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一分不差。
“把衣服脱了。”
“什么?”
祁乃钰本捧着一卷书细细读着,突然听到殷册的话,明显一愣。
殷册挑眉,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手指勾着祁乃钰的头发,道,“本王最近看书瞧到了一个用穴道调理身体的法子,学了几日,正好在太子殿下身上试验一番,本王如此为太子殿下着想,太子难道还拒绝不成?”
“什么穴道调理。”祁乃钰如殷册所料皱起眉头,“孤从未听说,听说过还需要脱掉衣衫的法子。”
“那是太子殿下孤陋寡闻咯。”殷册见状满意极了,就怕祁乃钰不生气,不仅随口嘲讽一句,另一只手直接伸过去,长臂一揽将人禁锢住,勾着头发的手指不断下移,轻佻在腰腹穴道上轻轻摩、擦两下,感受着怀中人皮肤的阵阵战栗,脸上笑意更深,“或者说太子殿下希望本王不用眼瞧着,用手一寸寸的摸、着按不成?”
“殷册,你莫要太过分了!”
第17章 〇①⑦
◎太子殿下被自己欺负了◎
“本王一向都是这么过分,太子殿下是头一天知道吗?”
殷册不怕祁乃钰生气,生气才好,最好是气到恨不得弄死对方,偏偏又碍于对方此事身份不敢有太大动作,就只能想些私底下的手段,几次三番之后,还有什么不会的?
而且,心性,就是这么一点点磨砺出来的,下线也是这么一点点被突破的。
说着殷册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三两下就摸着腰侧的几个穴位摁了下去,登时一阵酸麻顺着祁乃钰的尾椎升起瞬间顺便全身。
“唔——”
“太子殿下这叫声也好听的紧,看来太子殿下不愿意脱掉衣衫,就是想要让本王这么一点点摸索是吗?”
殷册话说的轻佻,就算祁乃钰迟钝,此刻也听了个明白,瞬间脸都被气得通红。
祁乃钰登时挣扎起来,可他哪里是殷册的对手,不仅没有挣开殷册的桎梏,反而引得殷册变本加厉,手指更是不留情用了狠劲,三两下就卸尽了拿祁乃钰的力气。
“孤,脱,你莫要乱动了!”
“太子殿下早就如此不就好了?”
殷册轻笑一声,大美人被折腾的满脸通红双目含、春着实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更不必说这张脸还就是自己的脸。
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殷册以为自己的洁癖不会再让他有这等欢愉,不想还有如此惊喜等着他,瞧着这副美景,殷册非但没有半分恶心,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殷册从不避讳自己的好看精致,这是他资本也是武器,现在同样用来取悦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不是吗?
物尽其用罢了。
许是殷册的目光太过热切,祁乃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在昭宇殿养病的这段时日,殷册的脸在祁乃钰眼中愈发清晰起来,同样的祁乃钰也愈发瞧着这脸与自己相似,现下被殷册这么瞧着,竟有着一股奇异的诡异之感,隐秘刺激下又叫人恐惧。
不想就是这犹豫间,殷册又是一声轻笑响起,“本王明白了,太子殿下被服侍惯了,不知该如何自己动手是吧,早说便是,难道本王还能不愿意动着举手之劳?”
“不——”
“刺啦——”
几乎是同时,祁乃钰刚反应过来殷册的意思,下一刻殷册就扯着衣袖猛地一拽,瞬间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太子殿下可真是要好好管教一下下人了,这衣裳竟是如此劣质?”
“殷册,你,你。”
若说前面还有别的话能解释,那么他刚的行为就很明显是故意带着折辱的意味了,祁乃钰到底脸皮薄,三两下就被殷册挑动起了情绪,嘴唇抖着看向殷册,显然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无耻之人,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了。
殷册啧了一声,就这就受不了了?若是日后遇到更严重的,是不是直接羞愤致死了?
更何况生气有什么用,一直冲着他叫喊又有什么用?
他自己就是太子,遇到这种情况不赶紧叫人处置他还等什么!
殷册有些不耐烦了,祁乃钰不开窍,殷册也懒得直接讲,反而变本加厉,又是一块布料扯下,“太子如此急切叫本王,可是等的急了?”
“刺啦——”
“来人。”
“殿下,该喝药了。”
祁乃钰”终究还是受不了殷册这一次次无礼挑衅,佯做叫人威胁,却不想紫竹正好端药进来,听到祁乃钰的动静直接推门而入,正对上拉拉扯扯的两人。
“啊——”
“出去!”
殷册脸色骤然难看起来,长手一扯将被子死死盖在祁乃钰身上,目光冰冷的扫在紫竹身上,看得紫竹打了个寒战,手中的药险些都在砸到地上。
显然是忘记了刚才还想着祁乃钰就应该用太子特权对付自己的事情。
“奴婢晚些时候再来。”
紫竹被殷册的目光吓得背脊发凉,断然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方才那拉拉扯扯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多想,甚至是个人都会觉得是安王殿下在欺负太子殿下。
可是紫竹自幼就对情感感知敏锐,在她看来,安王对太子没有半点坏心,更不要说方才安王殿下那几乎快到看不清的动作。
太子殿下的身体她是半点也没有看到。
来不及思考,紫竹就主动退了出去。直接告诉她,这样做是最正确的。
至于这药——
她还是去热一热晚些时候再服侍太子殿下喝吧。
紫竹溜得飞快,留在室内的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中,很显然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个意外的发生。
祁乃钰尴尬至极,轻咳两声,目光有些闪躲,“殷册,你——”
“啪。”
“殷册你做什么!”
祁乃钰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下,殷册力气用的不大,一点都不疼,只是这一下挨在脸上,让祁乃钰不禁脸色一变。
质问同时抬起头,却不禁对上殷册突然变得猩红的双眼。
“怎么,太子殿下没有被人瞧了去,很是失落吗?”
第18章 〇①⑧
◎太子殿下可怜兮兮没有别人了◎
“你,你竟如此说孤。”
祁乃钰胸膛不住起伏,满眼震惊的看着殷册,他不知道自己在殷册心中是什么形象,竟,竟如此想他?
很显然,祁乃钰的话此刻殷册是半点也听不见。
不仅听不见,反而下手更重,死死钳住祁乃钰的下巴,“我竟是忘记了,你怎么会故意给旁人看呢,太子殿下一向清清白白,半点污秽都不曾沾染,怎会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呢?”
“你放开孤。”
殷册的手捏的祁乃钰生疼,他不知道殷册怎么突然发作,下意思有些害怕,瞧着殷册眼里的殷红也有不安起来。
祁乃钰怀疑殷册不是原本的安王,但是他一直都是以本王自称,除了他这个样子的时候。
更不要说他先前还说他故意勾、引旁人,现在有改口对他满是嘲讽。
“你怕我?”殷册敏锐的感觉到眼前人不自主的颤抖,脸色瞬时难看起来,声音骤然拔高,“你怎么能怕我,你不怕那些害你的人,你怕我!”
“孤为何不能怕你。”
祁乃钰被殷册弄得心惊胆战,加之先前的委屈加在一起,明明不是怕,只是茫然,却顺着殷册的话顶道,“你现在这般阴晴不定的样子又怎么能让人不怕你?殷册,你就是个疯子!孤不明白你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你为何而来,哪怕你是在帮孤,孤也不需要你这样‘帮’!”
“砰!”
几乎是在祁乃钰话音落下的瞬间,殷册一拳猛地砸向祁乃钰身后发出巨大声响,拳风擦过祁乃钰的脸颊带起他皮肤的阵阵战栗,殷册明明身材修长,看上去甚至瘦瘦弱弱,怎会有如此爆发力。
看得不由叫人心惊。
而就在祁乃钰一阵心悸之时,殷册骤然起身,眼中的血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无机质的漠然。顺着这双眼望去,仿若凝视深渊,连呼吸也被掠夺了个干净,心脏就如被死死祖攥住一样。
祁乃钰想要叫住殷册,没有为什么,就是心中突然有了这么一股强烈的欲望。
可话到口边,却只觉嗓子一阵酸胀,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殷册定定看了祁乃钰一眼,干脆转身离去。
动作毫无拖泥带水之意,瞧得祁乃钰又是一阵难受,可思及先前发生的事情,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附和殷册,却照顾殷册的心情。
凭什么!
祁乃钰气急抬手砸了床铺一下,砸完又是一愣,这怎么看都与殷册方才做的一般无二。
再看另一头,殷册不仅是出了房门,更是径直出宫。
打前几日殷册入宫一来就没有离开过,这本不合规矩,奈何有泰和帝的命令,任是谁也不敢多言。
今儿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出来了,殷册竟然从昭宇殿离开,只是走得时候满脸煞气,看得人硬是没有半点勇气上前搭话。
而此时,殷册脑海里系统却在刷屏。
“宿主别气啊别气啊,小太子他也不是有意的啊,都是自己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嘛。”
“你也觉得我是在跟他过不去?”
殷册冷不丁开口,让系统猛然一顿。
系统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有触到了宿主的雷点。
他,他是真的这么觉得,不仅仅是他,这件事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这么想。
一直以来系统都知道宿主是有些病病的,哪怕此前是说了这么多要打断任务对象的腿子,也只当是宿主恨铁不成钢,不想愈演愈烈到了如此地步。
可见宿主和任务对象闹得这么不愉快也不是什么不可预见的事情。
只是系统不明白,宿主有一颗想要完成任务,即——改变任务对象的命运,让任务对象幸福一生,的想法,也很简单,任务对象都是小天使,还是有点缺爱的那种小天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时不时就给一个温柔的抱抱作为奖励,很明显就能成了啊!
更不要说现在任务对象还因为bug看到了宿主的真面目,更加会信任宿主才对。
“宿主,系统最近推出了一套心理咨询套餐,免费哒,要不要试一试啊?”
“你这是在嘲讽我有病吗?”
殷册冷哼一声,成功把系统怼到了不想跟他在说一句话。
要不是担心宿主一个情绪不稳定作出什么过激举动,系统都想屏蔽信号。
这种宿主最讨厌了。
不过系统觉得自己大度不愿意计较这件事,殷册却不领情,反而道,“这件事你无须在管,左右我与你们做了这笔交易,既是答应了,我自然会做到。”
“宿主,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殷册这么说系统更加担心了,该不会宿主真的要打断小太子的腿吧。
不能这么血腥啊啊啊啊!
“屏蔽系统。”
殷册对于系统的使用方法运用的还算是娴熟,对系统几乎变了调的声音充耳不闻,干脆屏蔽。
瞬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殷册来的时候坐车而来,走到时候直接要了匹马,不过小半个使臣,就驾车回到了安王府。
“王爷,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府的动静不大,老管家见到还有些怔愣。
此前可是没有传出消息啊,而且安王一向是娇贵,会骑马是会,但是从来不愿意像这样急速行进,像是今天这般真的是新奇。
“无事。”
殷册扔下一句话就往里走,走到一半又退回来,眼神扫过老管家,对照着脑海中的信息,“安伯,没记错的话你在这府上快三十年了吧?”
“回王爷的话,已经三十年了,”
安伯听着小主子的话,脸上登时多了不少的笑意。
三十多年,安伯早已经将小主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小主子逐渐没有了幼时的灵气,变得纨绔,变得纵情声色。
他不是没想过劝说小主子走上正途,只是想到老主子是如何死的,安伯就歇下了这个心思。
左右有着一生富贵,又何须在意那些呢,活着便好。
也是因此,安伯与殷册愈发疏远,今日这种闲聊,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事情了。
“正好,本王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安伯,安伯随本王一起来吧。”
说着,殷册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换了个方向往书房走去。
安伯不明所以,亦步亦趋跟上,待走进书房,转身将门阖上,就听到殷册声音响起。
“安伯在安王府这么久,想来也是知道本王并非是父王亲子吧?”
“王爷胡说什么。”
安伯脸色一变,“王爷是老王爷唯一子嗣,莫不是有人对王爷说了什么?王爷不要放在心上,那都是些无稽之谈!”
“安伯这么激动做什么?”
殷册抬了抬眼皮,“还是说本王说中了事实,安伯搪塞不过,有些心虚了?”
“此事事关老王爷的和王爷的名誉,老奴当然激动!”
“若是安伯你的脸色在淡然些,想来本王就信了。”
“王爷入宫一趟可是遇到了什么人?”安伯见糊弄不过,也有些着急,“老王爷死前一直深受忌惮,若是有人对王爷说了什么,也都是心存挑拨之意,王爷万万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