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起驾朝阳宫?”外面副总管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没等李冥风说完。
谢宴马上打开瓶子,看着立马倒下去的李冥风,谢宴跑了过去,扶住了他的身体,对外面的人道,“皇上说他今晚朝务繁忙,就不过去了,你们都退下吧。”
对于谢宴的话,他们半点怀疑都没有,都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派人去朝阳宫说明情况。
而得知被放鸽子的薛平蕃强忍着微笑,对副总管说了一声谢谢,就塞给了他一个小荷包。
副总管拿在手里头,满意的掂量着荷包的重量,满意的笑了笑,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表情,在薛平蕃耳畔低语几句,才带着人离开。
另一头的朝秀宫,方素语在听到下人说的话,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看着朝阳宫的方向,心里的阴谋在渐渐的升起,一个贱人,也敢和她平起平坐,那也要看她,有没有命活着!
谢宴把昏迷的皇帝扶到了寝宫里,双眸冷冰冰的看着后面的两个小太监,“今日你们就都当做瞎了眼,要是哪天敢说出去,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想必两位还有家人吧?”
两个小太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想着真倒霉,今晚怎么就是他们守夜,好死不死碰见这种事,他们哆嗦着身体,跪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什么也没看见,请公公放心。”
听他们这一说,谢宴才让他们退了下去,只是在他威胁人的时候,没注意到怀里昏迷的人,眼皮动了动。
谢宴把人抬上龙床,他自己也爬了上去,坐在一旁,帮着皇帝脱衣服和鞋子,一边脱还一边碎碎念,“你怎么能去后宫能?女人有什么好呢?你要是再敢说去后宫,信不信,信不信,我就阉了你,让你和我一样……”
他白天不敢威胁人,也只能在李冥风昏迷的时候,威胁一下,毕竟他的身份就在哪!
等脱完身上复杂的古人衣服,谢宴才闲了下来,他趴在一旁,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抚摸着男人的脸。
这个世界的唐先生已经三十八,但还是长的好年轻,谢宴的手抚过那一双剑眉,再撩着他的发丝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
低低的笑出了声,他好喜欢唐先生啊,一点都不像让给其他人。
谢宴头凑近了些,低着他额头,亲密的吻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谢宴自顾自玩了一会,才睡了过去,完全忘了自己躺在什么地方,也敢睡过去。
在确认面前的太监真的睡着了后,李冥风睁开那双风雨欲来的眼睛,饱含杀意的看着胸膛上趴着的人。
他刚才会无缘无故的忽然昏迷,看来是这个小太监下的手,他想干嘛?
李冥风在昏迷没一会的时候,就醒了,只不过他一直装着昏迷,就是想看这小太监想干嘛,没想到的是,这小太监在轻薄自己!
想到这,他就觉得犯恶心,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也敢肖想他,活的不耐烦了吗?
正在睡梦中的谢宴并不知道李冥风心里的惊涛骇浪,他动了动身体,双手牢牢地抱着李冥风的上半身。
这让李冥风的杀意又多了几分,手就要控制不住的抜出床头挂的剑,刺入他的身体,让这龙床上,都染满了他的血。
谢宴这一觉醒来后,看了看床上,已经没有皇帝的影子了,他正心虚的要起身离开,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
“不知谢公公龙床睡的舒不舒服?”
谢宴“……”他敢说不舒服吗?
“参见皇上,奴才也不知咋了,昨晚扶皇上回去休息的时候,头一阵昏迷,这才……”
谢宴后面半句话没有多说,意思让他自行理会去,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可能理解不了,说白了,就是为了照顾你,我昏迷了才会不小心睡到你床上去,这不怪我。
旁边跟着皇帝的两个小太监闻言,头缩的更低,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李冥风看着谢宴,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来,还是朕的不是了?”
谢宴低头,“奴才不敢。”
李冥风看着他没有半点奴才样,也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心里一阵烦闷,随手就要抄起桌子旁的茶杯,向他砸过去。
谢宴一个没注意,被砸中了额头,破了皮,血从他额角慢慢渗出,他不可置信看着这个对他动手的男人。眼里委屈复杂愤怒通通都涌了上来。
旁边的两个小太监见此时,眼里都有着幸灾乐祸,只是身体却跪了下来,嘴里说着皇上息怒,心里想着千万可不要就这么息怒了。
李冥风也是一愣,他以为这个人半点奴才样都没有,应该也会躲开,没想到他居然不躲避,心里头忽然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谢宴嘴角勾起一个笑,对那两个太监道,“都给我退下去。”
皇帝在场,太监当然不可能只听他的话,他们看了一眼皇帝。
李冥风正想看他要干嘛,就点了点头。
谢宴在那两个小太监离去后,直直的跟李冥风对视着,已经没了先前那装模作样的奴才样,而是一脸高傲,又冷笑的看着李冥风。
敢家,暴他,还当真做了皇帝,就想上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谢宴拿了挂在床头的剑,走向李冥风。
李冥风皱了皱眉头,这人胆子不会这么大吧?想弑君?呵,正好,朕也想杀了他。
就这么想着,李冥风就要一掌朝谢宴拍过来,被他快速的躲过了,并且绕到他身后,直接狠恨的给了他一个飞踢。
谢宴再绕到前面来,又想来一脚,就被人抓住后背,整个人被按住,他愤怒的看向李冥风,动了动另一只没被他制住的手。
揪着李冥风的耳朵,把两个人的姿势给转了过来,立马就压在他身上,拿出绸带绑住了他的手,李冥风刚想抬脚踹谢宴后背。
第三十五章 暴君的小太监
就听见谢宴阴森森的声音说道,“你要是敢踹我,信不信,信不信我不要……不理你了。”他本来想说不要了你了,但是这句话还没说出来,他就感觉到心好闷,好难受。
李冥风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身上那人眼睛里的那一丝,想到了一个词,委屈,小太监在委屈吗?他都敢打皇帝了,还敢委屈什么,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他一个圣旨下去,就可以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太监拉出去砍了。
然而,李冥风最终还是下不去手,看了看小太监那衣裳半解的模样,心里的怒气又忽然生起,他这是这勾引谁?他一个太监,居然还想勾引人?
“不理我?那你说,你这副样子,还想勾引哪个野男人?”李冥风咬牙切齿道,想把他衣服给拉上一点,无奈手被捆绑着,动弹不得。
谢宴听他这么一说,撇了撇嘴,“我额头疼。”
他额头的伤口虽然不大,但也是会疼的。
李冥风愤怒的表情一顿,看向他额头,暴怒开口道,“那还不去给朕请太医。”
“不想去,反正是你打的。”谢宴半跪坐在他腰上,无所谓道,他就是想让男人心疼心疼。
李冥风看他这样,气就不打一出来,用内力挣脱绸缎,瞪着眼睛一把抓起谢宴,就往屋里头的龙床走去,还不忘大声对外面的小太监怒吼道,“小喜子,给朕叫一个太医过来,越快越好。”
谢宴被扔在龙床上,同样不爽的看向李冥风,这个世界一开始自己还打算装一下,现在看来没必要,再装,指不定得被他欺负。
“你给朕躺着,这是命令!”李冥风冷冷的说道。
谢宴抓着他的那金黄绸丝做成的袖子,“我要你陪着我一起躺。”
李冥风看着他的脸,犹豫了一下,就也躺了下来,手却紧张的摸了摸他的额角,那一句还疼吗?始终是说不出来。
而心里却是越来越多的暴躁,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太医在小喜子的禀告下,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以为皇帝这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结果一来就看到总管太监谢公公居然躺在龙床上,这可把他吓的直接匍匐在地。
“爱卿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先看看他怎么样了。李冥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意思就是要他快点,太医又怎么能知道皇帝的心思,双腿打颤的走近,问了谢宴情况,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额头,开了一点强身健体的药,长屁滚尿流的跑了。
这总管怕是日后,可能更加无法无天了,太医最后望了一眼皇帝的寝宫,唉声叹气道。
而朝中的大臣都在议论着今日皇帝怎么这么早退朝,就在刘大人想出来起奏的时候,还被皇帝一直瞪着,就像他再敢多说一句话,就准备人头落地吧。
这也才让他给憋了回去,众人都在猜测皇帝是因为什么事,急匆匆的下朝,而他们怎么猜,都不会想到,因为有个小太监睡在他的龙床上。
慈安宫,方素语一大早就过来给太后请安,只是他是皇帝的妃子,而太后和皇帝又没什么感情,对她也就是平平淡淡说了一句,日后不用常常来。
方素语听闻后,暗暗咬紧牙关,“母后,臣妾这不是想着皇上新封了薛妹妹嘛,昨日她侍寝肯定是累坏了,今日恐怕无法来跟母后请安,特意来个母后说明情况。”
太后一直都掌管着凤印,对于皇帝一直没有封皇后的决定,很是满意,若是封了皇后,那她又有什么理由拿着凤印不放,皇后掌管后宫,是从古至今的事,只是如今没有皇后罢了,而一个小小的贵妃,在她眼里,还掀不起什么风波。
而如今方素语这一副话,无疑在告诉她,皇帝亲封的薛家女儿,很得皇帝盛宠。
太后老脸一皱,不善的看向方素语,问道,“那薛贵妃住哪?”
“回太后,住的是离皇上最近的朝阳宫。”
方素语这句话,纯属就想引起太后对薛平蕃的不满,后宫虽大,可哪一个宫殿都不是离皇帝寝宫很远,就从来没有近这说法。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满那贱人居然住比她还要大的朝阳宫。
太后派人去请了薛平蕃过来,没一会,她就带着自己的婢女姗姗来迟。
太后一看,冷冷的哼了一声,摆足姿态,“薛贵妃莫不是没家教,没人教过你早晨要向哀家请安吗?”
其实这也不怪薛平蕃,只是在昨晚她就向人打听过了,太后喜静,不爱有人打扰,平日里,能不去请安就不用去。
而她又想着太后是皇上的亲娘,就想讨好太后,过些日子再来一场巧遇,也算是让太后知道宫里多了她这么一个贵妃。
没想到今日就被太后给训了,薛平蕃低垂着眉眼,不敢说出自己打探太后的事,只能受了太后的训话,再被罚抄经书。
在太后宫里出来后,薛平蕃看方素语那一脸得意样,就知道了是谁在给她下绊子,凶狠的目光就朝她看了过去,“方素语,你别得意,如今我也进了宫,你那个贵妃的位置还能不能一直在,咱们就走着瞧。”
说罢,在错过身子的时候,薛平蕃用肩膀很很的撞了她一下,带着众人潇潇洒洒的离开,不见半分在太后跟前的怯懦样。
她本是将军之女,从小就习武,身体素质什么的,也都比方素语好,人也高她差不多有半个头。
方素语被她撞的往她一退,差点跌倒在地上,好在身后的婢女及时扶住她。
“娘娘,您小心。”
方素语并没有因为薛平蕃的野蛮行为而生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浮出一抹计划得逞的笑。
太后在她们离开没过多久,就让人去熬了一碗补身体的汤,就朝皇帝的寝宫去了。
谢宴在帝王的怒目而视下,还是不肯喝那碗不知道有多苦的药,他就是被砸伤了一个额角,犯不着喝药。
只是李冥风小题大做,早知道这样,早先干嘛去?谢宴心里冷哼一声。
“你再不喝,就别怪朕强行给你灌下了。”李冥风忍无可忍说道。
谢宴眯眯眼,“你敢?”
还没等他们再说什么,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谢宴一愣,这太后来干嘛?他可记得剧情里的太后一般都不出现的,甚至在男人被他弟弟毒死的时候,太后都没说什么。
想到这,他就觉得他男人怎么每个世界都好可怜,不是父母不爱,就是父母早亡!
李冥风在听到太监的声音,凶悍的表情也是呆了一下,母后来干什么?“你在这里面,别让她知道里面有人。”
他说完,就放下手里的碗,走了出去。
李冥风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母后对待自己不亲近,他也不怪他母后就是啦,谁让他从小是父皇带大的,想到先皇,李冥风心情就好了不少。
连带着出去见太后,表情都还是微微笑着的,这让太后看的心里一惊,太像了,不笑的时候,都那么笑那个人,更何况是笑起来呢!
李冥风拱了拱手,“母后今日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他对谁都是自称朕的,这是先皇告诉他的,他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能让他的儿子对人自称我。
太后原想质问为什么直接给薛平蕃封贵妃的话到嘴边一变,她慈眉善目道,“哀家听说皇儿近日朝务繁忙,就想着给你送碗汤,补补身体。”
她向后面的婢女摆摆手,婢女恭敬的把汤送到李冥风语气。
“谢过母后,母后有心了。”李冥风接过香味浓郁的汤,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现在就喝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