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能不能攻一次[穿越重生]——BY:青色羽翼

作者:青色羽翼  录入:02-28

  “先生有所不知,那庙里供的不是神像,是个邪魔。”老人家道。
  “哦?”应无愁忙端起瓢喝水,防止老人注意到他的容貌与神像极为相似。
  好在老人眼睛有些花了,继续道:“听我父亲说,五十年前,镇里出现个妖邪,将镇里的年轻人迷得神魂颠倒。镇长便找来高人,建庙雕神像,镇住那邪祟。
  “谁知道那神像的容貌在变,只是变得很慢很慢,一开始大家看不出来,四十年过去,有老人发现神像样貌变得,大家便渐渐不敢去庙里上香了。
  “没了香火,庙里的和尚也跑了。只剩下岑家小子在打扫,又过几年,岑家小子也不见了,大概是死了吧。”
  “岑家小子?”应无愁问道。
  “岑家捡来的孩子,十八年前,就在庙外的那棵枫树下面,躺着一个被冻僵的婴儿,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当天正是落霜的季节,红色的枫叶上结了一层白霜,孩子身上盖满了这样的叶子。
  “庙里的和尚捡起这孩子,见人还没死,便救了下来。
  “岑家多年无子,便找到住持,领养了这个孩子。
  “他的名字是住持取的,不像别人那种张二狗李富贵的名字,还挺文雅的。
  “叫……岑霜落。”
  “咔嚓”一声,“宁承影”抡起斧头用力劈下,木柴裂开,斧子也裂成两半。
  应无愁看着他,见“宁承影”神色阴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回想的事情。
  “宁承影”走上前来,对老人说:“不好意思,弄坏了你家的斧头。”
  他在桌子上放下一块碎银子当做赔偿,对应无愁说:“师父,我们走吧。”
  应无愁却道:“不急,你弄坏了人家的斧子,怎么能用钱砸人,应当去买一把新的赔偿才是。”
  他拿起银子,放在“宁承影”掌心,打发他出去买斧子。
  “宁承影”踌躇片刻,盯着老人家,似乎非常不愿老人继续讲述关于那间庙的事情。
  “还不快去?”应无愁道。
  “宁承影”捏了下拳头,闷声不吭地走出去,竟乖乖去买斧头了。
  直至此时,应无愁终于确信,假宁承影对他并无恶意,还十分想在他心中树立起一个好印象。
  而且从他方才的反应来看……
  应无愁嘴角翘起,对老人家说:“可以给我讲讲这个岑霜落的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应无愁:我总觉得他在勾引我,顺从我,对我好,勾引我摸他的头。
  岑霜落:……
 

第5章 身世
  这是一个颇为俗套,却又十分悲伤的故事。
  被领养后,岑家一开始对岑霜落视如己出,也没有告诉他的身份。
  就这样一直养到了八岁,岑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岑霜落的存在便十分尴尬了。
  他在家中的待遇一落千丈,还在一次争吵中被告知身世,自此之后,岑家对这孩子更差了。
  岑家几次把他送回庙中,想退掉这个孩子。
  可这哪是说退就能退的,尤其这时寺庙香火越来越少,也没有余力收养一个半大的孩子,只能给他口吃的。
  八岁的岑霜落就这样成为寺庙的杂工,每天打扫寺庙,擦拭雕像。
  半大的孩子变得心事重重,经常望着那棵枫树发呆,也时常对着神像自言自语。
  继续这么干下去,说不定有朝一日,住持会把他收为弟子,为他剃度。
  偏偏神像的变化已经瞒不住了,镇里人视神像为邪魔,寺庙里的和尚撑不住连夜跑了,自然也不会带上岑霜落。
  八岁以后,岑霜落一直睡在佛堂的角落里,这样住了几年后,有一天早晨醒来,寺庙内外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既然要跑,家当自然不会留下,寺庙里只剩下一些不适合带走的米面。
  岑霜落无家可归,只能继续留在庙中,靠着仅剩的食物度日,继续擦拭神像。
  可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了几天。
  岑家的小弟病了,家里人求医无果,忽然听到那个养子还在寺庙供奉邪魔的消息。
  他们认为是岑霜落害了孩子,拿着棍棒便冲到寺庙中。
  岑霜落被打瘸,正殿被打得七零八落,神像也从中间裂开。
  第二天一早,有人看到岑霜落一瘸一拐地离开这座小镇,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他走之前,神像的变化还不算大。然而在岑霜落离开四年间,那神像的容貌变得越来越离谱。一开始还有流浪汉在寺庙中留宿,后来再也没人敢进入庙中,那里便彻底荒废了。
  应无愁听老人家讲完这个故事,面无表情地喝了口冷水。
  他知道神像为什么在这短短四年间,比前面五十年的变化还大。
  鳞甲虽为神物,但也不是随便改变石块形状的,否则他在修真界藏了七块鳞甲,岂不是到处都是他的脸。
  主要还是这里的居民把玉石雕刻成神像,又日日夜夜祭拜,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上面。
  过多的情感寄托让本没有生命的鳞甲渐渐“活”了起来,神像也随着鳞甲的“活”慢慢改变相貌。
  但这种“活”,是依附于百姓的信仰的。
  应无愁已经断开和鳞甲的联系,他残留在鳞甲上的神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
  若是百姓对神像的信仰一如既往,这份寄托就会抹杀应无愁的神念,神像的样子也会按照百姓的想法变得越来越神圣。
  偏偏寺庙香火越来越少,日渐富庶的镇民们也不再来祭拜。
  已经“活”过来的鳞甲失去镇民的情感寄托,又需要情感使它继续“活”下去,便开始凝练应无愁的神念。
  当最后一个照看神像的岑霜落也离开后,神像就飞快地彻底变成了应无愁的样子。
  幸好那里已经成为禁地,很少有人进去,没人知道神像的样子与应无愁相同。否则方才在酒馆内,就该有人来火烧应无愁了。
  得回去把神像的头部毁掉,否则他在这个镇里就要变成邪魔了。
  这时“宁承影”已经买了新斧头回来,他看起来心情十分差,闷声不吭地劈着木柴。
  他年轻力壮,又有法力,没过一会便把老人家的柴全劈完了。
  “承影,过来喝口水。”应无愁把水瓢放在“宁承影”面前。
  老人家见家里的活全部干完了,连声称谢。
  “这是应该做的,”应无愁对“宁承影”道,“承影,喝完水我们就走吧。”
  “宁承影”放下水瓢,跟着应无愁离开。
  “带为师回寺庙。”应无愁道。
  “宁承影”扶着他回到寺庙,两人来到那个与应无愁越来越像的神像前。
  “承影,这神像已被镇民视为邪祟,偏偏它与为师极为相似,你把它毁了吧,免得将来闹出误会。”应无愁道。
  “宁承影”神情一滞,露出不舍不愿的表情。
  他蹲下身,认真地用袖子擦拭神像,动作娴熟,像是做过无数次一般。
  对神像的熟悉和眷恋,看到枫树时复杂的神情,听到“岑霜落”这个名字时的事态,通过这种种反应,应无愁已经基本确定,假宁承影便是岑霜落。
  身份确定了,疑问却更多了。
  听老人家讲述,岑霜落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就算十四岁那年被高人收养,也不可能在短短四年间,成为一个金丹期大圆满的修者。
  即便是靠吸收他人功力修炼的邪道修者,也需要时间来炼化抢来的功力。受身体限制,人不可能承受得了如此庞大的功力。就算得到了前人传承,以醍醐灌顶之术注入真元,也需要以药石温养几年,养到身体可以承受才能施展术法。
  短短四年,从无根基的普通人变为金丹大圆满,几乎是绝无可能的。
  至少以应无愁了解的修真界心法,做不到这一点。
  他还能毫无破绽地变成宁承影,且对应无愁有不同寻常的顺从……
  岑霜落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承影,怎么还不出手?”应无愁问道。
  岑霜落张了张嘴,他实在没办法毁了这陪伴自己六年的神像。
  他看看神像,又瞧瞧应无愁,忽然想到一个借口。
  “师父,这神像与你太像了,徒儿不忍下手,总有一种对师父不敬的感觉。”岑霜落道。
  “说的也是,为师看不到神像的样子,忘了这件事,倒是为难你了。”应无愁并未责怪岑霜落。
  他摸索着来到神像前面,长袖盖在上面,那半截神像便飞入应无愁的袖里乾坤中。
  “为师先把神像收起来,日后再做打算吧。”应无愁说。
  岑霜落若有所思地看着应无愁的袖子,似乎在想该如何把这半截神像弄到手。
  “承影,为师乏了,需要调息片刻,你去外面护法。”应无愁有事要做,支开岑霜落。
  岑霜落熟练地从正殿的暗柜中找出一个破旧的蒲团,脱下外衣,盖在蒲团上,对应无愁说:“师尊,坐这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出寺庙,站在外面的枫树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走后,应无愁坐在蒲团上,微微叹气。
  他初见岑霜落,以为这人扒了宁承影的皮,是个居心叵测的人。当时应无愁心中暗喜,心想他一定要收岑霜落为徒,哪怕他刚刚是发誓不再收徒了。
  谁知岑霜落竟是个看起来尊师重道的乖孩子,这让应无愁十分丧气,这么好的孩子不该成为他的徒弟。
  这时,憋了许久的玉简终于忍不住了,释放出惨淡的绿光。
  【正在分析重要场景……】
  【场景:伪师徒相见】
  【人物:岑霜落、应无愁】
  【岑霜落:假扮宁承影接近应无愁,动机不明。】
  【应无愁:收徒未果。(受不健全的师徒关系影响,应无愁对师徒身份有所误解,他似乎将师徒与狱卒和囚犯的关系画上了等号。根据数据库分析,应无愁这种认知错乱的表现,是一种精神疾病,所以,应无愁是一个变……)】
  字还没打完,应无愁便从袖子里取出玉简和神像。
  他抓住玉简的那一刻,括号内的字迹立刻消失。
  “使用扫描功能,我要知道另外半块神像的下落。”应无愁命令道。


第6章 花束
  故地重游,勾起了岑霜落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回忆,他坐下树下,任由枫叶飘落在身上。
  他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假扮宁承影让他十分疲惫。
  幸好应无愁眼盲,省了他很多麻烦。
  即使如此,岑霜落也已经精疲力尽。
  就算应无愁不准备打坐调息,岑霜落也想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
  他望着落在膝上的叶子,脑海中闪过应无愁的容貌风姿,不知为何长长叹了口气。
  想着想着,岑霜落竟是靠着树干沉沉睡去,不知不觉陷入梦境中。
  梦里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他从一个漆黑坚固狭窄的房屋中爬出来,嗅到一股甘甜的味道。
  他觉得很饿,奋力跑向那闻起来很香很香的味道,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又短又小,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像壁虎一般在草丛里爬。
  好在他似乎天生就会爬,爬动的速度极快,很快来到食物面前。
  梦里的他没有烦恼,只有吃饱的快乐。
  那片竹林非常安全,没有人和他抢食物,他吃得肚皮圆滚滚的,仰天躺在柔软的草垫上睡着了。
  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长大了一点,开始探索周围的环境。
  一开始,他胆子很小,只敢在竹林内爬动,见到几条小蛇还会躲起来。
  后来他发现那些蛇更害怕他,而且没办法靠近他居住的地方,不会抢他的食物,甚至会找来一些食物送给他。
  不过他不喜欢小蛇们送来的虫子、青蛙一类的食物,他喜欢闻起来甜甜的东西,便大着胆子走出竹林,来到一片花海中。
  岑霜落自出生开始就只见过绿色,一下子看到那么多绚丽的色彩,他十分幸福,在花丛中来回打滚,在草藤上蹭背上有些发痒的鳞片,还跟着蜜蜂找到它们的蜂巢,偷吃到一些花蜜。
  蜜蜂用毒针蛰他,他的鳞片很厚,不怕被攻击。但眼睛和鼻孔很弱,蜜蜂太多他也害怕,就跳到水潭中躲避蜂群的攻击。
  他可以自由地在水下呼吸,水潭中的锦鲤也会找来一些轻甜的水草给他吃。
  他在那个像仙境一样的山谷中玩得很开心,胆子也越来越大,跑动的范围越来越广,终于发现了一个小茅屋。
  他透过窗子看到,一个人躺在茅屋上,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衣襟敞开,露出大片肌肤。
  第一次看到那个人,岑霜落下意识地躲了起来,他的心“呯呯”跳个不停,身体也开始发热,让他不得不在水潭里趴了一整晚,发烫的鳞片才慢慢凉下来。
  他在谷内接触的是小蛇、小鱼,这些同样有鳞片的生灵对他又敬又爱,和他玩得很好,他也觉得有鳞片的生灵才是同类,没有和蜜蜂青蛙虫子做朋友的兴趣。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没有鳞片的生灵很好看。
  岑霜落躲了两天,还是很想去见那个人,便用脑袋顶开门,悄悄爬了进去。
  那个人安静地睡着,侧颜俊美非凡,岑霜落不由看呆了。
  那之后,岑霜落每天都会去看茅屋看一眼那个人有没有醒,却从未见到他睁开眼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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