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仁恭想到的根本不是这点小恩小惠,沈氏那么大一块蛋糕,他想咬上一口。
当晚回去怎样胖揍了沈诚森一顿不提,沈仁恭又开始琢磨起怎么才能分蛋糕的事情,然后就想到了沈清雅身上。
“你说沈清雅知不知道当初她是被我那大哥大嫂当做童养媳买回来的。”沈仁恭眯缝着眼睛,“沈氏如今这么大的产业,能做沈氏的少奶奶我不相信有人不心动?”
沈小婶嫉妒道:“那个死丫头也就是命好,你想怎么办?”
“同她合作。”沈仁恭道:“沈诚润以为我这个长辈就啥也不是了吗?如果由我出面作证,就说当初他父母早就给他定下沈清雅这门婚事,他能怎么办?沈家的长辈就我一个,他不认也得认。
沈清雅但凡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选择同我合作,她跟沈诚润在那狗棚子里住的时候,同吃同睡,就说身子给沈诚润早就看过了,沈诚润就算迫于舆论压力也得娶她。”
“这事肯定能成。”沈小婶道:“沈清雅又不是傻的,他们那些女学生读书读的精明着呢,都想嫁给有钱人,现在整个乌虚市谁还能比沈诚润更有钱。
当沈诚润姐姐有什么好,至多出嫁的时候多给她一点点嫁妆,之后沈家的财产就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做沈家当家主母就不同了,沈家的家产都是她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可是一辈子都花不尽的。”
沈仁恭这么想着就真找上沈清雅,这次他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高高在上,仿佛拿捏住了沈清雅什么了不得的把柄。
“当初我哥和我嫂子买你回来是想你给沈诚润做童养媳这事你知道吧?”沈仁恭倨傲道。
这事沈清雅知道,她被买到沈家不算小了,有些事情可能具体怎么回事弄不明白,但朦朦胧胧也有了概念。
比如那会儿沈家日子只还算过得去,沈家夫妻买下逃荒路过的沈清雅就是想给儿子买个童养媳。
只不过后来沈诚润读书有出息了,沈家夫妻觉得沈清雅配不上他们儿子,这事就再没提过,只当做沈清雅是个养女。
沈清雅不动声色,只道“不知道。”
沈仁恭嗤笑声,“无所谓,你真不知道也好假不知道也好,我现在只告诉你,你想它变成现实它就能。”
“你什么意思?”沈清雅皱眉。
沈小婶发出短促的讥笑,“别装了,沈氏少奶奶的位置谁不动心,你不动心?
不说旁的,现在你出入都有车坐,你要是真嫁人了,还能坐起小汽车,还能住豪宅?”
沈小婶虽然不知道沈家住在哪里,但想象也知道肯定是特别气派的豪宅。
这次沈仁恭没斥责妻子,“你只要听话,和我联手沈氏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你嫁人能拿到几个嫁妆,不如直接做沈氏的当家主母,万千金银随你享用。
而这一切只要我一句话,只要我咬死了你和沈诚润从小就定了亲的,到时候你再说你们住在狗棚子里那会儿你和沈诚润就躺在一张床上睡了,沈诚润百口莫辩。
只要他还想要沈氏的名声就得娶你,你当了沈氏的少奶奶只要给沈诚润生下儿子就稳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二人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清雅肯定会心动,没想到沈清雅面上平静得过分。
还挺能装,沈仁恭想。
“我觉得小叔可能搞错一件事,那就是我当诚润的姐姐远比当他的妻子有利可图。”
“什么?”沈仁恭看傻子一样看沈清雅。
“你们不知道吗?”沈清雅笑了,“芊芊玉指美甲铺子是我开的,意思就是背后的东家是我。还有甲油胶厂和烫发棒如今也是我名下的,前几日诚润刚过户给我。
对了,让我想想,还有我们现在住的你们口中的豪宅也是我名下的。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高兴了,一句话就能把诚润和诚然扫地出门。”
望着沈仁恭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沈清雅笑容越来越大,“你说我有这么多厂子为什么去讨嫌。
我现在是诚润的姐姐,有那段相互扶持的艰难岁月,以诚润的为人少不了我的好处。
若我非不知趣凑上去当什么少奶奶,诚润不高兴,假意娶我,回头同我登报离婚,我一文钱都拿不到,我图什么呢。
为什么不用这份情谊,安安分分当个姐姐,手中攥着这么大的家底,什么少爷公子找不到,有诚润给我当靠山,找谁不得对我供祖宗一样。
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祖宗不当,非要当丫鬟一样的童养媳?”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沈仁恭不敢相信,“沈诚润他疯了,他怎么会把那么大的产业分给你。”
“他没疯。诚润只是重感情,他记得我当年为了给他治病差点去给人做小,所以把我当亲姐姐。愿意在这风雨飘摇的年代里给我一份自由生活的底气,你不是他,所以你永远都不了解他。”
沈清雅翘起嘴角,带着恶意轻声笑道:“所以,小叔后悔了吗?但凡你当初对诚润好上那么一些,那么你现在手里说不得也好几个厂子,汽车豪宅都有了。
可惜了,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有钱难买早知道。”
这二人永远不会懂亲情间的弥足珍贵,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人和人之间不是只有利益,还有情感。
沈清雅同沈诚润兄弟二人的感情不管有没有那份血缘羁绊,经过那段艰苦岁月的磨砺与相互扶持都早就变成了真正兄妹之间的亲情。
如果不是沈仁恭今日跳出来提醒,沈清雅自己都要忘记,她并不是沈诚润的亲姐姐了。
他们不是想跟她谈利益让她心动吗,那她沈清雅也不跟他们讲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亲情,就跟他们谈利益让他们死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7章
沈仁恭同沈小婶一脸梦幻的离开, 直到回到家中都不敢相信那沈清雅手中竟然握着那么大一笔资产。
沈小婶喃喃道:“沈诚润是个傻子吗?那些多的产业说给出去就给出去了,他疯了?”
“就算给诚然都行,那是他的亲弟弟, 可是沈清雅是个什么东西, 同他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赔钱货,他既然把那么多产业送给她?还不如给你,你还是他小叔!”
“行了,闭嘴吧, 别说了。”沈仁恭怒道:“当初要不是你整日在我耳根子底下念叨什么不能帮不能帮,沈诚润怎会那么恨我们家,宁愿把东西给沈清雅那个外人都不给我们。他这不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
沈小婶想反驳, 可是望着沈仁恭青怒交加的脸色到底没敢吱声。
这件事情沈清雅很快就告知了沈诚润, 换成以前她还觉得不好说,现在眼界开阔后并不觉得这事是什么大事,说起来半分尴尬都没有。
最后沈清雅还表示道:“诚润,我就是你亲姐姐,我不会受人挑拨,你放心。待你有了喜欢的姑娘可以带回来给我看,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
挂断电话,沈诚润一脸郁闷, “叶懿, 我怎么听着我姐的话好像很嫌弃我, 似怕我赖上她。”
沈诚润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捧着镜子照了照,“我长的也不赖啊, 还有钱, 我姐那么唯恐避之不及干什么。”
叶懿眸色暗沉, “怎么难倒你对你姐有什么想法?”
“没,绝对没,我可不搞乱伦,你别说了,我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沈诚润揉了揉胳膊上露出来的皮肤,“我现在算是知道我姐为什么会那么嫌弃我了,这种感觉实在是惊悚,太骇人了。”
“叶懿,今晚你要拍着我入睡,不然我怕我做噩梦。”
“好。”叶懿应道。
晚上沈诚润躺在床上阖眼正要睡觉,身侧之人忽然翻身伸出手轻轻拍在沈诚润身上。
“你在干嘛?”沈诚润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
“不是你让我拍你入睡的吗?”叶懿无辜道。
沈诚润哼声,“那你好好拍。”
“好。”叶懿声音含笑,夜色掩映下,没人看见他的眉眼是怎样的温柔如水。
冬雪一日日落下,大地银装素裹,整个乌虚市成了一座冰城,人们出入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滑倒摔一个腚蹲。
放了寒假,沈诚润除了出去办理公事就窝在叶宅。
叶家已经对多出来的另一位小主家习以为常,就算将近年关,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还是沈清雅往叶家打了电话,“你过年和叶懿在哪边过?”
“在咱们家。”沈诚润昏昏欲睡的大脑清醒了些许,“叶懿先去大帅府吃饭,吃完饭就回咱家守岁。”
“那你哪日回来?”
“过年那天吧,正好叶懿把我送到家,他就去大帅府了。”
“我知道。”沈清雅道:“大帅府往年都什么时候吃饺子,你问问叶懿,时间若是赶得回来,咱们可以推迟一点,等他回来再一起吃午夜那顿团圆饺子。”
沈诚润便推了推叶懿,问道:“我姐问你午夜的团圆饺子等你一起吃,你赶得回来吗?”
“可以。”叶懿眸色微闪,应得又急又快。
沈诚润只是奇怪地看他眼,就对沈清雅道:“叶懿能赶回来。”
“那行,我知道了。”沈清雅干脆利落挂断电话,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沈诚润呆呆举着电话,“我姐以前还会墨迹几句我不着家,现在都不说了。”
叶懿眸色中就流淌起轻轻浅浅的笑意。
“算了,我姐可能想开了,孩子大了,总是要飞走的。”沈诚润翻个身,让暖融融的太阳晒着他的小屁股,继续睡回笼觉。
叶懿就坐在书桌后处理文件,冬日的暖阳给二人披上一层柔和的暖色,是那么的温馨而和谐。
到了过年这天,整个乌虚市很早就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大帅府更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叶懿把沈诚润送回沈家再去大帅时频频走神,往年只是例行公事,今年却恨不能时间一转瞬就到了吃过年夜饭的时间。
大帅夫人同大帅都发现了叶懿的异常,实在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大帅夫人戏谑道:“怎么了,小七,这是有喜欢的人在家里等你?”
本是一句玩笑话,然而却没等到叶懿的否认,竟似默认了,大帅和大帅夫人默默对视眼。
大帅夫人就笑道:“这是好事,怎么不带来让我和你姨夫看看,你放心,只要你喜欢就成,我和你姨夫绝对不会为难人。”
“再等等吧。”叶懿这次竟然开口了,提起喜欢之人,不仅神色柔和,就连眉眼都温柔了,“现在还不行。”
“那是哪家的姑娘?”大帅夫人又笑问。
“不是姑娘,是沈诚润。”叶懿从未想过瞒着任何人,他喜欢之人,不需要藏着掖着,他要让天下之人都知道,那是他的爱人。
大帅夫人正在喝茶的手一顿,再次看向大帅的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骇然和震惊之色。
大帅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开口。
“是沈氏有限公司总经理沈诚润?”
“对。”叶懿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大帅夫人忍不住张嘴要说什么,被大帅抬手制止,“你喜欢就好,养在身边能逗你开心就行。”
“大帅,诚润他不是个玩物。”叶懿第一次在大帅面前表现出不郁之色,“我若能有幸与他在一起,必将好好待他,永远忠诚于他。”
大帅夫人手中的茶杯早就放下,神色满满不赞同,满肚子的话要讲。
少帅却在此时阻止父母出声,对叶懿道:“既然有人等着,小七你快回去赴约吧,这也是你们相识的第一个新年,想必对你们二人也有不同的意义。”
“多谢。”叶懿竟是真的站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大帅夫人就瞪着儿子,“你不阻止就算了,怎么还放小七去找那个人。早先小七带他出入宴会我就觉得不对劲,小七那么冷清的一个人,从未见过他对谁那么上心过,怎么好端端的就有了那样要好的一个朋友?
果然是那个沈诚润不安好心,一开始接近小七就别有目的。”
大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当初克鲁斯医生走之前就告诉过我小七同那个沈诚润关系不简单,我想着小七养个玩物罢了,这么多年他性子冷清,养就养了,权当做是解闷,结果现在瞅着倒是认真了的。”
大帅夫人道:“不行,不能让那个沈诚润就这么把小七引上歪路,大帅你得想个法子。”
大帅思索道:“小七确实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了,让我想想,我手下哪些姑娘与他相配,若是有合适的男孩子也行,先找一个给他,别再让他对那个沈诚润继续那么上心。”
“父亲,如果你不想小七同咱们离心,我劝你就不要那么做。”少帅道。
大帅浓眉倒竖,“一个沈诚润罢了,还能让小七跟我们离心。”
大帅夫人也道:“不过以色惑人,小七就是新鲜几天而已。”
“若仅是新鲜几天,父亲母亲又何必在意?”少帅反问道:“左右不过新鲜劲过了,小七就不喜欢了。到时候沈诚润没任何意义,咱们何必出手惹小七不快?
反之如果小七真上了心呢!”
少帅定定看着他的父母,“父亲母亲都知道小七的性子,别看平时他最是清冷不过,可同时他的性子也最是决绝不过。
如果他真上了心,这辈子就对这么一个人第一次入了心,父亲母亲就冒然出手招惹,以小七的性子当真会同咱家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