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笑着点点头,谦和又疏离。
宋贺然走了,温言看了一眼,估了个价。
“喂,院长,从我这个月的工资里划出两万打到宋贺然的实习工资卡里。”温言说道,“他送的告别礼有点贵,他还是个实习生,心意重了点。”
“你啊。”院长笑着说,“我记着了。”
温言没多解释,只是笑着道了谢。
“买手表了?”谢辞书随口问道,“你喜欢这个牌子吗?”
“这个牌子很贵吗?”温言怕自己给的少了尴尬。
“那倒没有,限量款还可以,大众款的我没用过。”谢辞书想了一下说道,“你这个也就一万左右。”
“你喜欢我明天给你拿个今年的限量新款。”谢辞书笑着说,他觉得不忌什么牌子,温言戴手表肯定好看。
“不用。”温言笑着说,“戴了摘,摘了戴的,麻烦。”
“也是,你进手术室不能戴。”谢辞书有几分可惜的说,不过还是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可以周末戴,他想看。
“那这个是……”谢辞书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手表盒。
“实习结束了,宋贺然送的。”温言说完,把袋子递给谢辞书,“随你处理。”
“我可没那么小气,好像我连他送的小礼物都容不下似的。”谢辞书确实没把宋贺然放在心上,他相信温言,不是可以轻易被抢走的,“放你那收着情书的箱子里吧。”
“行,听你的。”温言不是很在意的说,“饿了吧?我洗手就做炒面。”
“那我做个蛋花汤。”谢辞书笑着说,“绝配。”
天气预报还是极准的,半夜就雷雨交加的吵得人睡不安宁。
谢辞书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往温言怀里钻。
“睡吧。”温言把人搂在怀里,手轻轻地捂住谢辞书的耳朵。
雨一下就是一夜,早起还没停。
“咱们这都下这么大了,也不知道H市得下多大。”谢辞书随口念叨着,“今天凉,我把你那个驼色的风衣找出来了。”
“好。”
温言有空就会看一眼新闻,H市暴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他也说不清,就是心里惦记着,或许这就是医生的职业天性。
“温医生,温医生……”小护士匆匆忙忙跑过来,“温医生,可算找到您了,十楼会议室开会。”
“不好意思,我手机静音了,没看到。”温言刚从食堂回来,已经听过新闻,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H市因暴雨引发了洪涝灾害,部分地区房屋被淹没,人员伤亡还在统计。”院长说道,“H市需要我们的支援。”
院长看了一眼温言,询问温言的意思,虽然都知道温言的股份已经在谢辞书的名下,但两人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谢辞书也表态过,完全尊重温言的决定,所以医院的重大决定还是需要温言的点头。
“这次支援救灾全凭自愿,绝不勉强。”温言站起身,郑重的说道,“我愿前往H市,携手抗灾,重建家园。”
“我也愿意去。”夏荼锦站起来说道,“同胞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我愿意。”
“我也去。”
......
“好,请愿意前往驰援H市的医护人员排队签字,随后各自准备,两个小时后,由温言领队,统一出发。”院长已经五十多岁了,可说话还是掷地有声。
散会后,温言和几个副领队留下简单的商讨了一些相关事宜。
温言直接去了谢氏集团,乘电梯上了顶楼。
第七十五章 驰援
“甄昭呢?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夏荼锦问道,按理说今天这样重要的会议,他不应该不在。
“他前几天去H市参加交流会,就一直没回来,刚刚收到消息,他已经在帮忙了。”院长说道,“去了你们应该就能见到。”
“放心,会没事的。”温言看得出来院长的担心,“H市会好起来的,我也会把他们好好的带回来的。”
院长拍了拍温言的肩膀,“靠你领着了,辛苦。”
“应该的。”温言郑重的点头。
出了会议室,温言直接去了谢氏集团,乘电梯上了顶楼。
“言言,你怎么来了?”谢辞书惊讶的问,“今天下班这么早?”
“阿迟。”温言上前一步抱住谢辞书,“我要去驰援H市了。”
谢辞书只是惊讶了一瞬间,他深知以温言的性格,有需要他就会去。
“什么时候出发?”谢辞书问道,他心里清楚,这和他平时出差不一样,H市的雨还没停,也就意味着危险更甚。
温言停顿了片刻,“马上。”
谢辞书说不担心是假的,不舍的说,“这么急啊。”
“事态紧急。”温言亲了亲谢辞书的额头,“我带队。”
“收拾行李了吗?”谢辞书贪恋的搂着温言,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
“还没。”温言摇摇头,“一会儿你的衣服给我拿两件就行了。”
“好。”谢辞书还是不舍得松开温言,“多久能回来?”
“不确定。”温言揉了揉谢辞书的头,“没事的,别担心。”
“你注意安全,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谢辞书嘱咐道,“有空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
“好,我记得了。”
谢辞书办公室里面有个小型休息室,衣柜里衬衫居多,T恤也只有黑白两色。
“我得回医院了。”温言其实也舍不得,“你也照顾好自己,我回来要是看到你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我知道了。”
谢辞书站在窗前,看着温言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温言回头笑着朝楼上摆摆手。
温言回到医院就忙着组织搬运救援物资和各种仪器,“五分钟时间,大家想一想还有没有疏漏,没有我们就出发。”
出发后,温言给谢辞书发了个消息,随后就与H市联系。
越往南走,雨越大。
接温言等人的就是甄昭。
“我申请的,方便些。”甄昭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又总结道,“并不乐观。”
“我来的路上接到消息,全国各地都在驰援H市。”温言坚定地说,“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会的。”甄昭也被感染了,忍不住笑道,“你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坚定,又那么乐观。”
温言笑而不语,或许就是见过太多,所以从容淡定中隐含的是温柔坚定,是见过世事无常后,仍然乐观的面对生活的勇气。
“是先到休息区休息,还是直接去灾区?”甄昭问道,“不是一条路,去灾区后面的路车开不进去。”
“去灾区。”温言说道,“荼锦,你去问问有没有晕车不舒服的,可以跟着车先回休息区。”
“好。”夏荼锦应道,不一会儿收到回复,“所有医务人员并无不适,全员赶赴灾区。”
甄昭心里默默给这些人点了个赞。
“前面车过不去了。”甄昭指了指前面已经被暴雨覆盖的已经看不见的道路,“这条路太低,疏通都来不及。”
“全体下车,换雨靴,步行前进。”温言毫不犹豫的说。
温言首当其冲,蹚着水一步一步往前走,水太深,雨靴里灌满了水。
没有一个人犹豫,没有一个人抱怨,到了地方,分秒必争的参与救人,任由双脚裹在湿透的鞋袜里。
谢辞书打内部电话叫来了代瑶。
“以公司的名义向H市捐款一个亿,再走我个人账户捐款一个亿。”谢辞书说道,他不能像温言一样去救死扶伤,这也算是尽一份力了。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代瑶记下了,碰巧平板收到消息,“赵立平,赵总过来了。”
“请他去接待室,我这就过去。”谢辞书合上手里的文件,“我们和他有合作吗?”
“不算直接合作,新区那个项目,他占百分之一的股份。”代瑶滑着平板说道,“没有其他的了,新区的项目很顺利,按理说他不应该来找咱们。”
谢辞书点了点头,一进门,赵立平慌忙站起来。
“谢总。”赵立平擦了擦额头的汗。
“坐。”谢辞书谦和的抬手示意赵立平坐下,“代瑶,两杯咖啡。”
“好的。”代瑶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
“赵总来是有什么事吗?”谢辞书问道。
“谢总,我错了,我是真不知道林纱是您前男友,我们已经分开了,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条生路吧。”赵立平站起来忐忑的说,“不知者不怪,您别和我这小虾米一般见识。”
谢辞书越听越懵,“首先,林纱不是我前男友,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过,不要造谣,其次,我不明白你所说的高抬贵手是什么意思。”
“这……”赵立平偷偷观察谢辞书的表情,觉得对方不像是在撒谎,“我那公司的一批产品出了问题,一直在积压,以至于资金链断裂,我以为……”
“和我没关系。”谢辞书直接否定了赵立平的想法。
赵立平看了看谢辞书,又想了想谢辞书敢作敢当的作风,已经信了八分,如今他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公司又岌岌可危,他承担不起再得罪谢辞书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啊,谢总,我误会了,是我小人之心了,您别往心里去。”
“没事。”谢辞书倒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往心里去,“不过,我不希望再有关于林纱是我前男友的流言传出来。”
“明白,明白。”赵立平亏心,“那我先走了?”
“嗯,慢走。”谢辞书点点头,“对了,是林纱和你说他是我前男友的?”
“那倒没有明说。”赵立平实话实话,“是我猜错了。”
“嗯。”谢辞书揉了揉眉心,“代瑶,替我送送赵总。”
第七十六章 门禁
沈天杭推门进了办公室,能这么随意进谢辞书办公室的人不超过三个,谢辞书头都没抬的问,“什么事?”
“没什么事,出去聚聚啊,我攒了个局,玩玩去。”沈天杭笑嘻嘻的说,“人多,热闹。”
谢辞书挑眉,他自从和温言在一起后几乎不参加这样纯娱乐的局,沈天杭是知道的。
“怎么想起叫我了?”谢辞书问道。
沈天杭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咱俩关系这么好,我叫你不是很正常吗?”
“说实话。”谢辞书直接戳穿了沈天杭并不高明的谎言。
“好吧好吧。”沈天杭认命的摊摊手,“是温言,他说他不在这段时间,让我多带你出去玩。”
谢辞书低头笑了笑,温言是怕他一个人无聊,又容易胡思乱想,和朋友出去玩时间会过的快一些。
“不得不说,温言确实心细,还嘱咐我看着你少喝酒。”沈天杭不得不说他心底里有些羡慕的,被人记挂着的感觉,莫名的,他就想起了商未沫,“啧啧啧……”
“是不是觉得好好谈一场恋爱也挺好的?”谢辞书状似随口的问了一句。
沈天杭接话,他心里有个结,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去不去?”
“去,在哪?”谢辞书也确实想打发时间。
“BLUE,南街的酒吧。”沈天杭说道,“那我晚上来接你还是你自己开车去?”
“我自己过去,几点?”谢辞书问道,虽说应该没人敢灌他酒,但总要有个恰当的理由才不显得失礼。
“八点。”沈天杭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有几分调侃的问,“你一个人去?”
谢辞书随手拿了沙发上的抱枕就扔过去。
“没什么,我就问问,你要是带人我也不和温言说。”沈天杭开玩笑的说。
“一边去。”谢辞书听沈天杭提到温言,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十点之前就得撤。”
“不是吧?十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沈天杭不可置信的问。
谢辞书点点头,“家规有门禁。”
“可温言也不在家啊?你不说他也不知道。”沈天杭不解的问,“你们家不会还有打卡吧?”
“那倒是没有。”谢辞书说道,“不过我乐意守着家规,我甘之如饴,你管的着吗?”
沈天杭连连摆手,“我管不着。”
“要不说我不适合谈恋爱呢。”沈天杭耸耸肩,“我可受不了有人这么管我。”
谢辞书笑笑没说话,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酒吧热闹喧嚣,人声鼎沸,包厢里灯光昏暗。
“这里。”沈天杭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自觉的让出位置,“鸡尾酒可以吧?低度数的。”
“嗯。”谢辞书点点头,他一眼就瞥见沈天杭身边的商未沫,他有预感,商未沫对于沈天杭来说,和以往其他的人不一样。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冯彬光笑着推门进来,“自罚一杯。”
冯彬光随手拿了一杯酒递给身边的人。
“罚酒还让别人喝,你也好意思。”沈天杭调侃道,“换人了?”
“这个更乖。”冯彬光搂着身边的人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扫了一眼商未沫接着说道,“你倒是难得的长情。”
谢辞书对冯彬光只能说见过,在某次宴会上。
“冯彬光,冯家的小儿子,宠的很。”沈天杭小声和谢辞书解释,“以后很有希望继承冯家的。”
冯家有两个儿子,并非一母所生,大儿子冯彬阳在公司历练,稳扎稳打,小儿子冯彬光善交际,人际圈广,两人各有所长,平分春色,所以继承人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