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6-17

  自然也没有理由禁足李羡尘。
  这等天降机缘,洛银河侧目看李羡尘,见他面儿上淡淡的,试探着问:“是你?”
  李羡尘微微一笑道:“你该松两口气,再谋算。”说着,在洛银河腰间揽过,道,“今日你又该针灸了。”
  一提针灸,洛银河头皮就一阵发紧,心思瞬间不在线了。
  其实,给洛银河针灸,李羡尘也不自在,禁忌之门一旦开过,便如同吸1毒一般上瘾,尤其那人衣衫半掩,面带惧色的模样,看在眼里,好像有一只小手从喉头挠到心头,又从心头一路向下,搅得身体里有一股不正常的热气攒动。
  但年纪轻轻就成为上将军的人自然定力极佳,洛银河的身体,浅尝辄止,偶尔施为尚可,若如第一次那样入骨的纠缠,只怕洛银河是受不住的,还要等他把这被人暗害,冗沉的旧伤彻底好全了才行。
  一想到这,李羡尘心里便来气,俞和安因私盐一事,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罪名虽然在查,皇上却迟迟不见终判。
  “你怎么了?”洛银河忽然出声。
  李羡尘便回神了,道:“想着俞和安害你至此,皇上怎么将案子办的这样慢……”
  洛银河沉吟片刻,便将义贼一事,是皇上一石二鸟之计告诉了李羡尘。
  李羡尘道:“这般算计试探,倒像是他的作为。”只听他继续道,“自从你做了太常寺卿,我还觉得皇上性子平缓了很多,从这事上来看,到也未必。”
  洛银河笑道:“皇上总归是怕史官的一支笔。更何况,国本之争,他自然想做到完全。”
  李羡尘却没言语,默默的将洛银河身上的银针都拔了,给他披好衣服,让他好好休息,交代说禁足这些日子,该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临行前,他忽然言道:“你可曾想过,梁珏做了这么多事情,自己手上为何这般干净?”
  这句话让洛银河恍若惊梦,对啊……其实,自蒂邑族之行多次被埋伏,梁珏便露了马脚,到底是自己眼界儿窄了。
  李羡尘看他那样子,是一点就透的,便笑道:“你还记得俞和安下狱前,我去见过他一次?后来顺着他说的线索偷偷出去查探,得了结果,梁珏他,拢了很多江湖人在身边,替他做事的都不是府上的人,咱们自然难寻痕迹。”
  洛银河独自坐在床上缓神,李羡尘没明说,可他知道,对方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不禁在想,自己算计来算计去的心思是不少的,可是终归有个现代文明的框框,跳不太出圈儿去,是不是多少有些拘泥了……才总是被事情牵着鼻子走。
  看看自己这一身的伤痕……又想到李羡尘,自己从前总是不经意间替他多想,每每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露出率性的模样,就觉得很高兴,如今想来,自己去温暖他,本质上却是在救赎自己残漏的童年。
  今时今日,现实里的条条框框,还是让自己拘泥了。若是再心软下去,定然会被逼入绝境的。
  于是,他缓了心神,做出一个决定,近来束手束脚,是因为自己心知梁珏和二皇子的父子关系,却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在御前擅提,那么不如换一种方法,将事情告诉皇上。
  这件事情皇上一旦心存疑惑,所有的问题将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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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撷兰苑昨日半夜送来一个人,是个伺候了二皇子经年的老人儿,是二皇子连夜入宫请奏,送来的。
  进了撷兰苑的人,要么说出点儿真东西,要么就把命留下,姜远是个例外,刚走,又来了个例外——多年数次毒害皇子病发,物证人证俱在,却道不出身后雇主是谁。
  自昨夜到这会儿,指挥佥事三人软硬兼施轮番问,乔安晕过去两次,依旧咬定不知背后雇主是谁。
  姜远硬气,在章莱的预料之中,况且,霍问心的一层关系在,他也并未对姜远下死手。可这乔安……这样都说不知道,恐怕是真的不知道。
  正犹疑之际,便有侍卫来报,洛大人来了。
  撷兰苑正堂,洛银河正看墙上一幅字。他未着官服,深灰的大氅已经脱了,穿着一袭墨绿的袍子,袍角滚着海棠色的纹饰,看不出是什么图腾纹样,这两个颜色搭在一起,该是有些冲撞的,可穿在他身上,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好看,只是这样浓重的色彩,衬得他肤色略微惨白。
  章莱迎上前来寒暄几句,笑道:“撷兰苑始终是阴气深重,洛大人何故至此?”
  洛银河不与他哑谜,直言道:“章大人问讯是否遇到阻力了,可否让在下单独见见乔安?”他虽然官拜三品,但私下里一直都没什么官威,总还是自称在下。
  章莱一笑,并不深究洛银河行为的深意,言道:“自然可以。”这事换了别人自然不行,但有了霍问心这层关系,洛银河自然是可以。
  说罢,引着他到关押重犯的囚室门口——囚室里昏暗狭小,顶子极低,人在里面是站不直身子的,地上的干草泛着一股常年不见光的霉味,干涸着不知多少人的血污,这地方与刑部大牢相比,更像是地狱。
  章莱时常问供,总是下意识的去看别人的表情反应,侧头看洛银河,见他面色淡然的看着缩在墙角的乔安。
  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如此淡定的人倒当真少见,即便是如五皇子那样的人,从前因为一个案子,前来提人,见了内牢,也忍不住皱眉。
  章莱问道:“下官为大人换个地方吧?”
  洛银河点头:“劳烦章大人再安排一张卧榻。”
  章莱不明所以,也依旧照办。
  一间普通的房间里,只剩下乔安和洛银河二人,章莱一直在门口守了将近一个时辰,屋里二人交谈的声音极低,直到洛银河开门,章莱才见到,乔安竟在卧榻上睡着了,眉心偶尔抽动一下,人却是睡得极沉的。
  洛银河向章莱告辞,低声在他耳边道:“若是顺利,明日大人再问,他便不会一无所知了。”而后,他直接无视了章莱疑惑的目光,款款一礼,出了撷兰苑。
  直到坐进马车里,墨为将车帘掩好,他的神色才凝重起来,他是剑走偏锋用催眠来为乔安植入一段记忆的,乔安似乎因为问讯的严刑,精神几近崩溃,是以植入记忆的过程格外的顺利,不仅如此,他还有额外的收获——
  原来乔安,是前司礼监提督太监德培的远亲,那德培早已经因为梁琎案被杀,可他尚有东西存在城北的当铺里,是他临刑前才告诉乔安的,让他必要时做必要之用。
  可不知为何,乔安未对章莱提,许是当日就没太上心,将此事埋在记忆深处了,又或是那东西不拿出来还好……一拿出来,便会让他陷入更难的境地。
  看看时间,今日入宫,怕是来不及了,索性便回将军府,若是李羡尘回来了,正好拉他去一趟城北当铺。
  结果恰好和李羡尘前后脚进府,李羡尘见对方把自己让他好好休息的话当了耳旁风,不仅眉头一皱,道:“我果然就该把你绑在床上。”
  谁知添宇和墨为两个小子,极快的对视一眼,满脸憋笑,而后各自挂上一副公式化的非礼勿视的表情,眼皮都不抬的伺候各自的主子净手。
  洛银河自然知道李羡尘话里的意思,也知道这俩小子已经到了满脑子歪心眼儿的年纪,懒得和他们计较,向李羡尘道:“一会儿有事吗?”
  李羡尘道:“你不好好休息,还想去做什么?”
  洛银河便将城北当铺的事情说了,道:“这样的事情,还是亲自走一趟放心。”
  李羡尘刚想说,你在府里休息,我去就是了,但转念一想,除非真把他绑屋里,否则,谁知道自己傻呵呵的替他跑腿,回来的时候,他会不会老实的等着自己,心里暗骂,怎么就偏偏对这么个不省心的祸害的牵肠挂肚。
  当下同意,陪他到城北当铺去一趟,当铺的后生眼见来了两个穿着富贵的公子,不冷不热的道:“二位是赎当,还是手头紧啊?”
  李羡尘道:“掌事或者司理在不在,请当面叙话。”
  那后生自然惯会看人下菜碟,将军的气度非常,他摸不出深浅,巴不得把这可能会烫手的山芋甩出去,道了声稍待,便去了后堂。
  没太大的功夫,掌事的来了,李羡尘也不多废话,将那掌事拉到角落,背过堂下的后生、朝奉们,耳语几句,掌事立时便依言,取了当品,那当品是个鲁班锁的乌木盒子,洛银河接到手上看,心道这下回去有事做了。
  晚膳之后,洛银河就窝在房间里研究那个盒子,盒子制作精巧,并不是常见的解法,直到李羡尘晚练洗漱都完毕了,回到屋里见他还在摆弄,自己进门他都也不抬。
  上到近前,劈手将那盒子拿在手里,看了看,道:“你该休息了。”
  洛银河作势要拿回来:“让我再看看,早解开,早知道里面是什么。”
  结果,李羡尘将那盒子随手往远处书桌上一抛,盒子稳稳当当落在桌上,他道:“你好好睡觉,明天一早我帮你打开。”
  洛银河眼睛顿时就放光了,惊道:“你竟然会解鲁班锁?那现在解开看看吧。”
  说着就起身想去把盒子那回来。
  李羡尘哼一声,直接把人横抱起来,就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道:“盒子都比我重要了,是不是非要我绑你休……”
  “息”字,被生咽回去了——因为床头当真板板生生的放着一条大红的绸缎长带。
  他看看怀里的人,轻轻的笑了,添宇这小子……显然会错了意,但是将错就错,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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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洛银河:怎么连盒子的醋都吃?哎——?你……做什么?


第69章 这就完了?
  第二日,洛银河意料之中起得晚了,抬手揉眼,手腕上松散纠缠的红缎带滑落……
  添宇这小子欠收拾!
  他一起身,李羡尘便过来了,满目笑意,给他披上袍子,问道:“睡得好吗?”
  换来洛银河一个白眼。
  将军当然不恼了,反而递来一个小纸卷,只有女子的小指粗细,用火漆粘着。
  鲁班锁的盒子里,竟然是这个东西。
  挑开火漆的蜡封,只见窄窄的纸条上只一行字:
  “皇二子,生于瀚安廿四年陆月初八寅时三刻,澜祥阁,右眉梢生朱砂痣。”
  看到这……洛银河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李羡尘。
  李羡尘尚不知道二皇子和梁珏的关系,一时间没想到这层,又皱着眉看回洛银河,这种只发生于戏文里的桥段,骤然变成真事儿,多数人都不会即刻便去设想。
  片刻,李羡尘的表情越发沉重,洛银河见他想到了,才将他前些日子火烧梁珏胡子的初衷也告诉了李羡尘。
  他披着袍子下地,把那纸条郑重收好,转向李羡尘笑道:“看来待到梁珏一党事了,咱们真要收拾铺盖,风紧扯呼。”
  李羡尘挑眉应道:“好啊,但为何这么突然?”
  “你可还记得,是谁眉梢有颗红痣?红豆大小……”
  李羡尘将年纪差不多的认识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惊觉,那人……已经不是个活人了。
  相貌特征,不正是梁琎吗!
  原来梁珏不仅将自己的儿子和皇子调包,还将皇子一直养在身边……梁琎虽因林季案证据确凿,被杀,若是事发,梁珏被刮三万刀都难消皇上心头恨意,但……又怎知皇上不会迁怒洛银河呢。
  如今细想,梁珏从前扶持太子,才正是他高明的地方,与显朝立长的祖制抗衡,需天时地利人和,才能顺理成章,这道理皇上明白,梁珏更是早就明白了。
  是以,他才不惜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至其时常神思异常,实则藏锋于钝,机关算尽。
  洛银河叫墨为进来,伺候着他换了衣裳,李羡尘才从这惊人的消息里稍微缓神,突然回过味来了,趁着墨为出去的当口,一把将洛银河拉过来。
  洛银河本来在整理衣袍,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笑道:“怎么啦?”就想站起来。
  却被李羡尘顺势环住:“这么大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
  他说着略带责问的话,眼神中却满是关切。
  洛银河在他发鬓上轻轻吻下,道:“没有下次了,以后都告诉你。”
  正好墨为进门看个满眼,没头就想出去,一想不对,只得又转回来,低眉顺眼的不看二人,道:“东家,陛下宣您入宫呢。”
  洛银河应声起来,刚抬脚要走,又被李羡尘拉住衣袖,回身见他翘起二郎腿,满眼含笑的看着自己,问道:“这就完了?”
  “不然呢?”
  下一刻,将军倏的起身,扣住洛银河后脑,还他一个深吻。分开纠缠,低声道:“自己多在意,早些回来。”
  墨为的脑袋都快扎到地里去了,直到跟着洛银河出门,才觉得脑袋终于又是脑袋了——这俩人也太腻乎了,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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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里,皇上脸色不善。
  这是自然的,立储的事情不省心,结果又有人算计自己儿子的身体,儿子只能容许自己不待见,却容不得别人作践。
  “姜远已经去了蒂邑族,若是能让蒂邑族与我大显邦交深固,朕便算他戴罪立功,酒醉闯了公主寝殿的事情,可以放下。”
  洛银河叩头道:“叩谢陛下。”
  “但是……”皇上话锋一转,“国本之事,你答应朕的事儿,还作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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