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额头相抵着,气息相互缠绕包围。
秦听努力回忆两年前的事情,却依然无果。
他喉结滚动着,摸上了江言酌的俊脸,“我哪怕是醉酒了,也必定会对你这张脸念念不忘啊。为什么再次相遇我竟然毫无印象。”
江言酌挑眉:“听听,就只喜欢我的脸么。”
秦听的手缓缓向下划动,“不只,喜欢你的喉结胸膛腹肌,满意了吗。”
“最能让你舒服的地方怎么不说。你不喜欢它了吗。”江言酌勾起唇角,牵起他的手碰到了烫的惊人的地方。
眼见它势头欲演欲烈,秦听连忙收起手,“别闹。”
江言酌漫不经心地揉着他的手,“我那天一直带着口罩。那段时间感冒了,挺严重的,脑袋晕晕沉沉的,反应也很慢。要不然也不能一时不察,被他们绑了去。”
秦听歪着头,缓缓地说:“也很难说,估计是设定工厂作祟啊。恰巧你感冒生病了,恰巧江家这个时候找你要把柄,恰巧你动摇了决定要交出证据。不过都是逼你就范的手段罢了,只为成全南竹的事业线。”
江言酌啄吻着他的嘴唇,“所以听听,你的出现,改写了我的命运。或许霜幸寻找的那个打乱所有时间线的因素,就是你的到来。”
秦听浅浅地笑着:“命运之帆的偏航,也并非一蹴而就的。那个拐点就在我们的相遇。”
在所有人都不曾知晓的岁月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扭转了各自的结局。他们只是两颗微不足道的螺丝钉,在运转过程中悄然地擦出了火花,至此撼动了冰冷死寂的机器工厂。
*
他们都有些失控了,秦听被江言酌压着沙发上做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亲密无间、酣畅淋漓。
江言酌去厨房准备晚饭了,秦听浑身酸软地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眼前一亮,沙发缝隙里的手机弹出消息提醒,看样子是鲸鱼app的好友消息提示,闪了好久。
秦听想着平时用鲸鱼app联系他的也就只有坐标和一把锁。
不过在他有了男朋友后,跟坐标的联系也日渐少了一些,毕竟他的男朋友泡在醋坛子里的。
他半睁着眼睛,用手指解开了锁屏查看消息,果然,联系他的是一把锁。
[一把锁:您到底去哪了啊啊啊啊]
[一把锁:快快显灵]
[一把锁:快快出现]
[一把锁:在线作法,失踪人口快快回归]
秦听一只手打字:[这段时间在山里待着,信号不好嘛]
[一把锁:卧槽,破天荒的,您居然会回复我的这种垃圾消息。]
秦听皱着眉,什么鬼。然后他看见一把锁的消息后,头都要吓掉了。
[一把锁:啊啊啊啊啊啊坐标大佬居然秒回我!您在撒娇?]
!?
秦听的脑袋一片空白,呼吸都有艰难。鲸鱼平台聊天时不显示自己的昵称。头像都是原始头像。
他抖着手,往上翻着聊天界面。
往上翻他们的聊天记录,全是一把锁的单人咆哮,小姑娘单方面输出许久,竟然一点也不嫌尴尬。
[一把锁:大老板千金一掷只为哄你一笑,阿这绝美的爱情。]
[一把锁:啊啊啊大神,你和大老板是不是过七夕去了啊,我就知道!]
[一把锁:SZ受到了惩罚!大老板为你撑腰做主了,他好man。]
[一把锁:我不管,鲸鱼发的红包就是为你们发的喜糖钱。]
[一把锁:艹艹磕死我了啊啊啊啊。]
……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这是在做梦么,可他刚才不还在□□么。
秦听不可思议地掐了自己一下,好痛。所以,他到底看了些什么鬼东西,是谁疯了吗。
秦听吓得连忙暗灭了手机屏幕,不信邪地又用指纹解锁,手机立即亮了起来。
他退出去看了眼桌面,他的壁纸是用的是江言酌在商务车上看自己睡觉的那张。
只不过,这个软件的排列布局怎么那么奇怪,手机最上端一排,手机最下端两排,好像生怕挡住中间两个人的脸。
靠,这不是他的手机
他的手机软件都是胡乱堆着的。
那这个手机,这种排列方法,除了是他那个男朋友的,还能是谁的!
秦听痛苦地抱住了头,他的手机款式和颜色和江言酌的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指纹会打开江言酌的手机。
他不记得他在江言酌的手机里录过自己的指纹啊。
这个臭东西不会趁自己睡着时,捏着自己的手操作的吧。
秦听额角抽痛,感觉自己血管随时都会炸开一般,他紧咬着下唇点进了鲸鱼的app,看到个人账户信息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坐标。”
而坐标的聊天记录框里,置顶正是自己。
他点开一看,他们的对话还停留在自己告诉坐标sz主播的处理结果那天。
坐标对他谢了又谢。
秦听让他别客气了又气。
如今看来,好气好气,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为坐标的事情求江言酌,江言酌还跟坐标吃醋,又各种调戏自己。到头来他是自己帮自己,自己和自己抢醋吃。
江言酌已经不满足成为男妖精了,他还是个戏精吧。
好一个江言酌啊,还留给他这样一份巨大的惊喜。他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天之内惊喜不断啊。
秦听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头都扯痛了,也完全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江言酌居然是坐标。
他和坐标一直以来的相处完全是二次元的知心朋友,日常如老友般闲聊,除却三次元,他们无话不谈。
在秦听心里,坐标就是他的贴心好大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如今这个对他宠溺无度的男朋友。江言酌可真是好样的,隐藏的够深啊。
秦听木着脸往上翻着他和坐标的聊天记录,直到看见他情绪低落那天,坐标对他说的话:
[当然,我捏住对方的软肋,把他们狠狠教训一番,他们现在看见我就跑。]
[因为有个人告诉我,若想活,谁也不配让我死。最不济也要和他们斗个同归于尽]
[他说男人就得有血性。]
聊天记录上的话和江言酌今日所讲述的话重合起来。
他点醒了江言酌,江言酌又以坐标的身份点醒了自己。
江言酌竟然一直在他的身边,只不过自己从始至终都不知道罢了,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以他无从知晓的身份。
这些层层叠压着的东西,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仍旧没有沾染灰尘,暗淡褪色。如今重启,一切历历在目,依然澄澈鲜活。
往事重现,所有的情愫与暧昧从来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所以,江言酌到底为他做过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啊。
□□过多会影响思考么,秦听觉得会,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江言酌总能将他从里到外搅弄得一塌糊涂。
面对江言酌的意外掉马事故,他是不是该愤怒一下呢,可是他的情绪只在诧异、惊喜、开心、憋闷之间反复游走。
可恶,这该死的心动是怎么回事。
秦听木着脸用坐标的号发送:[抱歉,发错了。]
小姑娘好像一直全神贯注地捧着手机等待,很快就回了他。
[一把锁:我知道啊啊啊,你一定是发给大老板的,磕死我了。]
呵,你家大老板的确是要被你的大神搞死了,心律不齐到了极点。
这姑娘就是个极度狂热的cp粉。秦听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告诉她,她这次磕到真的了,她估计会激动地咣咣撞大墙。
既然如此,今天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震撼受到惊吓。
秦听勾着唇,发送消息:[嘘,别声张,他会害羞。]
然后他又在一把锁疯狂土拨鼠叫之前,提醒她:[先别给我发消息了,他在我身边呢,找到时机会通知你们的,你千万不要走漏消息。]
[一把锁:呜呜,我懂,我闭嘴,再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死而无憾了。]
秦听能想象得到,小姑娘抱着手里露出的狰狞的笑容。
他漫不经心地清空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转头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计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哭辽,本想这章完结的,没写完脑壳痛。
容我吃个饭,继续码。
给小可爱们鞠躬抱歉,怎么说,写到这里,其实故事设定是有许多硬伤的,而且我笔力又不够。
小酌和小听线上线下的相遇太吃巧合了,我就权当命中注定了。
啾啾啾啾我的宝们,谢谢大家。
第65章
夏日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 秦听漫不经心地躺在江言酌的腿上看电影,他抬头瞄了一眼他俊朗的男朋友,每一处线条都堪称完美, 好养眼。
江言酌一瞬间就能捕捉到男孩子的目光, 揉着他的下巴笑着询问:“想吃车厘子吗,我去洗。”
秦听严重怀疑江言酌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监控, 他慢悠悠地爬起来, 笑着回答:“好的嘞, 男朋友真好。”
江言酌揉了揉他的脸,起身就去厨房里洗水果。
秦听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 思绪一直在发散。
其实从秦听发现江言酌是坐标的那刻起, 就一直想找机会掀他的老底。但又想到江言酌暂时不告诉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每天都在等啊等啊,什么时候可以真正开始坦白局呢。
唉,他也太体谅他的男朋友了吧。
秦听默默想象着。
他痛心疾首地揭露坐标真实身份的那天,是怎样一个滂沱的雨夜。他会声泪俱下地斥责江言酌骗他骗得好苦, 竟然忍心欺瞒他这么久, 然后不顾他声嘶力竭地挽留,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于是乎,江言酌会开着热气球去追他乘坐的直升机, 上演一出感天动地的史诗级追妻火葬场戏码。江言酌若不绕着地球追他一周的距离, 他定然不能回头。
他们斜跨直布罗陀海峡,俯瞰阿尔卑斯山脉,泪洒东非大裂谷。江言酌的热气球在颠簸之中踉跄着向他奔来,挂到了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上。他们背着降落伞从万丈高空一跃而下。
他定要朝着江言酌邪魅地一笑:“呵,男人, 知道错了吗?”
……
“听听,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江言酌端着果盘回来时,就看见男孩子抱着毯子笑得前仰后合。
秦听轻咳一声,伸手往下拽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笑眼弯弯,“没事呀,想你呢。”
对不起,他又戏精上身了。
秦听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总觉得他成天傻兮兮地被江言酌追着走,一点也不爽。想必只有作精能和这个男妖精抗衡一下。
他想找找茬,增添点情趣。
水果托盘上的车厘子颜色娇艳,个个饱满,果肉极其鲜嫩。
秦听挑了挑眉,刚想让江言酌喂他,他的男朋友就已经挑了最大的一颗递到他的嘴边。
秦听舔了舔唇,“我不吃这颗,这颗不够圆。”
江言酌轻笑,在托盘里看了一圈,挑出一颗最圆的递给他。
秦听瞄了一眼,摇摇头,“这颗也不要,它不够红。”
江言酌朝他眨了眨眼,将这颗放了回去,又从托盘里找了一颗,“那这颗呢。”
“嗯,这颗,”秦听沉吟着,“额,从他的色泽和形态上来看,都不够美味……”
江言酌看着男孩子嘴上说着各种嫌弃的话,实际上偷偷咽了好几口水。他轻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
作精哪里可爱,他这口味也太清奇了吧。
秦听轻哼出声,“哪里可爱。”
江言酌笑着揉了揉他的脸,“我告诉你一种跟男朋友撒娇,还能吃到车厘子的办法。”
秦听疑惑地皱眉,“哈?”
他刚才那是撒娇,不是在任性撒泼么。
江言酌缓缓开口:“你应该咬一口第一颗车厘子后,觉得这颗不够甜,放下这颗,去尝第二颗。然后再咬一口第二颗,也觉得不够甜,再去吃下一颗。”
“这样你就能吃到每一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流了好多口水。”
秦听连忙摸上嘴角,什么也没摸到,他拍了江言酌一下,“骗子,你那什么鬼办法,我才不学。”
江言酌点头,放下手中的车厘子,“好吧,那我还得帮我家听听找最圆,最红,从色泽和形态来看很鲜美的那颗。”
秦听正思忖着自己提出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的时候,他突然被江言酌钳制住了双手。他睁大眼睛颓然而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掀起,逐渐感受到皮肤泛起了凉意。
江言酌刚碰过凉水烦手冰冰凉凉的,秦听咬牙切齿,“江言酌,你个不正经的臭男人。”
江言酌收回手帮他理好衣服,无辜道:“找到了,还是两颗,小是小了些,但我从不嫌弃,我天天都能品尝,只是听听恐怕是没机会品尝到的。”
秦听耳尖都红得滴血,江言酌这个臭东西从不嘴下留情,他现在即使穿着柔软面料的睡衣都磨得生疼。
他愤懑地掀开江言酌,“起来,我要吃我的车厘子呢。”
他现在浑身酸软,原来这就是挑三拣四的惩罚。
秦听恨恨地拆开两颗并蒂车厘子,使劲地塞到江言酌的嘴里,“以后嘴痒的话就咬这个。”
江言酌将气哄哄的男孩子搂在怀里,张嘴接受了他的投喂,“把果核吐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