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啊他妈的!
“操!”沈陆扬一嗓子喊了出来。
时凡混沌的大脑让他喊的清醒了一瞬,看见扶着楼梯扶手喘得像条死狗的沈陆扬时,眨了眨眼,懵懵地喊他:“沈老师?”
谢危邯手掌绅士地撑在他肩膀,不着痕迹地推开,嗓音低沉疏离:“时老师,注意安全。”
沈陆扬满脑子的“完了完了”,两个人产生感情了,任务要失败了。
他咬牙往上爬了一级台阶,试图叫醒两个人:“谢老师,时老师,你们——”
话没说完,心脏突然一次重跳!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张开嘴,瞳孔放大,捂着胸口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系统的声音变得机械。
【惩罚开始:初级五雷轰顶——即爆发难以控制的易感期,希望宿主平安度过。】
沈陆扬捂着胸口,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在耳边炸开,喉咙干涩,后颈滚烫,齿尖疯狂地渴望撕咬。
一个现代社会的人,突然感受到令无数Alpha失控疯狂的易感期,沈陆扬震惊于五雷轰顶原来是这么个轰法,统统不会是某棠的下岗职工吧!
没人教过他他要怎么解决易感期啊!
热可可信息素以沈陆扬为中心迅速扩散,他瞳仁动了动,鼻尖忽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牛奶香。
眼底赤红地站了起来,沈陆扬不受控制地向楼下走。
他记得,上楼的时候,一个Oga老师在三楼打电话……
沈陆扬知道他不应该去,但他好渴,好难受,他需要信息素,他想要Oga。
操!
沈陆扬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疼痛换来片刻清醒。
按照书中世界的说法,他现在就是个犯罪分子预备役,他不能接近Oga,那他要怎么——
令人心醉的红酒几乎是一瞬间就占据了沈陆扬能感受到的全部空间,阻隔掉一切对他产生影响的因素。
沈陆扬迟缓地抬头,谢危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
时凡晕倒在楼梯口,能在S级Alpha信息素下站着的只有他一个。
沈陆扬双眼通红,望向那双稠暗的眼睛。
他靠在墙上,整个人都紧绷着,像头努力遏制吃人渴望的兽,可怕又可怜,咬紧牙齿:“我,需要……医生。”
落着晨光的走廊,窗外是层层树影和灼人的太阳,窗内是迷惑神志的红酒香,极强的反差摧残着脆弱的神经,脑海中的背德感粉碎着欲望,又被干渴的喉咙所拼凑。
谢危邯手指抓在黑色衬衫领口,向下扯动,动作在沈陆扬眼底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仅存的理智让他后退半步,抵在墙上,低头晃了晃脑袋:“不对……谢老师,不是……你……”
谢危邯另一只手扶着他脸侧,动作过分轻柔,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擦过干燥的唇,额头相抵,嗓音温柔纵容。
“不要急,我在听。”
沈陆扬粗喘着,汗水顺着下颌线,落进领口,嘶哑地重复:“我这时候,不能,靠近你……”
谢危邯眉眼微凝,轻轻掰开他紧攥的手指,放在脸侧的手安抚地揉着耳尖,眼神带着晦暗的诱导:“为什么?”
沈陆扬神志不清的脸上闪过一抹纠结,他偏过头,脑袋搭在谢危邯肩上。
反手攥住谢危邯的手指,紧紧扣住,声音低哑地从肩头蔓延,带着认命的意味:“会硬……”
谢危邯唇角溢出轻笑,指尖细致地在沈陆扬后颈腺体处抚摸,奖励他的诚实。
像被爱抚的犬科动物,沈陆扬张着嘴大口喘息,蒸腾的信息素在身体里乱窜,鼓舞着他去撕咬,去占有,去征服。
愈是压抑,愈是痛苦。
“走吧。”
耳边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蛊惑着沈陆扬放弃解脱的希望,亦步亦趋地被牵着走到一间空办公室。
空荡的走廊重新被温暖的晨光占据,仿佛还残留信息素的余韵,随着两道身影的消失,渴望的热可可便被暗处的红酒包围,一点点收紧……直到再也没人能嗅到。
“咔哒”的关门声,短暂唤醒了沈陆扬。
他望向前方,视线落在男人性感的下颌线,殷红的唇,凸起的喉结,最后是露出的锁骨……他咬过那里,还记得血的味道。
谢危邯把人压在门上,逗弄似的捏了捏沈陆扬的耳垂,柔软的唇在耳尖擦过,留下湿润温暖的触感,又很快离开。
磁性的声音徘徊于耳畔,勾去魂魄,谆谆善诱:“想要什么?”
沈陆扬茫然地看着地板,易感期折磨到只剩本能的大脑艰难地识别这句话的含义,却也只是在醉人的酒里泛起一点波澜,心尖颤动出一朵欲开的花苞。
他张开嘴,像是一个第一次犯错的乖孩子,轻轻咬住谢危邯的颈侧,甚至没有留下牙印。
嗓音发紧,依照最大的渴望说出来,却不是最佳答案:“我,我想标记,我需要……Oga。”
第一次是医生,沈陆扬还有理智。
第二次是Oga,沈陆扬只剩下本能。
谢危邯却忽然离开,松开紧扣的手指,脱离渴望的齿尖,眼神晦暗危险地看着他迷茫的神情。
唇角挽出意味不明的弧度,眼神定在沈陆扬微张的唇上,耐心地喊他:“扬扬,我是谁?”
沈陆扬呼吸一紧,随即变得凌乱不堪,一把抓住他衣襟,用力咽了咽口水,声音低哑绷紧:“谢老师,谢危邯,你是谢危邯。”
一声轻笑,宛若大提琴在室内响起,空气泛起圈圈暧昧的涟漪。
“想要什么?”
“……你。”
惑人的红酒席卷室内,谢危邯抱起沈陆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单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扯开衣领,露出冷白的锁骨。
上次留下的伤口刚刚愈合,像某个标记,被主人纵容地留在了身上。
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锁骨上的齿痕唤醒涩.情的记忆,沈陆扬瞳孔收缩,压抑的渴望像摔破的瓷碗,尽数洒落,浇息最后一捧理智的火。
他张开嘴,狠狠咬了上去。
血液仿佛是红酒浇灌,甜蜜的糖衣下是戒不掉的瘾,溢出的血珠在白玉般的皮肤上绽放,被舌尖粗鲁急切地卷走,顺着干渴的喉咙,抚平身体的躁动不安。
泛红的眼角被凶狠和满足占据,沈陆扬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汗水从颈侧滑落,后背绷紧,全身上下的每块肌肉都在努力,紧紧抓住眼前的男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渴求……
他需要……
纯洁的晨光透过玻璃,洒在男人的脊背,唇角的弧度像诱惑得逞的魔鬼,眼神阴暗温柔注视着怀里一无所知的Alpha。
连太阳都被昏暗血腥的欲望击败,藏进云层。
沈陆扬急切的手从谢危邯肩膀移开,顺着肌理分明的后背,落在腰间,试图更进一步的时候却被握住。
他迷茫地看向谢危邯,对方微凉的指尖顺着他食指指腹滑到掌心,在手腕处流连,要触不触,挑动着岌岌可危的神经……沈陆扬呼吸猛地一重,拉过那只修长的手,按在了腰上——
21
呼吸愈加滚烫, 耳鬓厮磨间,酒精和葡萄浓郁的香气缠绕着神经,空气里只余粗重的喘息声。
多云的天气滞闷住外溢的渴望, 禁锢在小小的空间,翻腾、挣扎、汹涌。
魔鬼含蓄地安抚掌心的躁动,却对自己的欲望视而不见, 像是沉溺于奉献。
一场看似吃亏的交易。
沈陆扬的手用力按在谢危邯颈后,那里和血液一样,藏匿着最馥郁的信息素,向来阳光的眸底染上血腥, 像天使翅膀上的血污,一点点渗透。
失神的声音急躁不解:“为……什么?”
谢危邯在沈陆扬左眼落下一个轻吻,低哑的声线刺破混沌的思绪, 深深刻在脑海里, “你不清醒,我不会趁人之危。”
……
树叶沙沙,阳光突破云层的桎梏,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砸在迷茫的神经上,倏然清醒。
沈陆扬猛地抬起头, 胸口起伏, 脑海里人影憧憧,恍惚间像一场少时夏季的春.梦, 了无痕迹。
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他现在正躺在一张桌子上,撑着坐起来, 瞬间望见了倚在窗边的男人。
记忆后知后觉地杀了个回马枪, 沈陆扬瞪大眼睛。
易感期都浪成那个鸟样儿了, 醒过来之后他居然什么细节都记得?
……
他算不算是仗着谢危邯脾气好占人家便宜。
沈陆扬无地自容,爽完之后,悲伤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他是大流氓,专挑谢老师一个人非礼那种。
发现他的视线,谢危邯抬眸,熨帖的黑色衬衣衣领看不出一丝痕迹,严密地遮挡住有着暧昧齿痕的锁骨。
“哪里不舒服么?”他眼神格外柔和,唇角的弧度无限包容了他刚才的冒失,“头晕么?”
沈陆扬喉结滚了滚,做了二十四年的处男,简直难以面对第一次易感期的自己。
“Alpha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这句话一点也没说冤枉。
“没有,”沈陆扬深呼吸,喉咙间还有散不去的血腥味,他看向谢危邯的锁骨,“谢老师你还疼——”
“已经处理好了。”谢危邯不在意地隔着衬衫按了按,苍白的手腕箍了一圈刺眼的红。
他迈开长腿靠近,指腹擦过沈陆扬眼底,眼睛里还有没消退的红血丝:“去医务室买一瓶眼药水。”
沈陆扬眨了眨眼睛,涩涩的,还有点儿疼。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谢老师居然自己处理的伤口,他越来越像个拔吊无情的渣男了!
谢危邯嗓音慵懒缱绻,收回手,玩笑般地妥协:“眼睛是易感期的后遗症,我没办法帮你,走吧,陪你去。”
确实。
沈陆扬崩溃地自我嫌弃。
除了这个全帮了,还要让人家陪着去医务室,沈陆扬你几世福分认识了谢老师。
去医务室的路上,沈陆扬打起精神,揉着头发,终于想起来他这次是做任务来了,尴尬地问:“时老师怎么样了?”
谢危邯漫不经心:“已经醒过来了。”
沈陆扬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最担心的事,一个是任务失败,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他的插手让原书主角受受伤。
可能是看过同人文的缘故,他对时凡永远都抱有一种保护的心态。
因为书里时凡实在是太————惨了。
谢危邯表情不变:“扬扬好像很关心时老师,之前认识?”
沈陆扬还沉浸在深深的自我反省中,随口说:“关系还可以,时老师看着太容易受欺负了,我总担心他受伤。”
谢危邯温和地看着他:“这样么。”
早上医务室没有学生过来,方易靠在躺椅里,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短视频外放,吵吵嚷嚷的。
沈陆扬敲了敲门,看见第三个人让他害臊又自责的情绪疏解了一点儿:“方医生。”
方易半眯着眼睛抬头,扫了他一眼,懒兮兮地说:“又摔谢危邯身上了?”
沈陆扬差点摔门里,稳了稳,才说:“我买一瓶眼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