岁辞的血液里,?适量的酒精浓度充当起了说客角色,令他全部的醋意缓缓消退,从脖子深处自然浮现出一层乖顺的粉红,?两只脚柔软得踩着萧倦的腰胯。
“我信你,?卷卷猪,”许岁辞轻轻叹了口气,“永远要记住你的承诺。”
萧倦的脸倏然贴近过来,抓住许岁辞的手,一点一点教他用小指挑开自己耳朵后挂着的松紧带,遮住面部的口罩缓缓打开。
真是一张魅惑人心的好脸,?连眼神里也夹带着漫天的星辰,许岁辞逐渐贪心了,?一点也舍不得叫别的什么人看见。
“岁岁。”
萧倦的手指勾了勾红绳上的小铃铛,?那些金灿灿的小铃铛和许岁辞一般可爱淘气,?沾在皮肤或是腰窝里躲着,?白皙中印出圆巧的粉红。
许岁辞旋即扯紧他的衣领,?让萧倦越来越沉的呼吸喷向自己的面颊,饮酒后泛软的红唇磨蹭对方高挺的鼻梁骨,而后移去了耳畔。
软糯糯的语气仿佛一只撒娇的醉猫,?“卷卷猪,我的手指比你的短了好多好多,还是你的好。”
萧倦的唇有点湿凉,外冷内热,?挟着点燎原的气息,?令人焦急又慌张。
许岁辞猫儿偷暖一般藏进他的怀里,用手抓住对方的大手送了过去,嘀咕得瑟瑟发抖,?眼尾挑起了一抹羞赧,“你别弄小铃铛了,想想我的短处吧。”
萧倦单臂搂着许岁辞的肩膀令他舒适,两人都没有离开床沿,橘色柔软的床头灯被调至到微暗的模式,昏黄的光芒使屋子里浮现出一层祥和的光晕。
萧倦眯眼凝视起许岁辞的灵魂颜色,滚滚泛绿的烟气已经彻底换成了一片雪白。
纯白的灵魂。
他此生此世见过无数种黑与无数种灰,整个世界被两种暗沉虚伪的颜色互相勾勒,令他越来越厌烦且冷倦。
雪白却是新奇的。
一片茫茫银色与雪白的床单融合一个无暇的世界,在天地都分不清边际的远方,蹦蹦跳跳跑来了两只小白兔。
两只小白兔相亲相爱得互相磨蹭对方的面颊,用后足在地面不停地蹬踏选找,最终寻觅到一块最适宜的角落,前爪开始刨土。
第一个小兔子明显急躁些,只顾着往深刨坑,一双兔爪又搅又弄,眨眼在雪地里打出一个足够容纳它自己钻进去的小雪洞。
第二个兔子猛地拉住他的耳朵,指了指雪洞的距离,又摇了摇头,似乎太过于窄浅了。
第一只兔子似乎不愿意将洞口扩大,太累太乏了。第二只兔子瞧它耍起无赖,分外宠溺地贴贴对方的脸,蓦地亲了一口。
第一个兔子瞬间满血复活,跳进细长的雪洞里连搅带挖,如同晶莹如玉的雪粒汇聚成一道快速旋转的龙卷风,不停地扩充着雪洞,直到洞穴从里到外变得松软且深邃,飞溅的雪片落满第二只兔子的头顶,只能不停得摇头抖落水点。
眼见大功告成。
两只兔子留下洞跑了,从远处来的地方搬来了一支巨大无比的胡萝卜,在寒冷的严冬,这支胡萝卜俨然是全部的口粮,两只小白兔费劲将大萝卜立起来,对准雪洞放入进去。
奈何胡萝卜实在是太大了,即使之前挖掘好的洞穴也略显小了尺寸。第一只兔子眼瞅自己的劳功成果居然是劣质工程,凭借一只兔的力量抱起大胡萝卜使劲往雪洞里塞,遇到瓶颈,它就更用力地将胡萝卜取出来再塞进去,来回几十次,每一次都能钻向更深处一些。
大概耗去了半个多小时,第二只兔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跳在大胡萝卜的头上,蹦蹦跳跳使劲践踏了许多脚。
最终,两只小白兔成功将大胡萝卜种进雪洞里,祈祷着来年春天仍有储备粮足以应付饥荒。
萧倦看笑了,喉头发出一阵惊奇又满足的喟叹,许岁辞的眼圈红通通得,琥珀珠子般的眼珠饱含波光粼粼的水意,不断潋滟娇弱的光,如同被折腾不轻的猫儿,使劲咬住卷卷猪的耳朵。
萧倦把他转移去了床的中间,让许岁辞趴在自己怀里,岁岁懒意洋洋地扫了一眼窗外,不知道是几点的天空,黑沉沉的夜幕因道路两旁零碎的光,变得幽深而朦胧。
许岁辞的指甲抠在萧倦的锁骨间,指尖颤巍巍得用不上力气,即使挠人都带着软绵绵的趣味,一点也不疼还很痒。
萧倦也才缓了缓精神,用手拨开许岁辞推诿的手臂,黄金小铃铛彻底响动起来,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从没这么急躁过。
许岁辞肯定是生气了,灵魂颜色陡然从雪白可爱的小兔兔,变成了一个火红的豌豆射手,朝一排红色的僵尸群吐出一颗豌豆子弹。
那颗子弹慢慢悠悠飞到僵尸头顶的铁桶上。
啪!
豌豆射手俨然暴怒如野兽,三枚三枚得发射出豌豆的子弹。
啪啪啪!
啪啪啪!
僵尸被突然猛增的火力压制得很厉害,可以说是寸步难前,直到豌豆射手的嘴里不停得连续发射出一长串的豆子,扫射得僵尸们血液飞溅,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完全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豌豆射手一夜没消停过,仿佛子弹无穷无尽,还有僵尸们恐怖的体力,接二连三的攻击从未真正得到平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许岁辞哭不动了,卷在萧倦怀里睡了个把钟头。
早晨,鹤望兰打电话叫萧倦起床该吃早点了,萧倦的鼻音很重,透过听筒,鹤望兰似乎听见他的兴奋程度比打了一夜麻将的自己还高涨。
“起床赶紧收拾一下,咱们今天的行程是进度假村旁边的自然野生动物世界。”
萧倦那边的回答很含糊,像是谁在被迫接吻,发出呜咽的声音。
“能看见大熊猫吗?”
萧倦突如其来的问题叫鹤望兰二丈和尚摸不见头脑,“妈的萧少爷,你睡傻了吧?大熊猫那是随随便便就能看见的动物吗?要不要老子给你搞两只霸王龙来观赏。”
等了很长时间,萧倦才回复道,“我们不去了。”挂掉手机一阵忙音。
白烨陈燧他们一群人外加两个老师全部准备上车,一瞧鹤望兰把手机踹进兜里,一脸凶神恶煞得像刚踢了铁板。
白烨问,“他们两个呢?”
鹤望兰甩甩微长的头发,从花衬衫的上衣兜里掏出墨镜,往脸颊间一挂,“说都不去了,什么岁岁正给他画熊猫的呢,我发现这萧倦快成一个活疯子了。”
啐!
鹤望兰两条长腿往前排的椅背间一搭,气呼呼道,“不稀罕出来玩就早吱声啊,害得老子准备了那么多的节目。”
冲司机发火道,“开,给本少爷往山里开,快一点走起!”
房间里。
萧倦一口叼起许岁辞的后颈,据说这是所有猎物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一旦被猛兽或猎人捏死了这个地方,基本上半条腿已经迈入鬼门关了。
许岁辞周身不受控制地打个冷颤。
浴缸里的水温偏高,温热的水平面缓慢地漫过人的双肩,连慵懒过度的精神也能稍微得到缓释放松。
萧倦搬过他的脸,侧首与岁岁在水雾弥漫中亲吻,某人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征伐刚刚偃旗息鼓,新的一轮正大有再来一次的势头。
恍如一梦。
许岁辞宛如遭逢数次劫难,懒散地趴在了沙发里一动不动,萧倦从他的后背拥抱着,双双身影间还披着从浴室带出的潮湿浴巾。
萧倦似乎一旦开始,便很难知道餍足,平稳的唇息始终带着卷土重来的急促,大手替许岁辞将凌乱的发丝从额前拨到脑后。
“还可以吗?”萧倦嗓音比平时更沉了几度,狭长的眸子不再关注许岁辞的灵魂颜色变化,只把爱人深深印照在眼睛深处,以脉脉的情光抚慰。
他的指尖摩挲着许岁辞的耳垂,从今日起,他们的亲密达到了顶峰,但不是最高的程度云颠。
萧倦还想往高处再攀爬几次。
许岁辞已经如同痴呆了一般,从某人的嘴里大口汲取着氧气,哭也哭不动,嗓子眼里疼得如火。
似哭似笑道,“求求你,可饶了我吧,”鼻尖酸涩通红,一抽一抽道,“卷卷猪,你想把一辈子的爱,这几天全部赶完吗~”
白烨一群人再看见许岁辞,是从野生动物保护区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说再玩一天,所有人都该收拾好行李回去上学。
愉快就是如此短暂。
许岁辞穿着卡通连体睡衣,薄透的面料十分透气,唯独在炎热的环境下头戴连体帽子,顶部缝制的两只兔子耳朵垂落在肩膀,漂亮的脸蛋一直隐藏在里面,仿佛一只人形垂耳兔。
萧倦本来说不让他出来的,许岁辞又哭又闹,说出来秋游,唯独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房间里被欺负了三天。
妈的,萧猪猪,再水灵灵的好白菜都让你拱坏了,还老子假期!!
萧倦一直搂人护在怀底,如同抱着稀世珍宝,脚趾尖连地面都没踩下去,上厕所都亲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