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6-17

  交代了这些,贤令领着二人,入了禅室,清茶奉上,三人坐定,半晌,还是贤令先开口问道:“银河手腕的伤还没好全吗?”
  那鸦青色长衫的公子先是看着身旁还在替他缓缓打扇的黑衣公子,笑了,才缓缓道:“好全了,只有变天的时候不适,他就总是不放心。”
  贤令却轻声笑了,道:“当年听闻二位成婚的消息,我还以为是假的呢,后来不曾想,当真不知都城里多少姑娘,要羡慕死银河了。”
  洛银河笑着看了身边黑衣公子一眼,又转向贤令笑道:“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贤令摇摇头,道:“大约就是住在附近的施主,可能看我每日扫地,觉得奇怪吧,其实她也很奇怪,凭白在意我一个出家人做什么。”
  “但我觉得她说得对,”李羡尘终于开口了,他继续道,“二殿下,你心里的牵挂始终放不下。”
  这话一出,贤令先是一怔,而后突然就笑了,看着二人,好半天才收了笑意,道:“几年前,我可不信这话是出自李将军之口。”
  六年了,都变了,独没变的,就是牵挂和思念。
  洛银河面儿上一直是温润如玉,他笑道:“贤令大师,可有想过去云游?大师不该总圈在这方寸之地,如今已经圈的太久了。”
  贤令脸上挂上一丝苦笑,道:“这话你最不该问,银河你冰雪剔透,难道还不知道我为何只在这里枯坐吗?”
  洛银河给贤令又点满了清茶,道:“在下这次来,是有个口信,要带给大师。”
  期待,瞬间渗出贤令的眼神,随之还透出些许牵挂,他闭上眼睛,半晌才又睁开,问道:“他……圣上还安好吗?”
  洛银河微笑着点点头,道:“前些日子,阿尘和陛下喝了一顿酒,竟然被陛下灌醉了,从认识他到现在,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喝醉。”
  李羡尘笑笑没说话,却在心里翻着白眼腹诽道,你怎么不说我喝酒,他喝茶这茬儿呢。
  只听洛银河又继续道:“陛下,有句话托在下带过来,”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才装模作样的正色道,“他说‘告诉老二,不管他怎么想,朕依旧当他是儿子,给他自由,让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成天窝囚在那一亩三分地儿,苦着脸扫台阶。要是哪天又想回来,就趁早滚回来。’”
  这话说完,贤令半晌都没说话,摩挲着茶杯,怔怔出神,直到李羡尘又将茶换了一泡,贤令才缓声问道:“他……银河,那小丫头是他派来看着我的?”
  洛银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言道:“无论是否,陛下若是想要大师的命,早就动手了,何必如此麻烦?”
  贤令忽然就笑了,笑容里依旧带着苦涩,却又蕴含着几分释然。
  用过斋饭,贤令要去做晚课,安排好禅房居住,让二人随意,就离开了。
  洛银河坐在床沿上,听着大殿里的诵经声音,心里平静,就也闭上眼睛打坐冥想,直到僧人们的晚课结束了,他才睁开眼睛,入眼便见到李羡尘就坐在他对面,还闭着眼睛,该是也打坐入了定。
  能够这样定定看他的机会,确实不多,洛银河便没有动,看着眼前的人,和他在一起已经八年的时间了,相处的时光中满是美好。
  在他的印象里,李羡尘的面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最初的萧杀之气,越发淡了。但这种凌厉的气场褪去,就越显得他容貌清俊秀美,那年他雪中撑伞,一袭绛红的披风,便让洛银河知道何谓“公子只应见画”,越到后来,越觉得他不仅容貌好看,心思其实也细腻温柔。
  自己……到底是何时开始喜欢他的呢?
  他正胡思乱想,李羡尘舒出一口气,睁了眼睛,见洛银河正看着他出神,只微微笑笑,道:“早点休息吧,想看以后有的是时间。”
  嘿……
  这场面若是放在以前,洛银河即便脸上不动声色,也必得在心里局促一番。但此时,洛先生在他阿尘的训练引导下,厚脸皮功夫已经更上一层楼,全不在乎,眼珠一转,问道:“今日二殿下提了个话茬儿,我倒是真想问你。”
  李羡尘歪歪头,一脸疑惑看着他。
  洛银河道:“当日陛下赐婚,你不仅不拒绝,还以府为聘,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李羡尘挑了挑眉毛,显然这问题是有些难度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才问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好听的?”
  听他这么问,洛银河狡黠一笑,道:“我选都听。”
  李羡尘撅了撅嘴,不知是不是抗议他这个答案,却也没说别的,言道:“当时未曾多想,就是觉得你值得,值得我用全部身家,换你一个安心。”
  洛银河歪头看他,似笑非笑,皱着眉道:“这是好听的?那真话是什么?”
  李羡尘眨眼看他,道:“真话是,好听的就是我的心里话。”
  终于,还是把洛银河给整不会了……呆了片刻,他突然又笑了。
  李羡尘奇道:“我说正经的呢,你笑什么?”
  洛银河连忙摆手,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想,幸亏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李羡尘脸上的表情更疑惑了,全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洛银河站起身来,走到李羡尘近前,伸手刮在他鼻子上,道:“意思就是我喜欢你,光是想到你要是这样去和别人说话,我都受不了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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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都城郊外,贤令与二人告了别,他确实想走出这片方寸之地,无拘无束的看看秀丽山川,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辜负滇红让自己活着。
  她那么努力的让他活,他就要好好的活。
  “大和尚!”
  回身见那紫衣少女一身轻装打扮,牵着两匹马,向他缓步而来,道:“你今天高兴了些。”
  贤令不理她,回身自顾自的走。
  姑娘也不恼,在后面缓步跟了上去。
  洛银河和李羡尘远远的看着,摇头苦笑。李羡尘伸手揽上洛银河肩头,笑道:“洛先生,你说这是劫数还是救赎?”
  洛银河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番,笑着言道:“不可说,何必言?唯有变化方是永恒。今日的劫数,明日许就是救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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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二皇子:我容易么我,遁入空门还被追着喂狗粮……c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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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祝圣诞快乐~


第86章 番外四(下,补小天使评论的借尸还魂梗)
  缘分,很微妙,冥冥之中,总是会牵引着有关的人或事,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洛银河觉得,这也是吸引力法则的一种体现形式。
  李羡尘的产业满布显朝各大城镇,这年初夏,二人信步在宁阳郡街头,正值街头开满了三色堇,多彩的小花随风轻摇,洛银河便又想起当年他随口闲谈,将三色堇的花汁滴在睡着的人的眼皮上,那人睁开眼看见谁,便会爱上谁。
  李羡尘,竟然还真的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这样做了。这事情是他在将军府上,和滇红、胜雪还有映禅闲话时才知道的,事情还恍如昨日。
  唯独伊人魂消叛乱中……
  他正看着摇曳的小花出神,余光瞥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少女的身影颇有些眼熟,她一袭紫衣,正弯着腰,去摘路边的三色堇。
  洛银河看向李羡尘,显然他也看见了。
  江湖悠远,二人本以为和二皇子及那个紫衣少女数月前缘空寺一别,便不知何日能有缘再见,不曾想,今日就又见到那个少女,她那样追着贤令大师,想来,贤令也该是到了这里的。
  李羡尘看着她,想索性上前打招呼,被洛银河拦住了,他道:“我看这丫头对二殿下心思可不一般,你说她是不是陛下派来监视二殿下的?”
  李羡尘摇头,道:“圣上定然是在二殿下身边安插了眼线,但是不是她,我也不知道……”
  洛银河眼珠一转,笑道:“要不要看热闹?”
  一丝局促,现在李羡尘的脸上,他讪笑道:“这……不太好吧?”
  结果再看身旁的人,就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含着笑意。
  顶不住。
  他这一眼,对于李羡尘而言,可比千言万语都管用,终于,将军还是摇头叹气,笑道:“依你。只是……万一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眼睛疼,我可不管你。”
  洛银河啧了一声,笑道:“你说到哪儿去了,”说到这,他又转向李羡尘,一本正经的道,“原来你也没少听我的墙角,这会儿装什么矜持?”
  结果他家将军瞥着眸子扫了他一眼,脸上满是笑意,心中的得意也从表情里蕴出来了,问道:“那能一样吗?”
  是是是,定向关注,不一样的。
  其实,洛银河倒也并非是爱看人家门缝,听墙根儿。只是上次一见贤令,他就知道,二皇子心里始终放不下滇红,若是他余生始终浸溺在过往中,只怕那姑娘若是泉下有知,也会难过的。
  她是刻在他灵魂中难以磨灭的伤痕,但伤痕若能变成心底的坚强,才能支撑着他往后余生好好的过。
  可如今,抛开上一辈的纠葛,二皇子遁入空门,不过是自欺欺人,依旧恩意难平,情难自已。
  确实如他自己所言,修行不够。
  出家出了个寂寞罢了。
  再抬眼,看见那少女向远处走去,二人打个眼色,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少女该是会些功夫的,可是若是和李羡尘相比,简直天壤,只怕洛银河的身手也要比她高些,是以,二人跟着她很轻松。
  日头打斜,少女出了城,城门口,她拴了一匹马,翻身跨上,扬鞭打马,马儿便沿着官道,向着日头的方向一路奔驰而去。
  李羡尘微微笑,张开手臂,揽住洛银河腰身,笑道:“走了。”话毕,身形一飘,就上了道边的山崖,依旧如履平地一般,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少女。
  太阳眼看落山,少女到了目的地——是一间茅草屋,她将马拴在门口,推门进屋。
  洛银河和李羡尘二人潜到近前,那茅草屋四面漏风,只是比凉亭多了几面破草墙。洛银河扒开个草缝,往里看——
  只见贤令正在闭目养神,他脸色很差,正在打坐,不知是不是入了定。
  李羡尘在洛银河身侧低声道:“看气色,像是伤寒,该没有大碍。”
  那紫衣少女见贤令像是睡着了的样子,轻手轻脚猫到他身边,然后从怀里掏出几朵紫白相间的小花,握在手里揉揉捏捏,待到花枝沾在指腹上,她动作极轻快的将指腹扫过贤令的眼皮。
  二皇子,即便再如何功夫一般,这样一来,也醒了神,伸手擎住那少女的手腕,睁眼见到姑娘手里的三色堇,和她指尖上还沾着的花汁,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仅他愣了,茅屋外面听墙角的二人,也愣了。
  洛银河心中大骇,这三色堇的传说,源自于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这样跨越时代国籍的典故,除了他这般身份的人当初信手拈来,随口胡说的跟李羡尘胡扯,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又怎么会有这般作为?
  再看屋里,贤令握着少女手腕的手一直在抖,他不错眼珠儿的看着少女的面庞,呼吸也变得沉重了,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伤寒。
  那少女见他这模样,以为他生气了,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出家人,你我授受不亲。”说着,就想把手抽出来。
  可一挣之下,贤令的手像是钳在她芊白的手腕上一般,丝毫没有松动,反而他急切问道:“是谁!是谁教你的?”
  他对这少女,一直是淡漠的。
  她一路跟着他,他心里猜想她八成是皇上派来的,便自持一副“一坐十五年,林下秋复春”的心态,管好自己,不与她多做言语。
  可如今,少女一个细小的动作,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将他与滇红的过往,从他本已经封埋至深的记忆深处拉扯出来——
  那是他和她心爱的姑娘第一夜的美好,万般缠绵,他本想拥她安眠,姑娘突然起身,从随身的小锦袋里,捻出两朵小花。
  她说这是从洛先生那里听来的好方法,能让二殿下永远珍爱她。
  接着,她一边说这小花的花期早该过了,今日竟然遇到两朵尚还开放的,定然是老天眷顾,一边捻了花瓣的汁液往二皇子眼皮上点。
  当时任她恣意的小小放纵,只觉得是闺房之乐,如今再回想起来却像是把心放在火上烤。
  倏的心痛,他扯住胸前的衣襟,脸色瞬间血色全无,连呼吸都憋闷急促了,紧接着就咳嗽起来。
  少女见他这样,有些吓到了,轻声道:“你……你怎么……病得这么重?你别生气……我鬼使神差的就想这样……以后不会了……”说着,眼里晕上一层水雾,却依旧关切的看着贤令。
  李羡尘见状,看向洛银河,洛银河向他微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心脏神经官能症(※),但并不严重,无妨,待到他能释然了,这毛病才能彻底好。”
  他说得笃定,李羡尘便放下心来。
  再看茅屋里,贤令一直在自行调节呼吸的节奏,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片刻,不适像是缓解了,他又看向那少女的脸颊,细细打量,目光中满含着迫切。
  见她眼里还有泪水,他第一次对她柔缓了声音,问道:“你别哭……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把花汁涂在我的眼睛上。”
  少女的眼睛,许是含着泪光,显得更加灵动了,听贤令这样问,神色放松许多,却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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