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穿,季屿多了几分局促。
吴樾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我把包间门开着?”
最终,季屿还是跟吴樾一起进了包间。
“你想先听我介绍节目,还是你先自我介绍下?”吴樾很健谈,态度也和善,见季屿坐那有些拘谨,递给他一杯甜牛奶。
季屿接过:“谢谢。”
《以你之名》的节目介绍,他来之前在网上看过。
多少有点感兴趣,但碍于是黎苍介绍的,他没想走这个后门,现在对方的人都见到了,季屿也确实想深入了解下。
求人办事,没有让人主动的道理。
“我叫季屿,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以后想从艺。唱歌、跳舞、乐器都会一点……”季屿按照节目选拔条件,认真介绍自己。
吴樾认真听着,还举了杯酒跟他碰了碰。
跟以前的试镜不同,这是季屿第一次用文字自我介绍,他有点紧张,喝了一口甜牛奶缓解。
吴樾仿若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低头操作手机。
吴樾:[你这小朋友防备心不行,两分钟不到把自己卖了个干净,连牛奶都入口了。]
“嗯。”吴樾收起手机,笑得真诚,“听上去条件蛮适合的,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家人能同意你参加选秀节目吗?”
说完,他又举杯跟季屿碰了碰。
季屿也有点顾忌,父母那边反正对“他”放养,哪怕他现在辍学也没事,但爷爷那边可能有些难办。
季屿将那点烦闷兑着牛奶喝了下去:“我会跟家人好好商量的。”
“那我跟你介绍下我们节目?”吴樾试探。
季屿点头。
他发现手里这杯甜牛奶还蛮好喝的,除了浓郁的牛奶味,有点清新的橙子味,跟记忆中某个味道稍稍有些重合。
一时间他又记不起,于是又喝了一口。
一口,一口,又一口……
“我们节目呢,准备选100个少年……”吴樾才刚开了个头,旁边的季屿就一头栽倒下去。
吴樾眼疾手快挡了一下,让季屿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避免额头直接碰撞在大理石茶几上。
做完这些,他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是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自己来接?”
对方不知道回复了句什么,吴樾笑笑:“护这么紧?”
“我说,你这小朋友这么好骗,王成都能搞定的事,非叫我回来一趟干嘛?我还忙着给你找季氏那几个老家伙的秘密呢。
看样子,还真是护得紧。”不等对方发声,他又笑着自问自答。
对方挂了。
吴樾闲得无事,扫了眼身旁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季屿,“啧”了一声,感慨道,“成年没有?郁迟这个禽兽!”
片刻,包间门被打开,挺拔矜贵的男人进来。
季屿已经迷糊了。
他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那人的气息挺熟悉的。
但他此刻脑子很混沌,眼睛也睁不开。
“季屿。”
不多时,他听到有人喊他。
冷冰冰的,像是不高兴。
季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努力让眼睛睁了条缝,一张模糊但英俊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好像,还有一副眼镜。
“酒好喝吗?”那人问。
季屿“唔”了一声,本能纠正:“我只喝了牛奶。”
毫无戒备心!
季榆迟用脚关上了门,神情不悦地盯着怀里醉得一塌糊涂的人。
“牛奶很好喝。”季屿舔舔嘴唇,嘟嘟囔囔补了一句。
还贪嘴!
季榆迟轻嗤一声,冷声质问:“就这么喜欢被人欺负?!”
怀里的人没回应。
季榆迟将人丢在套房主卧的床上,动作并不温柔。
而后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
少年躺在床上很乖,没乱动。
半张脸窝在洁白的枕头里,脸颊至耳根,再到脖颈,延伸至校服里的锁骨,都泛着粉色。
跟他黑色的校服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冲击,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更显得柔软、诱人。
他嘴角还有点奶渍,看上去味道确实还行。
季榆迟的目光深了深。
他弯腰,抬手,用大拇指摁了一下季屿的唇角,将那一点奶渍蹭走了。
“唔……”
许是力气太大,季屿无意识地溢出一点声音。
软绵,勾人。
少年的唇瓣在他的□□下,更红了。
像是对他刚才触碰的回应,即便他不温柔,少年的回应却足够热情。
季榆迟闭了闭眼,转身欲走。
倏地,季榆迟感觉手腕一紧一热,是床上的少年攥住了他。
“学长……你别走……”少年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酒醉后的迷离,还有足以让季榆迟消气的筹码。
他道,“我不喜欢被人欺负,我是来找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真假少爷联姻了》[校园]感兴趣可预收~
南城两大商业巨头沈家和谢家,龙争虎斗多年,水火不容。
受家族影响,两家继承人沈子渊和谢寒年,十八年来视彼此为眼中钉、肉中刺。
沈子渊得了化学竞赛第一,那物理竞赛冠军必定属于谢寒年。
谢寒年在科技创新上拿了奖,那计算机编程项目的领头人必定是沈子渊。
就连打架斗殴逃课,两人也必须在伤病程度和时间长短上一争高下。
每每此时——
沈子渊会给谢寒年一个挑衅的眼神,顺带比个中指。
谢寒年则冷漠回视,连个正眼都吝啬给予。
直至某天,沈谢两家得知,他们的继承人在出生时抱错了。
沈家:这尼玛就很尴尬!
谢家: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事情已然发生,便只能接受。
但,必然没有让对家好过的道理!
于是,沈谢两家一合计——让沈子渊跟谢寒年联姻吧。
他家的儿子我已然培养优秀,我家儿子也要认祖归宗。
联姻,才是大家最好的归宿。
暴躁大佬沈子渊:就尼玛离谱!!!
清冷学神谢寒年:……人干事?!
终于,在漫长的磨合中,沈谢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沈谢两家:既然如此,孩子们也不用彼此折磨了,联姻就算了吧!
扭扭捏捏的沈子渊:其实,年年满可爱的。
别别扭扭的谢寒年:就……维持现状……也行。
暴躁学霸攻(沈子渊)VS清冷学神受(谢寒年)
第7章
季榆迟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下,细密的痛感传来。
他垂眸,扫了眼拉着他的那只手,白净漂亮。
明明没什么力气,此刻却紧紧牵住他,像是要维持这唯一的牵绊。
“找我干什么?”
他没转身,只是声音里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还有细微的轻颤。
“找你签字,不然妈妈会生气的。”床上的人语气弱弱的,像是害怕,又似烦恼。
想到那个女人,季榆迟已然柔和下来的眸光忽然间又凌冽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败在身后的人撒娇般地催促中。
因为那人晃了晃他的手,软软求他,“学长,拜托拜托。”
果然醉得不轻,都分不清前世今生了。
季榆迟闭了闭眼。
“我书包呢?!”
忽然,床上的人丢开他,挣扎着起身,语气焦急。
“在这。”季榆迟怕床上的醉鬼再掉下来,转身将床边的书包丢给他,看着他发酒疯。
季屿如获至宝一般抱着书包。
片刻,他拉开拉链,在里面一通乱掏。
季榆迟冷眼旁观,并不帮忙。
“咦,我试卷呢?”季屿喃喃。
嗡嗡声响,季榆迟进来两条信息。
吴樾:[老板,别说我服务不到位,我给你装了点好东西在小朋友的书包里。]
吴樾:[另外,友情提醒:小朋友虽然好,但你悠着点,毕竟手术还没做。]
季榆迟脸一黑,直接抢过季屿怀里的书包,语气冷冽:“找不到就算了!醒了就去洗澡!”
季屿眼见书包被拿走,呆滞又茫然地望着冷着脸的季榆迟。
片刻,他忽然耸了耸鼻子,哭了:“学长,你凶我,你还抢我书包!”
不愧是最年轻的影帝,眼泪说来就来。
看着泪水簌簌直落的季屿,季榆迟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没凶你,试卷我给你找,乖,去洗澡。”
“嗯。”见他态度转好,季屿乖乖点头,下床。
又像不放心季榆迟,盯着他嘟囔着强调:“一定要找到,要签字的。”
“知道了。”
季榆迟头疼,左手拎着书包,右手扶着哭包,进了浴室。
调好水温,确定不清醒的哭包有自理能力后,他出了浴室:“我在外面,有事喊我。”
“嗯。”里间的人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又扯着嗓子道,“试卷。”
“知道!”
立在浴室门口的季榆迟,直截了当将手中的书包掉了个。
哗啦一声,书包里的东西应声落下,铺了一地。
课本,笔袋、笔记本、草稿纸……
还有一盒安全.套和一瓶润滑剂。
季榆迟冷着脸将吴樾擅自给他准备的东西扔进垃圾桶,然后翻找起季屿心心念念的试卷。
夹在数学书里,他昨晚盯着季屿订正的得分三十五的试卷。
将其他东西分门别类理好装回去,季榆迟将试卷摆在旁边的柜子上。
不消片刻,里间的水声停了。
季榆迟转头——
浴室门开了,一股热气率先钻了出来,随后是裹着浴袍的少年。
他应该只是草草冲了个澡,头发和身体都没擦,此刻柔软的头发乖乖耸拉在头上,额头的刘海还在滴水,落在他被热水浸得越发红润的脸上。
浴袍不像校服穿得规整。
他腰间的带子根本没系好,只松松地缠绕了下,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
但精致的锁骨、白净的胸膛和又直又长的腿,此刻毫不保留地暴露在季榆迟的视线里。
冲击力十足。
“我的试卷呢?”
少年像是觉得勾引不够,此刻还用他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问得理直气壮。
季榆迟抬眸,绅士地将视线放在他那挂着水珠的睫毛上,轻嗤一声:“没找到。”
语毕,他转身就走。
季屿急了,追了上来。
“要你签字的。”他不依不饶,伸手拉他。
季榆迟灵敏避让,不看身后勾得他心魂震荡的人,语气暗哑凌冽:“没找到,签不了。”
拉扯间,两人又回到主卧床边。
“那你签在这。”少年语气坚定。
季榆迟微微蹙眉,心道我签哪?
怀着疑惑,他转身。
而后,他便看到少年一手攥着酒店放在床头柜上的笔,一手撩开了本就松散的浴袍,指了指自己的小腹:“签这!”
少年虽然看着纤弱,但身材却很漂亮。
平坦的小腹上没有赘肉,又不过分瘦弱,紧致白皙。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洗完澡根本没有穿内裤,此刻被撩起的浴袍已经遮不住他的身体。
季榆迟的余光扫见了他不该看的东西。
瞬间,季榆迟的热血和欲望在全身涌动冲撞,叫嚣着要冲碎他稀薄的理智。
“衣服穿好!”
季榆迟几乎是咬着牙发出的声音。
季屿却丝毫不察,将笔塞到季榆迟手里,振振有词:“我穿上你怎么签?”
季榆迟忍无可忍,用牙咬掉签字笔的笔帽,狠厉地吐掉,而后拉住少年狠狠往身前一带,愤愤点头:“行,我给你签!”
季屿并不觉得他动作粗暴,扬起笑容,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嗯。”
为了方便季榆迟操作,他还挺了挺小腹。
季榆迟闭了闭眼,快速在季屿紧致的小腹上画了两笔,随后胡乱将他的睡袍拢了拢:“好了,滚去睡觉!”
季屿却不满意,低头看了又看:“你签得不清楚。”
季榆迟气笑了:“我签得不清楚?”
“嗯!”
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酒精上头,季屿的眼里泛着迷离又氤氲的光。
在卧室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让他更添几分诱.惑。
他扯过季榆迟的手,往上扒拉他的衬衫西服。
季榆迟忍着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不动声色看着他。
终于,季屿费了很大劲把他的衬衫西装都撸到小臂处,露出了手腕。
“我签给你看。”季屿拉着他的手,取走他手里的笔,一笔一划很认真地在他的小臂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屿家世好,从小上过很多特长班,书法是其中一项。
都说字如其人。
哪怕是在身体上,“季屿”两个字也被他写得干净、端正、漂亮。
他自己似乎也很满意这个签名,笑着道:“你看,要像这样才清楚,才好看。”
季榆迟盯着面前明明不清醒,却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年。
心中的邪火去了大半。
他心道:是好看。
“好。”
季榆迟接过季屿手上的笔,学着他的样子,将他手腕上的睡袍袖子往上撸了撸,一笔一划在季屿的手臂上写了“郁迟”二字。
季屿盯着手臂上清楚的落款,终于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