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痛改前非似的,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男人的欲望再次潜进,细火慢熬,不躁不进,勾引着、撩拨着残存于
他体内的温火。。
他们像野兽一样交合,用尽各种手段在彼此的身躯.上留下烙印,交缠在床铺上的身子仿佛是大蛇般,解不
开,分不离。
啃噬着对方嘴中的呻吟,他在他的身子里,他在他的身子外,各自溅洒种子,留下属于自己地盘的气味,再
不准他人侵犯。
※ ※ ※
沉沉睡去的兆海,不知道自己醒来的理由是什么,他睁开双眼,东方渐白的光,透了进来。朦朦胧胧的房里
,有不属于他和紫宸的声响!
脑里的迷雾霎时散去,兆海推开覆盖在身上的被,旋腿下床。训练有素地消去脚步声,慢慢地往发出噪音的
地方,一步步接近。
喀啦……喀啦……喀啦……持续轻敲着衣箱。
兆海做个深呼吸,一鼓作气地推开——
喀——向前倒下,打瞌睡的男孩在发现自己没抵到东西,一头栽下去的瞬间,醒来。
“呜哇哇哇!”
震天价响的尖叫声,差点叫穿了兆海的耳膜。他伸手揪住那慌忙想逃跑的少年的后衣襟,不假辞色地训道:
“闭嘴,不然就进海里喂鲨鱼。挑一种。”
叫声马上停止。
叹口气,兆海心想:自己总算逮到这“不速之客”了。原来自己的直觉没错,船上是有不该属于这艘船的人
,混进来了。
当务之急,是问出这名少年的身分,再来……兆海回头看着已经被吵醒的紫宸,他和自己一样脸色凝重……
希望少年躲在这房里的时间不长,否则自己和紫宸的关系,是纸包不住火的。
躲藏在成堆衣箱子后面的清秀少年,模样还相当青涩,大概十二、三岁。蓬乱的黑发与脏污的脸颊,看似吃
了不少苦头。但一双炯炯灰眸,还是相当引人侧目。
有这样色泽的眼珠,在这天底下,印象中似乎是那少少的一族人……
不过应该不是吧?紫宸不以为那一族身分高贵的人,会出现流浪儿。
“你要招来的事,有几样。”竖起指头,紫宸懒洋洋地说道:“一是你的名字,二是你怎么混上来的,三是
你混进来想做什么,四是你混进来有多久了。以上,这些问题都回答完了,本殿再想想要怎么发落你。”
少年扬起不驯、叛逆的下颚。
“呵呵,挺有傲气的。不过你不说,我们也没啥差别。顶多是在你浪费了太多粮食的时候,将你抛进海水里
,了事。”
少年惶恐起来。“你、你不能这么做!”
“噢?”’笑容灿烂。“来人啊,把他给我拎到甲板上去!”
“我说就是!”少年急吼。
.摊开双手,紫宸无所谓地等他自动招供。在海上有得是时间,他可以等。
“我……我叫“平七”……我要到一座岛上去。听说你们要去北狄……那一定会经过那座岛,所以我才混上
船。趁着搬运货物时,我跟着那些大箱子,藏在后头混进来的。自昨儿个早上,就一直待在这边了。”
这么说,他一直在房里?从昨儿早上到现在?兆海脸色微红地瞥了紫宸一眼。
“你要到哪座岛,与本殿无关。本殿的船并非客船,没这义务按照你说的地点航行,你要借我的船偷渡,是
搞错了吧?”紫宸回兆海一眸,点头示意,要他不要担心。
少年呐呐地说:“我……没有银子,我是离家出走的,我有重要的理由,非到那儿去不可,而那儿又没有客
船运行。”
“那你想过没,要是我们自始至终没发现你,我们会一路航行到北狄去,这样你还是到不了想去的地方。”
“……”
“呵呵,你年纪小,胆子倒大,想要走一步算一步是吗?”
少年抬起头,豁出一切地说:“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全抖出来!昨晚我全看见了,你们是……我说出去也
没关系吗?”
扯唇冷笑。“养育你的人没告诉你,对大人说话要小心,否则会因为天真而丧命吗?倘若我们不让你说,你
连走出这扇门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杀了。是性命重要,还是到那座岛上去重要,你自己决定。”
毫不迟疑地,少年答道:“我不怕死!我要到那座岛上,我非去不可!”
孩子就是孩子,自以为能简单看破生死关、看轻生命。兆海淡淡地说:“死了,怎么去那座岛?“平七”。
”
“我……”少年眼眶冒出水。“我求求你们,真的只要送我到那儿去就行了,等我有能力,一定会报答你们
的!”
兆海不知所措地看向紫宸。
紫宸耸耸肩。“叫舵夫将海象图拿来,我们研究研究可不可行,再说。”
梗住泪,少年擦擦眼角,有些不敢置信地说:“真的……可以吗?你要帮我吗?”
“顺道的话。”紫宸再三重申。“本殿虽不赶路,也不想白费太多时间。如果舵夫指出的航道和你要去的地
方实在相距太遥远,我们就只能送你到最靠近的岛屿。之后你自己再想办法,找艘愿意送你过去的船吧!”
“这样就行了!谢谢你,大爷!”
兆海蹙起眉头。“这位不是什么大爷,而是南夷紫宸亲王,你还不快些下跪磕头,向他感谢。”
少年站得直挺挺的。“不成,我这辈子跪的人只有我爹爹,我不能给王爷下跪。我向您行个大礼就行了吧?
”
怎么看,这名叫“平七”的孩子,谈吐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平民百姓。兆海甚至怀疑“平七”这名字是假造的
。殿下留下这来路不明的孩子,可能会带来不少麻烦。怎么办?兆海虽然同情少年,可是他们自身的麻烦就不少
了,他们负担得起更多问题吗?忧心仲仲地望了望紫宸。
“你只要答应我,在这艘船上,谁的话都要听,尤其是要听金护廷、金大人的话。”紫宸笑着指指一旁的人
,道:“因为这人生气起来很可怕的,你不想找死的话,就别触怒他,懂吗?”
少年狐疑地瞄着兆海。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就答应。请多指教,金大人。”
身边又多了个名叫“平七”的小跟班,兆海伤脑筋地叹息。“殿下要你留下,我不便说什么,可是我很严格
,我交代的事你没办到,我会立刻将你赶下船,这点我得先告诉你。”
“平七”缩缩脖子。
“好了,到甲板去吧,我给你找个睡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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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过、肚子也被喂得饱饱的“平七”,指着海象图上的某一处说:“应该是这儿,就是这座岛。我记得去
过一次,那儿有许多漩涡在转,我们还在潮带的外头徘徊了数日,方能进入那座岛附近的海。”
看着少年所指之处,舵夫哈哈大笑。“这样很要不得喔,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倒知道怎么打诳语、吹牛
皮了。大叔我掌船舵二十年,年资都比你还大,到现在还没有踏上神仙岛,你却说你去过?要命啊。假如你真的
踏上过神仙岛,那你不就是活神仙的弟子,不死药的传人了吗?哇哈哈!”
“平七”无故受辱,胀红着脸道:“我去过、我真的去过!我不知道什么神仙岛的地方,我是到那儿去找亚
伯伯和司师席,是真的,我不说谎的!”
见少年怒火下气得噙泪的脸不似造假,兆海制止舵夫的狂笑,继而问道:“这座神仙岛,就画在图上,大家
既然都知道它的位置。又怎会找不着呢?”
“金大人,您有所不知。那儿汇集了广海、大海的冷潮热流,里面暗潮汹涌、无形幻化的漩涡无所不在,可
是天下最复杂的航道呢!古早以来就有人标出这儿有座岛,但能进不见得能出,进去了也不一定能顺利抵达岛上
。因为传闻,历经数十漩涡流后,人们还得应付海市蜃楼、三天三夜都散不去的迷雾。总之呢,十之八九的船都
会在那儿灭顶,不是特地想去觅死的,就是被青春不死给迷昏头的,除此之外,谁会对那座神仙岛有兴趣?都嘛
敬而远之。”
衔着根烟杆儿的舵夫,收起桌上的海图。“小兄弟,别欺负我们亲王殿下是大慈大悲之人,就这样蛮不讲理
地要人陪你送死。你的这座岛,等你背上长出翅膀,自己能飞越大洋时再去吧!”
“慢着,别走!听我说……我可以带路,我知道怎么越过那些漩涡,那是有诀窍的,我们去得了的!拜托、
拜托带我去!”上前扯着老舵夫的手臂,可是却被对方悻悻地甩开。“平七”失望地垂下双肩,喃喃地说:“我
没编故事,为什么大家不信我?为什么没人肯信我的话?就因为我现在不是“我”吗?”
兆海摇了摇头,叹气。““平七”,去干你的活儿吧,别再想下去了。”
“平七”闻言,缓缓地直起颈子,张着灰眸无助地说:“金大人你……也觉得我是撒谎小骗子?你会把舵夫
的话全部禀报亲王,要把我丢在别处,不帮我的忙了吗?”
“我当然会禀报,殿下是我的主子,我听到的事会点滴不漏、原封不动地传到殿下耳中,这是我们做奴才的
职责。”见少年沮丧到小脸黯淡无光,兆海放缓口气说:“但我们家主子,脾气与众不同,旁人见是稀奇古怪的
,他见是有趣新奇的。
人家越不要他去的地方,他越是想去。这艘船的主子不是舵夫,是亲王殿下,你要难过,等殿下真的把你丢
了,再难过也不迟。”
“平七”听出他拐弯抹角地告诉了自己,事情还未到绝望的地步。于是重新振作起精神,用力地点头,朝兆
海心服口服地行个大礼。
“我知道了,“平七”会等殿下的决定。谢谢金大人,我这就到下面去帮厨子洗碗、扫地。”
“很好。去吧!”见他有心遵守船上的规矩,靠劳力挣自己的那口饭,兆海不吝给予笑容,以温暖的眼神看
着他离开。
※ ※ ※
“殿下。”
找着正舒服地躺在船首,手中握着一根钓竿儿,享受着改行当渔夫之乐的紫宸,兆海把舵夫与“平七”的一
番对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您觉得该怎么做呢?照舵夫的说法,那儿似乎不值得冒险前往。”兆海窥看着主子的脸色。
紫宸眨眨绿眸。“你又是怎么想的?兆海。你想帮那孩子一把,是不是?你好像挺站在他那边的。先前还拼
命怪我不该收留个麻烦在身边,如今明知我听到“冒险”二字,会有什么反应,还故意这么激我……你这么喜欢
他?”
“殿下。”有了上次教训,兆海不敢弄错地说:“喜欢他的,不是小的,是您呀!不顾小的反对,要留下他
的是您;不听小的劝告,决定要尽可能送他到目的地的,是您。您怎么能说是小的喜欢他呢?”
满意地掀起唇角,听见自己想听的话,心情愉快的紫宸道:“别吃醋,本殿不是见风转舵、喜新厌旧。我会
这么破例地帮他忙,是本殿……顾及这小子的真正身分。如果他的真实身分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倒也算了,万
一他是我怀疑的那个身分……说来我与他也不脱亲属关系,不帮忙会说不过去。”
“他怎么……会与您有亲属关系呢?”紫宸的亲戚不全在琉璃宫里吗?从未谋面过的少年如何与殿下扯上关
系呢?兆海被弄糊涂了。
紫宸笑而不答的,拉住他的手腕,勾勾指头要他弯下身。
兆海不疑有他地照做。
“本殿真是高兴啊,兆海。”小声地说。
“高兴您认到了亲戚?”
失笑,掐掐他不解风情的老实鼻头。“是高兴你把我给你的教训记得牢牢的。
现在你眼中真的只有本殿一人,我怎能不高兴呢?”
兆海紧张地四下张望,想把手拉回来。“殿下,这儿有外人在。”
不理睬他的警告,紫宸双眸发着暖昧辉光,舔舐他的脸。“你知道现在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做、做……做什么都好,您快放了奴才的手!”
一笑。沙哑的魅声徐徐地说:“我剥了你的衣,在这船首处,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用我的xx捅进
你那淫乱的小孔,你的小孔狂喜地环住我抽搐不已,我不断地、不断地要着你,直到小孔都沾满我的黏液,化为
白沫——”
、“我爱你!”脸红地说出“那三字”,兆海急忙地说:“说够了吧?您可不许再说!小的要走了。”
“啧,才刚说到高潮处呢!”紫宸撇唇放开他的手。
一溜烟地,兆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八成躲到哪个地方去,拼命想“冷静”下来,降下脸颊的温度吧?紫宸不
知道兆海发现了没,实际上这“约法三章”,根本只有单方面的好处,因为可以听到他说“我爱你”,自己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