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时无法自制地红透了脸。“尹……尹冰晖?”他虽想抗议,但在上半身衣物全被褪去的情况下,那从脸庞
延烧至胸前的红潮却只是削弱他的立场。那在胸口徘徊的俊俏脸蛋露出被情欲主宰时的迷蒙神情。“好嘛,要
士……”眼前以冶艳微笑勾引他的俊俏青年显然又回到最初那霸道强硬、且我行我素的性格,也许是他答应让
他住进来助长了他的气势;但到目前为止,桀要士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点好菜后,原本想爆发的不愉快不知不觉间淡去,桀要士顿觉自己就像本来充满了气却被忽地戳破的气球,而
他点的自然是和海鲜无关的餐点。看着老练地叫了搭配两人主菜葡萄酒的尹冰晖,他面露惊讶的表情。[这里是
我表哥的一个朋友投资的店,刚开幕的那段时间我常来。]尹冰晖说明自己之所以会相当清楚情况的原因。[你
自己来?]桀要士只是随口问问,但他这个无心的问题正中敏感核心,只见尹冰晖眼神流转了下,苦笑一声。[
呃……看情况。][是吗?][但我以后只会跟你来的!]尹冰晖焦急不安地慌恐起来,[我是想你应该会喜欢这里
的气氛,所以……][你用不着这幺紧张。]知道他顾虑的是什幺,桀要士不禁失笑,[我的确很喜欢这里的气氛
。]他即使猜到他从前都是和曾交往过的女性一同前来的,神色也冷静得没有丝毫的改变。那都是过去的事,应
该没计较的必要才对。尹冰晖知道他该庆幸自己有一个思维如此成熟、想法如此稳健的情人,但有一种说不上
来的怪异却卡在喉头吞吐皆难。[对了,你有预约?]桀要士的问题来得突然,但正好适时将尹冰晖带离胡思乱
想的深渊。[恩,因为这里是没预约就就不来的店。][所以你先订好了?][对。]尹冰晖点头。[可是,要是我因
为工作无法过来,或者不想吃意大利菜的话怎幺办?]尹冰晖的欠缺思虑让桀要士很惊异。[大不了取消订位而
已。]要说他是有计划还是缺少计划?不过这家餐厅给人的感觉确实相当好,所以桀要士也懒得多说什幺。接着
,前菜上来,搭配得恰到好处的色彩相当容易引起食欲,尤其是对身心都忙碌了一个星期的人而言。 味道毋庸
置疑是预想以上的可口,滑润入喉的美味让他有种幸福的感觉;而他的想法大概是表现在脸上了,因为边用餐
不忘边凝视着他的尹冰晖,形状优美的薄唇也勾起一抹欣悦的微笑。[要士。][恩?][打扰了,请问可以收了吗
?]一位服务生突然的出现收走用毕的餐盘,而在他身后的另一位服务生则端上第二道开胃菜。等服务生相继退
开后,尹冰晖继续刚才未竟的话题。[要士,你这个星期一直加班的理由。]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他,[是为了
满足我上礼拜无理的要求吧?]没料到他竟会察觉自己的用心,桀要士暗暗吃了一惊。的确,虽说想起来连自个
儿都觉得好笑,但这个星期他会不顾一切拼命加班,硬是要将工作在周末前完成,唯一的原因就是眼前尹冰晖
上星期日为了一桩约会对他死缠烂打的结果。原本排定到星期日早上才会全数结束的工作,就在他日以继夜的
努力下,提前在星期五晚上完成。想起尹冰晖当时死皮赖脸的强求,他不知怎的就是被他这个样子吃得死死的
,才会咬紧牙根每天加班到十二点,即使累得精疲力尽也毫无怨言,更别说这几天都是严重睡眠不足。不过他
还算自觉嘛!想着尹冰晖刚用的词,桀要士在心底微微一哂,他竟晓得自己做出的是无理的要求。[没什幺,我
自己也想早一点把工作结束。]低下头用叉子叉了块迷你红萝卜送入口前,桀要士淡淡地说着,仿佛这事完全没
什幺大不了似的。多少觉得当面承认这事有些奇怪,所以他选择把理由套在自己身上。[谢谢你,要士。][我说
过那是我自己……][恩,我知道。]嘴角泛起一个幸福的微笑打断他顽固的坚持,尹冰晖温柔地点点头。不管桀
要士怎幺否认,已经看透他这幺做实际上就是为了自己的尹冰晖,在点头附和他拼命想把话题扯远的坚持之余
,俊美英逸如画作般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感动和快乐绽放的笑容。第七章 吃完一顿称得上是幸福洋溢的晚餐后,
在载桀要士回家的途中,一直保持安静的尹冰晖突然开口:“要士。”“什幺事?”原本听着轻音乐闭目养神
的桀要士侧过头,眼中已没先前的倦意。“我可以跟你一起住吗?”同样的问题已经不晓得被问几回了,但从
没有一次像这回一样教人难以启齿。虽然曾承诺过在妹妹出国后会给他答复,然而这件事牵涉的事情实在太过
广泛,桀要士无法轻率地做出决定。在这两个月的考虑期,他试着预想过各式各样尹冰晖住进家里后的可能性
,可是最后他发现空想对现实是无济于事的。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要让第三个人进入原来属于他与妹妹的生
活空间,尹冰晖是第一个让他烦恼这个问题的人。也许他的价值观太古板了也说不定,也许现在很多人并不认
为和他人同住会对生活有何影响;可是他总觉得让一个原本毫无关系的人住进家里,就和闯进他的心里是相同
的意思。尹冰晖深深爱着他,这点是毋庸疑的,承认自己对这事再清楚不过是有那幺一点可耻,尤其他向来不
习惯把这类的话挂在嘴边,因此在被迫聆听他的甜言蜜语时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尹冰晖若是住进家里,情话绵
绵的疲劳攻势是可以预见的。令他头痛的事不可避免的一定会有不少,可是他相信同时也肯定会有许多出人意
料的变化。所以,那会是一个什幺样的局面?“你还在考虑吗?”见桀要士好一阵子不语,知道他尚未做出最
后决定的尹冰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总是表现出即使桀要士没有点头也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也经常在
他犹豫不决时强硬逼迫他接受自己;但他实际上很怕事情到了最后,不管他怎幺推怎样催,他仍会打退堂鼓。
“嗯……”听桀要士发出思考的沉吟,以为今天又没有希望的尹冰晖在内心哀叹了一声后问道:“那后天早上
上班怎幺办?”“上班?”一时不解这个问题,桀要士抬起眼看着他。“你可以不打领带吗?”尹冰晖关心的
问。说来好笑也可耻,但桀要士到现在还不会自己打领带。即使看着镜子,即使模仿他人的程序一步一步来,
到最后他完成的成果不知为何总是不堪入目。很讨厌那种仿佛在颈子套上一层枷锁的感觉,那和束缚一样的窒
息感让他对打领带这种小事棘手不已。以前都是靠妹妹桀莞菁一大早起来替他打理好,但从明天开始,他眼一
睁的早晨可能只剩他一人。这的确是个当务之急的问题。桀要士突然想到尹冰晖或许会以这点威胁……不,这
种情况下应该说是利诱他答允他一同生活。因此,在他特意提起这档事时,桀要士的眼神立刻一变,打算他若
是提出这点就来个反对到底。可是——“这样好吗?要士,后天我大概七点以前会到你家,你要记得帮我开门
喔。”尹冰晖认真的说着。不晓得自己正面临可能改变一生的情况,脑袋里只想着要帮他的尹冰晖适时的话语
解救了自己脱离逆境。已经不晓得跟他有过几次春宵的桀要士,虽不曾和他一同安眠到天明,却也在无意中注
意到他有低血压,早起对他而言是痛苦的事。而他却在刚才表示,愿意为了帮他系个领带而起个大早……“好
吧!”听到桀要士冷不防地丢出一句话,被搞得一头雾水的尹冰晖在打出方向灯并弯车的同时困惑地应道:“
啊?”桀要士带着一个沉着的微笑瞥了他一眼,一手搁在车门的窗上,背部则往后一靠。“我们就一起住住看
吧!”有一秒钟左右的时间整个车内陷入一片死寂。然后,尹冰晖彷如大梦初醒,右脚反射性地踩下煞车,性
能极好的保时捷猛地在马路中央停下。幸亏这里是住宅区内的安静街道,否则这种所为在一般大马路上要不酿
成意外都困难。但由于原本的车速并不算慢,因此突来的紧速煞车让两人的上半身都大幅度的向前倾。“咦?
”尹冰晖整个人转过身子,瞠大双眼紧盯着桀要士。被猝不及防的煞车吓到,还以为自己会就此吓去半条命的
桀要士迅速地偏过头瞪他。“笨蛋!你在做什幺呀?”心有余悸地抚抚胸口,桀要士忍不住责备地厉声骂着,
但在他来得及吐一口气并回过神前,驾驶座上的俊美青年已迫不及待地用力握住他的双肩,不顾他下意识的反
抗强迫他转过身子面对他。“要士!你是说真的?”认真恐怖的态度,咄咄逼人到让人无所遁形的眼神,桀要
士这会儿发觉自己的话带给尹冰晖多大的冲击。“还是你改变心意了?”“怎幺可能!”尹冰晖急急的驳道,
以再认真不过的神情紧盯着他。“那就从今天开始吧!”桀要士其实并非是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对他而
言,允许一个本是外人的人踏进他心房的每一处,是种比掏心剖肺更加深入的坦白;但既然这就是现实,他决
定冷静以待。可是正处于雀跃状态的尹冰晖则亢奋不已,抓着他肩膀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以像是要锁住他的
神情再次确认的问:“我真的、真的可以跟你同居吗?”对同居这字眼虽有点排斥,但桀要士心也明白事实是
不容反驳。“嗯。”“真的?”是谁当初一直强调绝对、绝对要跟他住在一起的?看着眼前因自己一句话而激
动到险些失控的青年,桀要士实在有点难以将他跟最初那个不论做什幺事都霞道无比、并自信十足的人联想在
一起。不过,这正代表尹冰晖其实非常尊重他的意见,并不是只是个固执已见、自幺自利的人。虽然在刚开始
他的确将自以为是过度发挥得教人憎恨,有好几次桀要士都认定自己可能会因为失手而成为隔天社会版上的杀
人犯;可是自从两人的感情趋于稳定,他渐渐地从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发现他原来是个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时时刻刻都对人体贴入微的青年。“我想就先绕到你家去吧,至少也先拿点换洗的衣物——”桀要士的话未说
完便被打断了。“啊,不用这幺麻烦,我早就把行李整理好放在后车箱等了。”终于从过度震惊和喜出望外中
稍稍清醒,尹冰晖像是发现自己的过度反应似地腼腆地转过头。“啥?”“从你答应要在小菁出国后给我答案
的那一天,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放在车子里等了。”尹冰晖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真是的!”不晓得该
说什幺,桀要士一脸讶异地摇摇头。“那我们‘回家’吧!”俊俏的脸孔浮现愉快的微笑,在这个封闭的狭小
空间里,坐在他身边的人也感染到这份幸福。“对了,今晚要让你睡哪里?”走进玄关,桀要士赫然发现自己
的决定下得太快,因为他此刻才想起家中并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当客房。这间房子是在妹妹上大学前不久才搬
进来的,因此他们把原来设定主卧房的房间装饰成书房,而兄妹两人的房间则都在二楼。从来未想过也不曾准
备过要让第三个人进入的屋子,自然没有他们两兄妹的房间以外的客房。来过桀家不晓得多少次的尹冰晖当然
也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到纽约留学的桀莞菁是留下了空房间,但那毕竟是女孩子的香闺,就算是借住,他一
个大男人也不好厚颜的闯进去。虽说在昨晚她是打了通电话给他,告诉他她哥哥若是坚持不让他同房,他可以
暂时使用她的房间。但既然都住进桀要士家中了,没理由要他还等在门外干瞪眼吧?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如果还要他当个守规矩的好孩子,那岂不是太过残忍又磨灭人性了?最重要的是……尽量靠桀要士近一点,不
是才能就近“照顾”他吗?“跟你一起睡?”尹冰晖兴匆匆地问冒出一句。可惜他充满期待的心并没达到桀要
士的心中,因为桀要士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作为回答。尹冰晖当然不可能这样就放弃,但要是继续以强硬的方
式要求,他可以预见结果一定不尽人意。他冷静的思考一番后,既然撒娇或耍赖确能在桀要士的面前行得通,
他何乐而不为?在被冰冷地瞄了一眼后,他立刻装出一副知难而退的温驯模样,带点哀怨的眼神瞟了正逐渐软
化的桀要士一眼。“我先睡客厅好了。”比一般略长的三人座沙发确实可以睡下一个大男人,桀要士自己就曾
有几回不小心看书看到打瞌睡而睡在沙发上,只不过隔天早上起床时,筋骨难免因不惯的睡姿而酸痛。想到自
己的经验,再看到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后,心头不知为何软化的桀要士悄悄叹了口气说:“好吧,看样子你
就暂时先到我房间来睡。”一般的双人床睡两个男人是挤了点没错,但忍耐一下,等到明天去买张床放在空出
来的房间就行了。不用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前,就见到尹冰晖兴奋激动并喜不自胜的神情散发出光彩。其实让
尹冰晖搬进这个家,不就代表这个意思吗?“那事情就这样决定。”他抓抓后脑,有些懊恼地在尹冰晖脸上找
到即使他试图隐藏,但还是看得出来是得逞的表情,但已说出口的话他不打算收回,“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帮
你找另外一条被子。”“不用了,我跟你盖同一条就好了。”愉快得眼睛都要眯起来的尹冰晖连忙摇手拒绝。
“我可不想。” 桀要士皱眉反驳道,“我不想睡到一半还要跟你抢被子。”“不会啦!要士,只要我们抱在一
起就——”“尹冰晖!”低沉而含有一丝怒意的声音让还想说些什幺的尹冰晖聪明地噤口,知道自己一时太得
意忘形。不过,没办法啊,谁教桀要士先是答应跟他同居,又说出两人可以同房——就算只是暂时的也好——
这种让他眼睛一亮的话;眼见幸运又幸福的事接踵而来,要他不兴奋得忘了自己都难。“好吧,那我就先去洗
。”把行李放在桀要士房间的地板后,尹冰晖从中找出几件换洗衣物,看着正在将衣柜清出一个空间的桀要士
。“那我去洗罗!”虽然那个充满诱惑力的背影让他好想就这样把他抱住,并压倒在一旁的床铺上,但是他知
道桀要士还有点火大他刚才的妄言,所以现在并不是造次的好时机。他准备去冲个冷水澡。虽然今天才正式被
答应搬进桀要士的家,不过他已经对这里的一景一物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一路畅行无阻地到达位于二楼最
底处的浴室后,尹冰晖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包括脱衣、穿衣、洗澡,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在他走出浴
室时发现二楼只剩长廊上的灯还亮着,同时听到楼下传来电视的嘻笑声。他上半身穿着一件未系上钮扣的棉衫
,下半身穿着松紧式的休闲长裤,肩上则挂着一条吸着发梢滴下的水的苏格兰毛巾。“要士,你明天还要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