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有你幫忙,這幾天工作收穫很多,真的很謝謝你。」
渡邊龍司直接了當的道謝,宮野堯大感意外。
「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總而言之,辛苦了。」
「……」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渡邊龍司的禮貌,宮野堯顯得有些不自在。
「才說你老實,馬上又彆扭起來了。」
「我哪有!」
「那就接受我的道謝,老老實實說句不客氣就好啦。」
「不客氣就不客氣,這樣可以了吧?」
一想到宮野堯是用什麼樣的表情說這句話,渡邊龍司就忍不住又笑了。
「笑什麼啦!」宮野堯可以感到烘熱的感覺一路延燒到耳際,渡邊龍司只是搖搖頭繼續笑著。
已經多久沒有這麼跟人親密談笑了?渡邊龍司自問。
仔細思想,像宮野堯這般裡外兼具的漂亮男人,要是為吉川正睦那只只喜歡異性的呆頭鵝專情一輩子,那真的是太可惜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宮野堯絕對是值得更多疼愛的類型。
「你沒想過要接受阿正以外的男人嗎?」
渡邊龍司突然這麼問,目光由下往上仰望著他,害宮野堯心臟猛跳一拍。
這是試探嗎?猶豫了一下之後,宮野堯立刻做出回答,「沒有。」
「是嗎?」渡邊龍司有點失望地應了一聲之後,將視線移到裸露在浴袍外的宮野堯膝蓋上。「那傢伙哪裡吸引你?」
突然發現渡邊龍司的指頭正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膝蓋,或許是他無意識的動作吧,他的愛撫完全不帶有任何性暗示,正因為如此,這種舉動顯得非常親密。
宮野堯想要阻止這種心情繼續擴大,想要伸手打斷卻又覺得其實也無妨。
他凝視著渡邊龍司俊挺的側臉,靜靜地說:「他是我高中時的家教,教我很多事。我爸是生意人不常在家,母親過世之後,他也一直陪在我身邊,還教我認識他最喜歡的葡萄酒。」
「他是你的初戀情人?」
「嗯。」宮野堯毫不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不跟其它男人交往看看?」
「大概是因為我……很死心眼吧。」
渡邊龍司又笑了,「跟我一樣。」
微笑產生的震動,在宮野堯大腿上引起微微的搔癢。
清爽的涼風由陽臺吹進客廳,吹動宮野堯的髮絲,靜謐的氣氛在空氣中緩緩流動,在遠離城市,結束喧鬧慶典的夜裡,只有時間緩慢的前進。
如果兩人之間的氣氛可以一直這麼和平就好了……
宮野堯不自覺揚起了嘴角,胸口也熱了起來,他索性閉上眼睛,任由這份溫暖在心中繼續膨脹。
溫熱的感覺以心臟為起點向全身擴散開來,胸口內部開始起了騷動。
為什麼會有這麼舒適安詳的心情?渡邊龍司的存在,原本只會讓自己產生厭惡憤恨的情緒,現在不但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相反的,甚至覺得跟他獨處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這種感覺,就算跟吉川正睦在一起時也沒有出現過。
兩人一坐一臥橫躺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各自看著遠方深談。宮野堯可以感到前所未有的親密氣氛流竄在兩人之間。若非如此,自己怎麼可能毫無顧忌地說出心裡的秘密?
渡邊龍司也感覺到了吧。枕在宮野堯腿上的頭,自然地往他腹間靠得更近,呼吸到他身上熟悉的淡雅香氛,不經意想起曾經對宮野堯作出的種種暴行,渡邊龍司深感懊悔。
「宮野……」
「嗯?」
渡邊龍司握住宮野堯正在替自己按摩的手來到唇邊,滿懷懺悔與感謝之意,在他手背,然後是掌心,深情地烙上一吻。
渡邊龍司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宮野堯不知所措,心怦怦地跳著。
宮野堯想要推開他起身,渡邊龍司卻用無辜小貓般的目光仰望他,光是看到他的表情,力道就從宮野堯因緊張而緊繃的體內瞬間流失。
渡邊龍司抓住宮野堯的肩膀坐起身,溫柔的臉逐漸貼近。
宮野堯的心跳不停加快,心臟像是要飛出胸口似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帶點煙草味道的呼吸拂上了臉頰,柔軟的觸感接踵而至,這是渡邊龍司第一次不用強硬霸氣的手段親吻自己。
然而,正當宮野堯渴望細細品味時,這一吻就結束了。
殘留在唇間的餘韻,令宮野堯回味不已,眼神露出不解。
渡邊龍司露出笑容,以指尖撫上了他的唇。
「可以吻你嗎?」
這也是第一次,渡邊龍司開口詢問他的意見。
宮野堯害羞地凝視渡邊龍司優雅的笑容,輕輕地回吻了他的指尖。
終於,宮野堯期待的吻再次落下,柔情的覆蓋讓他閉起了雙眼。
貼上的唇瓣像羽絨般輕柔地吸吮上唇後,輕吮下唇,接著探入了唇間。
像是在彌補過去粗暴的無數次親吻,充滿柔軟觸感的吻,一碰再碰,深情而激烈。宮野堯打心底這麼認為。
自從在飛機上與他相遇以來,不論是精神上或肉體上,渡邊龍司都讓他吃盡苦頭,然而這個吻,卻有一種能將一切洗淨、從頭來過的感覺。
「宮野……」
耳邊傳來渡邊龍司的熱情低喚,那是異於平日,幾乎要讓人融化在他懷裡的溫柔。瞬間,宮野堯浴袍底下的雄性器官顫抖的回應了他的呼喚。
溫柔的微笑和棉花糖般的輕吻降臨在宮野堯唇上,他的手一邊撥開宮野堯的浴袍,一邊將他推倒在沙發上,蕩漾人心的吻,一路從喉結滑落到胸口,用嘴唇巧妙地逗弄乳尖,宮野堯禁不住刺激,開始發出煽情的甜美聲音。
浴袍被敞開後,渡邊龍司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愛撫宮野堯敏感的胸膛,經過數不清的情交,他熟知他身上每一條神經的反應。指尖只是似有若無地劃過,宮野堯如嬰孩般粉嫩柔軟的乳蕾就會立刻變得堅硬有彈性。
渡邊龍司的手指順勢潛入了他的雙腿之間,靈活愛撫著從底褲裡探出頭的性器前端。
「嗯嗯……哈啊……」分身被來回撫弄的動作掀起了微妙的電流,沉浸在快感中的宮野堯溢出陣陣喘息。
只是這種程度的挑逗,從前端釋出的甜蜜便將白色底褲邊緣濡濕了一**,變成半透明的布料讓宮野堯被欲望脹滿的堅硬分身若隱若現。
他坦率的反應讓每次都得用粗言暴語命他就範的渡邊龍司浮現出滿足的微笑,一口氣將他的底褲褪去。
正面全裸,呈現完全發情狀態的器官赤裸棵地暴露在空氣中,而且還是在渡邊龍司的注視下,一思及此,一股強烈的羞恥快感襲卷上來。
「渡邊先生……」
「叫我龍司。」
無論發生過多少次肉體上的情交,本質仍不失潔淨與純真的宮野堯,讓渡邊龍司愛不釋手。特別是當他用指腹摩擦前端的鈴口,用指尖撥弄變得異常敏感的嫩肉,他就會仰頭哀鳴,露出求饒的濕潤眼神。
「哼啊啊……不要,那裡……啊啊……」
宮野堯顫抖嘶啞的呻吟撩撥著渡邊龍司,想用全副身心去疼愛他。
渡邊龍司的手撫觸他股間鬆軟的毛髮,手指纏上的不是宮野堯已經垂淚聳立的分身,而是沉睡在柔軟袋囊裡的雙珠,仿佛要確認它的品質和觸感一樣,細細地、柔柔地用掌心包圍,用手指撫弄。
令人搔癢難耐的愛撫,輕柔的刺激,加速脈動的心跳猶如在血液裡狂奔的細針,根根紮得宮野堯焦躁難忍,滾燙的熱度直往下腹竄去,被撩撥起來的快感讓他全身羞紅。
「你發情的樣子,真的很吸引人。」
被渡邊龍司這麼露骨的讚美,宮野堯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幾乎要燒起來了。
下一秒,渡邊龍司將他的雙腿分開,屈成M字型,彎身品嘗在他手指撫弄下變得異常敏感的部位。
第一次被渡邊龍司用嘴巴愛撫,宮野堯羞恥得想哭,腰杆虛軟的使不上力,腦漿都快要沸騰了。
意識到連根部都被含到嘴裡時,宮野堯全身顫抖不已,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晶瑩剔透的淚水不聽使喚地從眼角滑落。
以前,不管渡邊龍司用多不堪入耳的言語,或是逼迫他擺出多麼難堪羞恥的姿勢,宮野堯總是隱忍著屈辱,未曾掉過一滴淚,以至於渡邊龍司受到極大的震撼。
「我弄痛你了嗎?」
宮野堯搖頭,濕潤的眼睛害羞地不敢與他對視。
「看著我。」渡邊龍司把他的臉轉向自己,「到底怎麼了?會痛的話,我就不繼續了。」
不……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你太過溫柔了,自己才會情不自禁……
然而,這麼害羞的話宮野堯怎麼也說不出口。
「真的那麼痛嗎?」
見渡邊龍司準備起身,宮野堯趕緊搖頭。
「不……不是那樣的。」
「那是怎麼樣?好好說給我聽。」大概是看穿了宮野堯的心情,渡邊龍司親昵地在他耳畔低語,手指也繼續揉弄,緩慢、溫柔,時而增強力道。
「啊……哼啊……」
越是揉捏宮野堯的根部,他的乳頭就越發尖硬、挺立,不斷顫抖的雙唇發出了嬌媚的喘息,抵不住洶湧而至的酥麻電流,宮野堯泫然欲泣。
「真的這麼痛的話,我就不繼續了。」
「不是……不痛……」
宮野堯含淚搖首,此時此刻,自己是打從心底渴望被他擁抱,心甘情願為他綻放。宮野堯不想破壞眼前美好的氣氛,然而卻因為說不出害羞的話,害怕渡邊龍司停止愛撫,急得眼淚一顆又一顆滑落。
看見一向心高氣傲的宮野堯竟然在面前哭得像個淚人兒,渡邊龍司驚喜之餘,再也不忍心使壞捉弄他。
「乖,別哭。我不是存心要欺負你,只是怕弄痛你。」
「不痛……不是痛……」宮野堯只是搖頭,卻恥於將快感說出口。
渡邊龍司心疼地親吻他臉頰上的淚水,雖然很想繼續壞心眼地欺負他,卻又捨不得再看他哭泣。畢竟,能夠看他淚眼婆娑的樣子,渡邊龍司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如果不是痛,那是因為舒服嗎?」
聞言,宮野堯連忙點頭。渡邊龍司揚起嘴角笑了,一股有別于平時用言語羞辱他的甜蜜快感湧上心頭,那是一種踏實、溫暖的喜悅。
宮野堯閉著眼睛,全身緊繃,像個做錯事害怕遭到責罰的孩子。
渡邊龍司胸口為之一緊,眼前的宮野堯為什麼變得如此諏嵖蓯郏?
他用手梳過宮野堯的髮絲,在額頭上烙下一吻,然後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為了犒賞你的可愛,今晚只要是你敏感的部位,我都會愛撫個夠。」
「啊啊……哈啊……」
從臀部蜿蜒爬上背脊的快感讓宮野堯腦筋一片空白,他無法思考,只能放縱呻吟不斷激昂擴大。
隨著渡邊龍司滾燙的巨大在體內猛力撞擊,宮野堯的側腹不停傳來陣陣電擊般的狂喜,宮野堯知道自己下腹的肌肉因無法壓抑的快感痙攣似地收縮著,火焰般的熱流從渡邊龍司愛撫過的地方擴散到全身,腳指頭全部張開,意識也一片空白,心神蕩漾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宮野堯含住指關節,死命壓抑住怎麼忍都會傾瀉而出的呻吟。
喘息間,宮野堯微微張開眼睛。
汗水形成了水滴,從渡邊龍司的額頭、喉結、鎖骨凹陷處浮現,像極了清晨沾附在葡萄藤上的露珠,漂亮到想要用舌尖一顆一顆舔去……
真是不可思議,幾天以前,明明還很討厭這個男人的,現在卻融化在他的臂彎裡,為他帶來的快感瘋狂。
一定會有好男人給你幸福的。
這是經歷了一整晚的激情,宮野堯在體力不支、意識陷入彌留狀態前,渡邊龍司一邊親吻自己,一邊在耳畔留下的深情呢喃。
渡邊龍司的話讓宮野堯體會到一股狐疑卻又不可思議的感動,好似緊閉已久的門窗慢慢地敞開,開始流入清新的空氣。
突然間,長久以來盤據在心中的枷鎖已經被解除,雖然速度相當緩慢,就像是茶葉在滾燙的熱水中泡開一樣,但是宮野堯確實意識到某種無法言喻的情緒正在蠢動著。
經歷一整晚纏綿悱惻的情愛交歡,渡邊龍司體貼體力耗盡的宮野堯,向櫃檯延長退房時間,直到下午三點才一起離開飯店。
擁擠的人潮已隨慶典結束逐漸退去,車站裡不見成群結隊的觀光團,只有三三兩兩的零星背包客。
經過剪票口,兩人走到最靠近車廂入口的月臺候車。
渡邊龍司不慌不忙把行李放在長板凳上時忽然想起了某件事,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又看了手上的表,然後轉過頭來語帶歉意的說:「幫我看著行李,我去上個洗手間,馬上回來。」
「嗯。」宮野堯乖順的點頭,接過渡邊龍司交過來的筆記型電腦放在膝上,為了以防萬一,還謹慎地把背帶在手臂上繞了一圈。
坐在長凳上目送渡邊龍司的背影穿過平交道走到對面月臺,想起今早醒來看見他投給自己的笑容,宮野堯的雙頰不覺溫暖了起來,看著手腕上閃閃發亮的金屬光輝,他忍不住猜想渡邊龍司看到時會有何種反應。
會給自己一個激情的擁吻?或只是耍酷地揚起嘴角溞Γ?
不管是什麼反應都好,宮野堯現在的心情,像極了等待拆禮物的小孩,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會得到什麼驚喜了。
想到這裡,宮野堯不禁一陣苦笑,總覺得事情發展至此,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過去一直把渡邊龍司視為超級大惡魔,對他恨之入骨,現在不但被他突如其來的真情告白打動,更被他連日來的紳士表現說服,仿佛在陷入黑暗的心門裡注入一道曙光,儘管對自己的單純不敢領教,宮野堯仍選擇接受渡邊龍司的心意,直到現在都克制不住心情的飛揚。
這時候,小解完畢的渡邊龍司走出洗手間,下意識地看了宮野堯的方向,發現一名身穿黑色邉臃^戴棒球帽的外籍男子站在他後方來回踱步。
怪的是,黑衣人身上沒有任何行李,而他的視線頻頻打量著宮野堯,好像在盤算什麼。
才剛這麼想,那名黑衣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閃電速度,抓住放在宮野堯膝蓋上的公事包背帶拔腿就跑。
「宮野!」渡邊龍司對著月臺大叫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宮野堯整個人被那突如其來的猛烈勁道拖倒在地上。
身體撞擊地面的激烈疼痛讓宮野堯眼冒金星。
「宮野!」
好像遠遠聽見渡邊龍司呼喊自己的聲音,宮野堯才立刻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遇搶了。而被搶匪相中的,正是渡邊龍司交給自己保管的筆記型電腦。
宮野堯記得渡邊龍司說過,裡面記錄了他所有的心血,是僅次於他腦袋第二重要的物品。既然這樣,宮野堯絕對不允許它從自己手中被人劫走。
宮野堯將快要從手臂上松脫的背帶抓得更緊,甚至伸出另一隻手抱住公事包,整個人纏上去。
宮野堯的重量使得搶匪脫逃的行動受到阻礙,他回頭朝地上用震耳欲聾的聲音咒:「賤人,放手!」
一心只想守住渡邊龍司託付的任務,宮野堯無暇去管他用的是哪一國語言,也不在乎他祭出再不放手就要殺了他的威言恐嚇,宮野堯只是死命地抱緊懷中的公事包,咬緊牙關忍耐如暴雨般降落在身上的拳打腳踢。