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发了摸摸头的表情。
[单身万岁:别担心,把你们的留存的证据给我一份,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他抬头看了眼平板,画面里刚暗了一下。就有一个数字编码的ID跳出来恶心人,“就这,这主播也太垃圾了吧,怎么我一进来就死。”
纯粹就是来找事,看不见右上角15-1的战绩。
秦听身为榜一老板,自然拥有直播间的生杀大全,他迅速拉黑举报一条龙。
然后连刷十几个礼物将留言顶了上去。
特效炸开,令人眼花缭乱。
他也不屑去跟小人争辩,人家估计连爹妈的话都不会听,能听得进去谁的话。让他们活在自我的世界里醉生梦死吧。
反正他现在只想给坐标大佬多刷点礼物,用钱弥补一下大佬最近的损失。
然后,他就给直播间里的人逐个展示了一遍每个礼物的花式特效。
玩得不亦乐乎呢,直播间的屏幕突然暗了,坐标大佬关闭了直播。
一个私信过来,他点开一看竟然是坐标大佬。
[秦听:怎么不播了啊,你不是才玩了一局吗]
[坐标:不想玩了]
[秦听:你别生气啊,你可能就是最近比较倒霉,才碰到这些人]
[坐标:我没必要跟他们生气的,他们不配影响我。你也不要破费了啊]
[秦听:害,小事儿。说来我也得跟你说句抱歉,还是我之前的行为不妥,才给你招来这些麻烦]
[坐标:别这么说,和你没关。要不是因为你一直陪伴我的话,大概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或许我很早就放弃了]
[秦听:哎呀,我这怪感动的是怎么回事。那我也要说,在过去无数个难熬的夜晚,也多亏有你这位大兄弟的陪伴]
[坐标:……嗯,互谢]
[秦听:好啦,咱俩就不客套嘞,我们说正事,他们这么骚扰你,你打算怎么办]
[坐标:等鲸鱼的回复吧,我不急,就是这段时间有不少人私聊辱骂。万一鲸鱼那边答复不好的话,我就暂时停播避避风头,毕竟那个SZ主播在鲸鱼有人撑腰,很难说不会偏向他。]
[秦听:呵,他有人撑腰,这是欺负谁没人么]
[秦听:他的人再硬能硬过我的人么]
等等,不对劲,他在说什么鬼话啊。
可恶,鲸鱼平台的聊天功能没有撤回键。
秦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打字。
[秦听:放心,我明天就能给你满意的答复]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秦听有点手足无措。他这才猛然间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他好像跟那个男妖精有个十日不见的约定诶,今天是第七天,明天是第八天。
可恶,他岂不是又要乖乖地把自己送到男妖精的嘴边。
他莫名有点,想哭耶。
作者有话要说: 别误会,不是小江故意找事,是真的有人找事。
小江知道老婆一定会为他撑腰的。
只不过好像又有点自己和自己吃醋了呢。
使劲抱住你们这些去上学的,没去上学的,去工作的,没去工作的,摸鱼的,巨宅的可爱鬼们贴贴。
第38章
晋江文学城·38
#说出去的话还可以收回吗#
#如何为自己说出的话买单#
#表示歉意的话怎么说#
#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
深夜, 好学刻苦如秦听,他在浏览器里疯狂搜索问题,只为求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遗憾的是他只看到了一堆不痛不痒的心灵鸡汤, 硬生生地喝饱了。
他无奈地翻到页面最下方,想点击下一页,却看到大数据下的信息检索检索提示,大家还在搜:如何挽回一个男人的心。
靠, 有没有搞错。
秦听的手抖了抖,恨不得马上扔掉这个烫手山芋。
但他不行, 为了朋友, 他必须要有两肋插刀的勇气。
身为男人, 终究是要学会低头的。
秦听披着外套站在走廊的窗户前, 默默鼓舞自己, 抱着一种壮士断腕的决心,他点开江言酌的聊天界面,在输入框里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打了三分多钟的小作文,言辞真挚, 情真意切。
秦听深情地默读了一遍, 然后,就稀里哗啦地删除。
他愁苦地捂着脸,低头真的好难,毕竟他恨不得在江言酌面前伪装成长颈鹿一般的形象。
高大威猛骄傲, 令人不可直视。
要不然总是被一个男妖精按着说亲就亲,岂不是太没面子。
秦听正在输入框里删删减减,他猛然看到他给江言酌的备注不见了,换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糟糕,秦听这才想起, 他应该在备忘录里提前编辑好内容的。
江言酌肯定也发现了他这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秦听愣了几秒,江言酌的消息一下子就过来了。
[江言酌:听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这家伙是八爪鱼么,打字这么快,突然被人逮着个现形,秦听只能硬着头皮回复他。
[秦听:白天睡多了,现在还不困]
[江言酌:今天不是一天都有考试吗,累不累]
[秦听:震惊jpg,你怎么知道我一天都在考试]
[江言酌:很早就问到了你们专业的考试安排]
很早是有多早。
秦听没敢问,他默默叹了口气,继续打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江言酌:胃疼睡不着觉]
秦听使劲皱了皱眉,询问道:[怎么搞的啊,你是晚上没吃饭么,还是去喝酒了啊]
[江言酌:没喝酒,我很乖的,是因为最近比较忙,吃饭有点晚,吃的时候饭菜都凉透了]
那不知道去订份热乎的外卖么,饭菜凉不会用微波炉热一下么。
看到江言酌可怜巴巴的回复,秦听莫名觉得有点窝火。
[江言酌:早知道我不用凉汤泡饭吃了,算了,我下次用热水泡吧]
还要有下次,秦听的心紧了紧:[你可算了吧,这么大个老板,怎么连热饭都吃不上。你明天还要去公司么]
[江言酌:饭点过了就不想吃饭,明天还得去公司忙大半天]
秦听无奈地叹了叹气:[那你喜欢排骨山药汤还是排骨玉米汤]
[江言酌:都挺喜欢]
呵,还挺贪婪,秦听:[那我明天做给你喝,暖胃的]
[江言酌:听听的心意我不想拒绝,可是这样不会耽误你复习么,毕竟考试那么重要]
秦听挑了挑眉,啧了一声,突如其来的茶香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该回复江言酌一句,考试重要也没此时你重要。
呵,想得美,这男妖精鬼得很。
他才不会上当。
秦听快刀斩乱麻般结束这场对话:[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我派人准时送过去,你叫人在楼下等着就是了。就这么决定了,小秦已困,勿扰晚安]
他特意强调派人去送。
他到底派谁去送呢。
另一边,江言酌轻笑出声,莫名觉得今晚的胃疼真是来得恰到好处。
他真的很期待明天。
[江言酌:晚安,听听]
*
翌日早上五点半,天空澄澈,林荫里传来清脆的鸟叫。
李大爷刚打开公寓楼大门的锁,正站在门口伸着懒腰,破天荒地看见一个人还会这么早起床,稀松的头发都透露着不可思议。
秦听睡眼惺忪地打了声招呼,背着书包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他得早起去学校东边的菜市场买新鲜的肉和蔬菜,然后去北边的校外公寓做好食物,最后亲自送去南边的鲸鱼总部。
听着都折腾,那能怎么办,有人不按时吃饭啊。反正他爱吃不吃,小秦诚意已到。
秦听整整忙活了一上午,马不停蹄地买菜熬汤洗澡。
等等,为什么要洗澡。
那总不能带着一身油烟味去人家办公室赖着吧,负荆请罪不也都是扒掉上衣,然后方便对方动手吧。
秦听捧着超大保温桶,站在鲸鱼所在大厦的门口愁云惨淡,他一旦跨进这个门,他就不是现在的他了。
说好了十天内再见面就跟江言酌一个姓啊。
他有点不知道是该改名成江秦听,还是言秦听。
好家伙,怎么都这么难听。
他正准备闭着眼睛往里冲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躲闪不及,俩人碰了个照面,秦听咬了咬后槽牙,冤家路窄。
南竹皱着张脸,从鲸鱼的大门口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瞥到门外的人,有点诧异道:“秦听,你怎么在这。”
啧,真倒霉太晦气。
“管你屁事”。秦听眼皮也不抬,准备绕开他。
南竹皱眉,“想走,没那么容易,咱俩的账还没算完呢。”
忽然,秦听听见南竹打了个响指。
傻逼吧这人脑瓜子真的有病啊,他以为自己是灭霸么。
然后南竹的身后窜出来两个和灭霸一样魁梧壮硕的男人,站在了秦听的面前,挡住了他要进去的路线。
秦听歪着头打量了他们一番,的确都是练家子,虎背熊腰体格结实,胳膊手上还带有打斗留下的伤疤。
秦听换了个姿势,单手提着保温桶,一步也没往后退,面露讥笑:“怎么,长记性了,被我打怕了,现在出门知道带保镖了。”
南竹瞬间觉得自己浑身骨头疼。他又看到秦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眼神里依然透露着一股狠戾。这目光他终身难忘,他俩在咖啡馆闹掰那天,在秦听摔他之前,就这么一直盯着他,跟头要撕了他的猛兽一样。
就是那次,他被摔得在床上又躺了足足三天。
而且一想到之前还有两个悍匪绑架过他,他现在出门必须得带保镖。
一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南竹现在身边可有着武力值巨高的人,他说话的气势也足了,“呦呵,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今天倒是自己撞上来了。”
“哦,”秦听勾唇轻哂,圆润的杏眼透露着无辜与娇俏,说出的话却显得格外嚣张,“好孙子,如今是伤好了,又惦记着爷爷揍你了是吧。”
“秦听你现在就找死是不是?”南竹咬牙切齿道,要不是现在游戏比赛刚结束,鲸鱼的门口人影不断,他现在就要给秦听点颜色看看。
“傻逼,你才是真的不想活。”秦听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叫,实在令人倒胃。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从门口出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南竹有气难出,此时显得格外气急败坏:“你给我等着秦听。你踏马要是个男人,明天找地方就跟我打一架。”
秦听冷着脸活动一下手腕:“你确定是我跟你打,还是让我跟你的保镖打。脑子不好使,小算盘儿倒挺多。”
“看你这鬼德性,就知道你比赛肯定又输了吧。就你那烂水平,还好意思比赛。我建议你比较适合去和幼儿园小朋友玩几圈。说不定还能玩得不分上下。”
秦听可太清楚这傻逼的软肋是什么了,专往死里捏。
眼瞧着南竹让他气的眼圈都红了,秦听就觉得畅快异常。
“秦听,你现在就完了。”南竹给他的两个左右护法,下一个手势指令。
“哟,我好怕怕呀。”秦听噙着笑意,眼瞧着左护法伸出手要拽他的衣领,他灵敏地往后一退。
左护法什么也没抓住。
秦听笑着摇摇头,“就这,还是算了吧。我们都施展不开。对面往前几百米有个窄巷,我们去那里解决吧。”
好家伙,要真是在这里打架的话,江言酌这公司明天就得上社会新闻头条,被无辜地推上风口浪尖。
到时候又得到处公关解释,当然很多人也不会相信。阴谋论的提出者,总是格外清醒,毕竟他们坚信在这社会里,除了他们以外,所有人都有罪。
他可不想江言酌被牵连起来。
南竹轻哼出声,点了点头,准备让手下推搡着秦听离开此处。
秦听冲他们摇了摇手,“别急,等我下。”
南竹不耐烦道:“你怕了就直说,还是说你也要带帮手,看你怂得那样,也行,那你只能带一个……”
“闭嘴。”秦听怒斥道。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在大厅里朝着他激动地挥手。
秦听朝着她勾了勾手,让她出来。
江言酌的助手于悦兴冲冲地跑他的身边。
秦听脸上的躁意消散,他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温柔地说道:“替你们老板来拿饭啊,那你记得提醒他吃,最好盯着他吃完,要不然他又忘了。”
于悦愣了半晌,迟疑地接过保温桶。正准备跟秦听说话时,忽然看到南竹站在秦听的后边龇牙咧嘴面目抽搐。
小姑娘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小声告诉秦听:“这货除了那场比赛,其余的就没赢过。今天复活赛也输了,刚才他趁着搭档去领比赛的安慰奖时,他在里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被保安撵出来。你们碰见了,他是不是要找你麻烦啊。”
秦听双手插兜,摇摇头笑道:“没有,放心吧。我俩就是有点事情要谈。对了,你别告诉你老板是我来送的啊,千万别说看见我了啊。”
于悦有点疑惑,却又不好细问,但她越看南竹他们几个不像好人,他忘了跟秦听告别,撒腿就往屋里跑,准备叫保安出来。
秦听示意可以走了,带着头率先往巷子的方向走,他们穿过马路,走在人行道上。他边走,边慢慢活动着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