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
姬容皱了皱眉,难道顾白衣想跟着她混进空山?
她终于大彻大悟了,原来女主不是来杀她的,而是来……走剧情的。
姬容记得游戏后期确实有一条主线,好像和菩提门有关。
但那条主线的终极任务是拿到赤霄剑,可白玉霜既然已经在一年前盗了赤霄剑,顾白衣为何还要到空山来?
除非……
白玉霜没拿到那把剑,一切还是要按剧情走。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姬容隐隐觉得不管剧情怎么发展,但结局还是会走向既定的轨迹。
可是,凭什么。
她还不信了,自己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玩不过策划?
所以姬容决定不能再这么小心翼翼了,她要放飞自我,誓死跟策划抗争到底。
也就在她立下雄心壮志时,微凉的异物却滑入了她的口腔。
似乎是一根手指。
姬容:???
什么操作,这种行为能过审吗?
顾白衣见姬容久久不答,于是便笑了笑,掰开她的嘴,探了一指进去。
那根指如花枝般修长又冰凉,进入的领域却十分温暖,湿软又缠绵,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枝叶。
花枝擦过紧闭的齿,轻轻地碰擦、打着转。随后她使力撬开,向更深处蔓延,席卷绞缠着最原始的温热和柔软。
不同于姬容平日里所展现出的冷漠,那块地方却很暖,犹如丹枫簇成一团,艰难地拥着入侵的枝叶。
顾白衣漫不经心地动作着,看着姬容蹙起眉,生涩地与她共舞。
片刻后,她抽离开那片领域,牵出了几缕透明的银丝。
那些银色的丝线,挂在微张的红唇上,平添几分旖旎之色。
顾白衣欣赏着姬容怔愣无措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愉悦。
愉悦是因为,姬容这副模样,只有她一人能看见。
早在顾白衣伸出指之前,她便筑起了一道屏障,隔绝了谢白和无厌的视线,所以此时他们是看不见任何情况的。
另一边,无厌已经目瞪口呆了。
因为她上一刻还被姬容抱在怀中,下一刻便被术法转移到了桌子上。
而且桌子旁边还站着谢白。
她看向罩住软塌的那道屏障,心中无限悲伤。
今天她就是没人要的流浪宠物。
谢白笑眯眯地看着无厌,竖起指放在唇畔,说:“嘘,你家主人正在忙呢。”
无厌理都不想理谢白。
她幽怨地趴在桌子上等了好久,才等到顾白衣卸下屏障。
屏障消失后,她却更加目瞪口呆了。
顾白衣在笑什么?
主人又在抬手擦什么?
姬容此时正皱着眉,用力擦拭着嘴唇。
其实她不仅想擦嘴,而且还想漱口,因为她的口腔也不干净了。
妈的顾白衣,随随便便就把手放进别人嘴里,你礼貌吗?
顾白衣看着面前人抬起手,皱眉擦嘴的模样,只觉口干舌燥,险些有点把持不住。
从前她以为姬容清寒如梅,却不知梅花被尘俗弄脏后,染上媚态的样子才是一绝。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很想咬一咬姬容的唇。
却不想姬容擦拭干净嘴唇后,提起清河剑,对着她就是一劈。
顾白衣侧身一避,她能躲开剑招,却没躲过清河剑的剑锋。
剑尖划过她的侧脸,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姬容再度执起剑,对着顾白衣又是一砍。
这次顾白衣却并不打算躲闪了,她看着停在自己面门上的剑锋,脸上含着笑,一边抬手擦拭着血迹,一边问:“师姐,你中了‘不疑’。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这一剑,你敢砍下去吗?”
姬容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
如果不是被规则限制了,老娘开局就毙了你。
然而此时此刻,姬容其实已经不怕违反规则了,因为她恨不得自己原地爆炸毁灭,早点超度、早日投胎。
反正怎么样都比跟疯批共处一室好。
但她如今提着剑,望着顾白衣,不知为何,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想了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因为她没有把顾白衣当成纸片人了。
姬容想,顾白衣虽然是游戏里的角色,但她也会疼,也会哭,也很变态。
而且很会拆cp。
她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反正,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确实下不去手杀顾白衣。
算了,那就再活几天吧,横竖也不亏。
姬容看着顾白衣的眼睛,缓缓地放下了清河剑。
放下剑后,她感觉自己进入了反派倦怠期,急需放飞自我,找回自信。
不然她迟早得被这傻/逼游戏给气死。
于是姬容在顾白衣戏谑的目光下,走近几步,微笑着对她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以为我怕死?”
“我之所以不杀你,不过是因为不想罢了。”
顾白衣愣住了。
不想……杀她?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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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大腿
随后顾白衣轻轻地笑了, 问道:“为何不想?”
其实姬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确实不想杀顾白衣。
她想起在原主的记忆里,那个跪在裁决司大殿的女子。
玉砖很冷, 顾白衣跪在上面,微微扬起头, 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望着她。
那种眼神到底是什么呢?
姬容想了许久, 也不太能想得出原因。
但当她看见女子蜷缩在冰凉的砖石上,捂着满手的鲜血时, 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的抽痛。
就好像剑锋也刺破了她的丹田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很疼。
姬容在那一刻共情了顾白衣。
所以她流了泪,为了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子。
……那个傻白甜。
此时此刻,姬容看着面前的顾白衣, 女主的眼睛是黑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黑的,把这个人扔在水缸里浸一下, 估计都能泡出一缸深不见底的墨水。
共情黑化疯批女主,她怕是吃饱了撑的,嫌自己活得太长吧。
所以姬容很淡然, 也很诚实地答道:“不知。”
因为她确实不知道。
顾白衣听完姬容的话, 却笑了笑, 说道:“无妨,师姐。”
“因为即便你说了, 我也未必会信。如此,不如不说。”
然而心魔却入侵了她的识海, 如同鬼魅般低语道:“如果姬容说了, 你真的不会信么?”
“不会。”
“啧, 蠢货。那条发带你烧了多少次,你都不记得了吗?”
顾白衣没有说话。
半晌,她含着笑,轻声对心魔说:“滚。”
她此刻怒极,一时不察竟把这话从嘴里说了出来。
待到顾白衣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因为姬容已经面无表情地滚到一边了。
顾白衣:“……”
她深吸一口气。
心魔害我。
而听到“滚”字的姬容,十分识趣地滚到了一旁,没有再说一句话。
实际上她开心极了,巴不得滚得远远的,离疯批顾白衣越远越好。
姬容滚到一边后,抱着狐狸,努力地回想着跟菩提门有关的剧情。
所以她自然就没有发现,那个叫她滚开的人,此时正紧攥着剑穗,险些将丝线都扯了下来。
太讨厌了。
心魔太讨厌了。
顾白衣幽幽地看着缠在手指上的丝线,心想,迟早有一天,她要把心魔杀掉。
也就在二人各怀心思时,飞天轿落地,稳当地停在了空山。
姬容正欲掀开帷帘走出去,却被顾白衣拦住了。
她淡淡地看着顾白衣,等着她说出下文。
顾白衣本想给姬容解释,其实方才那句话并非她的本意,但她转念一想,自己为何要解释?
她皱了皱眉,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师姐,你待会儿最好不要说错话,不然……”
“不然你会离我离得远远的,然后我就会中毒而死,对么?”
顾白衣:“……”
随后她佯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道:“师姐明白就好。”
啧,老娘可是专业npc,怎么会说错话。
再说了,死就死吧,老娘现在已经不怕死了。
被质疑反派业务能力的姬容十分冷漠,直接无视了顾白衣脸上怎么看怎么变态的笑容,掀开帷帘便走了出去。
顾白衣立在原地愣了半晌,总觉得她是不是对姬容太仁慈了,所以后者才会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
不过,嚣张也挺好,这样才有趣。
她笑了笑,旋即掀开帘子,跟了上去。
谢白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他摸了摸鼻子,总有一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如果这是话本,那他一定是那种无关紧要的配角吧。
被两人遗忘的一人一狐,此时面面相觑,十分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另一边,僧人站在轿前微笑,等待着姬容下轿。他等了半晌,也没见姬容下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正欲传音至飞天轿中,却见姬容缓步下了轿。
于是僧人笑了笑,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请随贫僧往这边走……”
话还没说完,只见轿子里伸出了一只手。
五指白皙修长,如同新抽的枝桠,轻轻掀开了帷帘。
僧人说不出话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衣着朴素,腰间配有一把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剑,眉目清隽,垂眸时却略显凉薄。
此时女子正站在姬容身边,笑着对他说:“在下是小姐的贴身护卫,敢请大师父法号?”
僧人回过神来,面上仍保持着微笑,双手合十,答道:“善哉善哉,贫僧法号常慧。”
顾白衣很有礼貌地作揖,颔首说道:“小女子见过常慧大师。”
常慧回道:“阿弥陀佛,施主莫要折煞贫僧。贫僧不过是菩提门中的一粒微尘罢了,当不起,当不起。”
他面容和蔼,颇为和善地对顾白衣说着话。
姬容心想,好家伙。
女主真是社交达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履历给交代了,而且还把常慧夸得挺开心。
老牛逼了。
顾白衣面上含笑,正欲答话,却不想谢白也从轿子里走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无厌。
僧人的脸色变了变。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轿子里凭空变出了两位施主?
僧人看着同样身着黑衣的谢白,不由得问道:“不知这位施主是……”
“是我的护卫。”
姬容很淡定地接过了僧人的话。
考虑到谢白勉强还算个男人,她一个踏月境的仙女,带着这么个毫无用处的大男人当贴身护卫,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于是她想了想,补充道:“不贴身的那种。”
常慧:“……”
顾白衣:“……”
谢白:“……”
常慧看着谢白周身不着调的模样,怀疑这个人究竟能起到什么保护作用。
谁知谢白听完话后,竟大言不惭地顺着姬容的话说了下去。
只见他双手抱成拳,正气凛然地说:“小的虽然不是小姐的贴身护卫,但也会尽心尽力保护小姐!”
当然,他断裂的手指上还缠了一圈纱布,正在渗着血。
姬容眼皮直跳,总觉得谢白这个傻/逼是故意的。
她试图用面无表情来掩饰尴尬,于是淡淡地说:“嗯。”
幸好常慧觉得,既然谢白和顾白衣是从姬容的轿子里走出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便未曾多想。
他步上一级石阶,正欲将三人引入菩提门,却见佛寺的大门自己就开了。
常慧有些惊讶,怎么怪事全在今日出现了?
他顺着大门的空隙,往里面望去。
朱漆的门后,立了一个人。
因得云烟缭绕,且逆光,不大能瞧见那人的模样,只能看见那人正伸出手,做出推开木门的动作。
整个门敞开后,姬容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个人。
那人满头墨发仅用一根木钗挽起,面容清秀,看样子应当是个少年。
少年身着布衣,背着一柄桃木剑,缓缓地步下石阶。
他的脚步很快,顷刻间便走出了云雾,站在了众人眼前。
此时姬容才惊奇地发现,那人不是少年……竟是名女子。
女子穿着普通,背后的那柄桃木剑更是平平无奇。
她站在那里,长身而立的姿态像是空山随处可见的九里香,淡而懒散地开在缓坡上,算不得秀丽,也添不了任何亮色。
但她的眼睛却十分好看,好似冷月寒星,闪着亮光。
姬容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顾白衣看着女子,眯了眯眼。
她可以肯定自己见过这个人,不过具体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