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云深记得之前看过自己的银行账户,差不多也有这么多钱。
“伯母,我给你十五个亿,不要多管闲事。”
“你……”
半晌后,她蓦地笑了。“你太天真了。”
陆云深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从那天后,明奕果然没有来找过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甚至最后把他拉黑了。
陆云深开始慌了,如果明奕听他妈的话,最后的一点好感度永远也上不去。
种种迹象表明,明奕喜欢打lol,而且喜欢和他开黑。
陆云深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
一个小时后,微博热搜榜。
1陆云深直播打lol “爆”
第一次当着全网几千万人打游戏,陆云深紧张到不能自已,他的真实段位毕竟只是个小铂金,操作失误被弹幕狂喷。
带节奏的弹幕看着太烦,他直接关了弹幕闷头打游戏,直露个脸,不开麦也不说话。
可即便如此,一连几天,热度依然降不下来。
明奕按时上班,认真工作,下班到家保持着良好的健身习惯,总能在集团股东大会上交出让人满意的答卷,事业蒸蒸日上。
六月底,GWG夏季赛夺得冠军,并在随后的全球总决赛中拿到四强的好成绩,天瑞集团借机继续向电子竞技行业大踏步进军。
时间一天天过去,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到陆云深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主播。
开播几个月,收入相当可观,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该跟他妈说“不要多管闲事,给你二十个亿”。
肖沁不知不觉入职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来,她凭借着过硬的工作技能,处理总裁身边的事情得心应手。
虽然她老板不近人情,但绝不苛刻,对她对集团每一个员工都赏罚分明。
又到了下班时间,肖沁犹豫着要不要把明天的事情放在今天一起处理了,陪她的总裁加加班。
抬头看着玻璃墙后的男人,还在电脑前认真工作,聚精会神一丝不苟。
肖沁不禁感叹,自律的人太可怕了,她大大的佩服好吗。
总裁不愧是总裁,将来她一定要成为他这样的人,做一个优秀的职场丽人。
肖沁正准备收回目光时,突然愣了片刻,她刚刚好像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明奕背后玻璃的反光,此时正映出他电脑屏幕里斑斓的图像。
肖沁目光凝固住了。
那似乎不是报表,是……游戏!
她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这事关她的信仰,她必须得去亲自确认一下。
女秘书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端来一杯咖啡,温柔地说:“明总,您的咖啡。”
明奕微微抬头,指尖却不着痕迹地触碰键盘,迅速切屏。
肖沁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的瞬间一撇,屏幕里还是报表?!
怎么回事!
晚上九点半,天瑞总部大楼,已经不剩多少加班的员工了。
明奕独自一人乘电梯来到顶层大平台,这里视野极好,整个S市可以一览无余。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横放手机,点开了刚刚一直在看的直播画面。
陆云深直播已经做得风生水起,他今天找了个实力强劲的颜值主播连麦开黑,直播效果拉满。
陆云深偶尔出现失误,主播耐心提醒指点。
直播间里一片“磕到了”。
明奕抖了抖烟蒂。
很快,连麦的两个主播话题不止局限于游戏。
约定了下次再一起玩的时间,甚至交换了微信。
半个小时后,超跑的轰鸣响彻整个S市。
陆云深使用锤石正带了一波大节奏打赢了龙团,己方队伍高歌猛进,他突然听见了巨大的撞门声。
随即,一道漆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强行拉进一个怀抱中,他将他抵在电竞椅上,狂吻铺天盖地而来。
弹幕满屏问号。
有眼尖的观众率先认出来,那个男人……竟然是明奕!
似乎是感受到了几千万人目光的注视,明奕随手将摄像头堆倒在地,其余动作没有半分停顿迟疑。
陆云深处于蒙圈的状态,对方力气太大,他全然失去了抵抗,直到觉察到有坚固的东西穿越重重阻碍,登堂入室。
他听见脑海里“叮”地一声。
【RRR:好感度100/100,恭喜宿主大大通关《吻我别喷我》(≧?≦)/】
【RRR:宿主大大,任务已完成,你现在可以离开这个身体,开启下一个世界哦⊙?⊙!】
【陆云深:(顿了顿)虽然但是……还是先做完吧……】
【RRR:(咽口水声)好的】
静谧的夜。
汹涌波涛终有归于平静那一刻,明奕精疲力竭地伏在他身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陆云深轻轻吻在他额头。
【陆云深:我们走吧】
【RRR:叮!正在执行指令——】
第二天,和煦的光穿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
陆云深睁开眼睛,觉得头痛欲裂,他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荒唐的梦。
梦境渐渐清晰,他梦见自己在国剧盛典拿了奖,参演了好几部年度大戏,网络上好评如潮。还有……他居然梦见和明奕那个喷子一起玩游戏!
我呸!
太他妈恶心了!
离谱,就你妈离谱。
记得前不久才和他在微博上对喷了,真他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陆云深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酸痛。
他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这么折腾。
这时,卫生间传来了动静。
有人?
常年独居的陆云深立刻警觉起来。
下一秒,明奕下半身裹着浴巾从浴室堂而皇之走出来,微笑看着他:“老婆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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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1
——它还会长出来的——
元启三年,冬。
【叮!场景切换成功——】
陆云深缓缓睁开眼睛,身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眼前一个古装扮相、太监模样的人正愤怒地挥舞着长鞭,朝自己腰上狠抽。
“哎哟哎哟!”陆云深疼得满地打滚。
“柳总管,您就放过陆云深吧,他刚入宫净身不久,还不懂宫里的规矩。”一个白净的小太监替他求情道。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宫里的规矩说过多少次了,半点马虎不得……”
柳元才指着一个个小太监怒斥,“马上就到贵妃娘娘的生辰了,你们要是再捅娄子,准保你们人头落地!”
随后,柳总管一溜小碎步走了。
两个小太监赶紧上来扶陆云深,他忍着身上剧痛爬起来,突然用力将他们推开。
来不及梳理前因后果,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净……身??
陆云深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和疼痛,一路飞奔到无人的树后。
他颤颤巍巍地脱下裤子……
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类似废墟的景象,原本应该高昂的雄鸡连同鸡冠和头颅一同被削掉。
【RRR:欢迎宿主大大来到《睡君侧》,系统RRR竭诚为您服务\(^ ^)/】
陆云深心脏骤停。
这次……我他妈的穿成太监了!
【陆云深:我的小鸡鸡……】
【RRR:宿主大大,这本是宫斗权谋小说,剧情需要你的身份是小太监,没事的啦(,,?ω?,,)】
【陆云深:没事你个头!】
陆云深扶住树,双腿发软,已经站不住了。
让我攻略男人,我认了。让我身世凄惨,我也认了。让我拿反派的剧本,我他妈也认了。
这次竟然把我做男人的权利都剥夺了!
【RRR:宿主大大,只要你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它还会长出来的(^_^)】
【陆云深:那不一样好不好╥﹏╥】
【RRR:宿主大大,你还记得你自己常说的一句话吗?司马迁受宫刑,还能写出千古流传的《史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割其鸡鸡。】
【陆云深:呜呜呜你根本就不懂,这是男人的尊严,男人的骄傲!我求求你了呜呜呜,你把它给我接上!】
【陆云深:我不能没有小鸡鸡,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RRR:……】
夜里,陆云深绝望地躺在大通铺上。
下身早就已经没有痛觉,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泪水止不住地淌过脸颊,浸透了枕头。
泪水哭干后,眼里只有无尽的恨意。
等老子复活回到现实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把喻泊舟那狗东西摁在床上打一顿,呸,地上!
竟然把阳刚之气爆表的他写成了小太监?
操!
他的手不自觉放在那个位置,回忆与它的朝朝暮暮,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千万种情绪在脑海中翻涌,意识一点点失去,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昨天的种种不适有了一定的缓解。
其实接上也不现实,他现在只是个刚入宫的小太监,要是被发现净身没净干净,小命都保不住。
当务之急还是先通关,回到现实世界。
【陆云深:快把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发给我】
【RRR:宿主大大,这是最后一个世界,自由度也最高的,没有特定的任务,宿主大大唯一的任务是,活下来。】
活下来?
陆云深皱起眉头。
关于后宫斗争的影视剧他虽然没仔细看过,但听说过后宫深似海,不是谁给谁下毒,就是谁背叛谁,那些段位低的小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他刚好就属于这一类。
在这深宫中,活下来就是最难的任务。
陆云深翻身下床,决定好好研究一番。
【陆云深:那现在是哪个朝代?】
【RRR:这是小说作者架空的历史,大概以现实世界的宋朝为蓝本。】
看来还是得研究小说原着。
虽然因为他的出现,会改变小说的剧情走向,但大致的故事框架和人物设定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趁着天色尚早,大通铺上别的太监都还没睁眼,陆云深找了根板凳坐下,细细读了读原着。
他穿到的这个小太监陆云深,父母双亡,惨遭宫刑,进宫已经二月有余。三月规训之期还未结束,所以暂时还未分配去处。
三百年前,赵炎立国号为“楚”。
三百年后,大楚朝堂局势错综复杂,后宫之中更是风谲云诡。
当朝天子名赵衡珞,是先帝第九子,原封晋王。因其母身份低微,一直寄放在皇后膝下教养。
先帝子嗣众多,皇子们明争暗斗,最后竟是这位一没权势二没恩宠的皇子登了大位。
赵衡珞登基后改元元启,如今是元启三年,而他不过是弱冠之年。
宫中流传着一条秘辛,楚天子赵衡珞是出了名的荒淫无度,百无禁忌。
据说每天都要安排一个妙龄少女或……少男侍寝,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夜都不能断。
看到这里,陆云深只觉得隐隐肾疼。
【陆云深:天天如此,这……身体吃得消吗?】
【RRR:可是宿主大大,吃不吃得消这好像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哦?】
【陆云深:尼玛你嘲讽我!\(‘0?)/】
【RRR:(偷笑)我不是故意的】
【陆云深:小说我现在基本上掌握了,你有没有什么金手指之类可以分享给我的。】
【RRR:呃……宿主大大,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最近有人跟快穿局反应我和你的沟通太多了,影响观感,所以在这个世界中,RRR会暂时下线,只保留系统的基础功能。】
【陆云深:(捂脸)听她们的】
生活不易,太监叹气,陆云深在宫城里待了不过几天就深深体会到了。
太阳未出之时就要打扫庭院,吃过泔水味的早点,就要开始学习宫里的各项规矩。
各路牛鬼蛇神轮番规训,你方唱罢我登场,稍有差池就是打手心,一天的规训要到入夜之时才结束。
每日规训结束,他躺在十几人的大通铺上,一身骨头就像散了架,倒头就能呼呼大睡。
但身体的折磨还是其次,没想到这小小的太监堆里也是蝇营狗苟,勾心斗角。
谁把领头的太监哄好了,谁就是这里的人上人,而银子就是唯一的硬通货,别的都不好使。
而陆云深不可谓不惨,原本就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吃了上顿没下顿。
叔父一家收养他,见他身子羸弱,干不了什么活,长得倒是白白净净。
留在家里只是个累赘,便在他十六岁这年,把他送进宫里,卖了几个钱。
别的小太监进宫时,多少身上都是带了银两的。家里人知道,要想在这宫里混下去,混出头,使些银子打点、铺路是必不可少的。
只有陆云深一人进宫时两手空空,无牵无挂。
因为身上一文不名,柳总管和其他的领事太监,处处看陆云深不顺眼,想着法儿地折磨他。
不是嫌他走起路来不够轻便,就是骂他说话不够尖声细气。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正是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破茶碗,就被柳总管打了个半死。
陆云深总在夜里安慰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不忍则把祸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