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他的痛楚一定能够减到最低。
也许是他的话起了吓阻作用,卫靳岭原本激烈的摇晃动作明显缓和下来,甚至慢慢停止。
柳冰雾为此不禁松了口气,但马上被趴在床上的人回头瞪了一眼--
※※※
「小岭。」
一道带点叹息意味的呢喃声,在距离卫靳岭耳门前只有十几公分的地方顿时响起。
浑身不对劲,整个人简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而且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让卫靳岭忍不住打了个
寒颤。
「干嘛呀你,别用这么恶心的叫法叫我好不好?」
双肩忍不住一颤,卫靳岭又睨了柳冰雾一眼,两手也下意识就地抓起眼前的枕头。
没几天前,柳冰雾叫他的方式是连名带姓那般生疏;不,那种叫法说是充满敌意都不为过。
可是,还不到二十四个钟头的时间,这家伙居然能面不改色地用那种恶心到极点的音调叫他!
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卫靳岭伤人的反应,柳冰雾只是偏了下头,困惑地回话:「可是我们以前本来就
是互叫小名的啊!」
通常这种叫法发生在一个高中男生身上时,只会让旁观者看得浑身不对劲,然而柳冰雾这下意识的
举动,却因他生来纤丽绝美的外貌和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而显得格外特别。
不须刻意的表现,柳冰雾的一切总能轻易地迷惑众人;不过,这并不包括和他一起长大的卫靳岭就
是了。
「什么以前!」
讶异地斜睨了说得振振有辞的柳冰雾,卫靳岭停了一声。
还亏这家伙把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难道他不觉得把思绪浪费在这种事上头很
浪费力气了吗?
再说,昨天以前他们两人的关系可没这么友善。
唔,眼前的情况也称不上友善啦,只是比起先前那种每每见面就火花四射的局面,现在的气氛显得
轻松了许多。
话说回来,柳冰雾这家伙怎么说变就变;又不是变天,他的心情跟态度也未免转得太快了吧?
卫靳岭没好气地回答态度尚是柔顺的柳冰雾。「就算是以前,那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都是小鬼
。」
「也不过才两年不到的事啊。」柳冰雾喃喃念道。
确实,在两人因故交恶之前,可以说是延续从小大到的习惯称呼,而且还能毫不在乎周遭目光「小
岭」、「小雾」地互叫着。
现在想想,两个国中男生在路上肩并肩地走着,还不时口出这种光听就会令人打冷颤的恶心叫法,
他是不确定柳冰实到底怎么想的,但卫靳岭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还真是有够不知羞耻。
不过这要怪就得怪他们双方的父母,谁教这四人从学生时代就是如胶似漆的好友,结婚生子之后也
舍不得分离,不仅比邻而居成了邻居,甚至还替彼此未出生的宝宝指腹为婚。
虽说结果让这两对夫妻很失望,但是他们仍旧想尽法子积极地促进孩子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了害得
他们两人上了国中后,还是改不了那种光听就使人发痒的叫法。
「总之,别再用那么让人不舒服的叫法就是了!」若非得这样叫他,他宁可柳冰雾一直连名带姓地
叫他远比较好。
虽然第一个步骤就受到挫败,但柳冰雾可没那么多时间感伤,认为如果卫靳岭不喜欢他这么做,那他换
个方式就是了。
「既然你现在不喜欢被叫小名,我改叫你靳岭,这样可以吧?」
「像之前那样不就得了。」
「我不打算再连名带姓叫你了。」
「不过那样我听起来最顺耳。」
卫靳岭显然跟他杠上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造成我们冷战的原因了。」柳冰雾解释着,柔柔的语调中却有种令人难以反驳的
魄力。「我也很懊悔为什么不早一点察觉,就不至于让自己绕了这么一大圈又浪费那么多时间。」
卫靳岭总觉得这家伙的话题好象有点偏离了。
卫靳岭才这样想着,本能地就感到一阵阴寒。
「我喜欢你,靳岭。」
果然!
同样的一句话,他重复这么多次不嫌累啊?
而且,为什么说这话的人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镇定,倒是他这个被迫竖起耳朵聆听的倒霉鬼却脸烫
得快可以煎蛋。
「吵死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呀?」
这种模样应该可以说是恼羞成怒吧?
只见卫靳岭的脸庞都快红得像煮熟的螃蟹般,连双眼都快冒出火花了。
柳冰雾说是要替他上乐,搞到现在却只害他出了一身冷汗而已。
卫靳岭实在想不通他究竟来这里闹什么。
只是,卫靳岭很快就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多嘴提醒他了。
因为当原本好不容易离开他的手指又回到他身上,轻触他裸露的臀部时,卫靳岭就立即有种想尖叫
的冲动。
他突然能体会以前曾交往过的女孩提起在公车上遇到色狼时,那种彷佛被虫爬过的恶心感觉。
他并非厌恶柳冰雾厌恶到光是被他碰触就会反胃。只是他无法不想起此刻正在自己肌肤上滑动的手
,还有几个钟头前柳冰雾对自己所做的事。
啊--
老实说,这种感受还真令人想拔腿就跑。
虽然现下的姿势看不见,但卫靳岭清楚地感觉到柳冰雾沾着乐膏的手指已潜进了自己的禁地。
反射性地屏住呼吸,可是当冰冷而滑腻的药膏接触到他的肌肤时,卫靳岭仍旧忍不住地让呻吟声由
口中逸出。
第三章
「呜--」
「痛吗?」
柳冰雾彷佛吓一跳似地停了手。
「不要碰我!一
双手环住柔软的枕头,卫靳岭只能逸出虚弱的抗议。
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感觉,也不确定先行碰到自己的到底是药膏还是柳冰雾的手指,但卫斩岭唯一
确定的是,他不会喜欢接下来的状况!
将手指缩回,柳冰雾发怔了一秒,迅速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
「可是,我还没碰到伤口啊!」
这点他很确信,因为之前替卫靳岭上药的人是他,所以他比卫靳岭本人更加清楚伤处的所在。
不过卫靳岭的哀号声听起来的确像是很难受。
柳冰雾不解地将头重得更低,像是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似的。
「你又要干嘛?」
察觉他诡异的动作,卫靳岭惶恐地大叫,
「只是想确定伤口的位置,这样才能够小心一点,别弄痛你啊。」
语调虽有点无辜,不过这个家伙可是把他整得半死不活的凶手哩!
注意到柳冰雾的目光仍没转移,卫靳岭又急又气,原本就因羞愤而发红的双颊现在更是红得发紫。
「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可以吗?」
哪有人猛瞅着另一个人的……那个地方看,而且还不知羞耻地愈靠愈近,简直像要把脸贴上去一样
。
对于没多久前才违反自己意志而侵犯自己的人,卫靳岭有戒心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终于知道卫斩岭的反抗是所为何来后,柳冰雾不禁暗骂自己太过于粗心而未察觉。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像是在安抚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样,他口吻变得好轻、好柔。
即使如此,卫靳岭的身躯还是没就此停止战栗。
「斩岭,我真的是要帮你上药而已。」
干嘛一直强调!
忍无可忍地再赏他一个白眼后,卫靳岭将整个脸埋入枕头里。「那就动作快点,别再那边啰哩八嗦
的!」
知道再拖下去只是徒然延长这快让自己发昏的窘况,他索性壮士断腕地下了早死早超生的决心。
「嗯。」柳冰雾终于可以放心替他上药了。
虽然先是遭受到再三的瞪眼对待,而后又因卫靳岭不断地抗拒、挣扎而让整个疗程拖拖拉拉,甚至
还被他啐骂,但柳冰雾脸上仍是未曾有一丝埋怨的神色。
他再次将沾了药剂的手指探向卫靳岭。
不过在碰到他之前,柳冰雾就感受到他绷紧如弦的不安。
想着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卫靳岭只因擦药就惊慌成这副德行,他心头的愧疚感就更深了。「对
不起!」
这句下意识响应的抱歉声让卫靳岭的身躯不由得震了一下,但因他整个脸都埋在枕头里,实在也难
教柳冰雾看出他究竟有什么反应。
瞅了眼仍不肯抬起头来的身影,柳冰雾心忖还是速战速决,以免让自己在卫靳岭心中的地位更趋不
利。
其实他目前只是单纯地想替他疗伤,纵使光是见到卫靳岭的脸,都足以让他的下腹彷佛被燃烧似地
疼痛。
他也很清楚以卫靳岭今天……不,大概这两、三天的身体状况可能都无法再接受他吧!
卫靳岭并不晓得害得自己痛不欲生的青梅竹马正用什么目光凝视着自己。
但,他若是发现的话,恐怕也只会认为柳冰雾那抹怜惜的目光是充满嘲讽意味而已。
倏地,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卫靳岭忍不住全身一颤,抓着枕头的五指同时收得更紧了。
即使没亲眼看见,卫靳岭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柳冰雾沾有药膏的手指正缓缓进入自己的禁地。
呜……
咬紧牙,他强迫自己吞回险些冲出口的闷哼声。
指尖在找到他的伤处后,柳冰雾温柔地动了一下,准备将药膏均匀涂抹占地磨蹭着。
可……恶!
这家伙的动作非得这么折磨人吗?
柳冰雾的指尖这么样地折磨他,让他不禁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事。
他不由得庆幸自己的脸此刻是深深埋没在枕头里的,否则要是让柳冰雾发现他因觉得可耻而酡红的
双颊,说不定那小子又会产生自以为是的误会。
「啊--」
柳冰雾手指冷不防抽走的动作让他反射性地叫了出来,眼角也不争气地溢出泪珠,同时脸更不由得
理得更深了。
就算是因那种近似排泄的错觉刺激了他的泪腺,但他可一点都不想让柳冰雾那家伙看见他的泪眼。
孰知,在他尚未来得及将泪水收回去前,重新沾了药膏的指头又猝不及防地来到不欢迎它的地方。
柳冰雾这混帐是故意的吗!
「唔--」
猛然侵入的感觉再次让卫靳岭发出惊叫。
要不是忽地想起还挂在眼角的泪痕,卫斩岭差一点就回头对柳冰雾破口大骂了。
是故,他只能紧紧边住彷佛救生圈的枕头,并且在心底用最恶毒的词语咒骂那个害得他既痛得发抖
又麻得打颤的人。
虽然伤口只有一处,但整体来说,他的秘处因遭受到羞人的粗暴对待,从里到外多少都有些发红、
肿胀。
所以,当柳冰雾将亦具有消炎作用的药膏继续擦拭他其它的部位时,他并没跳起来抗议。
就这样,柳冰雾的手指便不断抚着他的伤处。
从受伤的内部到都是红肿的外侧,柳冰雾宛如唯恐有一处遗漏似的来来回回涂抹了不少次。
那在连自己都没见过长得什么样的部位上,轻轻涂抹这动作明显带给卫靳岭一定程度的痛楚,但却
又同时令他有一种……极度羞愧的感觉。
而话说回来……
※※※
到底要弄到什么时候啊?
屈辱、羞耻交加,卫靳岭羞愤难当地连耳垂都红了。
虽说从柳冰雾指尖移动的方式感觉不出有一丝淫猥之意,但连自己都没深入碰过的禁地被他人这么
仔细地探索……
这感觉令卫靳岭忍不住升起想一脚将这个不速之客踢下床的冲动。
又等了一会儿,在柳冰雾似乎仍没打算停下时,他终于忍不住说:「好了没呀?」
「咦?」
「你到底擦好了没呀?」
卫靳岭倏地转过头狠瞪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柳冰雾,对他依旧没有暂缓手边的举动而感到怒不可遏。
「住手啦!」
「唔?」
「药已经擦得够多了吧!」
「可是……」面对卫靳岭滔天的怒火,柳冰雾脸上却连一丁点的退缩之意都没有。「按摩一下乐效
才会发挥得更快呀!」
「不用你多事了。」
按摩!
就算这样会痊愈得快一点,他也不会感谢这家伙的多管闲事。
「这个药似乎挺有效的,已经没之前那么红了。」柳冰雾喃喃地说着。
「什么?」
「你的……这里呀。」
「不要碰!」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里还嫌不够,非得要边说明边对他出手不可吗?
横眉竖眼地给了柳冰雾一道愤恨的睨视外,体能虚弱的卫靳岭实在做不出其它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