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去一下洗手間。」
林夕海站起來,匆匆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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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關上洗手間的門,林夕晦打開水龍頭,潑了兩把冷水到臉上,讓自己鎮靜下來。
忍……
一定要忍……
這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好不容易才出現的勉強能和自己匹配的男人,所以一定要忍!
也許男人都是好色的,也許他會這么輕佻,只是出於對自己的熱情,也許剛才噁心的反胃感,都是他的錯覺。
雖然他是處男設錯,是他並非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小子,柏拉圖式的純愛固然美好,卻不可能存在,若真要追求,他非得一輩子當光棍不可。
所以在來之前,林夕海甚至還做好了相當的心理準備,如果氣氛好,如果他感到心動,和對方春風一度,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是那樣期待,儘管現在感覺很糟,但是,他還要再試一試。
緩緩擦乾臉上的水漬,整理儀容,林夕海朝鏡中蒼白的自己露出微笑,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背對著他,傅曉明似乎在撥弄著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
林夕海好奇地問。
「沒什么,侍者剛送上來的酒,給你。」
傅曉明殷勤地遞給他一杯「藍色眼淚」。
「謝謝。」
在他目光的注視下,林夕海緩緩喝了一口。
「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剛才可能是這裡的冷氣太強了,有點不舒服而已。」
「這樣啊……」
把他的句話聽成了積極的邀約,傅曉明咧開嘴,再次覆上他的手背,極具情色意味地摩挲起來,「我在附近的酒店訂了一間房,我們要不要去躺一會兒,休息休息?」
被他的詭異的眼神和手指弄得渾身發毛,林夕海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甩開他的手,站起來,「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猶如當頭一棒,林夕悔從粉紅色的夢幻中醒來。
才第一次約會,他就連酒店都訂好了,他到底把他當成什么?
這個男人長得再帥,條件再好,但他的輕佻、充滿邪氣的眼神和迫不及待的猴急,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容忍範圍。
「對不起,我有點事要先走。」
林夕海強忍下怒氣,冷冷道別。
「等一下。」
傅曉明連忙拉住他,很不解的樣子,「剛才我們的氣氛一直很好,為什么你突然說要走,不想交我這個朋友了?」
頭部突然掠過一陣暈眩,林夕晦定了定神,「傅先生,我覺得,我們似乎並不適合作朋友,以後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說罷,從皮包裡掏出二張千元大鈔,不理會傅曉明的呼喚,林夕海匆匆朝外走去。
一沖到門外,林夕海就連連吸了好幾口氣。
微寒的空氣傳入肺中,原以為會好過一點,沒想到,不但沒有減輕暈眩感,四肢還湧上了陣莫名的燥熱。
到底怎么回事?
他什么都沒喝啊,除了那杯「藍色眼淚」。
雖然是酒,但「藍色眼淚」並非烈性,他以前也喝過幾次,從來沒有這種狀況出現。
該不會是……
林夕海眼皮一跳,頓時浮現剛才從洗手間回來時,傅曉明在桌上的灑杯裡詭異地撥弄著什么的畫面……
該死!
林夕海立即掏出手機,撥打家裡電話,並回身躲入酒吧旁邊黑暗的小巷子中,才走了幾步,他就忍不住停下重重喘氣,一陣強似一陣的眩暈感湧上大腦,全身虛軟,幾乎挪不動腳步……「林先生?林夕海?」
遠處隱隱傳來博曉明的呼喚聲,那傢伙顯然沒打算,就這樣放棄眼前唾手可得的獵物。
現在夜幕深沉,四周一處寂靜,行人寥宴無幾,如果發生什么的話,沒人會知道,更沒人能幫助他。
快點啊,快點接電話!
隱身於小巷深處的黑暗中,一邊忍受著眩暈和燥熱的雙重夾擊,林夕海一邊心急如焚地聽著手機的撥接音,保持著心頭最後一絲清明,祈赌莻男人能快點接起來。
他從未像此刻那樣,如此迫切地盼望著男人的出現!
[发表时间:2008-4-5 16:5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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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4楼]
第四章
「謝謝,不用找了。」
匆匆抽出幾張紙鈔,扔給計程車司機,彭亦寒疾步朝印有酒吧字樣的建築物跑去。
剛才接到林夕海的求救電話,他二話不說,立即叫車趕過來,希望還能趕得上!
人到底在哪裡?
彭亦寒拐入酒吧左側的黑暗小巷,照林夕海告訴他的方位,深一腳溡荒_,朝裡面摸索。
「林夕海?」
焦急地頻頻呼喚他的名字,彭亦寒就像走丟了愛貓的主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喂……」
前方不遠處,小巷某家後門的臺階上,一個不明物體動了動。
「林夕海!」
彭亦寒喜形於色,連忙跑進去。
「你好慢喔,怎么現在才來。」
林夕海微微張開眼眸,不無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昏黃的路燈,照出他潮紅的臉色和失神的雙眸。
「你怎么樣,還好吧?怎么坐在地上,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彭亦寒扶他起來,一觸到他的手,就感覺驚人的燙,他嚇了一跳,連忙去摸他額頭,同樣滾燙炙手。
「為什么會這么燙?」
「傅曉明這混帳,居然給我下藥。」
林夕海咬牙切齒道:「我現在渾身沒力氣,一步也走不動了。」
傅曉明……是他的約會對象?
「他人呢,你沒有被他怎么樣吧?」
彭亦寒橕起他沉重的身體,關切地巡視他全身上下。
「沒有。」
林夕海搖搖頭,「那傢伙剛開始還在這裡轉來轉去,後來我打電話叫了一一O,說這裡有搶劫案,不一會兒警車就到了,那傢伙看到,大概做傩奶撆铝税桑蜎]再看到他的身影。」
想到剛才的千鈞一髮,林夕海現在仍心有餘悸。
「還好你機靈。」
彭亦寒放下心來,長長籲出一口氣。
「能不能……帶我回家?」
林夕海像喝醉了一樣,整個人軟在彭亦寒胸前,緊緊揪住他胸口的衣服。
「你看上去不太妙,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彭亦寒抱住他,觸了觸他燙人的雙頰……
「我不要!」
林夕海用力搖頭,「那傢伙,不知道給我吃了迷幻藥還是別的什么,如果去醫院的話,說不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先送我回家。」
「好吧。」
他說得有道理,彭亦寒不再堅持,把他的左臂繞在自己脖子上,攬住他的腰,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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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公寓,彭亦寒把他扶到床上,脫下鞋子……
一沾到床,林夕海立即把自己蜷起來,將臉埋入枕頭,縮成一團,像只受驚的小貓一樣賴在床角,一動不動。
彭亦寒去廚房倒了杯水,回到臥室時,聽到他輕弱的呻吟聲,斷斷續續,若有若無,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很難受嗎?」
彭亦寒蹙緊雙眉,坐到床頭,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還是很燙,臉色也紅得十分詭異。
「好熱……我好熱……」
林夕海半睜開眼眸……
因藥物的作用,原本清亮的眼睛,被一層迷蒙的霧氣所覆蓋,水氣氤氳,波光流轉,襯著狹長的鳳眼,竟透出一層生動鮮活的絕豔!
他本來就長得俊美。人中龍鳳,現在又多了分性感,更是讓人難以抵擋。
彭亦寒心中一蕩,立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覺,連忙輕咳一聲,暗定心神,告誡自己不可以有邪念。
「來,喝口水,會好一點。」
彭亦寒一手攬過他的背,讓他靠在自己胸前,把玻璃杯湊近他的唇就著他的手,林夕海饑渴地喝了好幾口,邊喝還邊舔著自己乾裂的嘴唇……
他真的好熱,大腦發昏,雙耳嗡嗚,全身上下似乎都有一團火,在不斷燒灼著他、煎熬著他……
喝得急了,嗆了一下,水珠順著唇角流了出來,滑到勃子上……
「等一下。」
彭亦寒連忙用自己的手指,擦去他唇邊的水漬。
他手指的觸感,讓他覺得好舒服,柔軟的肌膚,被粗糙的措尖輕輕摩娑著,傳來不可思議的微醺感。
從指尖透來的男人的獨特氣息,讓他既感覺焦躁,又忍不住想親近,件內的火焰更盛了幾分。
微垂眼瞼,凝視著近在唇邊的手指,林夕海下意識一張嘴,就把男人的手指含在嘴裡。
「林夕海……」
彭亦寒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嗯……」
林夕海卻緊緊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逃。
他把他的手指當成冰涼可口的冰淇琳,津津有味地舔舐了起來,一邊舔,一邊坯以飽含情欲的眼神挑逗著他。
粉色的嘴唇開合之間,能窺見小小的紅色舌尖,若隱若現,緩緩蠕動。
……濕熱的舌頭,從上到下,不斷,舔著自己的手指,仿佛這是天下的美味一般,他熱情性感的模樣,極具感官刺激,組合成讓人欲火焚身的畫面!
要不是這感覺太過真實,彭亦寒會以為自己在做—個荒誕不經的夢!
但是轉念一想,他就冷靜下來。
「等一下,林夕海,你被下了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彭亦寒抽出自己的手指,固定住他的頭。
那傢伙,恐怕給他吃的不是尋常藥丸,而是摻了強烈催情劑的迷幻藥!
「我好熱……」
林夕海水氣迷蒙地看著他,臉頰酡紅,眼眸己然失卻焦點,「真的好熱……幫幫我……」
「你會後悔的!」
「幫幫我……求你了!」
林夕海差點哭了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他說「求」這個字。
本來被人下了這種藥,他已經夠嘔了,現在還隨便發情,甚至饑渴地去舔男人的手指,就像不知羞恥的「蕩夫」一樣,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別怕,我當然會幫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聽到男人的這句承諾,林夕海的心裡感覺好多了,但體熱如火、情熱似沸,難以控制,他起身撲過去,抱住男人的脖子,以發燙的額頭,不斷蹭著他微涼的臉頰,想以此降溫。
「怎么辦……身體裡面好象有一團火……」
他全身悸顫,燥熱無比,眼前的景像似乎都染上一層讓人血脈賁張的鮮紅,看得他頭暈目眩,無法自持。
低下頭,俯視男人的五官,原本平凡的一張臉,現在看來,也變得溫順多了,有男人味多了。
「吻我……吻我……」
他夢囈般低喃著,不顧一切地主動吻住男人的嘴唇。
男人的嘴唇很豐厚,涼涼的,感覺很舒服,他的舌尖先是在他緊閉的唇上遊移了一會兒,然後,倏地鑽入他唇瓣的縫隙中,撬開他的嘴,和他溫熱的舌頭交纏在一起。
男性氣息迎面撲入口腔,這是他和他第一次肌膚相親,林夕海舒服地哼了一聲,腰部已先軟了一半。
雖然他條件優秀,追他的男人隨手一把抓,但因為個性太過龜毛挑剔,能入他跟的男人簡直是風毛麟角,因此不要說什么性經驗了,連接吻的經驗都屈指可數。
再加上他又被人下了藥,早已情熱如火,只是舌尖交纏而已,就已經讓他幾乎把持不住。
「嗯……晤……」
他笨拙而毫不知章法的吻技,對彭亦寒而言,可謂是一大折磨。
怎么會這么生澀?
彭亦寒深感詫異,原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早就身經百戰,技巧嫺熟,沒想到吻起來卻像個未經人事的處子一樣。
他再也無法思考,同時知道他很難受,急欲發洩,彭亦寒不再遲疑,樓緊他的腰,扣住他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卷住他柔軟的舌尖,深深吮吸起來。
唇舌相纏,一股熱流湧入他胸口……
他的唇,就像沾著蜜汁的花瓣,一品嘗,就傳來銷魂蝕骨的感覺。
彭亦寒情難自禁地擒住他的下巴,誘哄著他打開雙唇,將舌尖更深地探入他的口腔裡。
「嗯……唔……」
林夕海發出幾乎輕不可聞的呻吟,很像貓咪的嗚咽聲,在他懷中的身軀,一直微微顫抖著,讓人感覺又愛又拎。
看著被情欲折磨的他,彭亦寒的表情變得溫柔無比。
他曾以為,他和他之間,怎樣都不可能有交集,然而此刻他卻柔順地躺在他懷裡,和他忘情熱吻,胸口壓抑已久的騷動,再也遏止不住,悉數化為激情決堤而出。
不是不知道危險,不是不知道應該逃開,不是不知道,再踏過去一步就是火海烈焰,萬丈高溫,會令他和他都兩敗俱傷,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太晚了!
胸口驀然刺痛,原本淡定的眼眸,閃過深遂的火花,彭亦寒收緊鐵臂,死死箍著他柔韌的腰部,更激烈地索取著他。
他在他清新柔軟的嘴裡不停吮吸著,從內側到牙齦,幾乎不放過他口腔的每個角落,壓迫似的抱緊他,一次又一砍,吮舔著口中柔軟的存在。
兩個人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緊密地貼合一起,如同兩個連體嬰,吻得難分難舍……
「唔唔……嗯……」
從鼻間流溢出舒服的輕哼聲,林夕海像糾纏著大樹的蔓藤一樣,死死抱著男人的脖子,毫不抵抗地張著嘴,任他予取予求,同時變換著各種角度,饑渴地吞食著男人的唾液……
每糾纏一次,就覺得胸口熱了一分,但身上的燥鬱的火苗,卻奇跡般地緩減下來。
於是,為了讓自己感覺更舒服一些,他就不斷吞人男人的唾液,不斷和他溫熱的舌頭交纏,不知饜足,一再舔著男人的嘴唇,催促他更熱情地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