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城看斐乐乐没心没肺得在沙发上玩,突然出声说:“斐乐乐,我们谈谈。”
斐乐乐晃得起飞的大尾巴顿了一下,“叽?”
我现在都说不了人话怎么跟你谈啊?
顾霄城好像看懂了斐乐乐的疑惑,他说道:“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斐乐乐点了下小脑袋,“叽。”
顾霄城把本子翻到新的一页,提笔写到:【斐乐乐饮食规划】
顾霄城说:“不能每次变身都这么突然,现在幸好是在假期,要是在学校突然变身,你估计就得进实验室了。我想了一下,我们可以先从饮食入手,把每次变身之前吃的东西都记下来,在找到自主控制的方法之前,就先不要在吃这些东西了。”
斐乐乐用后腿蹬了蹬小脑袋,“叽?”
那我不是要失去很多好吃的了!
斐乐乐有点蔫了,但是他心里也清楚顾霄城的这个提议虽然有点自损八百,但是确实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两人讨论了小半个点,得出的结论是,斐乐乐以后远离甜食。
斐乐乐:“……”
顾霄城也觉得有点残忍,他虽然不喜欢吃甜食,但换位思考,也大概能了解斐乐乐现在的感受。
顾霄城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尤其是对方是斐乐乐。
他和斐乐乐习惯了快二十年的针尖麦芒,如今即便关系缓和又亲近许多,但若说是要安慰,顾霄城一时还真有些棘手。
他想起在原来的世界里,斐乐乐总是喜欢撒娇的,他的撒娇有种不自觉的可爱,不会让人心生厌烦,即便是在顾霄城看来,他之前也只是习惯性地不喜欢斐乐乐,而不是讨厌他的撒娇。
顾霄城突然意识到,在穿到这个时空之后,斐乐乐还没有撒过娇。顾霄城想,也对,斐乐乐对着自己怕是也不好意思撒娇的。
思来想去,顾霄城决定还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对症下药肯定要比委婉劝慰的好。
“这次的事情怪我,我不给你买那个抹茶饼就好了。”顾霄城带着歉意诚恳说道。
斐乐乐摇摇头,“叽!”
斐乐乐虽然爱撒娇,有时候也会耍小性子,但是他还是很明事理的。顾霄城是好心,所以给斐乐乐买了新出锅的抹茶饼,还特意排队去买,合该自己谢谢顾霄城的。
就算是没有抹茶饼,他以后也可能会吃到其他容易引起变身的东西,这玩意怎么防得住嘛……而且其实现在还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食物引起的变身,倘若这变身就是没有规律的潇洒做派,顾霄城就更没必要自责了。
斐乐乐用小鼻子拱了拱顾霄城的手心,“叽。”
顾霄城看出斐乐乐是在安慰自己,他心里轻笑,这怎么还反过来了?
他突然觉得,斐乐乐也很好哄。
顾霄城又说:“如果假期结束的时候你还没变回来,我就给你请假,实在不行先办休学。等我转完专业,有之前的知识储备,以后的学业也不会很难,我也可以照顾你。”
斐乐乐觉得顾霄城说得太吓人了,这气氛弄得好像以后自己就卧床不起了似的。
斐乐乐打了个冷颤,白色立耳上面的绒毛都要炸开了。
顾霄城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斐乐乐的耳朵,“不要不开心。”
白色立耳周围的毛毛与身上的有些差别,耳朵周围的毛要更短也更硬一些,顾霄城先是轻轻触碰,看斐乐乐没有抵触的反应,他又包住毛茸茸的耳朵撸了一下,末了还轻轻地捏了捏耳廓揉搓两下。
斐乐乐耳朵抖了抖,被揉耳朵是种太新奇的体验了,斐乐乐舒服得想哼哼。他卸下力气,下意识翻开肚皮躺倒在地板上,大尾巴还一甩一甩的,冲着顾霄城“叽”了一声。
顾霄城看得手痒,询问道:“要摸摸肚子吗?”
顾霄城确认自己手不凉之后轻轻贴上了斐乐乐柔软的肚子,腓腓胸腹部的白色茸毛较后背的更为柔软,也比后背的毛要短一些。
顾霄城一下接一下地轻轻抚摸,斐乐乐被rua得舒服极了,他打了个哈欠,又伸出小舌头舔舔鼻尖,“叽”了一声,软绵绵的,像是撒娇。
不过他这一出声,倒是把自己唤回了神,斐乐乐晃着的大尾巴都停住了,抬起爪子拍在了顾霄城的胳膊上,然后趁着顾霄城愣神的空当咕噜翻了个身。
斐乐乐整只腓腓都傻了,呆呼呼地愣在地板上,大尾巴又甩成了直升机——妈呀斐乐乐你到底在干嘛?好羞耻啊!!!
斐乐乐啪嗒瘫在地上,羞愤地一个劲儿地后腿猛踹脑袋。
顾霄城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懵了,他不解其意,还问斐乐乐,“你是耳朵痒了吗?是我下手重了?”
斐乐乐摇头,“叽!”
不是的,你离我远一点,因为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啊啊啊啊我这个贪图享受的小流氓!我这是在占顾霄城便宜吧!我竟然把顾霄城当挠痒痒的工具人了!
斐乐乐想,若是以前有人跟他说你会变成动物,还会像小动物一样喜欢被rua肚皮,斐乐乐肯定是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要在心里腹诽对方神经。
可现在斐乐乐就是当事腓腓,他也确实被rua地很舒服,也觉得顾霄城牌痒痒挠技术很不错。
斐乐乐又蔫了,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斐乐乐觉得自己真是太不矜持了,虽然喜欢被揉肚子是动物本能吧,但是自己毕竟是个半成品,怎么能适应得这么自然呢!
斐乐乐腹诽,都怪顾霄城,最近他和顾霄城关系变得亲近许多,顾霄城好像也跟着变温柔了,太让人没抵抗力了。
斐乐乐又想,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自己,冰山帅哥突然制暖换谁都想要被rua的!
斐乐乐脑内天人交战,他想得脑仁疼,索性不纠结了,觉得还是要回房间冷静冷静。
顾霄城看斐乐乐要回自己的房间,以为他是困了,还叮嘱他不要贪凉,要盖好被子。
斐乐乐现在虽然是腓腓形态,但是他已经熟练掌握了给自己盖被子的技能,这一点顾霄城是知道的。
斐乐乐也礼尚往来地关心了一下顾霄城,扬起小脑袋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叽。”
顾霄城知道这是他在提醒自己喝牛奶,顾霄城点点头,“知道了,晚安。”
顾霄城今天真的好温柔,斐乐乐想,他竟然还会跟自己说晚安。
斐乐乐一直觉得晚安这个词有些亲昵,他从没想过这个词顾霄城会对自己说。斐乐乐想,他们现在在同一屋檐下相依为命,说句晚安似乎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斐乐乐也“叽”了一声,当做回应。
-
假期最后一天的下午,是顾霄城和斐乐乐的回校时间。早上顾霄城起床之后,发现斐乐乐还没起来,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昨天晚上斐乐乐看电影看得晚,自己做完功课之后也跟着斐乐乐看了一会儿,等到两人各自回房间已经是临近十二点了。
顾霄城看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再让斐乐乐睡一会儿吧。
等到顾霄城准备好早饭,斐乐乐还没起床,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顾霄城有些担心,难道斐乐乐又变成别的动物了?这还可以进化的吗?
顾霄城敲敲门,道:“斐乐乐,你起床了吗?”
门内没有回应。
顾霄城又问:“我可以进来吗?”
顾霄城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顾霄城推开门,走到斐乐乐床前准备一探究竟,结果发现斐乐乐在哭。
斐乐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人形,他好像陷入了梦魇之中,顾霄城轻轻拍拍斐乐乐的肩膀,“醒醒,斐乐乐,你梦到什么了?”
顾霄城看着斐乐乐紧闭着双眼,流的满脸都是泪,他起身拿了毛巾浸了温水拧干后,一点一点给斐乐乐擦脸。
斐乐乐太能哭了,枕头都被濡湿了一大片。
顾霄城看着心有不忍,但是他现在一定要叫醒斐乐乐,不能让他这么沉浸下去。
顾霄城拍了拍斐乐乐的脸颊,又双手握着斐乐乐的肩膀晃了晃,“醒来了,斐乐乐。”
顾霄城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在耳边唤他,几分钟后斐乐乐才悠悠转醒,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待看清了面前的顾霄城后,一抬手搭上对方的肩膀就把顾霄城揽了下来。
顾霄城也问不出斐乐乐这是在做什么了,因为斐乐乐在埋在他怀里哭。
顾霄城这次是彻底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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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霄城:不敢动。
第23章温柔怀抱
顾霄城隔着家居服能清晰地感知到斐乐乐控制不住的颤抖和隐忍的哽咽,顾霄城的心也像是被拉车着一般,他略微支起上半身,以免自己压着斐乐乐。
斐乐乐还以为他要离开,哭得更狠了,顾霄城安抚地摩挲斐乐乐的后脑勺,“我不走。”
顾霄城坐起来,把斐乐乐拉到自己怀里,又把被子围上。两人靠在床头,顾霄城说:“哭吧,哭出声来,不要忍着。”
顾霄城没问他为什么哭,左右不过是梦中的缘故。
顾霄城像哄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安抚斐乐乐的后背,斐乐乐脸埋在顾霄城怀里,心里又酸了一下,终于哭出声来。
发泄过后斐乐乐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敢抬头看顾霄城,可他手心里还攥着顾霄城的衣摆,顾霄城看着好笑,却没再捉弄他。
顾霄城说:“我再给你弄个冷毛巾敷敷眼睛。”
斐乐乐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谢谢。”
他看着顾霄城的背影,心里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这么放心地在顾霄城面前哭得这么狼狈。
斐乐乐拍拍脸颊,他倒不担心顾霄城把他的糗样说给别人,顾霄城不是那样的人。斐乐乐只是有些惊讶自己的举动,就算是在原来的世界,他也不曾在家人面前哭成这个样子的。
顾霄城把毛巾递给斐乐乐,然后便克制规矩地站在床边,没靠过来。
斐乐乐洗漱妥当后,两人才准备吃饭。早饭有些凉了,斐乐乐有些歉疚,顾霄城摆摆手,“热一下就好。”
顾霄城隔着家居服能清晰地感知到斐乐乐控制不住的颤抖和隐忍的哽咽,顾霄城的心也像是被拉车着一般,他略微支起上半身,以免自己压着斐乐乐。
斐乐乐还以为他要离开,哭得更狠了,顾霄城安抚地摩挲斐乐乐的后脑勺,“我不走。”
顾霄城坐起来,把斐乐乐拉到自己怀里,又把被子围上。
两人靠在床头,顾霄城说:“哭吧,哭出声来,不要忍着。”
顾霄城没问他为什么哭,左右不过是梦中的缘故。
顾霄城像哄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安抚斐乐乐的后背,斐乐乐脸埋在顾霄城怀里,心里又酸了一下,终于哭出声来。
发泄过后斐乐乐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敢抬头看顾霄城,可他手心里还攥着顾霄城的衣摆,顾霄城看着好笑,却没再捉弄他。
顾霄城说:“我再给你弄个热毛巾敷敷眼睛。”
斐乐乐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谢谢。”
他看着顾霄城的背影,心里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这么放心地在顾霄城面前哭得这么狼狈。
斐乐乐拍拍脸颊,他倒不担心顾霄城把他的糗样说给别人,顾霄城不是那样的人。斐乐乐只是有些惊讶自己的举动,就算是在原来的世界,他也不曾在家人面前哭成这个样子的。
顾霄城把毛巾递给斐乐乐,然后便克制规矩地站在床边,没靠过来。
斐乐乐洗漱妥当后,两人才准备吃饭。早饭有些凉了,斐乐乐有些歉疚,顾霄城摆摆手,宽慰道:“热一下就好。”
都收拾妥当后,顾霄城问斐乐乐,“可以说说你梦到什么了吗?”
他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意思,但顾霄城冥冥之中觉得,斐乐乐的这次梦魇可能跟这个时空的变数有关。
斐乐乐点头,“我也正要和你说呢,我想一下,脑子有点乱。”
-
斐乐乐和顾霄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这里差不多是类似于平行世界的地方。
之所以说是类似,因为在这个时空,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与之前世界同样的人。
“梦里的东西不是很清楚,但我却能很清楚地感知到恐惧,很多画面都是模糊的,像是总有白光闪过,一片一片的。”
斐乐乐回忆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难受了多久,我就只知道在梦里哭,我特别想醒过来,可是做不到,我越挣扎越难受,后来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像是看到了好多只腓腓,他们都死了,流了很多血,毛都被染成红色,他们蜷成一团,我想走过去,但是不行,我的脚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斐乐乐想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他盘腿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拿着一旁的薄毯给自己盖上了,好像这样就能汲取到温暖。
斐乐乐继续说:“后来那些腓腓就不见了,我喊了好几声,他们没回来,也没有别人回应我。之后你就把我叫醒了。”
“谢谢你啊,顾霄城,我那会儿可难受了。谢谢你让我放心地哭了。”斐乐乐对上顾霄城的眼睛,真心道:“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没法那么快地从梦魇里走出来,就算是自己醒过来了,可能也会很不安。”
斐乐乐哭肿了的眼睛还没彻底恢复,这会儿说话也像带着水汽,“当时我一睁眼就看到你,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