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医生聪明。”谢辞书笑着说,“我最近有个项目,实在抽不开身。”
“行吧,行吧。”夏荼锦应下了。
“谢了谢了。”谢辞书摆摆手准备走。
“谢总啊,下次买柚子,红柚,我喜欢吃那个。”夏荼锦笑着说。
“记得了。”
夏荼锦尽职尽责的看了温言一个星期。
【谢辞书】:周末有事吗?还能去山庄玩吗?
【温言】:嗯,今天晚上就去吗?
【谢辞书】:都行,看你的时间。
【温言】:好。
谢辞书得了消息,就兴致勃勃的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等温言回来要是早就直接去山庄玩,要是晚,明早也不用收拾了。
温言按时下班到家,“都收拾好了。”
“嗯,现在或者明早走都行,听你的。”谢辞书笑着说,其实就是带几件衣服,别的山庄都有。
“今晚就走吧。”温言知道自己平时忙,难得谢辞书兴致高。
“好。”
谢辞书开车,记挂着温言没吃晚饭,路上买了生煎包。
“等你们半天了,大厨食材都准备好了。”沈天杭在门口接谢辞书和温言。
“那位呢?”谢辞书调侃的问。
“他有点事。”沈天杭说道,“晚上你们泡个温泉就睡吧,明天带你们参观。”
“行。”谢辞书从善如流的答应。
山庄还没有对外开放,所以并不喧闹,只有工作时间才有园艺修剪花草。
谢辞书和温言肩并着肩有在林间小路上。
“我们像不像在幽会?”谢辞书故意小声和温言说。
“不太像。”温言笑着说。
“嗯?”谢辞书挑眉。
温言猝不及防的拽着谢辞书进旁边的树林,把谢辞书按在树上,随后低头吻上去。
“现在才像。”温言轻轻擦拭着谢辞书的嘴唇说道。
谢辞书把头抵在温言的肩膀上,“言言……”
“这不行,会着凉。”温言低声说道。
“什么?”谢辞书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说什么了?”温言一脸无辜的问。
“不理你了。”谢辞书推开温言,自己往前走。
温言笑着追过去,又抱又哄了好一会儿。
谢辞书原本是打定主意,要意志坚定,绝对不会被美色所惑,但当温言穿着绸缎的睡袍的时候,不得不偏开目光,免得破功。
两人选了一个温度适宜的泉眼。
温言似乎是故意的,直接穿着进了温泉池,绸缎迅速湿透,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
谢辞书蠢蠢欲动,两个小人在心中打架,一个在说,能不能有点志气,这点美色都受不住,另一个小人在说,那是你自己的男朋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名正言顺。
最后谢辞书心中的第二个小人获胜了。
谢辞书自以为消无声息的靠近温言,却没看见温言上扬的嘴角。
“阿迟。”温言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声音都是平日没有的懒懒散散,“这应该不会着凉了。”
谢辞书收回了试探的手,莫名有点怂了。
温言也不心急,双手自然的搭在石沿,轻轻闭着眼睛。
谢辞书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掬了一捧水,泼到温言的身上。
温言没动作,只是偏头看着谢辞书。
“言言。”谢辞书凑过去亲了亲温言,“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温言轻笑,按着谢辞书靠在石壁上,手垫在谢辞书的脑后,“阿迟,明明是你给我下的蛊。”
谢辞书悄悄地搂住温言的腰,他一直觉得温言除了左眼眼尾的泪痣,最性感的就是腰。
温言喜欢每次吻谢辞书的时候,对方下意识依赖的小动作。
温言没舍得在外面折腾谢辞书,他之前就是故意逗谢辞书的,一不小心就可能会着凉,他到底是心疼谢辞书。
第二天一早,沈天杭就过去找谢辞书和温言。
“那个,我有点事,你们自己玩。”沈天杭有点不自然的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谢辞书太了解沈天杭,追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咳咳咳……”沈天杭假咳了几声,“商未沫发烧了。”
“啧啧啧……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谢辞书调侃道,“去负责任吧。”
“一边去,不是那么回事。”沈天杭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天杭自己都没有细想,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和担心商未沫。
“去吧去吧。”谢辞书打心底里希望沈天杭能好好谈一场恋爱,而不是沉浸在过去的背叛和伤害中走出来。
“庄里的草莓、山竹、芒果什么的都熟了,你们自己去摘。”沈天杭说道,“你们随便玩。”
“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吧。”
谢辞书原本的计划是和温言去采摘园,但路过风景区的时候,恍惚间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桂姨?”谢辞书不确定的试探着叫出他找了许久的名字。
正修剪绿化树的一个阿姨转身,“小少爷。”
“桂姨。”谢辞书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工作。”桂姨说道,“小少爷怎么也在这?”
“我来这边玩。”谢辞书随口说道,又想起身边温言,“桂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温言。”
“桂姨。”温言点头道。
“好孩子。”桂姨有些触景生情,“都是好孩子。”
“桂姨,我有些话,想和您说,可以吗?”谢辞书问道,越接近真相,他心中徒增了几分忐忑不安,甚至是畏惧。
“嗯。”桂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谢辞书看了一眼温言,温言无声的握住了谢辞书的手。
第七十一章 真相
“小少爷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桂姨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可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谢辞书。
或许突如其来才是最好的方式。
“桂姨,我父母死的蹊跷,我想知道真相。”谢辞书情真意切的说,这是他抓住的最直接的线索,“你一定知道我不知道的,桂姨,告诉我,行吗?”
桂姨犹豫不决,她曾承诺过绝不将谢家的事说出去,但谢辞书也是谢家的一员,再加上谢父谢母的意外,她觉得谢辞书有权利知道真相。
“其实我并不知道当年车祸的真相,我要保守的是另外一个秘密。”桂姨说道,“我想小少爷有权利知道。”
“谢谢桂姨。”谢辞书感激的说。
“大少爷其实是谢家的养子,但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一直都是一家和睦的,直到二少爷带二夫人回家,我才觉得不对劲了。人前还没什么,但人后大少爷总是盯着二夫人看,日久天长的,谢老先生也看出来了,忙着给二少爷和二夫人办了婚礼,想让大少爷死心。”桂姨说道,这些事她从谢家离开时就打算烂在肚子里,但来问她的是谢辞书,她不能不说。
“后来呢?”谢辞书追问道,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狗血的家庭伦理剧情有一天会真的发生在自己的家里。
“好像确实有作用,二少爷和二夫人搬出老宅,倒也是相安无事。”桂姨说道,“两年后生了小少爷,谢老先生喜欢的不得了,二少爷忙,二夫人就常带着小少爷回老宅。”
这段谢辞书是有印象的,他很喜欢回老宅,都很宠他,包括谢承儒。
“从大少爷那边,也没看出什么来,大家也就都放心了,想着大少爷或许只是年少懵懂。”桂姨眼神悲痛,“和和美美的一大家子,偏偏……二少爷和二夫人去参加活动的路上,出了车祸。”
“那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谢家?”谢辞书问道,父母双双离世后,没多久,谢老先生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也过世了,为此谢辞书消沉了将近一年,等在回过神,桂姨已经离开了,谢辞书也去过桂姨的老家,但一无所获。
“二少爷和夫人的葬礼结束后,大少爷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并且把谢家的秘密烂在肚子里。”桂姨说道,她当时发誓绝不告诉外人。
“我知道了,谢谢桂姨。”谢辞书说道,“您在这工作,是……”
“我待不住,不如出来做点什么。”桂姨笑着说,“二少爷和夫人要是看到小少爷现在出落的玉树临风,一定会很欣慰的。”
谢辞书眼中含泪,温言默默的搂住谢辞书。
“桂姨,我们先回去了。”谢辞书知道桂姨没有遇到困难后,并不想打扰桂姨平静的生活。
“好,要好好的啊。”桂姨在谢家几十年,是真的把谢辞书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意料之外的事情,偶然得知的秘密,谢辞书一时之间缓不过来,温言一直陪在谢辞书身边。
“我想回一趟老宅,我要当面向伯父问清楚。”谢辞书嗓子有些哑,“你陪我,好不好?”
“好。”温言把谢辞书抱在怀里,摩挲着谢辞书的后背,“我在,我陪着你。”
当天中午两个人就回了老宅。
“你们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谢承儒很意外两个人回来,“我让人去准备你喜欢吃的。”
“不用了,伯父,我就是有点事想问你,说完就走。”谢辞书实在是没有心情寒暄。
谢承儒愣了一下,“好,进屋说。”
“我想知道,您和我父母之间的关系。”谢辞书看着谢承儒问道。
谢承儒递给温言水的手瞬间松开了,茶杯掉落在茶几上,碎成了几块,热水顺着茶几流向四面八方。
“你……你怎么问……你知道了?”谢承儒觉得有一霎那他仿佛说不出话了,问出口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伯父。”谢辞书直直的看着谢承儒,“我叫您一声伯父,您能告诉我真相吗?”
谢承儒叹了一口气,“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我确实爱慕你母亲,但他已经是你成鸿的未婚妻,谢家对我有再生之恩,我不可能做对不起谢家的事。”谢承儒低着头,“但你父母的死,是我的责任。”
谢辞书攥紧了拳头,面前的人是他叫了二十多年的伯父,是他以为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此刻却知道,这个人,与他父母的死有关。
温言握住谢辞书的手,默默的给对方安慰和支持。
“当年我爱慕你母亲的事情被对家知道了,以此威胁,想要和成鸿谈谈,只是要了行程,我……”谢承儒低着头,眼中满是愧疚与后悔,“我真没想到他们会下狠手。”
“他们是谁?”谢辞书咬着牙问道。
“不重要了。”谢承儒说道。
“什么意思?”谢辞书抬头不解的问。
“我已经解决了。”谢承儒说道,他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更不能脏了谢辞书的手,“用同样的方法。”
“你疯了,那是……”谢辞书也没想到谢承儒做事情这么绝。
“我知道。”谢承儒不想带着愧疚过一辈子,他也不选择背负罪责过一辈子,“之前担心你撑不起谢氏,现在放心了,我也要做我的选择了。”
“你想干什么?”谢辞书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
谢承儒摇摇头,“回去吧,别在想这些事了,都解决了,也都过去了,你父母也不会希望你心中怀恨的。”
该受到惩罚的人都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剩下他了。
谢辞书起身往外走,整个人还是恍惚的,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或许不该知道真相。
“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想害你父母,我是无心之失。”谢承儒看着谢辞书和温言的背影喊道。
第二天,谢承儒自首,承认了多年前曾故意谋杀,一桩悬案自此告破。
第七十二章 别怕
“我想去墓地看见我父母。”谢辞书说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突然,对他来说很难接受。
“好,我陪你去。”温言轻轻的亲吻谢辞书的额头,“我在呢。”
“我只有你了。”谢辞书紧紧的抱着温言,他心里慌乱又害怕,上一次这么害怕还是谢父谢母过世时,那一次他失去了至亲,而这一次,他只有温言这一个家人了。
“不是的,阿迟。”温言认真的说,“你还有在实验室的父亲,大学教书的母亲,读研究生的弟弟和读高中的弟弟。”
“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一个会一直爱你的恋人。”温言认真又深情的说,“所以,你不会一个人的,别怕。”
谢辞书趴在温言的肩膀上,无声的泪水浸湿了温言的衬衫,温言抽了一张纸反手递给谢辞书。
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辞书骨子里是个要强又骄傲的人,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同情和怜悯,温言明白,所以只是默默的陪着他。
“我去换件衣服。”谢辞书哭过后情绪得到了释放,心里也解脱了不少,看见温言湿了大片,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去换件衣服吧。”
“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要穿的郑重一点的。”温言一本正经的给谢辞书铺台阶。
谢辞书只是买了花,在墓碑前站了许久,却一句话也没说。
沈天杭忙着赶回家,商未沫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拿起药就准备吃。
“你看清什么药了吗?拿起来就吃。”沈天杭抢过来看了一眼,消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