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6-17

  添宇应声正待前去,只听马蹄声响,胜雪已经策马前来,喝道:“少将军!”
  李羡尘点头,飞身上马,向洛银河吩咐道:“等我回来。”言罢,和胜雪绝尘而去。
  霍问心回都城述职,怎会料到遇袭,更不会有大队人马保护。
  果然,待二人赶到凤隐坡,远远瞧见众多蒙面人围着一小队官军,官军早已溃乱,只能见霍问心还由几个武艺尚可的军官护卫,却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胜雪高呼道:“父亲撑住!”从马上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加入战阵,李羡尘紧随其后,二人骤然杀来,势如破竹,顷刻间围着霍问心的杀手便被撂倒七八个。
  冲入内围,眼见霍问心身受重伤,他的官服颜色深沉,本是不易看出血污的,但伤口中涌出的血将衣裳浸湿,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衣服泛起妖冶的血光。
  李羡尘流星锤出手,将偷袭霍问心的一名死士开了瓢,又劈刀砍倒两人,冲到霍问心身侧,单手扶住他,道:“霍大人,没事了。”
  再看霍问心,因失血过多,脚下发飘,被李羡尘扶住,反而要失了重心,栽歪一下,勉强稳住身形,已经凝滞的目光过到李羡尘脸上,片刻才道:“你……你是……好啊!五年不见,更有你父亲当年的模样。”
  李羡尘顾不上与他寒暄,和胜雪一人一边护着他,往战阵圈外杀去。
  只是,对方死士人数众多,虽然倒了不少,依旧还有三十余人,己方算上李羡尘和胜雪,也不过还有六七个人。
  正焦灼之际,又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玄麟骑到了!
  李羡尘远远望见,洛银河也随行而来,暗暗叹气——就知道他不会听话。
  那群死士见援军已到,为首一人呼喝一声,众人便要如蚁群溃退,胜雪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眼见霍问心伤重,手下招招致命,与她交手的一名死士虚晃一招,想脱身,也不知胜雪是看出那人使的是虚招,还是已经无所顾忌,直接无视了他的攻击,一剑刺向那人咽喉,那人没想到她竟这般不要命,躲闪不及,被一剑穿喉,剑抽出来,血也随之喷出,溅了胜雪一脸。
  玄麟骑的都统一声令下:“□□手放箭!留活口!”
  □□如急雨一般。
  这群□□手极为训练有素,尽是瞄着死士的膝窝放箭,□□的力道与速度要比弓箭强许多,顷刻间,众多死士没逃脱的,便被□□穿膝,逃脱不得。
  但死士之所以成为死士,一个个都是做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准备,凡是膝盖中箭逃不掉的,即刻挥刀自刎,凤隐坡尸横满地。
  李羡尘见局面控制住了,去细查霍问心的伤情,他伤得不轻,坐倒在地,胜雪在一旁急的止不住泪水往下流,李羡尘刚想宽慰她几句,却被霍问心抓住手,只见他缓缓摇头,道:“下官……下官即刻就要面圣!”
  此时,洛银河也已经到了近前,道:“霍大人还是先去医伤。”
  霍问心抬眼见是洛银河,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道:“洛大人,果然又见面了。”说罢,便铆力起身,郑重向李羡尘行了一个官礼,道:“下官燕州刺史霍问心,恳请李大人允许下官即刻面圣!”
  李羡尘见拗不过他,他伤势看着吓人,但刚才摸他脉象,内息平稳坚实,便向那玄麟骑的统领道:“赵大人,护送霍大人面圣,”接着,向霍问心道,“我与洛大人随后便道。”
  霍问心点头,眼见胜雪哭得伤心,抹去她脸上泪水,笑道:“傻丫头,方才那么凶悍,谁敢娶你。”言罢,便由那玄麟骑的统领扶着,临行前,似是又想起什么,转向洛银河,深施一礼。
  霍问心先行,李羡尘和洛银河以及玄麟骑的一小队骑军留在凤隐坡。
  李羡尘刀尖挑开一名死士的斗笠和蒙面巾,不禁皱眉,洛银河正在他身后,也要上前来看,李羡尘下意识将他扯到身后,挡住他视线,道:“别看了。”
  洛银河就笑了,死人嘛,要说也见过了不少,有什么看不得。
  身子一晃,目光越过李羡尘身子,不由得惊骇不已——只见那人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面貌,面容如萍姑姑一般,已经毁去了,只是疤痕还很新,看样子也不过月余的新伤,是而更加狰狞可怖。
  这样的赴死之心,怎是一般死士可比,但,毁去容貌,定是……
  依着容貌能查出什么端倪!
  想到这一层,洛银河顺手接过李羡尘腰刀,逐一挑开其余尸体的蒙面巾。
  见他如此,李羡尘向正在查验有无活口的玄麟骑喝道:“列整尸身!”
  玄麟骑训练有素,片刻功夫,那些死士便都被除掉脸上遮挡,整整齐齐陈尸排列,一共三十七人。
  洛银河一一去看,三十七具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毁了面容。
  眼波扫过每一具尸体,忽然他脚步挪不动了,驻足在一具尸体前,李羡尘见他神色有异,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却见洛银河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眼,神色说不出去的悲切。
  李羡尘只得又去看那具尸体——那是一具自裁的尸身,看上去要瘦小单薄一些,应该还是个少年人,再去看他面容,都如其他人一般无二,被毁的乱七八糟。只是,他左边眉骨,一道极深的疤痕,即便面容被毁,也隐约可见,料想定然受过一次极重的伤。
  忽然,洛银河睁开眼睛,情急拉住李羡尘,急道:“快!去追霍问心!他要死谏!”


第71章 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御书房里,混乱一片,太医侍卫、玄麟骑的统领和章莱跪在地上,皇上沉着脸,坐在书案后。
  燕州刺史霍问心回都城述职途中遇袭,凭着一口气撑到御前,向皇上告罪,言说自己多年留任燕州,只为追查高云城一役的蹊跷。
  皇上不及细问,霍问心便重伤难挨,卒于御前。
  皇上如何能够不气,转念一想,前几日乔安在撷兰苑已经提过,有江湖人参与到朝野暗算中,隧而把督查院左御史季遥招致宫里,好大一通申斥,责令他半月之内查出眉目,不然就提头来见。
  季遥便平白接了这样一个送命的差事。
  洛银河和李羡尘到了宫门处,正好遇到章莱出宫,洛银河见是他,忙上前去拉住他,低声问道:“霍大人还安好吗?”
  有此一问,章莱诧异,但宫门口人来人往,他只得默默摇摇头,将方才御前之事简略的叙述一遍,便匆匆离开了。
  洛银河沉着脸,半晌无言,李羡尘见他身子在微微发颤,低声安慰道:“事已至此,入宫也无用,先回府再说吧。”
  方才李羡尘摸过霍问心的脉,他虽外伤严重,但却内息绵长,御前伤重丧命,定然是自绝经脉,难怪……方才自己要宽慰胜雪几句,被霍问心拦下了。
  生死由心,自己若是豁出性命,自己觉得不亏就行,李羡尘向来是这样看待的。
  只是他不知道,洛银河为何如此郁愤。
  二人回到府里,洛银河依旧默默无言,径直进了书房,才道:“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李羡尘摇头,回手关上书房门,说道:“不行,你这样我不放心,当我不在,我不吵你。”
  对方和他对视片刻,也不坚持,走到书柜前,对着满柜子的书,深深吸了两口气——
  洛银河现在脑子里满是霍问心临行前的笑意,以及那群死士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脸,还有……那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死士尸体左边眉骨上一道深深的旧伤疤。
  胸中有一团怒气,无论他怎么疏散都压在胸口,难受极了。
  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墙上,李羡尘大惊,冲上去从背后将他抱住,低声道:“到底怎么了,霍大人要死谏,必是自己做好了打算,虽然扼腕,可……你为何这般?”
  洛银河没再挥拳,只是任由李羡尘抱着,良久,他才缓声道:“那群死士……是燕流山的一众山匪,当初他们能从撷兰苑逃脱,恐怕是章莱和霍问心与他们早有计划……”
  左眉上一道疤痕的孩子,不正是当日在匪窝里,刺他一刀后焦虑症发作的小锋吗?他是燕流山大当家的孩子,一心想为父母报仇。洛银河不恨他,反而觉得心里很痛。
  人各有命,为扳倒梁珏一人,需要这样多的人豁出性命。
  值吗?愿意吗?
  仇恨是心口的桎梏,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是……却让洛银河胸口发闷。
  洛银河终于还是觉得眼圈涩涩的,情绪还来不及细细理清,眼泪滑落,滴在李羡尘手背上。
  李羡尘扳过他肩膀,把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头,道:“现在没有别人,你不用忍着。”
  这样近的距离,李羡尘衣服上熏过的香气,带着他的体温,暖了洛银河的心,没有大哭,只有落泪无声,把将军肩头的衣裳打湿了一小片。
  待他情绪稍微缓和些,李羡尘才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身体还没大好,大悲伤身,估计你身体彻底养好,还要个把月,这两天的药是不是没有从前苦了……”
  他声音沉静,一直在低声轻缓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过几天府里的花儿要开了,今天看见添宇在厨房烧了袍角,从书库里寻了两本书我猜你该喜欢……
  洛银河心知他是在给自己分心,明知如此,心思依旧是随着他的话飘远了,渐而,心里就没有刚才那样难受。
  伸手环在他的腰上,闷在他肩头道声:“谢谢。”
  李羡尘忽然就笑了,身子稍微向后倾倒些许,也环上他的腰,微微低头看他,道:“谢什么?”
  洛银河站直身子,伸手抹一把脸,道:“谢谢……遇见你。”
  李羡尘的笑更加深了,深呼一口气,又将他重新拥回怀里,道:“你怎么用得着和我说这些,况且,若真要谢……”他顿一顿,才道,“高云城一役的始末……我该谢你费心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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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朝上,二皇子本该一早启程前往蒂邑族,却没有去,他满面疲惫之色,站在殿上,想也难怪,本来是结亲的喜庆日子,却变成新婚侧妃父亲的祭日。
  也不知滇红闹成了什么样。
  皇上登殿,众臣行礼。燕州刺史霍问心昨日身故的消息已经传得朝野皆知,梁珏自然不例外。今日不等皇上责问,他便直言有奏,一口咬定霍问心与他同乡之谊,曾几次要求他“照顾”一二,结果却都不满意,是以怀恨在心,才欲报复自己,更是一口咬定,那些毁容的死士,与自己毫无干系。
  他一番辩白,把脏水泼回霍问心身上,如今死无对证,若想查实霍问心的叙述,还需很多时日。
  皇上并未说话,督查院左都御史季遥道:“事关霍问心大人与高云城一役,微臣有奏。”
  说着,他一边递上折子,一边道:“梁大人私通北戎族,欲与北戎前任族长里应外合,攻破我显朝疆土,霍问心大人在燕州经年查证,一早将重要的证物交付给二殿下,更是在日前留下一封血书,昨日晚间才送到微臣手上……”说着,他呈上折子、证物。
  当年李羡尘率援军赶至,将突然围城的北戎族打得溃不成军,悲怒之余,剿其战力十五万人,将族长斩于刀下,北戎一蹶不振,变为游牧部族,五年多的时间,霍问心一直派人在燕州关外探查,终于几经周折拿到了证据——是几封书信,已经残破不堪,却依稀能够辨别。
  看得出信是写给北戎族前族长的,其中言道:
  北戎族做围城之势,让显朝南将北调,牵制李羡尘父子,蒂邑族一举拿下巴临郡指日可待,显朝定然分身乏术,无暇他顾,渐成南北合围的死局。
  写信那人……自称竹泉居士。
  皇上冷声哼道:“朕听闻梁大人在江南的竹泉幽邸奢华异常,不知哪日有缘得见。”
  二皇子这时也站出来附议道:“儿臣赴燕州时,霍大人便私下告诉儿臣当年过往,但当时霍大人尚未拿到完整的证据,与儿臣私下约定,待到证物完备,定第一时间将证物飞鸽传书交到儿臣手上,霍大人……想必是当时便已经料想到了今日之果,才将两位义女托付给儿臣和李大人……”
  听到这,洛银河终于理清了昨日的憋闷之感缘何而来——霍问心他,是在向梁珏报复。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无论牵扯多少生命……
  梁珏害他的儿子命丧高云城,五年多的时间,他卧薪尝胆,不计后果的算计。
  这些山匪八成是在撷兰苑得知当年围城的真相——害他们大当家丧命的,并非是李羡尘,而是梁珏要借李羡尘之手,去灭掉多次帮助官军传信,可能知道内情的大当家之口。
  终于说服这些所谓同仇敌忾的“义士”和自己一同拼上性命,也要叫梁珏被亲生儿子大义灭亲。
  这算计环环相扣,没有半点人情味。洛银河也不知这样算不算丧心病狂,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霍问心的计划,可能远不止于此……
  二皇子是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若有朝一日他知道了……他与滇红二人,一个大义灭亲,另一个嫁予仇人之子。
  说回此刻,梁珏见二皇子附议,并且言之凿凿,神色越发悲切,说不清是难过还是自嘲。冷笑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将自己说得罪孽深重,通敌叛国,谋害先皇,该当千刀万剐。
  没有辩解,他只是静静听着。
  更出乎预料的是,皇上并没有暴怒,下令将梁珏压入天牢彻查,让二皇子尽快出发去行邃益礼,道一声退朝,离了龙椅。许是他早在梁琎一案时,便看透了梁珏,证据确凿这一日,早在皇上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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