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被HE了[穿书][穿越重生]——BY:千里落花风

作者:千里落花风  录入:04-19

  红烛帐影,这煜煜火光里,寂静共同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容霜至却半分旖旎情思都无,听着顾流风的话,心里冒出一股没由来的凉意,可看到顾流风的委屈样子,又觉得心热。
  容霜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到了他,活像只遇到了危险的兔子,仓促往里挪着,拽着自己身上不怎么能蔽体的白纱,还是下意识道:“你是开玩笑的。我从未期待过你,你做的一切,好与坏,为了谁,又与我何干?不过,青昭宗弟子,就该死吗?你为我做了多余的事,我自然心领你的情,可也不是你趁火打劫的理由。欺负好人,好玩吗?”
  清冷的声音,像是一阵风,在这撕不开的结界里掷地有声。像是一把尖利的斧子一般,劈开那个让人迷惘痛苦又绝望的记忆,让人猛地清醒。
  “欺负别人不好玩,欺负你好玩。”顾流风突然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深吸了口气。再一抬眼便收敛起了方才那危险的气息,成了容霜至熟悉的儒雅样子。说话间便已经将储物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慢条斯理道:“我做的多余的事,与别人确实并不相干。我也是开玩笑的,开始吧。”
  瞬间,那旖旎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带走了那让容霜至毛骨悚然的危险,像是从没来过一般。
  “哦。”容霜至愣了愣,没再出声。有些不相信,就这样就无疾而终了。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才动?快点,时间有限。”一旁的顾流风却真的回复了过来。不理会他的纠结,走在桌旁,从储物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有条不紊地一字排开。这才挽了挽袖摆,跟他道:“过来,把你身上的二两纱脱掉。”
  “????”啥玩意????
  “方才我说的真的是认真的,你莫要觉得我是在欲擒故纵。”容霜至脸上有一瞬间的菜色,拧着眉严正解释道:“我与你做的是生意,不是□□交易。”
  顾流风:“。。。。。”
  “而且,虽然我灵脉被你封了,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可你若是真的用强,在这个时候我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鸡飞蛋打,反正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拉上你。”
  顾流风:“。。。。。”
  “不过,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如此。”容霜至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过直白,似乎有些过了。万一顾流风真得被刺激得发神经,那死在这里未免也太不体面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知道你从遇上我开始便开始对我大献殷勤,可见对我也有意思。可你也该知道,我对你毫无他想,强扭的瓜不甜,即便是想,也该从长计议,总不能霸王硬上弓。”
  容霜至终于意识到如今自己身上那捉襟见肘的白纱也极为珍贵,揪着那薄薄的一层,缩在床上,简直窘迫极了。一双眼睛一个劲儿地眨巴,这才后知后觉,怎么就忘记了防住顾流风。这人严肃的时候,严峻冷锐的眼睛似乎是冰棱一般,哪怕在调笑着,也没有半分的放松,似乎在那不苟言笑的身体里藏着个随时都会跑出来的野兽,只等着咬住人的喉咙。果然,太过于信任别人就容易阴沟里翻船。不怕真小人,就怕顾流风这样文质彬彬的伪君子。
  “说完了吗?”顾流风面色却连变都没变,手里拿了跟白玉笔,直等他说完才聊聊道:“你在这里无一物傍身,我是寻了好久,才想到在你身上画一些阵法备你不时之需。不过若你觉得身上的纱比我给你布的杀阵有用,也尽可以就靠着这层白纱。”
  说罢。便作势要将笔收起来,抬步离开。
  “啊,是这样啊。”容霜至眼睛一亮,知道顾流风真的变了回来。忙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顾流风,急急道:“脱,我这就脱。我就说,咱们俩有什么见外的?你怎么会占我便宜?我为你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连衣服都没剩二两,外面豺狼虎豹遍地都是,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你也知道门外豺狼虎豹遍地都是?”顾流风斯文笑笑,看着容霜至那大开的白纱后,玉瓷似的肌肤纹理线条流畅又漂亮,却连连着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淡然道:“过了今日,你就更危险了,莫要做多余的事情。否则。。。”
  顾流风顿了顿,白玉笔突然蘸着滴粘稠的水落在容霜至身上,轻轻道:“我身边有一个影子,三十年前他在此地沾上了魔气,从此,为了不让自己入魔,便只能时不时将周身经脉的血流尽换掉。”
  “换句话说,你若是再在这里中了招,死得可比以前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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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流风将那无色透明的水在容霜至涂了一道又一道,果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待到收了笔的时候已然天之将明了,后院里的一只小鸡精实在按捺不住,收敛着嗓子偷偷叫了两声,随即便被人像是掐住了命运的咽喉一般没有动静了。
  容霜至等到顾流风说好了之后才敢起身,只望了自己身上那仍旧光洁如玉的样子,颇为质疑这清水一样的东西的有效性。
  “我花了三个大乘期修士去猎杀白泽,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个人,得到的白泽精血全涂在了你的身上,莫要不识好歹。”顾流风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先他一步说道。
  “一会儿你吃一颗可以给你身上落上痕迹的药丸。等我背过去,不用看你了再吃,免得辣我的眼睛。”
  “过了今日,你就是他们眼中的摇钱树和香饽饽。为了套住我,他们只能将你收了。你只需要护好自己别吃亏,其他的事,他们自己会帮你办的。”
  “哦。”容霜至点点头,来不及沾沾自喜自己的身价可是配得上两个半大乘期修士的命。突然想到了今日香娘要将自己藏起来的事情,悚然问顾流风道:“他们会帮我办什么?”
  “你已然进来不短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顾流风笑望着他道。”风情阁在这冥夜城不知道伫立了多少年,这些年,明里暗里折在这里的魔界修士可不少。这里铁打的炉鼎,流水的修士。你既然帮他们揽上了我这么个大顾客,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帮你做一个合格的长命的炉鼎。”
  “话虽这么说,我若是真的成了炉鼎怎么办?”容霜至心里有些不妙地喃喃问道。心道到底谁会觉得这个人会对别人好的?明明是一副冷血无情,淡漠到极致的资本主义嘴脸。这人明明知道,这风情阁里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将自己送了进来。
  “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了?”顾流风还是转过了身来,突然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能为我搏命的人遍地都是,能进来替我探听消息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你以为我为何偏偏要你混进来脱光卖笑?”
  “还不是因为你天生八字纯阴,是个天生的炉鼎命?还早早地中了魔尸毒,即便被他们再害一次,也不会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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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情阁的日子,因着顾流风替他大笔豪掷金钱而变得单调又无聊。
  即便醒的早,容霜至也拖到日头高起才出了门,咽下了顾流风走前为他准备的药,身上便出现了一身的青红交加的样子,格外惹眼。
  “呸,小贱人捷足先登,竟然惹得那位贵客给了够包他一百年的钱。”
  “大意了,看着纯良无害,没有动手前谁看得出来他是这么个心浪手黑的东西?”
  “行了行了,咱们酸有什么办法?香娘娘拿着钱笑得合不拢嘴,日后还不是会把他当香饽饽供着。”
  “那又如何?昨日半夜魔尊来了,听到那位客官办事去了,点点头就走了。一点气都没生。那可是咱们的魔尊啊,如此给那位恩客面子,我就不信,那么大来头的恩客,会只看得上他?”
  “人类年老色衰不过旦夕之间,这小贱人蹦跶不了多久。”“。。。。。。”
  容霜至招摇一路,便听了一路对他又酸又嫉妒的辱骂。心里倒是毫无波澜反而将脖子伸得更长,将那明显的痕迹暴露得更多。
  就是喜欢看着别人生气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你倒是有能耐。”香娘早就等在了门旁,看到容霜至晃荡过来的样子眉头一皱,却还是吸了口气,冷声道:“我风情阁不单是卖笑的声色场所,所出的炉鼎皆堪百用。但凡来的,便没有不说好的,而你?”
  香娘细望着他,甩给了他一个白眼,在袖子里垫了垫今早上顾流风随手打赏的一件异宝,还是挤出来了丝笑容。“虽然基础不行,可命好啊。过几日你来我这里,我就算是堆,也得给你堆出修为来。”
  “是吗,那就谢过香娘娘了。”说是谢,却连弯身都没有,将个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小人得志样演到了极致。
  气得香娘紧捏着绣帕,回到了自己屋里,不耐烦问道:“那边怎么还没消息?什么时候才能给他种上毒,让他落到我手里?我现在多看一眼这小妖精就呕得慌!多好的皮,我却不能把他撕下来用!”
  “那边已经知道咱们用个干净的人类钓上了条大鱼,生怕迟则生变,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您别急。”屋里的管事将香娘的郁燥看在眼底,将她扶在贵妃榻上,替她揉了揉额角,垂眸安慰道。
  过了片刻还是迟疑问道:“不过是个小小人类,即便奇货可居,待到那位来了,咱们也能够应付。让我担心的是,那位贵客。。。。”
  “怎么?”香娘睁开了眼睛,不解问道:“魔尊引荐来的你也怀疑他的身份?”
  “倒不是怀疑他的身份,而是目的。”那位管事,一边给她揉着肩膀,一边循循善诱问道:“这样的大能,什么没见过?何至于见到一个这般货色的就走不动道?香娘娘,您可要仔细些,莫要在阴沟里翻了船。”
  “你是说。”香娘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他喃喃道:“他是来找茬的。”
  管事:“只怕不仅仅是找茬这么简单。香娘娘,咱们做的生意,惹下的各路神仙人可不少。”
  “那又如何?”香娘淡淡道:“这些年,折损在咱们这小小风情阁的不在少数。只要入了我风情阁的门,想要干什么,还能由他吗?”
  “可偏偏,他迷上的是咱们还没来得及动手的人。”管事望了眼香娘,静静道:“希望不要出事。”
  “不然,他们就只能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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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流风近日来得格外得勤一些,每每来了,不消说便是直奔他的住处。也赖于他实在大方,容霜至一个入行不过几天的小菜鸡,能够在这风情楼里独领风骚,力压众人独占得一间临窗的卧房。
  只是这房子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住的,可怜容霜至日日在顾流风关门开始就得扯着嗓子叫,一叫就是一宿,每每等努力到了清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偏那位还一副皱着眉的欲,求不满的样子,气得容霜至的其他同行背地里恨不得给他扎多少个小人。要不是容霜至顶着个小作精的身份,稍微有个头疼脑热地就呼天抢地搅得大家不得安宁,只怕那想迫害他的人能把他生生踩没了。
  倒也不是没有想要公明正大截胡的,只是在顾流风把一个平地摔到他身上的一个小魔修直接扯成两半烧成灰后,再也没有了想要来碰瓷的人。
  “这两天注意些。”夜里努力的日子过了好几天,顾流风终于跟容霜至叮嘱道。
  “怎么,这才短短几日,客官已经厌倦奴了?”容霜至捂着脸,装作泫然欲泣的样子,两只眼睛却是隔着自己漏出来的手缝看风景。
  他这间屋子临窗,每每顾流风来的时候,便得以开点缝透透气,只今日站在容霜至窗下的人倒是难得。
  那人面色很冷,长发用一根玉簪束起,身上穿着云纹白袍,若是仔细看,能看到腰间系了一个白净剔透的小杯子。该是惯用剑的手此刻紧紧握着,仰着头,直给容霜至看到那冰凉似有杀意的流彩眼睛。
  “怪不得客官不愿与奴温存了。原来真是心尖儿上的人来了。”容霜至看到人便来了精神,索性一屁股坐在窗口,一手拢住顾流风的脖子,将他往窗口带。
  “别闹。”顾流风只往下瞥了一眼就知道容霜至心里是什么坏水,倒没说什么,似乎没看到一般,将容霜至那露出来的白嫩嫩的玉臂收在袖子里。“是他们要对你动手了。”
  “所以,便连着您的帮手也到了?”容霜至多少也是个知道后续剧情的人,听了不免吃吃一笑,还是感叹道:“我的那位师兄倒真是对你情深几许,简直对你予取予求。客官,人家愿意只身来这里为你赴险,你拿什么来还人家?”
  “我素来童叟无欺,亏待不了你,也自然亏待不了他。”
  “是吗?”容霜至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道:“那您可得将那一碗水端得平一些。”
  容霜至再往下瞥的时候江雪寒已经不在了,街上熙熙攘攘,却连方才的一丝痕迹都无。顾流风小心惯了,只要来这里便会布上结界,容霜至估摸着江雪寒只怕连声音都没听到。不过即便听到了估计也不会醒悟,早已为一人,苦往久矣,他们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心死。
  。。。。。。
  “小容,你跟我来。”又过了一日,香娘连个招呼都没打,便直冲进容霜至的房里将他拉了起来。
  “哎呦,香娘娘,恩客刚走,奴连睡都没睡一会儿,您怎么就来打扰了。”容霜至打了哈欠,撑着小巧的脸,懒洋洋望着她,刚想再说几句,便看到香娘那得意到几近扭曲的脸,气息一窒,便不敢言语了。
  风情阁里红锦地衣,丝竹阵阵,不少宾客早就酣玩起来,连怀里抱着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震天的热闹遮不住这内里的诡异,容霜至朝下不知道沿着一条长廊走了多久都没见香娘停下,只见耳边自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终是按捺不住,嘤咛一声,瑟瑟问道:“香娘娘,这里是哪里呀?你要带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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